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320章

作者:大侠吃香蕉

  李思安几骑早已是被这一幕震住,几个扈从犹豫着什么时候下马拜见才合适,但眼见李思安威猛的身躯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又都只是硬着头皮僵着不下马。

  欢呼声骤然熄了下去,靠近这边的士卒都对着李思安侧目,伴在萧砚身侧的敬翔等人亦没有人擅作主张的问话,或捋须或打量着李思安,似乎对于李思安这一桀骜的样子不算意外。

  李思安板着脸,竟真打算不下马,他这次来就没想过萧砚会大人有大量,他倒要看看萧砚这厮能把他怎样,大不了就一个死字,又有何惧哉?

  他冷冷打量着素未谋面的萧砚,同样看着对面萧砚在笑着省视自己,便有些不快,但还未来得及张口,便已听得萧砚笑着出声。

  “真是好生雄伟,闻名不如一见,依我看,李将军实乃当得大梁第一猛将之称。”

  几乎听萧砚一出声,李思安便要下意识冷笑以对,但听完全句,便是一愣。

  在他身后的几个扈从亦是面面相觑,感觉事态的发展好像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李思安感觉有些发窘,搓了搓手,但如此一来,脸色反而还只是下意识板着,但人还是第一时间翻下了马背,直接道:“宋王当年一战平河北,非某所能及,宋王都未当得大梁第一猛将的称呼,某哪里好意思接下。”

  其实这个时候,李思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明白,萧砚如此兴师动众的过来,竟是来亲自迎接自己的不成?

  想到这里,他有些全身不自在,想了想,便瓮声瓮气的抱起拳,又道:“末将李思安,参见宋王。”

  他身后的几个扈从亦是纷纷见礼。

  萧砚不禁洒笑,好个李思安,真是有架子,这话分明就是说大梁除了萧砚,他李思安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猛将,不过看李思安的样子,恐怕也不认为他就比萧砚差,倒难得还知道自谦稍许。

  “之前听敬相言,李将军善使飞槊,当年为踏白都主将时,常常以百骑在万军中凿阵,所向披靡,战功无数,细数诸战,岂是萧某这个后起之秀可比?”

  萧砚翻下马背,走过来把住李思安的胳膊,才发现这厮真的好高,萧砚本就生的高大,可李思安竟还比萧砚高了半个脑袋,单论身高,李思安只怕是九尺有余,加上猿臂熊腰,相貌硬朗,确乃猛将之貌。

  萧砚便重重拍了拍李思安的手背,道:“李将军当得我大梁第一猛将!”

  当下之时,萧砚的话和圣旨就只差一个印章的区别而已,李思安就算再鲁莽粗鄙,也明白了萧砚的用意,不过他纵使清楚这是萧砚拉拢他的手段,但没办法……

  李思安真吃这套啊!

  萧砚的声音本就不大不小,莫说在场诸公诸将了,便是道旁行军的将卒,都将这番话听去了不少。

  萧砚开了这个金口,那李思安就是朝廷官方认证的大梁第一猛将,甚至萧砚自己都愿意屈居第二,货真价实,仅此一家!

  妈的,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顺眼。

  李思安干咳了一声,又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微微躬身下去,毕竟自己人高马大,而萧砚虽也不矮,但看起来终究略显瘦削,站在一堆,萧砚不好看。

  不料萧砚只是一笑,而后一指周遭,道:“诸将行军在途,且李将军又有甲在身,斯时斯境,我朝武夫,无需低头。”

  “当然。”萧砚复又一指敬翔等文人,道:“还有诸君,凡我朝男儿,无故皆无需低头。”

  李思安心下不屑一顾,一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人,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不过他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嗯了一声,同时也真不弯腰了,自己还不乐意弯呢。

  敬翔略略动容了下,与众人一并翻下马背,走到萧砚身旁,道:“李将军为大梁第一猛将,确实名正言顺,不过李将军虽勇猛,却并非帅才,凡领兵作战,不是大战、就是大败。太上皇曾言‘李思安当敌果敢,无出其右者,然每遇籓方择材,吾将用之,则败闻必至……’”

  李思安有些不快,不过他也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自己确实不是那可以统领大军的帅才,当个先锋或者偏师统帅绰绰有余,若做主将,那就纯看天意发挥,要么大胜,要么败的裤子都赔光。

  不过也是因敬翔说的这句话,他倒也不好太发作,若不然换作其他文人来,就算说的是事实,李思安也得先把这厮一脚踹翻再说话。

  李思安遂只是双手环胸,像一堵墙似的站在萧砚身后,冷冷一哼。

  萧砚算是明白李思安为何会被朱温直接一口气免去所有的官爵了,这厮压根就是个臭石头,朝中确实没什么大的仇敌,却也没什么坚实的盟友。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说的就是李思安这种人。

  萧砚却并不急着反驳敬翔的话,他知晓敬翔不是这种随便开口得罪人的那种人。

  果然,敬翔便又马上道:“然李将军这种虎将与宋王这一帅才相配,却正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此番陛下亲征伐岐,宋王一定要召李将军随军,便是此理。”

  抱着双臂有些拿架子的李思安惊了一惊。

  萧砚看了下敬翔,在后者并无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前笑了笑,进而扶着腰间刀柄走了两步,对李思安出声。

  “敬相说的没错,新帝登基,天下潮涌,蜀军、歧军皆有异动,北面晋国更是在两月前便在蠢蠢欲动,本王麾下大将王彦章、余种皆有他用,此次伐岐事关新朝威严,二将不在,大梁唯只有李将军可胜任!本王称李将军乃大梁第一猛将,实非虚言。”

  李思安一愣,进而脸都有些发烫,愈加有些不自在,他这次应召赶来,可是存了要与萧砚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的。

  萧砚不会去猜李思安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道:“本王欲从定霸都中挑选一千精锐骁骑重设踏白都,编入侍卫亲军司,由李将军任都指挥使,除此之外,李将军之前的一应差遣官爵,尽数官复原职,伐岐一战,亦由李将军任行营先锋使。”

  说着,他便笑着看向李思安,道:“李将军能不能让天下人对大梁第一猛将这几个字心服口服,就看此战了。”

  李思安头脑发白,环胸瞥了下敬翔,复又看了眼余下的群臣诸将,感觉有些躁动,虽然萧砚许的东西其实真不算多,但此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砚绝不可能只是走一趟关中这么简单,说不得就要演变成灭国之战,单只是一个行营先锋使,如果战事顺利,在最后论功行赏时,起码一个侯爵是跑不了的。

  他终究是爽快人,萧砚都已给了这么大个台阶了,又是亲自领人来迎,又是当众给官,李思安没道理再摆什么架子,就算萧砚想用他去制衡杨师厚等大梁军阀,李思安也认了。

  “末将李思安,遵命!”

  萧砚大快,一手拽着敬翔,一手拽着李思安,三人骑马在前,只让其他人远远跟在后面,兀自商讨着对于此战的推算云云。

  敬翔并不难理解萧砚的这种高兴,李思安的归顺可与贺瑰这种禁军大将归附不同,李思安是可以与杨师厚相等的大梁开国大将,此番被萧砚收为己用,甚至单独编领一军,就是实打实的被打上了萧砚集团的标签,同时也是萧砚给其他藩镇军阀的一个台阶与信号。

  萧砚连李思安都敢重用,还有谁不敢用的?

  至于李思安自己有没有回过味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当日,萧砚携二帝抵达虎牢,第二日,抵达偃师,魏王、河南府尹张全义领西都群臣三十里迎驾。

  同一天,杨师厚从长安遣使,对新朝奉上第一封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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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阴山。

  世里奇香迎着风从后方匆匆赶至正撤兵的前军,在一小片帐篷中寻见了述里朵的主帐,但并未马上闯进去,而是先询问外间的女侍。

  “太后在见何人?”

  “回世里统领,萧大汗麾下的元行钦元将军正在面见太后,还有赵思温赵将军也在。”

  世里奇香皱起眉,踱步等了一会,才对那女侍耳语了一番,女侍点点头,便入帐禀报,不久后,在偏帐焦急等待的世里奇香才看见了述里朵走进来,便急忙迎过去。

  “太后。”

  述里朵瞥了她一眼,径直负手走进大帐深处,背对着她,道:“说吧,为何要避着元行钦?”

  世里奇香讶异了下,她只说有要事需私下禀明给述里朵,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了,急忙低声道:“太后,晋人退兵了。”

  “退兵?”述里朵蹙眉侧身,问道:“李存勖不是已经从云州出了长城?”

  “确已退兵。”世里奇香道:“萧敌鲁将军已遣回了遥辇弟弟和大贺枫,并禀明无需元行钦的定霸都精骑南下驰援……”

  述里朵虚眯着美目,看着世里奇香,并不出声。

  世里奇香便吞了吞唾沫,“另外,还有一个秘密求见的晋人使者……”

  “谁派来的?李克用?还是李存勖?”

  “是通文馆李嗣源……是他本人。”

第364章 孰轻孰重,太后思量

  十余名穿着粗麻布衣的骑士,正策马小心穿行在云州塞外狭窄的山道中。

  从草原迈入阴山一线,一直过云州到雁门,除了在几个重要军事城塞左近有些许大道蜿蜒外,便只有几个可以摆下几千兵马的古战场还算开阔,其余地方,便都只能通过这等狭窄的山道穿行。

  而出了云州再向外进入阴山地界,更是山势绵延,道路崎岖,出产单一,土地贫瘠。

  若说一座雁门关便控遏了河北入侵三晋的枢纽,那么云州大同,便是李克用辖控阴山诸部的前哨大本营,是晋国外长城一线的重要兵站。

  所谓幽(燕)云十六州,云州能与幽州同为十六州的中心,显然不是凭借人口或者经济优势来与幽州齐名的,而仅仅只是因为云州对于三晋这一高屋建瓴的地理优势。

  云内诸州皆为险地,人口稀少,大军难以通行不提,穿行其中更是无法解决辎重转运的问题,而若有云州作为兵站大本营,一则可控制大军通行的道路,二则可屯集辎重转运,以此作为草原诸部深入云内诸州或是云内诸州出兵草原的基地所在。

  可以说,如果让草原控制了云州大同,那么诸部便能以此作为依托抢占南面应州、朔州等云内军事要点,有了这些军事要点作为支撑和掩护,草原甚而敢直接打到雁门关下威胁太原。

  这便是述里朵应萧砚所邀进犯阴山党项、鞑靼等部后,李克用勃然大怒甚至不惜动用世子李存勖挂帅出征的原因所在。

  阴山诸部不仅仅是李克用这些年东征西讨的重要兵源力所在,更主要的是若让漠北控制了阴山,那么漠北便能一窥云州虚实。

  河北已掌握在萧砚手中,彼时若是连云内诸州也丢失,那么萧砚完全可以联合漠北直逼雁门关,在这样的情况下,晋国面临阴山诸部沦陷,南面潞州和北面雁门关皆被威胁的情况下,只怕真就死路一条。

  李克用愿意听信袁天罡的话让李存勖退兵,不仅仅是因为和漠北交战有些因小失大,更因为就是李克用自己,也不愿和漠北太过于撕烂脸皮,如果袁天罡所言属实,真有办法让漠北不掺和中原事,那么李克用自然乐于腾出手来收拾岐国和大梁。

  至于袁天罡到底是要用什么东西来说服漠北,这就不是李克用该过问的事了。

  十余骑穿行过山道,李嗣源摸了摸嘴边的八字须,勒停坐骑,眯眼望着山谷外正不断北撤的漠北大军,看规模,这一部后军也该超过四五千人了。

  “圣主。”

  有骑士从北奔来,在马背上抱拳行礼:“漠北太后述里朵扎营于乞伏泊,其近侍统领世里奇香接见了卑职,答应代那漠北太后一见圣主,不过……”

  李嗣源眯眼不应,倒是旁边一儒士模样的人赶快温和出声:“不过什么?”

  “不过那世里奇香言,漠北与晋国当下乃是战时,互为死敌,世子此次出关又杀了不少漠北人,漠北诸部皆视晋国为仇寇,故圣主此行,那太后述里朵并不会保证我们的性命安危……”

  听这骑士说完,那儒士便脸色僵了一下,看了眼李嗣源,然后才岔开话题问道:“如此说来,漠北太后不会接见我们?”

  那骑士硬着头皮答道:“属下也不知……”

  那儒士还想作问,却听身旁李嗣源冷笑了声,遂回身叉手:“泰山大人,这……”

  “述里朵真不待见,就不会令那世里奇香代她接见我了。”李嗣源面无表情的捻须,看着那报信的骑士:“带路。”

  “泰山大人所言极是。”儒士笑了笑,进而伴在李嗣源身边策马走了半个时辰,在看见一片帐篷的影子后,才有些担忧的出声:“岳丈,小婿两年前出使漠北,与那耶律剌葛多有牵扯,此行若是让漠北太后知晓小婿亦在同列,恐会误了岳丈大事……”

  李嗣源哼笑一声,捻须眯眼道:“恰恰相反,正是有你在,那述里朵才会知晓我之诚意。”

  儒士心下一惊,险些当即拍马便逃,唯恐自己的大好人头被李嗣源拿去送给述里朵。

  好在李嗣源复又缓缓出声:“耶律剌葛两年前向西域遁逃,述里朵未必不想追杀,只是鞭长莫及罢了。草原之上,父子相争都是常事,莫说留这么一个现任漠北王的叔叔领着余孽逃亡在外,只怕述里朵睡觉都睡不安稳……敬瑭,你说说,我此行带你同来,是打算让你做什么?”

  那儒士,也便是石敬瑭不由愣了愣,思忖了几息后,才在马背上恭敬的微微叉手:“小婿若猜得不错,岳丈是要祸水西引?”

  “聪明。”李嗣源满意的看了眼石敬瑭,若不是有能力的人,着实也不配成为他的女婿。

  此行奉袁天罡的命令,李嗣源秘密出太原拜访述里朵,知晓之人仅有在太原替他遮掩的六弟李存礼,余下的,便是这位被他引为心腹之心腹的女婿石敬瑭了。

  通文馆亚圣李嗣昭亦是李嗣源信任之人,李嗣昭有头脑有能力,武功也不算弱,但正因如此,李嗣源反而不敢把李嗣昭留在太原,不然二人聚在一处,反而更让义父李克用猜忌,故这些年一直以寻找龙泉宝藏的名头把李嗣昭遣出在外,当作一张底牌留在手中。

  袁天罡承诺会助他登上晋王的位子,唯一的条件不过是遵奉李星云为帝而已,李嗣源虽看得出袁天罡绝不可能这般好心,但这又如何,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世上能多一个算计李克用的人,李嗣源睡觉都会安稳一些。

  他对自己这位义父,可谓恨之入骨,却又畏之如虎。

  所以李嗣源就算是为了得到袁天罡的支持,也不得不走这一趟,甚至还必须把这件事做的漂亮。

  二人领着十余骑一路前行,直抵乞伏泊畔,他们这行人都是粗布麻衣装扮,又刻意低调的提前下马,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十余个通文馆门徒皆被留在了帐外,李嗣源被搜了身,甚至连扇子都被搜走,只带着石敬瑭入帐。

  帐中并无他人,甚至多余的陈设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椅子了。

  世里奇香大刀金马的坐在案后,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果然半点礼仪都没有,更别说起身迎客了,只是斜睨的审视着李嗣源二人。

  李嗣源左手负后,一手捋须,同样只是眯眼不语。

  石敬瑭则和煦一笑,上前叉手一礼:“久闻世里统领是为太后母族出身,乃太后帐下最为亲近之人,漠北高手尽皆归世里统领管控,今日一见,着实……”

  “别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世里奇香耻笑一声,进而身子后仰,斜睨着石敬瑭:“所谓圣主,我早已见过,至于你,又是何人?”

  “鄙人……”石敬瑭停顿了下,余光瞥着李嗣源踱了两步,只是形同一个看客似的观察着大帐,遂笑了笑,对世里奇香行了个草原上的叉胸礼:“某乃石敬瑭,虽是无名之辈,然想必世里统领也略有耳闻。”

  世里奇香骤然直起身来,进而再次正色打量了下石敬瑭,复又才看向李嗣源:“圣主这是何意?”

  “世里统领。”石敬瑭笑笑,把世里奇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才道:“我家圣主此次出使,是奉晋王亲命,只与太后交谈,至于石某此行,是为另一件要事。”

  世里奇香皱了皱眉。

  这是何意?说她不配和李嗣源谈?

  那还谈个什么劲,萧大汗当初可说了,取了李嗣源的脑袋他会重重有赏,眼下再加一个据说当初鼓动耶律剌葛谋反的石敬瑭,只怕太后那里也有赏赐。

  只可惜那什么巴尔不在,不然今日就能把脑袋集齐了。

  “遥辇、大贺枫!”世里奇香想也不想,径直一拍条案。

  李嗣源自不提,连眼睛都没抬,没想到那石敬瑭居然也面不改色,甚至不急不慌,待帐帘被遥辇弟弟猛然掀开后,才缓缓笑道:“耶律阿保机诸弟之首,前任漠北王耶律剌葛,已遣使入了太原……”

  “慢着!”

  世里奇香陡然起身对遥辇弟弟一喊,而后手握腰间刀柄,只是死死盯着石敬瑭。

  石敬瑭淡淡一笑,儒雅道:“世里统领想必知道,当初在下与我通文馆门下的巴尔,一并与耶律剌葛结为异姓兄弟,此次耶律剌葛遣使太原,所谓何事,在下亦是一清二楚。”

  世里奇香眉头紧锁,但只是冷笑:“石先生莫要唬人才好,我怎么听说因为石先生太过‘文雅’,颇受耶律剌葛鄙夷,只有那巴尔与耶律剌葛结了兄弟?”

  石敬瑭脸皮抽抽,这胡女真是好生无礼,这等小事也值得拿出来说吗?

  不过他倒也没有反驳,只是仍然儒雅的淡笑,一礼拜下:“总之我的话已带到,信与不信,是世里统领你的事,至于太后要不要接见我们,同样也是世里统领你的事。”

  世里奇香不禁动怒,不过同时心下有些寒意,她本来就是来替太后看看李嗣源此行到底是藏了什么坏水,甚至也真的得了述里朵的授意,话不投机直接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