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萧砚则是扬了扬眉,进而皱眉道:“李克用莫不是一个蠢货?选的人谍子当不合格便罢了,竟连色诱这等事也做不好?”
“你……!”巴戈怒急,异域的面容上有几分狠辣之气:“你便是要杀我,直来就是,何故多次戏耍我?”
“李克用选你过来,不是色诱我?”萧砚倒是一惊。
巴戈复又怔住,而后有些羞于启齿,恼道:“是又如何?明知故问难道很好玩吗?”
“那便给你完成任务的机会。”萧砚失笑,点了点那茶杯:“三息内你若能乖乖沏满这杯茶,这句话便还有效。”
巴戈又惊又愣,脑子几乎是宕机,她自认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处事亦能滴水不漏,斯时斯境却完全跟不上萧砚的思路,很有一种被降维似玩弄的错觉感。
但几乎是出自本能,她不过只浪费了一息时间,就已是快步走过去,沉着脸给萧砚斟满茶水。
“嗯,有些冷了。”萧砚指着屏风:“后面有一架子,你在上面寻来茶叶,重新煮一壶。”
巴戈眼中一寒,但茶都沏了,也不差这一步,复又依令走过屏风,果然在架子上寻到一袋茶饼,然后又按着指示开始煮茶。
萧砚淡笑着看她忙碌,好似随口询问:“李克用可给了你期限?”
巴戈沉默片刻,然后斜视着萧砚:“若说明日,宋王可还愿意给这个机会?”
萧砚无所谓的一点头:“有何不可?”
巴戈一惊,不过却见萧砚前倾着身子,好似漫不经心道:“不过,你好像很是急着想回晋国?”
巴戈瞬间背脊一寒,颇有种心下所想陡然被萧砚猜中的惊慌感,然只是沉住气问道:“你到底是何意?若不杀我,亦别想着套我的话,我不可能背弃通文馆。”
“没想过要你背叛李克用。”萧砚看着门口鱼幼姝本想走进来,但眼见此景又悄然退了出去,便将目光重新移到巴戈身上:“你是十三太保,李存忍的人?”
巴戈哪里有心思察觉到鱼幼姝的存在,只是眼眸虚掩,嗤笑道:“方才你笼络那臧和,不就是想让我们背弃通文馆,背弃晋王?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让你如愿的。”
“不不不。”
萧砚竟然十分耐心,道:“我说了,要给你完成任务的机会。”
说着,他便问道:“今日之事,外间的人只看你与臧和一并进来,他们中可有人会知晓王府内发生了何事?”
巴戈迟疑了下,冷着脸没有应声。
萧砚同时不以为意,只是继续淡笑道:“既然没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么李克用会知道你的任务已经失败否?”
巴戈蹙眉想了想,进而犹豫着做了个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
“如此,你在李克用那里便仍然是有用之人。”萧砚呷着那一杯不算冷的茶,缓缓道:“而反之,如果让李克用知晓你已失败,那么不仅是对李克用还是对我而言,你都已不再有价值,我不会容你安然回返晋国,李克用更只会当你是一个死人,谍子的命运,向来都是如此。你当初来中原之前,想必亦做了这个准备?”
巴戈咬着下唇,只是死死看着萧砚手中那杯茶,也不知那茶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回来。”萧砚道:“没人知道你已被我识破身份,那么你的任务便一直在进行时,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完成这个任务。那么,这个任务完成也好,不完成也好,只要李克用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你是否就能应召回到晋国?或者说,就算擅自逃回去,你也不会因此受到太大的责罚。”
巴戈迟疑着,她在思忖要不要点这个头,但面上仍只是寒色,以展现自己并没有被萧砚说动,但她的眼睛骗不了萧砚,她的迟疑、她的心动,亦或者她的茫然,俱被萧砚尽收眼底。
他便道:“我会助你完成任务,甚至还会让你回到心心念念的晋国,李克用不会疑你,他会得到他想要的,而你,更能在晋国亦或是通文馆更进一步。”
“我……有什么代价?”巴戈终于艰难出声。
“很简单。”
萧砚笑了笑,道:“你只需名正言顺的用这次机会到我身边,进而在不久后顺势给李克用传递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巴戈顾不上萧砚的前半句话,急忙追问。
“我与那不良帅是死敌,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惜用一切代价都要胜之的死敌。”萧砚慢慢道:“只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当然,我还会给你更多的其他情报,俱能证明这句话的真实。”
巴戈蹙眉,有些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
“是很简单,甚至李克用需要你达成的目的,我同样能给你。”萧砚站起身,走过去径直捏着巴戈尖而圆润的下巴,根本不容她有过多犹豫,眯眼发问:“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巴戈全身都有些轻颤,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束在脑后的浅棕马尾亦也随之颤动,双眸更是不敢直视萧砚,良久后,才干涩出声:“巴、巴戈……”
萧砚不由轻笑,捏着她的下巴,好好省视了遍这张冷艳的面庞,满意点头。
“是个美人,以后还是用那汉名便是。”
巴戈有些失魂落魄,她不知道自己的抉择到底是对是错,巨大的惶恐和茫然充斥在她心头,看着萧砚那淡然折身过去的背影,竟有一种恐惧到要拜倒下去的冲动。
门外的鱼幼姝轻轻一笑,折身回去,片刻后,一紫袍官员走进此间,叉手行礼。
“下官张文蔚,参见宋王。”
“张尚书是老朋友了,不必客气,看茶。”萧砚笑了笑,进而随意的目光扫去,落在旁边巴戈的身上。
张文蔚一脸正色,只是捋着须,半点没有去看这个好似要一步登天的女郎,他适才已知晓臧和此人,这区区一个工部员外郎,倒颇有一番心思。
巴戈在旁边沉默了片刻,提起那适才煮好的茶壶,替二人斟好茶,面对萧砚时,姿态甚是恭敬,颇有那姬妾一般的卑微感。
萧砚饮了饮茶,对着张文蔚淡笑一声:“此茶不错。”
张文蔚这粗略一尝哪里有心情品出好坏,急忙又趁势呷了一口,进而捋须不已,笑道:“宋王这茶,确乃好茶。”
一旁的巴戈却好像听出了话外之意,只是不语,侍立在旁边,仿佛已然彻底形同萧砚的婢女。
第355章 亲征
萧砚见张文蔚只有三件事。
其一,大梁当年征淮南杨行密,虽未曾取得太大的战果,使疆域扩及淮河以南,但在战后却意外获得数万头耕牛,此后便悉数配给淮北诸州百姓租用,谓之牛税。
然朱温征杨行密已是十余年前的事了,便是几万头牛都已老死了不少,这牛税却仍然还在,萧砚是要户部除放这一杂税。
同时下令,让各州各镇分发淘汰的军畜配给各地官府,再由官府无条件借给各县、乡的百姓使用,借着春耕还未完全过去,抓紧时间扩大生产,若有户民开垦荒地达到定量后,耕牛或那些淘汰的军畜便奖励给那一户人家,其中所缺之种子,当由官府补发。
其二,令河北、河中、河南诸镇对晋国稳固防线,未有中枢调令,不得擅开大战,当其中,河北一道去年大战之各军老弱病残,就地召回安置,以作军屯。
同时,今岁扩建汴京所征发的数万徭役,除却编整新军的数千人外,当尽快遣送回乡,抢夺最后的春耕时机。
其三,让史弘肇所领之新军押送一应鬼王党羽中的获罪之人至江陵之地屯田,同时随行押送的新军入驻江陵府,亦以军屯为主,进而在编练之余防备南面楚国。
张文蔚听的一个比一个心惊,这三件事,可谓每一条都只盯紧一件事。
春耕。
汴京一夜动乱,萧砚一举以权臣之身登顶大梁,这一日来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宋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到底是先在朝廷安插党羽,还是会先彻底肃清禁军。
但张文蔚没想到萧砚的头等要事,竟然是狠抓生产,三件事,每一件的核心都只是围绕着‘农事’二字。
农为天下之本。
萧砚不需要给张文蔚解释什么,他只管下令,甚至直接把新军的安置事宜一并安排给了张文蔚,毕竟这三件事每一件都要国库掏钱。
朱友文身死,鬼王一党覆灭,六部都在彻查,工部索性直接瘫痪,而兵部实则早就已经被崇政院取代,那么唯一一个还算正常运转的户部反而成为了最好用的部门,且农事确也属于户部的范畴,而这种需要掏钱的事,张文蔚总归是最清楚的。
萧砚当下说给张文蔚,便只是要这位户部尚书回去后拿出具体的法子来进而迅速推行下去,然后萧砚就只需在朝上走个流程而已。
张文蔚一脸苦相,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下各种钱粮花费,但到底也只是松了一口气,就算再大开销,那也是落到了实处,又不是拿去给萧砚建宫殿。
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忧道:“上将军诸等利民之举,下官没法不赞同,但只怕诸镇节度使不愿意配合……”
萧砚笑笑,进而眯眼道:“这就不是张尚书需要担心的事了。”
张文蔚讪讪一笑,当然只是呷茶点头而已,心下猜着萧砚会不会借着这件事趁机拿几个节度使开开刀。
诸事既已商议妥当,萧砚便没再继续在张文蔚身上耗费时间,后者亦也识趣,既然萧砚愿意用户部,那么自己乃至户部的一应臣僚都算是安然踏出这一步了,他当即告辞离去。
天策府的第一件国事,由不得张文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巴戈在书房中看过萧砚雷厉风行般决策了诸等大事,不能说不受震动,难怪权力两个字,会让天下无数男人都为之痴迷。
萧砚一整日的行程都早已被排满,自没时间顾上巴戈,只是将她交给了鱼幼姝安排,不过让人感到好笑的是,鱼幼姝却又将巴戈带在身边,教她该如何处理萧砚的日常琐事。
这些事其实姬如雪最让萧砚满意,但现在只能让鱼幼姝兼任,而鱼幼姝又兼顾了夜不收那边,甚至连安乐阁上下都甚是忙碌,所以如果要让巴戈来暂时充当一个生活助理,萧砚倒也不会反对,同时还能让巴戈似乎更像是在进行任务。
他只是怀疑依照巴戈这个样子,会不会笨手笨脚的把事情搞砸。
巴戈哪里清楚这些道道,她只当萧砚这是故作信任来笼络人心,只是心下冷笑,同时想着能够窃取到萧砚更多的秘密,竟是把诸事学的一丝不苟,唯恐在鱼幼姝那里落了什么细节。
其后萧砚又分别见过诸禁军将领,原有的禁军体系其实并未有太大的变动,除却刘鄩被监押起来外,另外一些在动乱中遇难身死的军将都还未补缺,萧砚亦未急着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只是先和贺瑰、牛存节等大将一起用了个午饭,中间也未谈什么要事,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禁军诸将这一顿饭吃的颇为忧虑,先是担心萧砚会突然摔杯为号,其后又怕萧砚狮子大张口,一口气把所有人的军权尽数夺了去。
但他们也相信,禁军近十万,大小军将都有千人,这些年来各家在其中盘根错节,自然不是萧砚随便就能动用的,除非萧砚昏了头,想要一口气把各家将门乃至中上层的将领杀个干净,但这样一来不但掌控不了禁军,反而会使禁军惶恐进而失控。
所以揣着这样的心思,饭局上众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些事,明摆了要让萧砚投鼠忌器。
不过一直到饭局结束,众将在看见萧砚都没有提这些事后,反而又有些惴惴起来,猜不透萧砚存的什么心思。
饭后不久,六军马步军都虞侯贺瑰被召来见萧砚,过程中并无第三人在场,但到了下午萧砚携朱友贞在金水大营犒赏诸军时,贺瑰的位次却被安排到了萧砚的旁边,同时在检阅诸军时萧砚还不时回头与贺瑰言语两句。
众将看贺瑰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贺瑰这时候才惊悚起来,天可怜见,他被萧砚召见时,萧砚可什么也没有说,只谈了他长子贺光图是个人才云云,甚至也没和他谈论禁军诸事。
但贺瑰同时又想到一件要命的事,当时萧砚在街前镇杀朱友珪后,他可是第一个向萧砚示好的禁军大将,彼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当时为求自保,贺瑰这样做无可厚非,甚至在那个形势下,他也只是比旁人早一步低头而已,在当时那个场面下,恐怕说萧砚要被那些河北将卒拥护着登基也有人相信,哪里有人敢忤逆萧砚。
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萧砚愿意维持中枢威严,那么诸将就有谈判的余地,起码可以选择聚成一股绳不让萧砚随便拿捏。
可贺瑰却陡然发觉自己好像与众将离心离德了起来……在检阅诸军完毕后,每个禁军将领看他的眼神都有几分猜忌和古怪,牛存节、袁象先等大将更是一言不发,沉默着不说话。
贺瑰有些不安,他明明只是和萧砚单独见过一面而已,真没有什么私下的图谋,但当着新帝朱友贞乃至群臣和众将的面,却不可能有机会辩解。
萧砚自不会去管贺瑰在想什么,他一袭紫袍,与在场众人一样都没有携带兵刃,但点将台四面负责宿卫的士卒却都是定霸都的人,金吾卫暂时被撤销只余一个名号,其下将卒尽数编入夜不收中,在夜不收完全建立起来之前,皇城拱卫、宫禁宿卫,都是定霸都在管控。
他只是眯眼看着旗帜招展的禁军诸部,坐在朱友贞下首默然不语。
犒赏众军的财货,一大部分都是直接从国库里掏的,另外添补的一些,自是萧砚拿的。
萧砚很有钱,他当年领兖州分舵的不良人控制曹州后,曹州便一直作为他的中原大本营存在,这些年南北通商,马匹、茶叶、粮帛等大小宗的商品交易遍及长江以南各镇,所聚的财货以百万贯计,都是以各种方法源源不断汇聚在曹州储备。
除此之外,横荡河北、抄掠草原,再开球市子、汇通票行,根据妙成天统计的财计,萧砚差不多有上千万贯。
除此之外,连同鬼王朱友文、冥帝朱友珪在内,汴京那么多被抄家的勋戚高门,抄出来的钱自然全部都落在萧砚手中,再之外,还有玄冥教乃至其下各分舵数十年的积蓄,全部要白白便宜给萧砚,就算还只是开始,但根据预测,起码也有上千万贯数。
但这些钱不是一口气要全部花完的,萧砚要培养强军、稳固权位、经营一切所需,都要花钱,要花许多许多的钱,两三千万贯看起来多,但落在一个坐拥中原,囊括关中、河北的国家里,这两三千万贯却别想填满这个无底洞。
且说萧砚一手逼迫朱温退位拥立新朝,虽然权势极顶,但总归只是暂时威慑住所有人而已,如果随意掀桌子、大开杀戒,想把这半座天下视为自己的私产,那么是不可能把这个地位维持太久的,让大梁四分五裂本就不是萧砚想看见的事。
所以他的钱亦需拿来维护新朝的正常运转,除了定霸、归德二军外,这些钱同样是萧砚真正的底气,绝不可随意浪费出去了,所以他便要从朝中挖钱,挖出很多很多的钱。
新朝初立,现在是萧砚威势最重的时候,这个时候不狠狠让朝廷爆金币,再等一段时间,只怕又要废一番心思了,毕竟要想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规则行事,那么自己亦要维护这个规则。
掀桌子这个大杀器,只有在使用前是最有威慑力的,一经用出,那么威慑力便会一减再减,直到规则彻底没人遵守,创建规则的人被群起而攻之。
但要全部让朝廷出钱的话,吃相便也太难看了些,萧砚遂让去年被李茂贞重创后,一直在曹州养伤的完颜阿谷乃带领由女真人和漠北人组成的曳落河,押解上百万贯财货、粮帛入京,今早抵达汴京时阵仗极大,可谓全城皆知,便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天策府之前下达的命令能不能落实了。
此时,点将台上稍有些气氛怪异,群臣和诸将分坐两列,下头诸军只在一个劲的发钱,每有一口箱子的钱帛被发尽,诸军便会山呼“万岁”之声,使得端坐在正中的朱友贞很是兴奋,竟是半点没有察觉到左右的异样。
敬翔捋着须,听着身旁张文蔚的耳语,不时点点头。
这时候,众人便见随侍在朱友贞身旁的大太监丁昭浦突然凑在朱友贞耳边言语了几句。
朱友贞先是敛了敛兴奋的神色,但也兴致不减,只是看向贺瑰,笑道:“贺卿,听闻你家长子贺光图素有名望?”
贺瑰一愣,但只是起身抱拳:“禀陛下,犬子不过一介庸人而已,哪里能有什么名望,臣只求犬子私德无亏便已别无他求了。”
朱友贞哈哈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但他眼见萧砚在下首,到底没敢玩什么花样,只是笑道:“贺卿这等国家重臣,当是虎父无犬子才对,就不要谦虚了。”
说着,他便径直开口,加封贺光图为翰林学士兼殿中监,随侍御前。
贺瑰复又一愣,进而下意识看了下萧砚,当即只是慌乱的谢恩。
点将台上霎时一寂,不论是群臣还是诸将,看贺瑰的视线都有些玩味,而牛存节等禁军大将更是沉默。
朱友贞不明所以,只当这些臣子不畏惧自己这个新帝,甚而有些想要发怒。
但在这时候,一直似如稳坐泰山的萧砚突然起身,对着朱友贞叉手一礼,进而按着腰带道:“陛下,贺帅乃帅才,所谓将门虎子,臣对贺帅这长子贺光图亦有所了解,端是一表人才。臣闻贺帅善将步兵,作为贺帅之后,可任贺光图为归德军步军一营指挥使,兼天策府骑曹参军事。”
朱友贞哪里不会应允,他更不明白这些事为何萧砚还要给他禀明,思来想去,只当萧砚这是在给他涨威风,当即大喜,只管答应而已。
贺瑰有些发僵,复又一拜:“末将代犬子拜谢皇恩,拜谢上将军赏识……”
而在这之后,萧砚便继续道:“而今新君即位,本该按例郊祭大赦天下,以安民心,然臣昨日接到紧急军报,言蜀军出汉中犯境,妄图借歧国之地图谋关中,当是想趁新朝初定,与晋国共谋我大梁社稷!”
左右齐齐变色,敬翔捋须的动作更是一顿。
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砚,宋王你说这句话脸烫不烫?动乱不过前夜的事,皇帝禅位还是昨日而已,蜀军难道还能未卜先知提前出汉中来犯境?
朱友贞倒是不会去想这些,他只是当即瞪眼,唯一的想法就是有人要来动摇他的皇位,遂急忙道:“上将军,关中有杨太尉坐镇,当会固若金汤吧?”
“杨太尉亲于长安督师,关中防线自然无患。”萧砚平静道:“然晋国半月前就已对我朝蠢蠢欲动,关中一线除却蜀军外,尚有岐、晋之威胁,臣恐杨太尉独木难支。”
“那这该如何是好?”朱友贞急急起身。
但萧砚只是环视左右片刻,才道:“臣请陛下亲征。”
一言犹如霹雳,敬翔陡然眯眼,群臣更是惊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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