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被这么多LV29甚至是LV30的暗魔给包围，要是我还不尽全力的话，恐怕我和奥菲莉娅就真的要跪在这石林广场上了。
“锐利！裂毁！序列其三！”
“升腾！彼端！序列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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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阶法，拉娅·初等法术矩阵，第三序列，第四序列。
四阶法，沃夫瑞尔·锐爪力场。
四阶法，彼端之火。
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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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两人的身体周围，爆发出一圈锐利的透明力场，化作一圈圆形的透明力场锐爪，朝周围环形冲去，所过之处，暗魔的身体尽皆被那力场锐爪给撕裂，密集的暴击数字蹭蹭地上升，让我着实过了一把DPS瞬间爆炸的瘾。
但第二个法术，我是直接对着头顶的苍白巫妖所施放的，这个法术我曾在竞技场上跟枫月对打的时候，她激活了灼炎之手，直接朝我挥出了这个强悍的四阶法，但当时枫月挥出的法术是术士版本的，可以说是不完整的阉割版，在完整记忆了所有法术流程和咒语的我的手下，它能完全绽放自己应有的姿态——
来自天穹彼端的烈火，从我的掌心涌出，如从地心喷涌的熔岩一般，将苍白巫妖给瞬间笼罩在其中。
完整版的四阶法，彼端之火，分为两种效果，一种是大范围的群体AOE伤害，还有一种，就是偏向于单体的瞬间爆发伤害，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在我往法术矩阵里储存这个法术的时候，我也是考虑到了沃夫瑞尔·锐爪力场本来就是个高伤害的AOE法术，所以就按照第二种效果来储存了彼端之火。
瞬间爆发伤害的效果，召唤天穹边缘的烈焰，对目标爆发彼端之火，若目标被火柱吞没，则压制目标十秒，并造成ATK*15的火焰伤害，该法术必定暴击。
彼端之火的火柱，瞬间便将苍白巫妖给吞没其中。
……
暗魔的浪潮朝我们两人汹涌而来，却被我所施放的锐爪力场给尽数撕裂。没有任何一只暗魔能抵御得住血肉与魔力的诱惑，但这种渴望也为它们招致了毁灭——锐爪力场在我和奥菲莉娅的周围强行约束出了一圈空地，任何敢于朝锐爪上冲锋的生物，都会被那夹杂了物理与魔法双重属性的力场锐爪给撕碎。
即便暗魔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生物。
天空中的烈火消散，透过坍塌的彩虹桥，我望向烈火中那个苍白的身影，话都说不出来。
“……就只有，这样而已吗。”
奈瑟瑞尔，被奥菲莉娅称为小白的苍白巫妖，依然在天空中静静地飘浮着，低头看着我们，朝我开口这样说道。而他的生命值却没有丝毫减少，就像是根本没有被我那个必定暴击的法术给命中过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减少？！十五倍攻击力，必定暴击，我的法杖还附带了暴击伤害提升的效果……怎么可能都没办法破防？！
“糟糕……奥菲莉娅，你快想办法到塔里面去，这里我顶着……奥菲莉娅？”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少女，她此时正抬头看着天空中那静静飘浮的苍白巫妖，眼底充斥着深邃的情感，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该死！奥菲莉娅！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你赶快到塔里去找师父的研究报告啊！都说了这里由我顶着啊！”
“……”
少女低头看了看我，忽然，她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后退了几步，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想干些什么。
“奥菲莉娅……？你要……你要干什么……？”
“慕朔，对不起，慕朔……小白和小灰……只有小白和小灰他们两个了，我必须，必须要……必须要他们给救回来啊……！”
八十七、苍白匍匐于暗影
“我必须要把他们救回来啊……！”
这样朝我嘶吼道，少女抬头看向苍白巫妖，从她的身体里，我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熟悉的气息，瞬间从她的体内喷薄而出，几乎是瞬间席卷了整个浮空巨城。
这种感觉……跟拉娅施放神言时候的感觉是如此相似，我差点就误以为这个奥菲莉娅是拉娅的化身施放了伪装术而产生的，但在更细微的感觉上又有很大的不同，神言在施放的瞬间，我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而非奥菲莉娅带给我的熟悉，如果要找个更合适更合理的描述的话……似乎，是我自己在奥菲莉娅那里施放某种法术的感觉。
少女朝苍白巫妖张开右手，只是瞬间，在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了奥菲莉娅的法力值，还有她的法力值上限，在那一瞬间消失掉了几个数字，只有蓝色的法力值躺在她的信息窗口里面。
瞬间之后，苍白巫妖如遭重击，身上的火苗被莫名的狂风给吹灭几只，他闪烁着影渊暗影的双眼中也透出了一股浓烈的惊愕。之后，一直维持在他身上的御风术忽然消失，他整个人从空中跌落，速降术顺势发动，震开周围的暗魔，在锐爪力场外的不远处强行落地。
看见苍白巫妖的状况，我一脸震惊地扭头看了看奥菲莉娅，她喘着气，右手依然直指着苍白巫妖，但她身上那股我熟悉的气息却依然没有改变，反而更加明显。
“……奥菲莉娅……？你刚才……？”
“没、没事的，刚才只是激活了法术而已……没事的……”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那股我熟悉的气息消散不见，奥菲莉娅的身体也忽然朝地面倒去，法师之手连忙扶住了她。
但那被奥菲莉娅击落到地面的苍白巫妖也站了起来，随意地伸手击退周围的暗魔，透过透明的锐爪力场看向我们，漆黑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浓烈的疑惑。
但很快，这股疑惑就被影渊魔力给一并吞噬，陷入狂暴的苍白巫妖直接跃起十数米高，朝我们两人张开手上白色的利爪！
看来影渊魔力把他的法术记忆也给侵蚀得差不多了吗……身为LV55的强大法师，只在开始阶段施放了一记四阶法的白焰天降，就选择了跟我们进行近身战……
苍白巫妖的身体特征，赋予了奈瑟瑞尔，也就是小白，以非常强悍的敏捷值，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或许我们会被他给用近战攻击给击杀的吧，毕竟苍白巫妖的爪子是附带了LV50的强悍中毒效果的，现阶段我只有五阶法初等奇迹术才能治愈这种中毒效果，真正打起来，绝对是我占劣势。
“小白……！”
奥菲莉娅朝苍白巫妖出声叫道，但不比之前的炎魔，炎魔受到的侵蚀要低得多，苍白巫妖几乎是在影渊裂隙的中心被魔力侵蚀的，他灵魂深处的那股意识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即便苍白巫妖拥有对魔力的强大耐受力，也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不同位面之间的魔力冲击……除非是传说中苍白巫妖的王者，已经成为传奇的伊奥勒姆，他所拥有的力量几乎能让他免疫位面级别的魔力冲击。
小白这种LV55的苍白巫妖，就基本不用想了。
“小心！”
一把把奥菲莉娅拽开，我后跳一步，闪开苍白巫妖的一记重击，他的利爪在石林广场的附魔石砖地面上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腐蚀的酸液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响。
少女跟陷入疯狂的苍白巫妖对视了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愿意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小白……？小白……！你真的，真的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后退！奥菲莉娅！小白已经被影渊魔力给彻底侵蚀了！他已经不认识你了！快后退！”
毫不犹豫地，我一把抓住了少女，朝身后的空地退去，但那苍白巫妖却抬头看向我们，漆黑的双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朝我们嘶吼出声，声音尖锐而可怕。
巫妖之嚎，苍白巫妖的天赋技能，能对听到这声音的敌对单位施加恐惧DEBUFF，但我和奥菲莉娅是个例外，虽然这个声音非常刺耳，但我们两人却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一直呆滞着的奥菲莉娅都似乎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跟着我连连后退，远离那个随时可能扑上来的白色身影——
似乎是在印证我的话，白色的利爪从地面上拽出，朝我们两人挥击而来。
看着那只逐渐接近的利爪，绝望朝我们两人席卷而来。没办法再躲避了，我储存在法术矩阵和法术序列中可以瞬发的逃生法术已经用完了，要想让我们两人都安然逃脱的办法……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生命了。
我的视线放到了左手手背的蓝色刻印上，这似乎是我最后一次注视着它。下一秒，我就会被疯狂的苍白巫妖那只剧毒的利爪给撕裂吧，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的呢……
【结局？哼，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狗带啊……！我可是苏慕朔！团队大脑担当，苏慕朔！】
我左手的蓝色刻印上，忽然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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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之书·维安秘典。
保有技能，咒法之魂，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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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我们两人的身前被浓烈的白光笼罩，我仿佛看见那白袍白发的身影在我面前屹立，为我挡下一切，乃至世界的愤怒。
看着那白光，我忽然有些迷茫，既然我和奥菲莉娅的身体都是那“蓝色毁灭者”，我们两人在这世界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消灭神明”，那为什么费尽心思成为神界圣法星神的拉娅会一直都在帮助我？她也是神明，也是蓝色毁灭者，也就是我和奥菲莉娅所消灭的对象之一，她本应用预言术预知了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一直这样保护我？
也许只有问她本人才能知道了吧。
……
六阶法的璀璨光辉降临在我身上，六阶法，拉娅·星界化身，由保有技能所强化的这个法术赋予了我以强悍魔免效果，简称BKB，虽然我必须要硬扛奈瑟瑞尔这个狂化巫妖的普通攻击的伤害，但我可以免去他攻击中附带的各种魔法效果，以及90%的伤害，对我们现在的处境而言已经是足以保命的神技了。
八十八、复苏
白光璀璨。
转瞬即逝。
一击击中星界化身的苍白巫妖被强悍的力道给震得后退几步，施放这个法术的我也是接连后退几步，被奥菲莉娅给扶住，险些没能站起来。
虽然拥有强悍的免疫效果，但这个保有技能的副作用也非常强，足足一个小时的虚弱状态，全属性下降50%，让这个时候的我几乎失去反抗能力。
强忍着虚弱状态带来的眩晕感，我抬头看向那个被白光震退的苍白巫妖。已经没办法了，保有技能不可能一直施放，作为我最后的防御手段，除了我勉强激活的法师护甲和法师之盾，我再没有什么能挡住苍白巫妖的法术了。
“……小白……”
少女忽然朝苍白巫妖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颤抖。苍白巫妖此时披散着那头毫无光泽的白发，两只充斥着浓郁暗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奥菲莉娅，很怀疑这个看起来鲜美可口的猎物的智商，虽然已经被影渊侵蚀了灵魂的他智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小白？”
“……”
“你那天早上给我的那颗珍珠……我一直都有好好的保存起来哦，就算是去了星界，我也有把那颗珍珠完好地放在星界投影术的储存空间里哦……”
奥菲莉娅轻声说道，虽然声音很轻，但苍白巫妖的听力是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的，他肯定也听到了奥菲莉娅的话，只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少女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了自己胸口，凝视着苍白巫妖。
“你还记得吗，小白，那天听见你让霍思去逆流海底给我捞珍珠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开心呢，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件很贵重的礼物，也是小白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记得，小白你是最后来到浮空巨城的，你跟小黑和小红他们的关系都不太好……但是，但是……我就是舍不得你们……小红也好小黑也好，小白你也好……为什么都要变成这样……”
吸了吸鼻子，奥菲莉娅用力摇了摇头，长发飘散，凌乱地垂落在她身前身后，隔着凌乱的头发望向苍白巫妖。
已经彻底失控了呢，这女孩的情感。
“我不管……我不管到底是什么……师父也好影渊裂隙也好……我都不能让小白你们，让你们代替我来承受这种啊……！你们本来应该是离开浮空巨城的，本来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
“奥菲莉娅……”
“本来，在师父的计划中，只有我才是应该留在浮空巨城上的……只有我才应该是被第一裂隙涌出的魔力给侵蚀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代替我？我在星界漂流了一千年，沉睡了一千年，我一直认为希望是存在的，我一直认为，你们还像以前那样生活在浮空巨城上……就像以前一样，小红坐在岔路口的石柱那里看书，小黑和小白你们在图书馆里游荡修正炼金人偶的结界，小灰整天就在天上飞过去飞过来……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都是因为我……都是，都是我一意孤行，只想到星界去找师父……如果我没走的话，小黑应该回到影界，守在影界树下，跟来往的虚空行者们交流旅行过的地方……小红应该回到他的深渊，跟众多他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畅快地呼号怒吼……小灰的话，她已经回不去天界了，应该是去精灵们那边的祭坛吧，在那里接受精灵们的礼遇，像个真正的天使……”
说着说着，奥菲莉娅又吸了吸鼻子，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睛。
“小白你……你应该在大陆上走走停停，看遍春夏秋冬……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才让你们都变成这样的……！”
“……”
我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要跟一个情感失控的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况且，奥菲莉娅所说的东西并不是毫无道理……小黑小白他们几人，在维安前去星界后有足够充足的理由离开，回归到他们本来的生活中，回归到他们与维安签订契约之前的生活中，那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少女的眼泪掉到了地上，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忽然，我也愣在了那里，我的心里忽然如撕裂一般地痛，看着少女的泪水，看着陷入感情失控而深深自责的旋涡的奥菲莉娅，我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心痛？难道说，是我和奥菲莉娅身体与灵魂上的联系吗？或者……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络？
苍白巫妖一时没了动静，但我看见他从随时准备冲刺的俯身状态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我和站在那里抽泣的奥菲莉娅，没有攻上来，只是沉默地看着而已。
他在想些什么？
已经失去灵魂的他……这具没有灵魂，只剩下残存的杀戮意识的躯体，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没想，只是这样而已，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
忽然，苍白巫妖颤抖着举起了自己的利爪，我连忙一把护住奥菲莉娅，法师护甲与法师之盾展开，准备防御他的攻击，但那只白色的利爪却迟迟没有朝我们挥下来，固定在那里，剧烈地颤抖着。
“……小白？小白！你，你能听到吗！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少女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一般，狠狠地撞在苍白巫妖的心里。已经被摧毁了灵魂的他，是怎样抑制住自己近乎疯狂的杀戮意志的？光凭奥菲莉娅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吧。
但苍白巫妖就那样站在了那里，颤抖着自己的利爪，漆黑的眼中透出一股浓烈的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也在为自己身体的异样而困惑，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失去反抗能力的猎物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把利爪挥下去了，只要挥下去，这两个鲜美的猎物就会绽放出鲜血的花朵……就会，变成令人心潮澎湃的完美的成品……
为什么就是挥不下去呢。
“小白！你真的能听到吗！你说句话啊小白！”
“……咕啊啊啊……！”
苍白巫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某种本应被彻底毁灭的意志重新苏醒，与深邃的影渊魔力在他的脑子里进行抗争。
八十九、奈瑟瑞尔
从漆黑到血红，再从血红到煞白，苍白巫妖的双眼接连不断地闪烁着三种不同的光辉。我在生物图鉴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苍白巫妖的精髓部位究竟在哪？并不是大脑，并不是心脏，而是他们燃烧着苍白烈火的双眼，他们的眼睛，才是深藏着一切魔力与精萃的真正精髓，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生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巫妖们，一般都是把自己的眼睛作为自身命匣存在的原因之一。
奈瑟瑞尔，小白，他还是个年轻的苍白巫妖，但他的精华都汇聚在自己的双眼中，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他的眼睛才透露出影渊魔力的原因。
苍白巫妖的身体已经死去了，影渊魔力无法侵蚀没有灵魂的躯体，只能侵蚀存在着意识的双眼。
奥菲莉娅很担心巫妖的状况，我也很担忧，他究竟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苍白巫妖，或者，他只是个残存的理性在于杀戮的意识相抗衡的家伙？
“咕啊……痛……痛啊啊啊啊啊……！”
“小白！”
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只看见苍白巫妖忽然跪倒在地上，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脑袋，两眼闪烁的频率越发地快了起来，但他还是强忍住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朝我和奥菲莉娅抬起了头，颤抖着看着我们，用他那飞快闪烁的双眼看着我们。
忽然，他的表情变了，眼中的光芒也在那一刹那之间变成了苍白巫妖特有的白色，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茫然的表情很快就又被黑暗吞没，痛苦地嘶吼着咆哮着，倒在地上，全身战栗挣扎，扭曲得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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