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塔瑞希尔顿了一下，眉头微皱。
“……你居然会知道这个法术……？”
“废话，连我这个魔法的初学者都知道的东西，你这自诩人类最强塑能法师的老头还有脸见人吗？魔法史是每一个法师的必修课吧？”
“初学者……？”
“又在说些没卵用的自言自语了啊老头，我不都说过我不是精灵了吗，我是人类，妥妥的人类，实在不信你去问现任的精灵女王要一本户口簿来检查一下啊。哦抱歉，我忘记罗诺斯紧挨着的是龙族领地了，跨越戴尔山脉什么的对你来说算个难事吧？”
（注：戴尔山脉，龙族领地与罗诺斯帝国的分界线。）
勉强在语言的气势上压倒了塔瑞希尔，我的脑子里开始飞快地思考该怎么脱身。塔瑞希尔似乎被我的逻辑给绕了进来，看样子是个辩论新手，之前应该从来没跟我这样的人对话过，一脸懵逼。
……不过，也许【话痨】称号给我带来了嘴炮技能MAX的加成也说不定呢？我也觉得我刚才一口气喷这么多话出来简直是个奇迹，要是把这个技能换在以前的我身上，估计在跟宿舍大妈吵架要求换灯泡什么的也能顺利成功了吧。
我现在的状况，虽然气势上占了优势，但也只是暂时的而已，迟早会被塔瑞希尔发现我在把他的思维往奇怪的方向带，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必须想点什么，才能把这些陆行龙给解决掉……不说解决掉，至少要甩掉，或者至少让我追上麦克白。
走廊里一阵寂静。塔瑞希尔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变，盯向我。
“哼，我居然会被你给牵着鼻子走……真是不容小视呢。不过，你身上的气息还确实不像是精灵们的气味……你到底是谁？”
“我一定要告诉你吗，白痴，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我告诉你，在我面前不好使，管你来多少陆行龙，想让我告诉你真相，没门。当然，窗户也没有。”
“少废话。能在我面前跟我法术对抗的法师，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劳尔斯那个混球，若不是当时我的法术材料不够，我岂会跟他打成平局？那家伙可是连法师塔都没有啊，我的法师塔早已建造到第六十五层了，人类法师最高的法师塔，非我莫属……看你对魔法的理解还算深刻，给你两个选择。放下武器，乖乖当我的奴隶，或者……被这些小家伙们给撕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哦？那我要是说……有第三个选择呢？”
“那你就尽管试试吧……！”
随着塔瑞希尔轻轻的一挥手，六只陆行龙便集体朝我涌来，瞬间便撞破了符文壁垒。
“QNMLGB你来真的啊？！”
一边骂道，我连续后退几步，让六只陆行龙一脚踩到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同时，握紧了手里的黑镰。
看到这一切的塔瑞希尔脸色一变，这才发觉他自己上了当，光顾着跟我对话，完全忽略了我刚才悄悄布置的法术。
声东击西，这可是中国兵法。
.
布朗·影渊黑镰，保有法术。
七阶法，布朗·初等瞬闪投影术，发动。
.
从地上猛地冒出了一圈漆黑的暗影，将那六只惊慌的陆行龙给一口吃掉，重新回归平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陆行龙们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并不是无影无踪，只不过被瞬闪投影术给传送走了而已，至于具体的位置嘛，我想一想……如果它们六个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从影渊入口游到影界再游到地狱，从地狱无底坑跳回深渊的吧。
塔瑞希尔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我却早已给自己加持了风行术和加速术，绝尘而去。我等这六只陆行龙聚集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等了很久，从一开始我就想用瞬闪投影术把它们给丢进影渊，只不过碍于初等瞬闪投影术的作用范围太小，没办法一次性消灭完毕，而且消耗也很大，我的法力值只够用出一发，这才处心积虑了这么久。
我回头瞟了塔瑞希尔一眼，消失在走廊尽头。
六十一、麦克白，
……
之后，我这边的工作就显得有些无聊，除了跑路就是跑路，让我们暂时把目光投到黛西和飞空艇那边。
……
黛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切都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虽然曾经在电影上看到过，这种无比震撼的画面，但那只是定格的电影镜头而已，跟现实中看见的画面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她扇动翅膀，飞离那一团浓郁的暗元素，眼神呆滞。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只不过是怒吼了一声而已……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种状况，就好像是整个帝都都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暂停了一样，时间的流动被那双巨手给瞬间抹消，让黛西置身于一个时间暂停的奇妙处境。
难不成，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的，蓝眼白龙的真实力量……就是暂停时间吗？
黛西的心里一阵震撼，没有丝毫对这种力量的渴望，只是觉得很疑惑，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体内魔力的涌动，时间就这样被停止了？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蓝眼白龙的种族保有法术，也应该需要消耗魔力来维持啊，龙息的喷吐也是需要消耗魔力的啊，怎么可能不消耗法力值就可以达到停止时间这种超越世界秩序的能力？
“……”
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既然自己能够暂停时间，那就干脆一点，在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之前，先把朵莉尔这个异界誓缚制造的分身给击杀了再说……！
一边这么想着，黛西朝朵莉尔掠翼飞去，向黑龙因为喷吐龙息而亮出的腹部狠狠地揍出一记重拳！
玻璃碎裂的响声，呼啸般响彻整个帝都。
树叶开始翻飞，灰尘开始冲涌，被黛西给掠行而过的空中激荡出猛烈的气流波动，朵莉尔却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只击中自己腹部的拳头，刚喷吐出的龙息被黛西这一拳头给打断，无力地消失在半空，残留的魔力也完全没能击破大和级的外部装甲，只是在结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涟漪而已。
朵莉尔被一拳击飞，在空中勉强稳住身形，捂住剧痛的腹部，一脸惊愕地看向黛西。
“咳咳……！你是怎么……？！”
黛西冷冷地看了朵莉尔一眼，重新摆开阵势。刚才黛西稍微计算了一下，自己最多似乎可以把时间给停止接近九秒，九秒的时间，对于一个攻击速度很快的人来说可以连斩几十剑，但对于化身巨龙的黛西而言，攻击速度慢到只能冲上去勉强攻击两三拳，如果离得远，可能一拳都不够。
等这个奇怪的技能熟练度上去了过后，估计能暂停的时间就更长了吧……为什么感觉这么像某个一身奇怪的高中制服衣领上还挂了一条粗金链子的家伙？或者是那个把脑袋接在别人身上的家伙？
黛西总觉得，自己吼一声“Theworld！”或者“Starplatinum！”就可以把时间给暂停下来了……然后出拳的时候还应该配上一些奇怪的连续音效？……
哦不那真是太奇怪了。
————黛西欧拉中————
……
在跑到第九十五层的时候，我总算是拼着体力药水全部消耗干净的状况，还有枯竭的法力值，强行追上了麦克白。
我们三人坐在九十五层往九十六层的台阶上，尽量让自己不动，恢复自己残存不足的体力。
“大概……大概不会追上来了吧……那个老头整天宅在法师塔里，都没出来运动过，怎么可能把我给追上呢。”
自言自语般安慰着自己，我这样说到，但当我抬头看见麦克白和莉米娅的脸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缕奇怪的感情。
莉米娅紧紧抓着麦克白，似乎是害怕麦克白再跑掉一样，当然，麦克白也在尽量安慰莉米娅的心情，只不过脸色肯定不太好就是了，毕竟他也是抬腿扛着一把大剑和莉米娅跑上了九十好几楼的人，就算他以前再怎么牛逼，老了也肯定会骨质疏松腰腿酸痛吧。
到底是什么，才能支撑这个老人有如此的毅力？
“哈，天知道呢，有的时候人真的不得不服老呢……你知道吗，慕朔，刚才若不是你用隐形术让我休息了那么五分钟，我这会儿可能真的没力气继续跑下去了呢。”
头发花白的老人扭头看了我一眼，咧嘴，爽朗地一笑，眼角浮现的皱纹带给我一阵说不出来的感情。
“……麦克白……？”
“怎么了？慕朔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呢，哈，果然是熟读书本的优秀法师呢，平日里果然还是得多运动啊，才爬几楼就累成这样？”
要不是我一路上疯狂地燃烧施法材料和法力值，给自己无止境地套加速术和风行术，我能这么快到达这里吗？！
我在心里吐槽道，白了麦克白一眼。
“哼，你不也差不多，彼此彼此而已嘛。”
“哈哈哈，果然，比起莉米娅，慕朔你成熟了不是一点半点呢，跟你聊起天来完全不能用对付小孩子的语气和态度呢。”
麦克白笑着说道，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忽然顿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朔，跟你商量个事，行吗。”
“啊？说吧，洗耳恭听。”
气氛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莉米娅却在一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许是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有些太累了，况且加上她今天早上起得很早，这个时候浅浅地睡一觉，也许能缓和一下她紧张的神经也说不定呢。
老人扭回了头，静静地看向走廊的远方，像是沉默的智者在思考宇宙的终极。
……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阳光般温暖的气息，总觉得这里会出现什么轻音乐BGM之类的。
“你大概会觉得我很唠叨吧，慕朔……但我还是得说，我总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我现在不说的话，我以后就没得机会跟慕朔你继续说了……我算不得一个好的父亲，我的前几个女儿我都没有亲眼见证过她们的成长……虽然如今她们还是很尊敬我，但我能感觉得到，这种尊敬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我终将会失去那些嫁出去的女儿们……
“但莉米娅不一样。我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证我女儿的成长了，我可以见证她在怒吼的雷霆中成长成一朵傲立天地的花，我可以见证她成为生长在圣诺法巅峰的那一朵雪莲……但是，但是慕朔你也看到了，我真正尽够了父亲的责任吗？我真正为莉米娅做了什么吗？我甚至连一个生日都没有给莉米娅庆祝过，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挂念着她，而且我还有很多奇怪的空余时间……不过，我依然没能给莉米娅一个正常的童年，我对她报以了过多的期望……没错，过多的期望，我没有把莉米娅当成一个正常的孩子，我只是认为她是圣诺法的未来……还有杰克，杰克那小子，真的是个很靠谱的家伙呢，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他尽到的责任丝毫不亚于嫡长子。如果让我选择继承人的话，不考虑血统什么的，我绝对会选杰克的……毕竟，莉米娅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
略微停顿了一下，麦克白扭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父亲的温情。
“你知道吗，慕朔，这十几年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给莉米娅过一个生日……你明白我的心境吗？我知道这很难懂吧，对慕朔你来说，或许法术这些东西都是很好懂的……但是，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是最复杂的，就算是八阶法九阶法都完全无法企及……‘父亲’，这是个神奇的名词啊，慕朔。为了莉米娅，我可以舍弃我的一切，就算让我丢掉这顶无谓的王冠也无所谓……只要莉米娅能平平安安地幸福生活下去，等她长大了找一个好小子嫁了，过着平淡但是不平凡的生活……女王什么的，皇帝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啊……
“只不过，我是皇帝，莉米娅是公主，这一点注定了我永远不能跟我的女儿天天待在一起，为了保护她，我甚至要把她送到杰克那里，让杰克代我看着她长大。这么一说，似乎杰克才更像莉米娅的父亲，我只是个祖父而已呢。”
“麦克白……”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看见麦克白低迷的神色，也不方便继续说下去，只好让他自己轻轻抚摸着莉米娅的头发，哼着圣诺法民间的安眠曲，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女儿而已。
“……后天就是莉米娅的生日了……我好像跟你说过的吧，慕朔，这张贺卡虽然不是我亲手制作出来的，但这也是我自己亲手录制的。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不吉利，但是，如果我们没能从这座红殿下得去……我希望，至少要让慕朔你和莉米娅安安全全地回到地面吧。这地方太让我感到压抑了，它就像一座红色的大山，带给了我人类世界最高的权力，也带给了我人类世界最大的压力。管理一个国家很难，真的很难，我没有像慕朔你那样准确得可怕的判断力，我也没有杰克那小子的政治思维，我只是个想当骑士的男人而已，我只想让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都飘荡在无垠的森林上，游荡在草原上……只有这样而已啊。我不想当皇帝，一个连自己女儿的成长都没有办法见证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作‘男人’？！”
六十二、断后
麦克白停顿了很久，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抑制了下来。
“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唠叨了啊，慕朔？”
“唠叨倒不至于……我觉得你挺认真的，麦克白，能这样意识到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啊，你知道吗，慕朔，到了我这个年纪，对名利什么的其实都不怎么看重了，我只希望莉米娅能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她还小，她还有很多生日可以过……以后，会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帮她过生日……而不是我，我这老头已经老了，而且，我已经欠了莉米娅太多……欠了太多了……”
老人静静地看向躺在怀里睡熟了的莉米娅，少女在他怀里平静地呼吸着，蜷缩着身体，双手却依然紧紧抓着麦克白身上的铠甲，不愿意放手。这女孩带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麦克白马上就要离开她似的，她紧紧抓住麦克白的铠甲，似乎是想在梦里尽量挽留他。
“……我很想跟莉米娅说一声对不起的，但是没有办法，因为那些烦人的公务，我一直没有机会跟莉米娅真正地待上过一天，一直没能跟莉米娅讲个睡前故事……一直都没有。嘛，说了这么久了呢，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吧。跟塔瑞希尔那家伙正面对抗的话，我们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他这句话说得倒还算是真话。只不过，我对慕朔你是怎么从那几只陆行龙的包围下逃过来的很感兴趣呢……”
“哈，陆行龙吗。那种东西之后再说。我们下去的路估计已经被他给全部截断了，要是想从红殿内部逃出去的话，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间，估摸着塔瑞希尔也快要追上来了，赶紧叫上麦克白，让他抱着莉米娅往高处跑去。
其实这就跟红殿起火了一样，如果底层的楼梯被火和浓烟给充满了，根本过不去，那么正确的逃生方法肯定是优先往高层跑，往没有起火的高层跑，虽然火迟早会燃到高层，但若是在那之前火就被扑灭，或者被消防队员给救下去的话，那就肯定能生还。
不过首先，要有消防队来救你。
……
接连往上爬了四层，我和麦克白停在了九十九层通往一百层的楼梯上。
红殿的一百层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建筑物，只有一个通往顶楼的楼梯，还有就是空地，完全空旷的地板。
这里应该是拉娅用来施放结界法术的地方吧，我记得罗兰的法师塔里似乎也有这样一层空旷的楼层。
没有多想，我跟麦克白径直朝楼梯跑去，但就在我们两个跑到结界中心的时候，我清晰地捕捉到了身后楼梯口出现的黑袍身影。
“他追上来了……？！”
用只有我自己能听清的声音惊呼道，我给麦克白再次上了一层加速术，朝塔瑞希尔头上的信息窗口望去。
……他的法力值还剩下25%左右，可能是之前消耗了太多吧，但LV72的他，即便是四分之一的法力量也足够碾压我了。
“慕晴！慕晴！听得到吗！马上让那艘飞空艇往红殿这边靠拢！快靠拢！”
朝语音通讯里吼道，紧跟在麦克白身后，朝楼梯加速跑去。在红殿一百层这样如此空旷的房间里，跟一个七阶法师刚正面，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即便那个七阶法师并不能施放攻击性法术，但光是防御型的毕格比护身掌就足以把我的法师护甲给击碎，这还怎么打？
只能往顶层跑了……！尽量利用我到达顶层后可以施放的所有法术，把塔瑞希尔给堵在一百层，坚持到飞空艇的救援到来。
“跑？跑什么啊，装作不是精灵的精灵小姐？再往上可就是红殿的顶层了哦，而且通往顶层只有那一条楼梯而已，你们还跑得掉吗？”
身后传来塔瑞希尔的声音，还有他吟诵咒语召唤毕格比护身掌的魔力振荡，带给我莫大的压力。但事到如今，再怎么多的压力都无所谓了，绝对不能让塔瑞希尔先于我们登上红殿顶层，绝对不能让他解除身上不能使用攻击性法术的DEBUFF……不然的话，我们可就真成了瓮中捉鳖的那只鳖了。
并且，绝对要让麦克白……
绝对要让麦克白给他的女儿认真过一次生日啊……！一个父亲微小的愿望，这样微小的愿望都没办法实现的话，我苏慕朔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啊……！
……
没错，我早就已经理解到了，要让我们三个人都安全离开红殿是绝对不科学的，必须要留下至少一个人来拦住塔瑞希尔，绝对不能让塔瑞希尔离开束缚他的红殿。
关于这个人的人选，只有一个。
我在麦克白踏上楼梯的同时停下，往他身上又加持了一层加速术，黑镰在地上猛地一刹，转身，抬头凝视向缓步走来的塔瑞希尔。
我想我已经理解“父亲”的真谛了。我并没有像莉米娅那样，我并没有感受到“父亲”对我的爱……不，应该是快忘记了，这么多年，独自抚养慕晴和维持自己的生活，让我渐渐淡化了对父亲的印象，还有对父亲这个身份的印象。
也许吧，也许我苏慕朔是感受不到父亲存在的吧……慕晴也是，但是比起莉米娅，至少慕晴的每个生日我都是给她买了蛋糕和礼物的，莉米娅在生日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父亲的温暖……都没有一份来自父亲的生日礼物……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体会到来自父亲的感觉，虽然是在其他人的身上，虽然是在一个跟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但这种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重新想起了我的父亲。
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背影。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奔跑到顶层的麦克白，他似乎反应过来我并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刚想转身跑回来，我便猛地紧握黑镰，从一百层通往顶层的楼梯口被厚重的符文壁垒给瞬间填充。
“慕朔！慕朔你想干什么？！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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