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86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一阵刺痛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贾克斯不由得开始深呼吸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问道:“是不是还会鼓动,就像心跳一样一跳一跳的?”

“是的,你怎么知道?”

“*艾卡西亚粗口*,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就这样将他扔在这儿,贾克斯扭头就走。他回到自己待过的石头旁,那个女孩早已不见踪影。询问这里的居民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一种被阴谋笼罩着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灯柱。

他又跑到赛斯比莱的家里,那家伙正一脸苦闷地向护卫们分发赏钱,看见他来,脸上的苦闷转变成了绝望:“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又没得罪你什么!”

“放轻松,我只是回来问个问题。”

“什么?”

赛斯比莱只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要你送东西的那些人,他们在哪,你知道吗?”

23.碳烤圣甲虫与美女之间的共同点

赛斯比莱的确没有得罪他。

走在城外的路上,想起这句话的贾克斯笑了一下。

那女孩说的话并不属实。他不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受到了某种魔法的操控。他怎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他人?即使对象是一个苦苦哀求他的孩子也是如此,他应当对任何事情都抱有警惕才对。

路上能看到骑着马的商人,恕瑞玛的道路环境并不如何安全——确切的说,危险至极。

这片大地自打古恕瑞玛帝国陨落后便再没有出现过一个像样的君主,人们如果想要在两座城市之间旅行。往往需要一大群护卫与可靠的向导。

当然,除非你不需要安全,你也可以两条腿上路。

只不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你很可能会在路上被沙盗抢劫,抛尸。被沙漠地下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危险生物吃掉,又或者是迷路、沙暴...死法有很多种,你可以选一个。

但这些事都与贾克斯无关,他在瓦罗兰流浪的太久了,尤其是恕瑞玛。对这地方熟悉的就像是他灯柱的一百零八式一样。

他花了半天时间赶路,抵达了法拉杰赛的无尽平原。这儿是一片数百平方公里的荒野,在过去几百年时间中吞噬了无数生灵。有少数人试图穿越这片平原,而不是绕路。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就算那永无休止的炎热与缺水没有夺去他们的性命,夜幕中出没的那些危险野兽与野蛮的盗匪也不会放过他们。

贾克斯不过才刚刚抵达法拉杰赛,便感到一阵令人心悸的魔力波动。他对魔法再熟悉不过了,艾卡西亚以法术立国,魔法师们的地位很是崇高。

只是,他从那荒原上空中感受到的魔力波动除了纯粹的毁灭,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样的魔法?

贾克斯握紧了手里的灯柱,他如果想要以最快速度抵达花园之城,就必须穿过无尽平原。虚空的威胁迫在眉睫,他不知道有谁会疯狂到运送它们的卵。但任何事情只要和虚空沾上边,就一定不会是好事。

别无选择,他朝着平原前进。

越往里走,就越能感到那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威压。空气变得粘滞起来,贾克斯的步伐开始深一脚浅一脚起来,这对一个战士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任何一个接受过训练的人都知道,你只有站稳了才能运用手里的武器去击打他人。

但他没法稳住身体,贾克斯将手里的灯柱插入黄沙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下,身体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黄色护盾。待到他完全适应了这里由于那暴动的魔力而变得奇怪的环境后,他才开始继续行走。

但诡异的是,除了那魔力的威压以外,黄沙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物。这里一如既往的荒凉且不见人烟,偶尔有几只蜥蜴爬过,也在沙漠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问,他逐渐穿越了无尽平原。

-------------------------------------

摆在法师面前的盘子里的东西是两只烤的焦黑的甲虫。

它们长得并不可爱,就算生前可爱,在火焰炙烤了十五分钟后也会变得丑陋起来。更何况它们那粗壮的四肢与背上的鞘翅都让这东西与可爱毫无关系,更别提那狰狞的口器了。

法师抬头看了眼那个给他上菜的酒馆伙计,他问道:“这就是你们的特色菜?”

伙计一脸自豪地回答:“您是旅行者吧?这可是花园之城的特别美食!碳烤圣甲虫,您只要吃上一口就知道了!”

何慎言又低下头看了眼那一只快赶上他半个手掌大小的甲虫,说道:“啊,我并不排斥这些...特别的食物。但你起码得告诉我应该怎么吃。”

“简单!”

伙计抬起手,冲他比划着:“您只要拿起它的翅膀,对,就这样拿着。然后用食指摸一摸它们的背,要小心,可能会很烫。您摸到那条有点软的缝隙了吗?”

“然后呢?”

“掰开!”

何慎言照做了。

甲虫的背甲有一条柔软的缝隙,不知是它们天生如此还是后厨经过了特殊的加工。总之,在那甲壳被打开后,法师看到的是金黄色的嫩肉,散发着异样的香气。伙计笑着给他弄来一小碟蘸料,说道:“如果您不怕辣,可以配着这个吃。”

何慎言手指搭成尖顶状放在桌上,他看着这只甲虫,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叉子,吃了一口。

要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呢?

像是一只牛与一条鱼在某个晚上喝醉了,然后它们就有了这么个孩子。这孩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肉质继承了它那虚构出来的父母身上最好的部位。法师又叉出一块肉,他仔细端详着这金黄色的嫩肉,随后一口吞下。

有时,外表与内在丝毫无关。

这句话不仅仅适用在这甲虫身上,同时也适用在这个刚刚推门进来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丝绸长袍,很多人在看见这衣服的第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不敢再注视她,在恕瑞玛,很多时候,能穿上丝绸衣服就代表了很多东西。

而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高傲地抬起头,走向吧台。

她很美,并非夸大其词。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戴着面纱,仅仅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脚踝部分穿戴着一个金环,上面以浮夸的线条做着装饰。

从任何角度看上去,她都应该是个美人。而那身轻薄的丝绸长袍在某种程度上也加重了她的魅力。若隐若现只会让人更加想要看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更何况她美好的曲线也无法被隐藏。

只可惜......

法师站起身来,他已经吃完了第一只甲虫。还不忘拿起第二只塞进自己的口袋维度里,他可是付了钱的,不带走可不行。

他径直走向那个女人,她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英俊的东方面孔。她那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伸出手想要与法师打招呼,却在下一秒被何慎言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啪!”

酒馆陷入寂静。

24.杀人多少与道德底线毫无关联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何慎言便又补上了一脚。

请注意,出身于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可不是人们印象中那种防御低下血量仅有两百点的可怜脆皮,会因为被怪物擦到一下就当场去世——他们很注重锻炼。尤其是何慎言,此人还非常丧心病狂的在自己身上设置了非常多的永久防护法阵。

这也就使得女人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她从那扇走进来的门里滚了出去。好不狼狈。

丝绸衣服固然好看,但也有些别的问题。此时她的衣服便由于在地上滚了几圈变得满是灰尘,且有些地方破掉了,露出大好春光。

路人们以惊异的眼神看着这一幕,法师从酒馆的门里走了出来。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她指着法师,嘴里蓄势待发的恕瑞玛本地脏话还未出口就又挨了一巴掌。

“你!”

“啪!”

她捂着自己的脸,满脸的不可置信。路人中有些人认出了她,他们飞速离开了现场,不想惹祸上身。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眼角的余光却又瞥到了法师缓缓抬起的右手,立刻闭上了嘴。

她的脸现在已经肿的像是个猪头了,火辣辣的疼痛与内心的屈辱和不解交织在一起。让她不免流下了眼泪。

“别哭嘛,搞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似的。”何慎言放下手,他歪了歪头:“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真实年龄?”

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还未等她开口,法师便慢悠悠地打断了她。

“你到底活了多久...不,我不应该这么问。不太严谨,我应该问,你吃了多少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女人的骨骼骤然扭曲起来。惨白色的骨茬穿透出她的身体,肌肉与皮肤开始寸寸融化,直到她化为一滩肉泥,仅剩下一个脑袋还立在原地。

法师抬了抬手指,肉泥中的一个金环飞了出来。那正是她之前戴在脚腕上的东西,此时,由于染了血,正在恕瑞玛的阳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

何慎言叹了口气:“邪器。又是老一套食人延寿的东西。你从哪儿找到这个东西的?”

女人的头颅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下一个瞬间猛地膨胀了起来。何慎言眯起眼,摇了摇手指:“我还没问完话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取代了她原本的声音,从她那苍白的脸上长出了第二张嘴,咧着满口黄牙,对法师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小的造诣就能够——”

“啪。”

法师打了个响指,他站起身,稍微远离了一下街道。随后,一道流星划过,一个穿着黑袍的老人掉落在地。他看上去凄惨无比,请原谅,我不想过多描述。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被踩碎的果冻与被搅拌机弄烂的史莱姆。

但就算这样了,他还是活着。

“你说你干嘛要嘴贱呢?不放两句狠话你会死是不是?算了,反正你本来都要死。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或许我会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何慎言笑眯眯地说道。

“嗬啊——”

他那残缺的半边头颅上长出一张新的嘴,发出了痛苦的气声。何慎言抬头看了眼四周越聚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民们,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各干各的去了,顺便抹去了这段记忆。

他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直到老者终于结束了他的心理建设,想要开口说话时,何慎言扭头便走,只留下一句话和一个遮蔽老者存在的法术。他会死的非常漫长,非常痛苦。且不会有任何机会复生。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你就在那儿慢慢等死吧,没人会注意到你的。所以,如果你是想移居到一个凡人身上的话,可以省省了。”

他将这可憎的东西扔在那等死。法师表面上漫不经心,且对待他们是一种玩弄的态度,实则心里除了冰冷的愤怒外再无其他。

邪器。

这不是个好词,卡玛泰姬有一门专门的课程,就是讲述这种东西的对人间的危害的。

最初的邪器是谁所制造的已不可考,不过,法师们对邪器最直观的认知便是这东西极端的邪门。

你无法通过任何手段毁灭一个已知的邪器,就算将它扔进异空间放逐个成千上百年,它最终还是会回到人间,且寻找宿主。唯一可靠的反制手段是封印镇压,但封印者本人也会有被腐化的风险。因此往往需要交替封印,就算这样,也有很多人在一百年的责任中被腐化了。

这是何慎言第一次在其他世界看到邪器,第一眼他便直接确定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原因无他,任何法师在看过一个邪器后都不会再忘记它们特殊的气味——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更加恐怖的香菜味道。

而法师恰巧非常讨厌香菜,也非常讨厌邪器。

他一边在路上行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金环。那东西发出阵阵嗡鸣,浮夸的纹路隐隐闪过一些虚影。数不清的受害者在那上面冲着何慎言哀嚎尖叫,将他们生前曾受到的苦难统统对法师诉说着,而何慎言只是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这一切。

别无他法,如若想要让这些可怜的灵魂从邪器上解脱,就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起它们的痛苦。这也是邪器令人厌恶的一个点之一,它们会束缚受害者的灵魂。

直到最后一个受害者的灵魂缓缓消散,法师才吐出一口气。这对他来讲算不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同类这样被人分食,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终究让他忍不住心中的某些情绪。

就在这个时刻,何慎言却冷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性格方面的某些缺陷,也知道自己在多数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他从未杀过无辜之人,也未曾以任何手段做过那些禁忌的人体实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的道德底线搞不好比很多人都要高。

就算他到目前为止杀过的人已经难以计算了也是如此,而且他们之中大多数死的非常痛苦。

这算什么,某种讽刺笑话吗?

25.会面

首先是虚空,再是这不知道哪儿来的能够使人延寿的邪器。而且那老者的记忆里还存在着一个神神秘秘的法师组织。

何慎言只觉得恕瑞玛还能存在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邪器的使用方式各不相同,他手上这个属于最简单那一类。只要你带着它,随后食人就行。它会拘束受害者的灵魂,让他们的血肉为你本身添砖加瓦。而受害者的灵魂则会增强邪器本身的力量,让延寿的效果更佳。

何慎言抬起头,他对面有一队卫兵正在朝他走来。那个女人的身份很特别,她活了两百年。吃掉的人不计其数,甚至包括自己的后代。她现在所用的身份,是自己的女儿。而她的那个‘自己’,是城主的妻子。

何慎言微微摇了摇头,卫兵们紧张无比。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告诉他们面前这人是个法师,法师在瓦罗兰并不招人待见。他们由于天生的法力会造成许多破坏,可以说一个法师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麻烦。但他们倒也不难对付,只要近身,再强的法师都会因为没时间施法而变成软柿子。

他们很快就冲到了何慎言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城主的命令是杀了他,一个穿着崭新锁子甲的卫兵拿着手中的长枪便刺了过来。法师咧嘴一笑,他读心看到了这卫兵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要我近身,他就没法动用那该死的魔法!

“问题是...”

何慎言抬起手,精准地抓住了他刺来的长枪的枪身。随后往后一拉,抓住枪杆一个回旋,便握在了手中:“打你们倒也不用我用法术。”

一分钟后,他向着城主府走去,留下一地哀嚎的卫兵,和一杆折断的枪。

-------------------------------------

花园之城近在眼前。

跨过黄沙,贾克斯拍了拍自己的面罩。让那些顽固的粘在他面罩上的沙子掉落了下去。在恕瑞玛就是会这样,有时你甚至不得不走个几百米就停下,脱掉靴子,把那些沙子都倒出来。

他一路上经过了七个流沙陷阱,杀了一整队沙盗。还迫不得已击晕了一只暴躁的斯卡拉什。天可怜见,他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是哪儿来的,按道理来说,斯卡拉什都是有主的。

“斯卡拉什遍布于恕瑞玛地区,非常适应严酷的沙漠气候。虽然它们出了名地暴躁难驯,但却仍然受到当地人的极大崇敬。它们的毛皮上画着护体的神圣符记,犄角上挂着图腾和护身符。拥有一只斯卡拉什就是繁荣兴旺的象征。”

贾克斯想起他旅行过程中遇见的那个学者,他在编纂一本瓦罗兰各地风俗志。其中关于恕瑞玛的一篇虽然通篇都是错误与偏见,但在斯卡拉什这方面,他没说错——只有一点,贾克斯没告诉他。

一只暴躁的斯卡拉什是人们绝对的噩梦,想一想。一只身高数米的巨大野兽,喘着粗气,朝着你冲过来的模样。头顶上两只狰狞的角无论是任何盔甲都无法抵挡。但对于贾克斯来说,他也不需要抵挡。他只是一个跳跃,随后抡圆了灯柱,一击便将那斯卡拉什打晕了过去。

花园之城的城门口没有卫兵,这让贾克斯有些惊讶。他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几年没回来这地方的治安变好了?都可以不用卫兵去搜查那些进门的人了?要知道,每天都有城外的拾荒者与盗匪想要混进城内呢。

不过,他没管那么多。走进城内,首先看到的是躺倒一地的卫兵。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这座恕瑞玛的绿洲,花园之城在此时死寂的如同一座坟墓。

“好吧,麻烦总是一个接一个的。”

贾克斯叹了口气,他早已习惯了和虚空扯上关系的事情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他抬起头,发现城内中央一栋尖顶建筑正在冒火,尖叫声与喊杀生从那边传来。

他微微蹲起,一个跳跃便跳上了七八米高的房顶,随后便在那些砖石构成的屋顶快速跑动起来。短短几分钟就接近了城中央。贾克斯小心翼翼地蹲在房顶后面,暂时没人注意到他,这很好,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这里到处都是举着大盾与长枪的卫兵。还有弓手在四面房顶上严阵以待,可他们显然不敢有所动作。

原因无他。

贾克斯眯起眼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华贵长袍的男人正在塔顶漂浮着,他脚下没有任何可供站立的地方,整个人像是莫名其妙被某种东西托举住了一般,吊在空中。

他不住的尖叫着。但无论是求饶、咒骂、哭泣还是以利益许诺都全无用处,站在他对面塔顶阳台的那个黑袍男人甚至都没看他,只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小金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