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磁场癫佬 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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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习惯了孤独

　　“仿佛变成了透明一样~全部 都与我擦肩而过~~一直都是这么感觉是吗？少年啊~若要踏上旅途~~~在晴朗的日子里昂首挺胸吧~~”

　　小二握着一根粗糙的鱼竿坐在岸边的礁石上，不时有海浪拍打过来，在触碰到前方的礁石后化作水花消散，有少许沾在他的脸、手腕及白衬衫上。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他哼唱着小曲在这僻静之地排忧解闷。

　　“去寻找一件能让心灵震撼的地方~找出一件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为什么就像是空空如也一般~一切感觉都像是无意义~~~~”

　　小二手里这根鱼竿既不像是海钓用，也不像其他任何种类，杆体并不平整，像是拿生锈的铁管将就，杆前方连着的鱼线也是弯弯绕绕。很显然这鱼竿是他拿飘过来的海洋垃圾手搓出来的，与其说他是真想要钓鱼，不如说是在自娱自乐，只是想找个理由发呆罢了。

　　“你这又是在干嘛”闪灵从天上降下，她刚从罗德岛那边回来，一接近机械岛就发现小二坐在这地方，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没看到吗，我这是在钓鱼啊，”小二抖了抖鱼竿，回头朝闪灵落地的方向望去。

　　闪灵还是穿的那身纯黑的赦罪师长袍，袍子的边缘在海风的吹动下不停摆动，连带着枯草色的长发一起在空中舞动。她下意识伸手将吹到面前的头发朝后撩，这动作让小二联想起几十年前的洗发水广告。

　　闪灵一步步走近小二，爬到他坐的礁石边上。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蓝海，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天上只有少量的云彩漂浮，明耀的阳光不经遮掩的直射到海面上，让布满风波的海面波光嶙峋，不时还有大型鱼类从远方的海面跃出，带动一大片水花，很是惊艳。

　　闪灵望完远方，将视线收回近处，她看了看小二的鱼竿，问：“既然要钓鱼，为什么用这么粗糙的鱼竿呢？既想让鱼上钩，为什么只是在鱼线上挂一根铁针？”

　　闪灵看透海面，发现小二的鱼竿并没有上鱼钩，而是用一根铁针替代，显然他根本没想钓到鱼，只是借钓鱼这个由头消磨时间罢了。

　　“当鱼想被我钓到，就会咬住针的，”小二这样说，但这番话只让他的行为更加的无厘头。

　　“哦，是吗，”闪灵见此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就靠着小二坐着的那块礁石，静静的看他钓鱼。

　　沉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闪灵才再次开口，她问：

　　“其实你只是在逃避吧？钓鱼也只是给自己找一个不问世事的理由。”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小二望着远方的海面反问道，他背对着闪灵，反问的语气也是平稳到读不出情绪。

　　“因为之前哈提那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但那事之后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哪都不去了，”闪灵说。

　　她来之前也把这事汇报给万，结果万并不把小二的“异样”当回事，只是答复说：“随他去吧，他时不时就会这样。”

　　显然万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哈提吗”小二在心里回忆之前发生的事，他犹豫一阵后还是不打算把那个哈提是复制人的事情告诉闪灵。他握着杆子躺在礁石上，身体呈一个“大”字，这时一个稍大的浪头拍打过来，撞击礁石后形成的水花像一泼雨水，打湿他的鞋子和裤腿。

　　“啊”小二望了望天空，又眼睛上翻看颠倒的闪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就是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事。

　　“我想也是时候考虑退休了。”

　　“什么？”闪灵露出诧异的表情。

　　“创造新时代的不是我这样的老人，若我管的太多，反倒会阻碍时代发展。干脆今后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我静观其变。万现在不也是这样吗？从前方转到幕后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或许会更好。”

　　“”闪灵愣了下，她没想到会从小二嘴里听见退休的打算，她本能的觉得奇怪。

　　沉默数秒后闪灵问：“你这是在闹小脾气吗？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闪灵虽然无法读取小二的心声，但从他这表现看，还是察觉出有赌气的成分。不得不说，与那么多强者相处后，她只在小二身上感到这种别扭的感觉，婆婆妈妈的让人难受，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若是没这别扭，也就不是小二了。

　　“嗯，这种时候？”小二嘟着嘴反问，他索性把鱼竿扔到一边，两手枕在脑后，右腿搭在左腿上面，好不惬意。

　　“现在外面都在关注罗德岛领导争夺战的事啊，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塞雷娅也有参加。”闪灵试着通过提起塞雷娅，激起小二对这事的关注。

　　结果小二听后仍不为所动，他躺在礁石上感受海浪的波动，正面热烈的太阳打下来，晒的他皮肤发烫。他闭上眼说：

　　“那种事，就放着他们胡闹吧？我又不是罗德岛上的人，为什么要关注这个？塞雷娅已经是成年人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况且我不觉得她能出什么事。”

　　小二的语气依旧平缓，似乎真的不关心领导争夺战的事，对他来说无论最终是谁获胜，都无所谓，都影响不到他。至于塞雷娅，他内心究竟是怎样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闪灵无法从他的语气和脸上看出任何态度。

　　“那个闪灵，你活了很久吧？有试过在许多年的时间里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吗？万曾经和我分享过她在深山老林避世隐居的事，在无人的地方独居二十年，在那期间什么都不做，通过忍耐孤独洞悉内心，她管这叫静修。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小二问闪灵，他之前和闪灵说过一些自己的事，现在问这些也并不算冒犯。

　　“什么事都不做啊”闪灵似在回忆，停顿一会后她回答道：“曾经我试着在无人的洞中生活过，但只是过去三年就受不了了，我到底还是无法忍受孤独的。那件事的起因是我厌倦了人群的喧嚣，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但真把我放到孤独的环境中，彷徨又让我躁动不安。”

　　“所以你才会和凯尔希、夜莺、可露希尔她们凑到一起吗？因为你们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类型，都是需要结伴才能活下去的人，都害怕孤身一人？”

　　“你想说你不一样是吗？”

　　“也许吧？我是觉得寂寞也没什么，孤独反倒能让我内心安定。或许在宇宙中一个人漫步时，我就已经习惯了孤独吧？”

　　“习惯了孤独吗这可真是傲慢啊..你只是忍受孤独的能力比一般人强罢了，没有人可以习惯孤独的。因为人是群居动物。”

　　“当一个人就能完成生产制造，一个人的生产力相当于整个文明，这样的人还能是群居动物吗？人类选择群聚，只是因为一个人无法生存罢了。但在这个时代，我们这样的人，完全可以一个人活在某处啊。”

　　“呵呵~”

　　对于小二这番话，闪灵只是轻笑两声不做回答，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怎样讨论，都不是她能够解答的，同样也不是小二可以回答。若小二真的想明白这些，他就不会在这时候发问，若他真觉得没有其他人也可以独自生活，就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小二其实也无法完全脱离人类社会，他内心起码有一部分是与普通人共鸣的，若失掉那一部分，他的人格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闪灵也不信小二真能把外界的事情置之度外，他嘴上说要退休，不想管外面的事，但真有大事发生，他肯定又是第一个跳出来。这男人要真这么容易一蹶不振，也就不会让她们这些人那么头疼了。这口是心非的一点，也是他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得不体验。

　　二人在海边晒着太阳，小二突然睁开眼望天，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他脑袋一歪躲开迎面飞冲过来的物体。这突然的行为让闪灵无所适从，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到小二脑袋原先在的地方突然炸开，一大块礁石被上方坠落下来的物体撞的粉碎！

　　“呀！”爆炸声消散后，闪灵才发出第一声尖叫，她下意识后跳一大步。

　　小二从礁石的碎块中爬起，手中攥着一支白色外壳的u盘，脸上洋溢兴奋的笑，满是遮掩不住的欣喜，就像从树上抓到特大号甲虫的小学生。他小跑向闪灵，把手里的东西亮给闪灵，喊了声：“看！”

　　那白色u盘在小二手中不停的抖动，像是想要挣脱，难道说刚才从天上落下来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东西把礁石撞成碎块的？它下落时的速度快到闪灵肉眼无法辨认，实在惊人。

　　“所以这是什么？”

　　小二用力攥着这支u盘，似乎只要他放松，这玩意就会脱手而出，不分敌我的乱撞，这狂暴的样子像一匹难驯的烈马。

　　在听到闪灵发问后，小二解释道：“是永恒记忆体，这一支是最终的t2版本，因为使用门槛过高被封存在罗德岛仓库。应该是有什么人无意中把它启动了吧？你看，它现在很生气呢，这也没办法吧？毕竟被关了那么久，连我都想撞。”

　　“这东西是活的吗？”闪灵看小二这般描述，很显然这支u盘....记忆体有自我意识。

　　“差不多吧？当下最重要的是安抚这支记忆体，让它脱离狂暴状态。”小二模棱两可的回答，要解释其中缘由实在困难，记忆体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安抚？要怎么做呢？”闪灵的表情既惊讶又尴尬，显然这事又超过她的认知，每到这时候她就会有一种自己是生活在别的次元的错乱感。小二面对这种事表现的越淡定，就越让她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才是不正常的一方。

　　小二攥着记忆体的那只手时不时朝某处打，显然是在卸力。

　　“先搞个笼子吧，”小二说，他另一只手比划着，“要那种空隙小的，防止记忆体擦着缝窜出来。让它在笼子里随便撞，过一阵子应该就安定下来了。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法交流。”

　　“啊？”在听到要把记忆体关笼子里后，闪灵终究是没能搞懂其中的逻辑。

　　与此同时，在罗德岛医疗部大楼里，肥鸭提着慰问病人的果篮走进某个单间，推门就见到躺在床上的夜莺和可露希尔，再望里面看，另一张床上躺着全身绑带的凯尔希。

　　“哎呀，这可真是………”肥鸭唏嘘，她提着果篮进到病房里，把果篮放到电视下的礼物堆上，显然在得知凯尔希住院后，来示好的不止她一个。

　　凯尔希作为罗德岛上少数把握实权的高层，从不缺巴结她的人。肥鸭只是这些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肥鸭在底层区块做的那些生意，没有凯尔希的默许是根本进行不下去的，每个季度她都会以送礼的方式给凯尔希分成。今次也是同样，在那果篮最下方，藏有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的钱比以往还要多一成，足足是她这个季度纯利润的四成。

　　直到肥鸭寒暄后告辞，屋内的人都没回应她一声，甚至都没人望她一眼，但她不存在一样。这种无视很直白的表明的众人对她的态度，即“你对我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送完东西就离开吧”

　　没有力量的肥鸭，自然无法得到这些人的正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力量就是一切，代表权力、财富、地位。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

　　即便肥鸭现在经营的生意每个季度能带来可观的利润，只要凯尔希想，分分钟就能夺走。届时她又如何反抗？这一点就注定她在岛上的地位不会高。毕竟就连闪灵都有三十多万匹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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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拉红宝】

　　小二（指着笼子里的永恒记忆体）：它！给她（指被爆头的红）撞死了！！！（特大声）给她撞死了！（特别强调）

　　BGM：《二泉映月》

　　小二：给凯尔希那特种小灰（指红宝）脑袋撞爆了，它今天神仙来了都不行，必须给他关笼子里！让它意识到自己错了！

　　小二：来，给你们看看（走过去，拾起红宝的脑袋碎片），你看剩的一小块脑壳，耳朵！眼珠子！（都扔桶里），还有身子！

第843章安洁莉娜

　　“那个安心院同学，对于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教职员办公室内，田中坐在办公椅上问坐在对面的沃尔珀女学生。

　　“安心院”的女生，是班上表现最突出的，不是因为她本人高调，而是班上的不良学生都很喜欢欺负她，无论她走到哪都会引发喧哗。虽然安心院在这事上是被害者，但她的存在依旧让田中头疼。

　　老实讲被欺凌到这种程度，根本就学不下去吧？还不如直接退学，到社会上找个能赚钱的活计从情理上，这是教师决不能产生的想法，教书育人的人竟想着劝退学生，但这也的确是田中心里的真实想法。有一句话说的好，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田中最初何尝不是想当个称职的教师呢？但这里的环境允许吗？他的能力能做到吗？这就是现实。

　　“没什么打算，就....先从中学毕业吧”安心院坐在对面，她低着头说话，显然在有意回避与田中眼神对视。她可能也是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想到田中叫她来的目的。

　　田中看安心院身上半湿半干的衣服，沉默数秒后说：“很难过吧？全身都湿透了，应该是鹤田和鬼原她们干的吧？”田中随便举了班上两名不良女生的名字，随后挠头笑道：“那些小女生在这个年纪就是喜欢欺负同龄人，我在你这个年纪也被班上的女生欺负过呢，哈哈”

　　安心院依旧是低着头，不发表任何意见。显然田中自认为活跃气氛的行为失败了。

　　“大人就是这样，喜欢把未成年人的事往小了说，用自己所谓的经验解释发生在未成年身上的事，”安心院心想，她也和班上其他人一样，对田中没有任何尊敬。对她来说田中没有值得尊敬的资本，这个中年人无论从哪看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也应该清楚吧，自己在班上是什么情况....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混血儿的关系被视作异类，不幸的成为班上那些不良的宣泄对象罢了。”田中收敛了表情，略严肃的说。

　　“总之就是”田中欲言又止，到这关键时刻他又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内心的想法告知安心院。

　　“是要我主动退学吗？只是为了这种事？”安心院终于抬起头，两眼直视田中。

　　田中此时面对自己的学生，眼神却开始躲闪。

　　安心院的眼中有漠然、无奈，以及厌恶，到这她算是彻底对这个老男人绝望了，这家伙面对欺凌行为，非但没有勇气去斥责欺凌者，反倒是让受害者主动退出。究竟是多懦弱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啊，你能明白就最好不过了，你这不是很懂吗？”田中豁然开朗，想不到安心院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见安心院沉默，便继续说下去：

　　“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学不进去吧？每天不是被鹤田欺负，就是被鬼原，这样还不如拜托你母亲，给你找个工作，还能补贴家用不是吗？”

　　“去做什么？当陪酒女吗？”安心院冷着脸说。

　　“唉”田中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他没料到一向腼腆内向的安心院会在这时候摆出这么露骨的话题。

　　“我母亲要是有别的法子，也就不至于这个年纪还在当陪酒女了，”安心院自嘲道，说完这话后她起身，转身要离开这里。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实际废人的事，那个人除了有几分姿色外，一无是处。随着她年龄不断增大，这唯一的优点也会腐败变质。她对自己母亲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后不要变成这样的女人。

　　“安心院同学！”田中也起身，他下意识伸手去拽安心院的衣角，却被其无情的甩开。

　　不止这样，安心院还回头冷视她一眼，这眼神让他回忆起曾经追求过的女生望他的眼神，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自卑，也就自然松开手，放着安心院离开这里。

　　“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总是我遇到这种事情”安心院快步穿过走廊，与无数班级合影擦肩而过，她真是既气氛又难过，眼泪无意识的在眼眶内大转，脸颊变得滚烫。

　　她走过自己班级门口时，朝门上的窄玻璃窗望，看见绮良还坐在位子上玩游戏机，依旧是一副外物与她无关的样子。看到这，安心院便有些羡慕绮良，她其实也想成为像绮良那样的人，这样或许就不会悲伤了吧？

　　安心院靠走路消解心中的悲伤，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走遍了回家的路，她抬头便望见自己公寓所在的小楼，这栋四层小楼中的其中一户，就是她的栖身之所。

　　安心院的母亲在镇子外面的歌舞伎町当陪酒女，平时不怎么回来，所以那间公寓算是她一人居住。公寓楼本身已经有些年头，是三十多年前乡镇开发旅游业时遗留下来的产物。

　　镇子旁边的林子里有一片古建筑群，最中心的部分是一间破败的神社，据说那里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是某某大法师封印邪祟的地方。据镇子上的一些老人口述，在六七十年前神社中还有神职者活动，但到现在，那里已经基本上没人，也就荒废掉了。因为地处偏僻，且林中异常阴冷，就连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不会选择到那过夜。

　　三十多年前，当时的镇长突发奇想，打着振兴乡镇的口号想要开发那片古建筑群，想把翻新后的古老神社当成噱头宣传，吸引好奇心旺盛的外地人来参观。但最后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计划突然中断，最后不了了之。这事的内幕到现在也还是一些大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开发计划不了了之，但也还是留下一些“遗产”在镇子上，像这栋公寓楼，最初就是打算用作招待游客的旅馆，但随着旅游开发计划的突然中断，这公寓楼也只能留给镇民自行消受，到现在因为年代久远、设施老化等原因，便作为廉价公寓出租。

　　公寓楼内的房间户型是后期整改来的，基本上就是把几间客房打通改成一户，后加装的墙壁无论是隔音效果还是牢固程度都很差，像是安心院住的这间房，就有几处明显的墙壁凹陷，对此她只能找报纸糊在凹陷的墙壁上，选择性无视掉这种不和谐。

　　“我回来了”安心院拉开公寓正门，如往常一样走进玄关，并不期待屋内有人回应。但今次屋内却传来男人的声音：

　　“欢迎回来。”

　　男人的声音明朗、温柔，这是安心院平时少见的，她只听声音便认出屋子里的是谁，随即朝内喊道：

　　“是月见夜先生啊。”

　　她换鞋后走到透出光亮的卧室，看见躺在地铺上的母亲，母亲的额头镇着一只冰袋，闭着眼发出轻轻的呼吸声。地铺边上坐着一位长相帅气的萨卡兹男人，他的妆容透着一股妖艳之感，身上的小西装也尽显浮夸风。这些特征都与安心院生活的小镇格格不入，与镇子上保守排外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萨卡兹男子就是安心院口中的“月见夜”，他算是安心院母亲的上司，是歌舞伎町近半数夜总会的老板。他早年是牛郎出身，凭借姣好的相貌和过硬的业务水平，赢得诸多大客户的欢心，由此在歌舞伎町发家，是个在哪都能吃得开的男人。

　　安心院虽然不喜欢牛郎们的浮夸作风，觉得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情感骗子。但月见夜在她看来应该是个好人，起码算是个谱的成年人，很难想象一个外来的牛郎都比她在学校见到的那些成年人要靠谱。

　　“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呢？”月见夜看安心院身上发皱的制服，关切的问。

　　对此安心院只是回答：“回来的路上滑进河道里了，没什么大碍，换件衣服就是。”

　　她不想把在学校的遭遇告诉月见夜，也不想让月见夜继续问下去，就反过来问道：

　　“母亲她这是？”

　　“凉子小姐她感染了风寒，医生说她这是长期昼夜颠倒导致的抵抗力下降，毕竟也到了这个年纪嘛医生还嘱咐说最近一周都不要再安排工作给她，所以我就把她送过来了，有女儿在身边照顾也安心很多吧？”月见夜望了望安心院，脸上露出微笑。

　　他看出安心院脸上的顾虑，将其理解为是担心医药费，毕竟在外面看病并不便宜，就补了句：

　　“放心吧，凉子小姐的医药费我帮忙付了。毕竟我早年刚入行时，也受过她一些照顾。”

　　这医药费对月见夜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钱，但对安心院的家庭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真的很抱歉，因为母亲的缘故让您跑这么远，还破费”安心院坐下来对月见夜低头，场面略显郑重。

　　“不不不我也只是顺路而已，本来也打算来着一趟的，哈哈”月见夜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是想把这事淡化。

　　“那您来这边，是为做什么呢？”安心院低着头，她的余光瞥到月见夜身旁的一个金属手提箱，这箱子把手处还上了锁，显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嘛些大人的事情啦，这可不是小孩子应该问的，”月见夜伸手点了下安心院的额头，显然他对安心院还是对小孩子的那套，并没有把已经十六岁的安心院当做成人预备役看待。

　　月见夜收回手，笑着反问：“哎呀，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呀~冒犯到你真是抱歉！”

　　跟着月见夜便滑溜的跪倒在安心院面前，接连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像是电视上的搞笑艺人。他顶着一张帅哥脸做出这些动作，有一种特别的反差。看他这样搞怪，本内心沉闷的安心院也自发的笑了出来，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也是久违的从他人身上感受到善意。即便这善意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