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整点薯条
高义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转手拉开厨房的后门,接了点水在电磁炉上,准备简单的煮几盘面。
“阿深,你先洗澡吧,但别泡太久。”
高义抓了把[椒盐蚕豆]放入空气炸锅:“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小笛所在的避灾点并与它碰头,因此必须在下午一点前出发。”
“现在是早晨八点,离一点还有五个小时,如果不出意外,这也应该是我们仅存的喘息之机了,尽可能的利用好这段时间恢复贫瘠的精力,才是我们首要的任务。”
“好……”
大厅内,正在枪支保养的阿深听到高义吩咐,听话的从沙发上起身,将小圆帽飞到一旁的门前的衣帽架上,正准备上楼,却忽然在电视机前定住了。
平日里,这台电视都是俩小孩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设备,但实际上,它的本职工作却是一个接入了表世界监控[观察叶络]的输出端,用来时刻关注别墅周围路段的风吹草动。
而此时,位于表世界别墅附近的某条道路上,正有一道身影施施然的走来!
雨衣下垂的帽檐遮盖住他的面目,使其在屏幕上唯一能够观测的特征便仅剩一个无须的下巴。
阿深的大眼泡子缓缓眯起。
这时候的东海,通常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成双成对出现,他们可以是专员,可以是巡警,负责维持这片无人之城的秩序,直到危机降临前的最后一线。
而另一种,则是孤身一人出没,他们的来历不明,身份未知,却都想借着这股蒙蔽天机的风雨,以此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投机者,也是不速之客。
现在这名不速之客的目的,又会是哪呢?
厨房里,高义听见了阿深的呼唤,快步走出:“怎么了?”
“高先生,屋子外面有人。”
阿深指着屏幕上的几个画面,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我原以为是小偷,但看他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路边几分钟了,又感觉不像是为了盗窃,似乎……”
“是冲我们来的吗?”
看着这个驻足路边的家伙,高义略感意外。
外边这风吹雨打的,又有神出鬼没的“天使”,换作多数人,只怕早就按捺不住的闯入了。
但偏偏看这个家伙,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像个腼腆却礼貌的邻居,提着礼物静静等待院内的主人家注意到自己。
“……阿深,看好厨房,我出去一趟。”
思量片刻,高义还是决定出门隔着一层表里世界先观察观察再说,是敌是友,好歹都有个准备。
咔。
高义推开前院大门,组成绿野迷宫墙体的[拒马绿篱]顿时心有灵犀的散开枝叶,分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便捷小道,令他能够直达迷宫入口。
“冒昧拜访,请阁下见谅。”
不待高义走近,表世界的那人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直接冲着他所在的空气致歉。
顿时,一道幽芒闪动。
浑身蜃气缭绕的高义像是一团由云气构成的怪物突然凭空出现,带着一丝兴趣的声音隆隆:“你能看到我?”
“并非看。”
那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雨披下的头颅:“而是来自精神力的妙用。”
“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叶,名三秋,为八席之一,代号为‘教宗’。”
“‘教宗’?”
高义咀嚼着这个新鲜的称谓:“‘教宗’,叶三秋……真是有趣儿。你找我是何贵干?莫非是想替那个变态找场子?”
“当然不是。”
面对高义言语里的试探,叶三秋直接承认道:“若非亲眼所见,不论如何我是不会相信居然有能将灵与肉锻打至比肩八席的普通技艺者的存在,但没曾想今天不光是见到了,还能够站在一起侃侃而谈。”
“这位……阁下,如何称呼?”
说到这个份上了,叶三秋这才想起尚不知晓高义称谓,不禁失笑着请教道。
高义下意识的想用小笛的笛卡尔马甲顶上,但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这个马甲留下的案底实在太多,容易被有心之人串联起来,索性改口用了一个新的:
“称谓什么的,只是个代号,不用多讲究,你就叫我……‘零位’吧。”
“那好,‘零位’阁下。”
叶三秋认下了这个没头没脑的称呼,继续道:“正因为在与“恋人”的战斗中,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我才失礼的留下精神烙印,一路追寻到此,为的只是与你做桩交易……”
“跟踪可无法取信,‘教宗’阁下。”
高义突然打断道:“若非你精神附体的是个无辜的巡警,不然我说什么也要先杀一遍让你长长记性,你的表面工作很漂亮,但潜意识里似乎仍没有将我放在与你同等的位置上。”
“……的确,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非常抱歉。”
叶三秋怔了怔,居然选择了主动道歉,话毕又向高义塞来一物,邀请道:“有兴趣去销售部那里坐坐吗?我泡了咖啡。”
“……”
看着手上外壳邦硬的华子,高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八席居然意外的正常?
横向一对比,牢恋简直像个伪人呐。
第424章 “正义”候选人
销售部距离此处有段路程。
作为别墅销售的重要站点,开发商从不怠慢任何一名潜在的客户。
小到琳琅满目的茶饮零嘴,大到错落有致的按摩坐椅,这里全都一应俱全,用作两位陌生人的初次交流,显然再合适不过。
“……也罢。”
思索片刻,高义最终应下了叶三秋的邀请。
这与那包华子无关,而是他确实想探探口风,顺带看看,这位嘴里又能吐出什么象牙。
“请吧。”
高义周身的蜃气向内坍缩,不多时,上次使用的马甲便从中走出。
“请。”
两人一前一后,在风雨中行走,在经历几道拐角后,目的地门户便已呈现在他们眼前。
因为叶三秋此前来过的原因,原本悬挂在门把上的锁头已然打开,像条没了脊骨的蛇一般,被前者轻巧的拨到一边。
“这种天气,果真还是待在室内舒服啊……”
高义找了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叶三秋脱下湿淋淋的雨披,将柜台上刚跳起的热咖啡用纸杯倒好,徐徐推至茶几另一头的自己跟前。
“说说吧,你的交易内容。”
瞥了眼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高义不为所动,开门见山道。
“好。”
见状,叶三秋也不磨蹭,用深沉的音色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他讲述的是一段比较梗概的历史,即,在岁月的浪潮上,一直有八个屹立不倒的“人”。
他们从黑暗的岁月中走出,引领人民将彼时莽荒的九州经营,途中虽有王朝迭代,神器更易,但终究还是乘上了时代的汽轮,将源远流长的文明与世界链接,成为这棋盘上举足轻重的一位弈士……
高义清楚这个故事的走势。
因为这段九州八支的“发家史”,他已然听过太多遍了。
但作为“教宗”眼中一名野生的强者,他显然是在用这段由来为接下来的交易进行铺垫。
这也侧面说明了:
他们间的交易,或许玩的很大!
果不其然。
“这段相安无事的岁月,终于在一个时间迎来了剧变。”
叶三秋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忧愁:“那便是六年前的一天,「季候性风暴」降临……”
“正义”失却,八席失去了天秤与利剑,原本维稳的平衡风雨飘摇,“同事”之间恐有为利益操戈之举……
“教宗”讲述的仍是高义已然明了的内容,但他却省略了最核心的一点。
——登神。
是登神彻底破坏了八席的鼎立,“正义”失却,仅仅只是加速了这段进程,并非问题根本所在。
看着正滔滔不绝的叶三秋,高义没有声张,他决定先将这个问题压在肚底,待这位“教宗”将饵食抛出,再作定夺。
于是,在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述后。
“教宗”叶三秋轻拂一口咖啡上的热气,终于说明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要你……成为新的‘正义’。”
“新的‘正义’?”
高义蜃气下的眼眸一眯。
“很奇怪么?”
叶三秋捧起咖啡,试着浅啜一口,发现仍有些烫,于是再度放下:“凭你有站出来伸张正义的心,又凭你有足以力战‘恋人’而不败的天赋与才情,普天之下,谁还有比你更适合接棒‘正义’的资格?”
“啊,不是,我们先捋捋……”
高义将二郎腿换了个方向,上身贴近了些桌面:“这个[正义]……在你身上?”
“不在。”
“那这个[正义]……你一会儿能拿来给我?”
“……不能。”
“那不就好了,你什么都没有就说我能继承‘正义’之名,这不闹嘛!”
高义翻了个白眼,狗日的这不纯给人画饼,我还说你有大帝之资呢。
“话不能这么说。”
叶三秋反驳道:“我虽没有[正义],但至少知道它的具体下落!oi,你知道‘恋人’为什么会来到东海吗,你(高依依)只是其中一环,真正重要的是[正义]——”
“[正义],就流落在东海!”
“而你我的交易……不,与其说是交易,更不如说是合作——你我的合作,便是夺得[正义],重新维持住这倾斜的大世,怎么样?对你来说,这绝对是一场鱼跃龙门的造化!”
“原初技艺与普通技艺间的差距无异于鸿沟,就好比主人与租客的区别,没有适格的灵肉,它迟早会把你活活吸死的!直面“恋人”的时候,我想你更应该清楚这种感受。”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叶三秋后仰下因激动而前倾的半身,缓缓道:“言尽于此,同意与否,就全凭你自己决定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
高义迅速消化完信息,点头道:“但我还有个问题需要解答,既然你与“恋人”,一个平衡一个利己,都是为[正义]而来,那我想知道,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光只有你们两个,我可不太相信。”
“除我以外……”
叶三秋沉吟道:“知道[正义]下落的,应该至多不过三两人,而他们其中部份也有着走不脱的缘由,对此,你倒不必过度担心。”
担心?高义只是冷笑。
小简没了,“正义”没了,你们八席还剩几人?所谓的三两人,倒不如说人尽皆知。
前来夺取[正义]的人绝不似他所说的一般轻松,是这些人更能忍,更会藏,在未见到目标的前提下,绝不会因一些小事而打草惊蛇。
那么,要同意合作吗?
高义陷入思索。
首先明确一点,那就是他无法坐视[正义]落入任何一人之手,毕竟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刀剑才能把控,才值得信赖,这点,换作任何一人的角度都是同理的。
所以。
他必须答应“教宗”,至少为了[正义]的下落。
至于“合作”,则全凭心迹,尽早打消不切实际的期望。
因为“教宗”也是人,任他精神崇高,体质半神,但终究没超脱一切,能同一块老石般岿然不动的面对人世变迁。
登神的欲望他绝对有,只是相较他人,有着可大可小的区别罢了。
就好比他从未提及“登神”这一问题的核心,高义知晓,他必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不论这个打算究竟是出于某种考量故意不进行告知,还是出于自身利益拉拢一枚随弃随用的马前卒,都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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