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1982年生于费城肯辛顿区，父亲是码头工会会计，母亲是公立小学的教师。
通用电气年目睹黑帮在杂货店杀害自己的堂兄，凶手因为证据不足获释，此事促成他从警的决心。
雷曼兄弟年通过精英计划加入费城警局，首批派驻区域即其少年时代居住的肯辛顿街区。
苹果年卧底破获东海岸人体器官走私网，救出17名非法移民，获得费城市长特别勋章
……
经过仔细的盘问之后，凯特确认肖恩将所有的奖惩记录以及很多日常中的琐事都一条一条说的十分有条理。
他任何提到的细节都与费城警局的同僚回忆中别无二致。
再加上DNA的比对，也与数据库中肖恩警员的DNA相同。
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肖恩是正牌的肖恩警员。
而根据肖恩警员的说法，他用人偶替换了自己在费城警察的岗位这件事发生在3年前的facebook年。
“你有没有觉得脸书年发生了很多事，是巧合吗？”李山泽皱着眉头说道。
他历数着最近调查中知道的facebook年发生的事情。
米勒博士被永生科技找上门，替罗伯特·斯特罗曼进行了巫术手术；米勒博士替参议员夫人米兰达·汉密尔顿进行心脏手术；肖恩用人偶替换自己加入费城警局，本人加入了永生科技的外勤组……
夏莉的情绪低落：“我的老师三年前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一年后就去世了。”
凯特眯起眼睛：“呵，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三年前，我晋升教会大骑士的典礼因为‘各种官僚程序的意外’推迟了184天，这让我不得不在梵蒂冈滞留了半年多。”
“如果最终发现卡尔文·霍普本人也是在脸书年被替换的，那我不会太意外。”李山泽耸了耸肩。
凯特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然后教会的大骑士冷笑道：“三年前，卡尔文·霍普带领民众用人体盾牌阻挡推土机，保全内战时期地下铁路庇护所遗址，从那时起，他才名声鹊起。”
“看起来，脸书年似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啊。”李山泽站起身来，“走吧，我们需要再好好跟我们的肖恩警员谈上一谈。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对我揭穿卡尔文·霍普是个人偶。”
…………
“那当然是因为时骸兄弟会和卡尔文·霍普的白日梦！”肖恩警员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卡尔文·霍普是时骸兄弟会的巫师？”凯特一挑眉头，“你呢？”
“是的，当然，他是时骸兄弟会的巫师！我跟他不一样，我信仰空间的道路，我是虚渊学会的！”肖恩警员回答道。
考虑到肖恩用空间法术拜访米勒博士的行为，李山泽倒是对他本人是虚渊学会的巫师并不感到意外。
也许永生科技这些出外勤的黑衣人都是空间系的巫师呢。
看起来，肖恩警员和卡尔文·霍普大概属于不同派系之间的倾轧。
而肖恩警员接下来说的，确实暗合了李山泽的猜测。
“卡尔文主张用时间巫术达到重塑美国人的集体记忆的目的，在时间循环中消除对黑人系统性歧视。对这个宏伟蓝图，他起了个名字叫‘重置1619计划’。”
李山泽忍不住发问道：“抱歉，为什么是1619？”
肖恩警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李山泽，眼中充满愤怒，似乎想要骂娘。
也不知道意识到他是意识到了李山泽是黄皮肤而不是白皮肤，还是察觉到现在自己是阶下之囚，形势比人强。
总而言之，肖恩警员还是强忍着怒气，对李山泽解释了起来。
“1619年8月，第一批约20名非洲黑奴被运抵英属北美殖民地詹姆斯敦，这标志着系统性种族压迫体系在美洲大陆的制度化开端。”
“我明白了，抱歉，请继续，重置1619是为了解放被运抵英属北美殖民地的黑人奴隶吗？”
这黑人巫师都玩上时间穿越了？他就不担心祖父悖论吗？
“哈哈哈哈！他要是能做到就好了！可惜，他的办法实在是太愚蠢了！”
“他想要利用时骸兄弟会的圣地悖论钟楼在1619年8月植入虚假历史：运奴船‘白狮号’遭遇风暴沉没。”
“接下来通过与妄心结社合作，进行精神操作，让全人类产生‘奴隶制从未存在过’的集体潜意识。”
“然后在新建的时间线里重构非裔移民史：1724年以自由工匠身份参与费城建设。”
原本李山泽还有点敬佩卡尔文·霍普，觉得他哪怕成了时间系的巫师也还惦记着自己的种族，听完这个办法之后就变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李山泽难以置信的问道。
肖恩对李山泽的说法深有同感，他用力的点头。
“是啊，这就是fu***ng自欺欺人！”
“黑人历史上受了那么多苦，这个bi**h想要干脆的一笔勾销，修改历史，当这些苦难不存在！”
“他竟然还言之凿凿的称其为什么终极救赎！”
“多么可笑啊，他作为一个时间系的巫师，连历史的真相都不敢面对！这个愚蠢的ni***r！”
肖恩在审讯室中破口大骂，骂了很多电视上不能播的词。
在李山泽看来，尽管这个方法听上去很可笑，但是仔细想想，这个“抛开事实不谈”只管闭眼念经进行认知操作的方法确实很民主党。
也怪不得汉密尔顿参议员将卡尔文·霍普视作中期选举的劲敌。
这卡尔文·霍普又擅长念经又有肤色加成，这是正统的不能再正统的民主党了啊。
气呼呼的肖恩警员这时继续说道：“他最近还搞到了一辆奇怪的房车，据说对他实现这个目的有帮助。”
房车，呵，兜兜转转，夏莉看中的这辆房车还是在卡尔文·霍普的手里啊……
也不知道贝恩·本雅明打造的这个房车究竟有什么奇妙之处。
李山泽不动声色的用眼神鼓励肖恩警员继续，说不定他还能说出什么呢。
可惜肖恩警员对房车的理解非常有限，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这辆房车的特殊之处在哪里，有什么用途，他甚至连这辆房车在哪里都不知道。
大多数时候，都是肖恩警员在对卡尔文·霍普破口大骂。
等到他骂累了，他才看向李山泽：“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揭发他了吗？”
听到这里，李山泽点了点头：“是啊，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他整合好资源，然后继续向前推进这个自欺欺人的‘重置1619计划’。”
“对！卡尔文那个蠢货根本就不懂情绪能带来多大的力量！”
“看看虚拟圣女薇薇安的实验结果吧，我们明明可以利用黑人的痛苦，将痛苦转化为力量源泉，转化为痛苦资本！”
“我们明明可以通过持续激活1619年的时空伤痕，将黑人痛苦转化为高纯度的愿力！”
“我们可以仿照时间银行的构想，通过沸腾贤者的圣地‘自证回廊’和时骸兄弟会的圣地‘悖论钟楼’相结合，建立‘苦难证券交易所’把种族冲突、警察暴力等事件证券化为金融产品！”
“卡尔文·霍普这完全是对我们黑人‘痛苦资本’的背叛！”
李山泽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
肖恩警员绝不是因为什么遗忘历史而感到不满，他纯粹是想利用黑人在历史上的苦难。
他打算模仿虚拟圣女薇薇安收割愿力的方法，创造出一个“痛苦资本”，利用黑人的历史创伤来收割愿力。
而卡尔文·霍普想要通过认知操作抹去苦难，无异于掘了哈里·肖恩这个构想的根基。
这才是他试图对李山泽拆穿被逮捕的卡尔文·霍普乃是人偶的根本目的。
这不单是不同派系之间的倾轧，还包含了两人之间的理念之争。
而在卡尔文·霍普的人偶被拆穿的一瞬间，组织了大量的媒体曝光，直接让卡尔文·霍普这个身份社会性死亡。
李山泽之前就觉得这似乎有些太容易了，扳倒卡尔文·霍普似乎有些轻而易举。
现在看来，这背后哈里·肖恩和他所代表的派系也没少出力啊。
一想到他背后的派系，李山泽就提问道：“你是永生科技哪个分部的，纽约吗？”
“纽约？”肖恩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不，我是迈阿密分部的。”
不是纽约吗？
李山泽不知道肖恩古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回忆着自己说过的话，好像除了纽约之外没什么能让肖恩有这么奇怪的反应的词。
纽约怎么了吗？
李山泽不解的想道。
在李山泽神游天外的时候，凯特追问道：“像你这样的黑衣人，都是迈阿密分部的吗？”
“不，并不是。纽约分部也有。”肖恩看了一眼李山泽，回答道。
李山泽忍不住追问道：“纽约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你每次提到纽约的时候都用古怪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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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幕后黑手？
肖恩听到李山泽的问题，愣住了。
他用眼珠打量了一下李山泽，又看了看夏莉和凯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山泽不明所以，他一拍桌子：“怎么回事？回答我的问题。”
“呃，关于永生科技纽约，那是永生科技的第一个分部，也是永生科技的总部……”肖恩小心翼翼地挑选着用词，兜起了圈子。
李山泽变得越发不耐烦，他大声呵斥起来：“别拐弯抹角的，老老实实说！”
在李山泽的催促下，肖恩变得一脸讪笑。
他字斟句酌的说道：“呃，是这样。您、您的妻子阿莱茜娅·李女士，是永生科技的重要合伙人之一，她在昨天曾经刚刚叮嘱过我们这些外勤人员，要对您保持足够的尊重……”
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呢？阿莱茜娅竟然是永生科技的合伙人？
李山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如果说肖恩的话只是让李山泽吃了一惊，那么夏莉和凯特向他投来的骤然犀利的视线，就给李山泽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肖恩之前的拐弯抹角和躲躲闪闪现在李山泽倒是忽然看懂了。
他的潜台词无非就是：当着情人的面要我提起你的妻子，你可真是一位有魄力的男人。
考虑到李山泽还没向夏莉和凯特透露阿莱茜娅的真实身份，李山泽也只能选择先稳住她们。
“哼，现在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接下来要去纽约找她离婚。”李山泽冷笑起来。
于是女士们的目光带来的犹如实质的压力消失了。
夏莉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而凯特的视线则多少有那么一点幽怨。
倒是肖恩打了个冷颤。
我听到了什么？该死，我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巴呢？
你们夫妻之间神仙打架不要牵扯我这种可悲的小人物啊！
肖恩心中充满了悲鸣。
毫无疑问，李山泽轻轻咳嗽两声就能让肖恩引以为傲的空间法术引发反噬，这给肖恩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太可怕了，哪怕是空间系的大巫师也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
肖恩在心中将李山泽的身份抬得无限高大。
不过在他被押往费城警署的路上，他还奇怪李山泽这个无比强大的巫师为什么不肯用出巫术。
是不是这家伙只是恰好掌握了某种可以克制巫术的能力？
尽管此前听到了有些离谱的传闻，传闻说是时骸兄弟会的大巫师麦基在李山泽的手中吃了大亏，如今生死不知，音讯全无。
但是肖恩并没有把传闻完全当真。
因此肖恩试探着挣脱了镣铐，他想试试看如果自己释放连环巫术，李山泽是否还能进行反制。
不过当李山泽指点夏莉冻结路面让大卡车滑走之后，肖恩才恍然大悟，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不就是大佬带妹玩耍嘛！
既然大佬不愿意暴露身份，那肖恩自然也得陪得尽兴才行啊，免得大佬突然翻脸。
李山泽反制了肖恩的空间法术之后，来自巫术的反噬给肖恩的身体留下了许多内伤，肖恩唯恐李山泽翻脸了给他来个狠的。
这时肖恩反而后悔自己手贱挣脱镣铐了。好在李山泽的心情似乎不错，只是拿把普通的手枪指住了他。
紧接着，肖恩想要故作姿态，然后被李山泽教训一番之后就老老实实的有什么说什么。
但是没想到李山泽的切入点是巫师的存在性危机——同样一番话，从凡人麻瓜嘴里说出来，和从轻咳一声就能打断巫术的“大佬”嘴里说出来，分量自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