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好嘛,朱友贞倒是迫不及待的想求萧砚赶快接受任命,不要再搞什么三辞三让的礼仪了。
另外一些官员也道:“上将军有灭国之功,如今受封大宗开国,舍君其谁?”“上将军居功至伟,足以服众。”
可道理不是这么简单的。
朱友贞心急,萧砚却无需急于这一时。
这与他当时胁迫朱温给他封王的时候又不一样。从宋王进封秦王,似乎只是封号与封国变成了大宗。
但迈出这一步,其实很关键。只要走出这一步,萧砚以后想干什么,就真正成为了公开事,这次没有反抗的人,今后几乎也不会再心生反对。
萧砚不止是在做三辞三让的礼节事,还是在给整个大梁朝廷留一个缓冲期。他需要的可不只是朱友贞的态度,还有那些地方藩镇节度。
譬如说,萧砚这第二次辞拒,一些上道的人就该向朝廷写劝进表,同时以第三次辞拒前后为界限,让那些因为路程较远、以及犹豫寡断不知要不要写的人仔细想明白。
劝进表自然是地方献给朝廷,但名录最后却是落到萧砚手中。
这名录上记载的人,关键不在于哪些人写了劝进表,而是哪些人没劝进!
所以就算是众人相劝,萧砚也只是回顾左右平静道:“孤对川蜀用兵,都是为了中兴国家,别无他意,且说孤已受封宋王,又何必接受秦王封爵?秦王兼任天策上将的事,在历史上并非没有前车之鉴,孤若是当下接受进封,天下人岂不会疑孤有不臣之心?”
众人顿时又愣了片刻,垂首立在后面的王建则瞬间瞪大了眼睛,强忍着才没抬起头,但意义很明显:难道、难道你丫竟然没有不臣之心?那你费劲巴拉翻山越岭来灭我蜀国作甚?
好在礼部尚书杜晓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上将军乃国之砥柱,兼定秦川,受封秦王名正言顺,旁人岂敢妄自揣测?”
那马少监和其他一些官员也再次纷纷劝谏,连王建都硬着头皮劝了几句。
萧砚很是满意,不过还是道:“天下人悠悠众口,如此封赏,孤实在无法坦然拜受。尚书与诸位就此回去,将这番话告诉朝廷便是。”
杜晓听到这里,可谓秒懂,便再不坚持,叉手拜道:“既然如此,仆且先回长安复命,但请上将军三思!”
马少监与另外几个内宦急得不得了,但见萧砚虽然面色平静,随意扫来的一个眼神却好像藏有猛虎,哪里敢多嘴,亦也跟着杜晓等礼部官员就要告辞退去。
不料这时,萧砚却突然出声道:“孤还有一道上表,烦请尚书代孤交给朝廷。”
说着,他接过一旁公羊左递来的奏章,随口道:“蜀国主王建,得识天命,孤认为可进封为许王,保留殊荣。”
杜晓不敢耽搁,忙毕恭毕敬的双手将奏章接过,更别说有什么异议了。
在萧砚身后的王建登时一愣,复而急忙挤出几滴泪来,感激的拜倒下去。
“仆拜谢上将军!”
其实王建的激动倒也不全是作假,他本人正是许州舞阳生人,虽说得封许王也不可能有机会回许州舞阳就藩,心中却也实有慰藉,更感激萧砚愿意保留他的体面。
跟随他的一些蜀国旧臣亦也感激涕零的下拜,有甚者居然还哭出声来。
萧砚随手拍了拍王建的肩膀宽慰了两句,又亲自送将杜晓等人送到了大门外,弄得后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几次揖礼后才被人领着去驿馆暂行休息,毕竟他们很快又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复命。
萧砚这才领着天策府的属官离去,不过他也并未回下榻处,而是又回到了衙署,拉着蜀国的旧臣周庠、张格以及另外一些蜀国原有的大臣,对着一副地图商议了一些事。
他让王建能够保留体面,是大有好处的。
毕竟王建这个蜀帝,到底也算有天下人公开认可的名分,其人经营蜀地近二十年,也不可能没有忠心的团体,譬如那位蜀国左仆射庾传素,到了现在,居然也愿意一心侍奉王建。
看见王建没有太被羞辱,仍还可以获得国君的待遇,蜀人对于萧砚的排斥性也会小上许多。
萧砚之前在成都已经待了一个多月,早就陆续与蜀国各地的官员见过面,并暂时做了些认人事安排。当然首要的事自是先把蜀国的将领连同其家眷分批送到了关中,连同一些精锐兵马与他们的家人,同样迁往中原。
在做这些的同时,他还调整了蜀国原有的州镇。他与众人议事相对的地图,就是在西川、东川、黔中的基础上,重新划分出了数道,包括但不限于将战略要地剑阁从东川摘出来,并入汉中管辖,对于其他诸如阴平、绵竹关等关隘也交错划分。
最后的实际目的,便是要将川蜀的经济中心与战略要地完完全全的划分开。就此划分后,成都平原以及盆地腹地虽是川蜀最富庶的地方,但半点可守的险地都无,而其他战略要地,却也只空有要地,无法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
如此一来,便能粗略降低蜀地重新割据的可能,后面萧砚还会有迁蜀地豪族出川、垄断盐铁、修缮道路、减少川蜀地方储备等措施,不过道阻且长,自不会累加于当下一时。
所谓“山川之险不足恃,人心向背为根本”,要想做到这一目标,“分权、控军、弱经、化文”这四条策略一条都不能少,好在是萧砚亲手灭了蜀国,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些,且娆疆、岭南都扎根在川蜀后背,亦能有所防控。
萧砚只需要安排好一些上层的事,后面的事务,自有天策府派来留守蜀地的属官来充实完善。
从成都回返汉中后,萧砚便很快就可以班师回朝了,不过他并非轻骑回去,而是还要带一大批蜀国大臣与蜀国皇室回去,譬如周庠、张格等一些甚有名气的川蜀士人,都会入梁朝为官,以减少川蜀本土的反抗动力。
做完这一切,萧砚才扔下一众属官,去见了从凤翔赶来南郑的千乌。
之前姬如雪给他写信,言联姻、世子的时候,萧砚其实就已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毕竟早在汴梁与姬如雪分别前,她就与萧砚提过这件事,是要萧砚迎娶女帝,以安岐国人心。
毕竟放在岐国上下的角度来看,这着实是一件大事。
彼时萧砚逼走李茂贞,帮助女帝重新掌权岐国,一些凤翔文武就已清楚岐王这些年其实是女儿身的真相,人心自然有浮动。
且说女帝当下又献土安民,将整个岐国都交给了萧砚,她这个岐王就更加没了威严。
但如果两国是用联姻的名义合二为一,那么不仅仅是岐国群臣更能体面接受,萧砚无形中也拔高了“岐王”这一身份的地位,女帝固然嫁了出来,可“岐王”仍在,就算不少人都知道真相,却也会因此愿意保持默契,相信那位岐王确实继续存在。
其后萧砚再用“岐王”这一空壳来掌控岐国,亦会顺利许多,他保留了岐王的威严,那么在借用这一空壳推行自己的政令时,也能因此畅通无阻。
着实,百利而无一害。
“她们都会同意么?”
萧砚顿了顿,问道:“雪儿性子执拗,我是知道的。我问的是女帝,她有什么想法?”
千乌正帮着萧砚清洗头发上的尘垢,不时用稍显冰凉的手触及在他肩背的伤痕上,摸过一些箭伤和擦痕。
萧砚打下成都后,亦不得消停,一直都忙忙碌碌的,整日都在见人与处理事务,之前瘦下去的身子一个月来也没恢复回来,头发也疏于打理,之前入成都时虽好好洗过,后面忙着忙着却又忘了,尽管一直戴了个幞头用以遮尘,连日奔波来却又很有些污垢。
那些蜀地的官员,虽是一个战败者身份,却并非随便一个梁朝将领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更别说买账了。
王建与其太子虽都降了,下面的群臣官员也确实没办法,只能服从梁朝。可若接见他们的人地位分量不够,他们便可能会暗自思忖:与你这厮说这么多有何用,你说的话在梁朝管用吗?万一许诺的东西全是废话,岂非戏耍我等?
因此蜀国官员首先要见的人,当然是萧砚,也只能是萧砚。
萧砚即便不需要许诺什么,但他见面时的态度、语气,都能传递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凡是个脑袋运转正常的,大概都清楚,梁朝现在当权的人是谁,萧砚的话是一定有用的!
所以多日来,萧砚实在是难以抽身,便是他,都颇有一种疲惫感。
而千乌则记得姬如雪给她说过,当初第一次见萧砚时,他很有洁癖。
“郎君,胡须要修理么?”
千乌没有应前面的话,绕着木桶走到前面,屈身捧着萧砚的脸颊发问。
“胡子……”
萧砚摸了摸嘴角微微上翘的短髯,想了想,遂问道:“你认为我还应当剃干净否?”
“留了胡须,看起来更英武些。”
千乌认真道:“不过若是刮去的话,郎君当能很容易俘获一些女郎的芳心。”
萧砚哈哈大笑,便道:“那就留着吧。”
这时候,他才伸手捏了一把千乌的臀,复而后仰着闭眼发问:“你还没说,女帝有没有什么想法。”
“女帝么……”
千乌小心为萧砚修理着胡须,道:“她说,要用她自己库中的钱出来,为郎君建一座高楼。”
“建楼做什么?”萧砚很惬意,眼都未睁,随口道:“叫什么名字?”
“铜雀台。”
“……”萧砚睁开眼,有些狐疑。
千乌的语气很平缓,她似乎并不知道铜雀台有什么含义,只是继续道:“女帝说,如果郎君真的有意,这就是她的态度。她听说蜀国的大小徐妃都是艳名满天下的美貌女子,此番郎君既然捉了她们,她便愿为郎君建楼藏娇。”
好嘛。
萧砚不由失笑,女帝这是在说她并非那种善妒且独占所有的人,不过这建楼藏娇一事,真是……
他抓着千乌的手腕,突然站起身,将其环抱起,大踏步而去。
第398章 搜罗美人
日上三竿,等千乌疲倦的从床上清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了萧砚的人影,只有两个侍女小心走进来要服侍她。
“不必。”
千乌撑着坐起身,本来有意拒绝那两个侍女为她更衣的动作,不过揉了揉眉心,遂又不再坚持,待穿好衣服后,才问她们道:“你们是汉中人?”
两名侍女都有些拘谨,稍稍低着头,一人则答道:“奴婢们是从成都跟着上将军来到南郑的……宰相当初安排的我们来服侍上将军。”
千乌思忖了下,看着两个妙龄的侍女,凭她的眼光,一眼就可看出这还是两个少女处子,不过显然也是手脚伶俐的,不然蜀国那宰相,也就是韦庄彼时不会安排她们来服侍萧砚,这个任务可不好做,必须要让萧砚满意。
不过萧砚应当不是特别满意,千乌从他那疏于打理的须发上就可以看出来,但她想,如果萧砚重新更换侍女,这二人应当会受到成都方面很严苛的责备,萧砚许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将她们换成其他人,反而一路带到了汉中来。
“以后跟着我吧。”
千乌虽只是如此吩咐了一句,两个侍女却很高兴,她们显然认为千乌是很了不得的大人物,毕竟能陪萧砚侍寝的女人,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千乌的大腿还有些发酸,不过她并不在意,只是在洗漱的同时询问萧砚去了何处。
其实昨晚萧砚在肆意过后并未第一时间入睡,千乌记得他还在桌案上整理了一会东西,那是蜀国各地报上来的府库财物。
彼时萧砚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告诉千乌,单单是目前统计上来的各州府,包括汉中、成都府库的财产,只算金银铜、丝织品、皮料等物资,大概估算了一下,价值也将近五千万贯!
整个梁朝前几年的财税总收入都没有五千万贯,蜀国真是富裕,这还是在前面动员了王宗侃十万大军伐岐的情况下而余留的。当然,除此之外蜀国并无太大的战事,积攒了二十年的财产实也正常。
这还没算大量的粮食储备、太仓、府仓、义仓等不可细算。粮料这种东西,拿到连连战事的北地是可以当作硬通货用的存在,只是运输比较麻烦而已。另外,还有一些州县还没派人去接收,成都皇宫里的财物萧砚也还没收纳。
千乌并不了解这笔庞大的财富是什么概念。萧砚彼时只是告诉她,假设发动一场十万精锐规模的战争,战前动员每个士卒平均消耗、赏钱二十贯,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物资转运、粮料补给、征发民夫等等,一场战争只需三百万贯。
也就是说,萧砚凭借蜀国的资源,可以发动十数场大规模的战争!
她记得当时萧砚骂了句脏话,说难怪那么多军阀一入蜀就不想出去了,妈的,只要不北伐,国家简直富得流油。
想到这里,千乌便感觉很高兴,因为萧砚当时便尤为难得的特别兴奋,或许是数月来未有体己人可以倾诉的缘故,萧砚痛痛快快给千乌讲了许多,直到千乌后面实在乏得睡着了,才就此打住。
而萧砚也着实只有在晚上才有精力与时间来分享这些事情,天一亮便早早出去了,据说是带着人去了城外。
千乌便不再过问,只是继续问道:“大小徐妃住在哪里?”
侍女告诉她后,她便让二人带她去拜访。
蜀国皇室已经被尽数迁往了汉中,值得一提的是,蜀后主王元膺直接被萧砚贬成了庶人,并是第一批发往中原的代表。
因这厮当初彼时求和的时候,明明守着几千万贯财货,居然小气吧啦的只愿每年献出十万贯和蜀锦一万匹上贡,其后被拒,更敢兴兵抵抗,直到最后被擒才泣声向着萧砚乞降。可惜彼时已经晚了,其人连同子嗣尽数被萧砚罢黜成庶人,剥夺他们蜀国皇室的身份,自生自灭。
没人敢反抗萧砚,因为在他入成都的同时,亦有数万梁朝大军入蜀,彼时整个蜀国的统治根基都已崩溃,皇室更被一锅端,莫说贬斥一个后主,就算把皇室杀到只剩王建一个人,也再没有力量可以威胁到萧砚。
所以现在的南郑皇室,只有王建与大小徐妃和其子王衍,王建的其他儿子连同嫔妃都已被迁往汴京,蜀国国君的待遇,也只有王建本人可以享受到,什么子嗣妃嫔,谁会去浪费那个钱?
由于册封王建为许王的诏书还没正式下达,王建还算是白身,暂且住在蜀国原左仆射庾传素的别院中,左右相随的不过几个内侍,他们需要用什么,也只有向看守他们的夜不收请求。
待千乌驾着坐骑进入别院时,看见一个蜀国的宫女和太监正跪在院子里搓洗衣物,院子也很空旷,有一种门庭罗雀的感觉。
萧砚并未亏待王建,不过却也仅仅于此,他不可能会去管顾王建的生活怎么样,所以这位蜀国主的待遇,完全是看下面人的安排到底如何。
看见戴着帷帽的千乌被两个侍女簇拥着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夜不收的甲士,那名宫女和太监都错愕了下,复而急忙拜倒下去,居然没人往里去通报。
千乌皱了皱眉,先让一侍女进去通报,自己则缓步跟在后面,待往里走了十来步,就听见一道喝斥的声音响起。
“朕不怪你们怪谁!?”
千乌的脚步一缓,同时招手让那侍女别急着往里去。
这时候,那里面的声音这会便又愤愤道:“若非你父打开成都投降,大蜀焉会这般快亡?你知不知道梁朝廷就是面子做的光生,什么许王,狗屁!朕还不是和囚徒没什么两样!?倒是你父和你兄,眼下全都当了梁朝的官!”
这人一说完,便有一道女子的抽泣声道:“官家…当初是你要投降的……”
“我不投降,下面的人也会把我绑着投降!”那稍显老态的男人嗓音怒道:“你父和你兄献城投降就是明证!你们这些人,就是见风使舵的主!还有你,你那日跟出来见萧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当下你父兄都做了梁朝的官,你们这会是不是也一心想离开我!?”
旁边则有另一女人在冷声道:“官家还是小声些为好,眼下直呼上将军的名讳,若被外人听了去,官家不怕吗?”
前面那抽泣的女子也相劝:“官家稍安勿躁,父亲今日让人来送财物,虽只是送给我与姐姐,可只要送进来了,官家你还不是一样可用么?父亲总不可能当下这时候还来拜见官家你……
你是蜀国主,曾是蜀国千万子民的主人,朝廷自然有戒心。熬一阵,待去了汴梁,等他们认为官家没有威胁,等蜀地也安定下来,朝廷自然就不会继续浪费人手看管我们,日子就能慢慢好了……我与姐姐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什么慢慢过好日子!”男人的声音愤愤道:“你们知晓我几次被萧砚唤出去是什么样子吗?战战兢兢活得猪狗不如!等蜀地安定,说不定就会给我送来毒酒,倒成了好日子?哦,对,我一死,你们也着实有好日子过!”
那两个侍女听的脸色煞白,千乌却觉得很有趣,去问了一夜不收,才知今日上午是大小徐妃的父亲徐耕派人送了些金银来,不过东西只是拿来交给大小徐妃,半点没有过问王建,后者想必也是因此动怒。
但说起来,大小徐妃的父兄也确实受到了萧砚的重用,彼时萧砚在成都凤凰水生擒蜀后主王元膺后,就是时任骠骑大将军的徐耕开城投降,据说是因为大徐妃事前给其父兄写过书信劝告。
后来蜀国灭亡,大小徐妃原任蜀国太师的兄长徐延琼,便被萧砚任命为‘判成都府事’,其父和弟弟则要跟着萧砚去汴梁任官。但这个临时差遣的地位却不小,属于萧砚认定的蜀地代言人,于是难免会让人想到这一切会有大小徐妃的原因……许是萧砚看上这对姐妹了也说不定。
不过千乌却知道萧砚这么做和大小徐妃半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也有一分关系,乃是徐耕献成都投降,徐氏在蜀地又是大族等等。但所谓‘判成都府事’,唯一的作用却是替萧砚把成都那些朱门贵胄的私财弄上来,也就是命徐延琼筹措军费,但他不能经手地方赋税。
如此一来,大小徐妃的这位兄长别无他法,只能想办法在平时的政敌身上伸手敲诈,甚至还会拉拢一些蜀国官员作为同伙。
由于萧砚是和平受降蜀国,并未大开杀戒,倾家荡产的只有蜀国主,下面那些贵胄却未曾受到波及。萧砚之前对他们客气,是因刚刚占领蜀国不想激起反抗,但他当然不会让这些朱门酒肉的东西继续霸占着蜀地资源。
于是萧砚需要一个人来做恶人,这个人就是大小徐妃的兄长徐延琼,他甚至已经决定好,如果徐延琼做的好,他后面会在成都新设一个官职‘转运使’,就让徐延琼来担任。
如此一来,本就属于蜀地大族的徐氏,在不得不硬着头皮为萧砚操刀的同时,又被逼着站到了蜀国士大夫们的对立面,几乎是只能为萧砚效力。甚而在关键时候,萧砚还可以将其人放弃,用来收获蜀国士大夫们的人心。
这么一条驱虎吞狼的计策,落在王建这里,却是徐氏得了大大的好处。当然,现在的徐氏也着实得了天大的富贵,毕竟能成为萧砚的代言人,总比躺在案板上的鱼肉好,起码他还勉强算得上那柄“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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