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李嗣源真真已脸色煞白,他额头叩在地面,哪里敢抬头。
当年天师府一战,他亲自去往玄武山盗取秘籍,此事谁也没有告诉,就是为了瞒过李克用。
他这位义父忌惮自己甚重,李嗣源又不是傻子,岂能坐以待毙,在李克用那里听闻二法同修便可功力大增后,就一直密切关注天师府,想着若能有机会接触到五雷天心诀,此后就能有自保的底气,这门盗取来的功法更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但就算是这样的秘辛,袁天罡竟然也能知晓!
他唯恐这件事也同样被李克用知晓,腿都有些发软。
“不过你虽趁机混进了天师府,但未能在其中搜寻到五雷天心诀之秘籍所在,几经寻找下,却正好看见了张玄陵的幼子。”
袁天罡好似在讲述亲眼的见闻,只是道:“你别无选择,只能趁势偷走那位襁褓中的幼儿,其后在离去前却又正好撞见重伤退回的张玄陵,你本该不是他的对手,然张玄陵恰才重伤,力不从心,非但没能夺回他儿子,反而被你侥幸打下了山崖,从此下落不明,匿迹于江湖……”
说着,他便在亭子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嗣源,似笑非笑道:“而据本帅所知,你有一位义子名为张子凡?”
李嗣源全身一颤,进而猛然抬头,哭也似的颤声道:“大帅明察,这些年小人待凡儿如亲子,为的就是弥补当年所犯下的过错啊……”
“你让张子凡认贼作父,还有脸说是弥补过错?”
李嗣源急头白脸欲辩:“小人、小人……”
袁天罡却只是哈哈一笑,而后负手而立,淡漠道:“起身吧,你所作所为又与本帅何干?本帅只是要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本帅不知道的事,更没有本帅办不到的事,漠北一行,你不去也得去。”
李嗣源擦擦泪,诚恳道:“大帅洞悉世间如此,小人哪敢不为大帅赴汤蹈火。”
他叉手一拜:“小人只是不明白,而今漠北正被我晋国攻伐,我们两家早已是互为死敌。而且便是小人,也能看出那位漠北太后与中原的萧砚关系非常,如此局面,小人就算是有天大才能,此番去漠北会见述里朵,只怕也没有什么成效吧?”
说着,他又忙道:“还请大帅赐教。”
袁天罡漠然一笑,而后负手发问:“依你观之,述里朵此人如何?”
李嗣源犹豫了下,然后捻须道:“女中英豪,草原俊杰,她若是男儿身,只怕成就不俗,只可惜是个女人,之前只能借耶律阿保机成事,阿保机死后,又依附于萧砚,恐怕难有什么气候了。”
“恰恰相反。”袁天罡摇了摇头:“女人一旦沾上了权势二字,只会比男人更痴迷,她们能有的手段、心性,远非你之所想。”
李嗣源惊诧问道:“请大帅教我,如何才能破萧砚、述里朵二人的联盟。”
“利益。”
袁天罡淡淡道:“你若能赋予她更多的利益,联盟不攻自破。本帅问你,草原最想索求的是什么?”
李嗣源捻须思忖,进而小心答道:“人口?财富?工匠?”
“是燕云十六州。”袁天罡平静道:“草原为大唐欺辱了两百余年,不论是再强大的部族,都先后沦为过大唐的蕃部,对中原又恨又惧,而草原为何会两百年不得翻身?内斗不止是一回事,国力远不及大唐是一回事,跨不过长城,更是一回事。”
李嗣源一愣,而后错愕道:“大帅的意思是……”
“你此番出使漠北,本帅允你可用晋王的名义,承诺在将来攻下河北后,划燕云十六州于漠北。”
“如此一来,当真不由那述里朵心动!”李嗣源一喜,自不会顾忌割地一事,他虽然明白燕(幽州、辽东)云(大同)十六州有多重要,不但是抵御胡人的关键地域,草原若是得了这一地域,更能凭此直接对中原达到高屋建瓴的战略效果,从此完全可以攻守易形。
但这会他连晋王都不是,哪里会心痛,更何况就算他成了晋王,只要能达成目的,便是割了地又如何?
依照草原那点战力,便是割出去,拿回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他当即就要赞同此法,却见袁天罡面具后的眸子眯起,道:“怎么,你真想划燕云给杂胡?”
李嗣源心下一寒,忙道:“那按大帅所言,小人该……”
袁天罡看了他片刻,只是负手背对过去,看着南面:“你先允诺出去,然后本帅再让李克用召李存勖退兵,如此不论是不是真假,述里朵只要动心,自难免与萧砚离心,不需多久,二人间的联盟自会瓦解,目的便已达成,所谓攻心,间隙一旦形成,再想缝合就不是轻易能促成的事。”
李嗣源目瞪口呆,哪里听不出袁天罡这是想空手套白狼,但他别无其他意见,割不割地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只要袁天罡能助他成为晋王,他什么都愿意做,当即便忙道:“依大帅远见,那述里朵可会心动?”
“她没法不心动。”袁天罡漠然道:“受制于人绝非述里朵本意,萧砚不会给她实质的好处,反观你,只要把这个名义抛过去,述里朵甚而可以借此向草原诸部许下承诺,以稳固她的地位。”
李嗣源心下念头急转,又惊又喜,那股躁动忍不住让他想扇扇子,但见那折扇还落在袁天罡脚边不远,自不敢去拾捡.
故他只是左右走着,忙笑道:“大帅此举真乃阳谋,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达成目的,真若如此,只怕那萧砚和述里朵很难不离心,而二人联盟一破,大帅可就为李星云殿下解了一心腹大患。”
“杂胡尔,算什么大患?”
袁天罡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速去安排,自有人将燕云十六州的舆图拿给你,这个机会本帅给了你,你若不能抓住,就别想着取代李克用了。”
李嗣源讪笑了下,躬身一拜,便就此折身离去。
其人离去,这木亭四下便再无他人,袁天罡负手而立,眸光一瞥,抬手摄来那李嗣源不敢拾捡的折扇,舒展开,只见扇面有一个‘文’字。
他冷笑了下,未见怎么运功,这折扇便倏的自燃焚去。
区区一个李嗣源,就算真有卖十六州的胆量,他也得先有这个机会,而袁天罡显然不会给他机会。
确如李嗣源所想,袁天罡打的只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杂胡染指中原的例子不算少,甚至李克用本就是沙陀人,但李克用显然自认汉人居多,更只会信奉汉人文化、传承,杂胡并不一样,他们虽然早晚亦会被汉文化同化,意义却远远不同。
不过权宜之计罢了,只要制造出萧砚和述里朵之间的裂痕,目的便可达到,怎可能真让漠北入主十六州?
袁天罡看着南面山河,一人立了许久,只是倏的愕然间发现。
萧砚,竟真能与他以天下为棋了,落子之间,甚至让他袁天罡也只能屈从于大势。
“讨袁檄文……”
他嚼着这几个字,又孤身立了许久,面具后的脸木然,好似没有半点触动,然在许久后,又不禁念出这几个字来。
“呵。”
袁天罡负手离去,似乎真的没有半点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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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离开伽耶寺后,又悄然回返通文馆,安安分分的在房中扮演着重伤之人的角色。
但他并不心急袁天罡给他的任务,只是第一时间唤来一直属于他自己的心腹门徒,甚至没有知会最信任的六弟李存礼。
“凡儿和李存忠的下落还未寻到?”
“禀圣主,少主和九门主彼时奉命前往中原汴京,但在其后便失了联系,属下怀疑是被梁人捉了去。”
李嗣源脸色一沉:“立即加派人手,寻出凡儿所在。若是河北没有,则立即启用中原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晓凡儿在哪里!”
那门徒不敢耽误,急忙领命直去。
李嗣源却仍然不安,他捻着须,三角眼微眯。
这些年他当那位义子是来日寻出五雷天心诀的关键,所以一直悉心培养,就等机会合适带他去元气大伤的天师府一趟。
他当年将天师张玄陵打下悬崖后,特意去悬崖下寻找过后者的尸体,却一无所获,故一直不认为张玄陵已然身死。
而李嗣源又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自己在寻找五雷天心诀,故一直养着张子凡,没有急着去打草惊蛇。
但眼下却顾不得其他了,张子凡已经是袁天罡拿捏他的一大威胁,若是让李克用知晓李嗣源这些年的隐瞒,按照这位义父对自己的猜忌程度,只怕李嗣源马上就要暴毙!
张子凡,一定要死。
李嗣源脸色有些狰狞。
凡儿,休怪为父心狠了。
ps:本书是动漫同人,在动漫里面关于割让燕云十六州一事,便是李嗣源引发的这个苗头来和漠北合作,请勿拿史实比较哈。
第359章 她来了
天下人心纷涌,数不尽的消息在不断以汴京为中心疯狂向外传递,而外间的各样情报,同样如飞雪般扑簌落入京中。
一叠一叠的‘九’字火漆文书堆了几大山,鱼幼姝领着专人查阅,而后再需从中挑选出关键信息整理出来一一报给萧砚。
“蜀国急报,汉中有大批蜀军调动,当是要入岐。”
鱼幼姝走在萧砚身后,有条不紊的轻声道:“领兵之人,为兴元府留后王宗贺,其人率汉中蜀军出褒斜道,若与凤翔的王宗侃部会于一处,蜀军的规模当能达到五万有余。”
萧砚点点头,并无太大波动,只是问道:“神威、拱宸、捉生三军可抵达虎牢关?”
“已如期入驻。”鱼幼姝翻着下一篇文书,道:“同时,洛阳张全义递来奏报,称朝廷令他就地筹措的五十万石粮料已点备七成,待大王奉二帝抵驻洛阳之际,一应粮需当会尽数筹齐。”
“张全义是个识时务的。”
萧砚笑笑,好在关中并非杨师厚一个军阀说的算,例如陕虢节度使、河阳尹张全义,便拥有节制洛阳大权,杨师厚若想割据长安,张全义就可断了他的后勤。
而萧砚提前急调神威、拱宸、捉生三军入驻虎牢关,首要目的自是要第一时间控制住这道洛阳东大门,除此之外,相信张全义只要不是傻子,也能知道萧砚这是在向他展示威慑。
神威三军属于侍卫亲军,萧砚既然能调动这三军,那就表明禁军已然被他掌控。
张全义事梁已久,虽然在洛阳颇有根基,然其人年近六十,不大可能还有那割据一方对抗朝廷的胆魄,甚而洛阳盆地东面的门户都已被萧砚提前控制,他除非是嫌命活的太久,只怕不敢和掌控近十万禁军的萧砚死磕。
张全义俯首,那么杨师厚的羽翼便铲除了大半,大势如此,在这个动辄发兵就要大批量撒钱、撒粮的时代,杨师厚若得不到这些年把河南府经营成粮仓的张全义支持,便已算是自断两臂,甚而他就算是投晋亦或是投蜀,部下也大多不会相随。
对比于所谓蜀军的威胁,萧砚当然要更看重杨师厚这一隐患,当下总算是稍稍轻松了一二。
“另外。”鱼幼姝翻开下一封文书,道:“以汴京为中心,各州玄冥教分舵已被公羊左肃清大半,余下各个分舵皆有人听到风声逃窜,恐会祸害乡野。”
“无妨。”
萧砚淡淡道:“让天策府官吏起草一份宪令,命各镇、州严查玄冥教逃窜党羽,同时调夜不收出京,正以此追查玄冥教旧部作为第一道任务看看成效,且按既定计划于各镇设立镇抚所,以受京中镇抚司直辖。”
鱼幼姝一一应下,其后又禀报了一些其他情报,在尽数得到萧砚指示后,便当即下去传令。
夜不收已粗略搭建起来,除却在原有的玄冥教中挑选有可用之人外,还于金吾卫中选调了一批,至于其余金吾卫便尽数遣散。
同时,萧砚还下令选调了一批禁军中的精锐斥候充入夜不收中,原属兖州、洛阳等分舵的不良人充任上下各部的直属上官,汴京的明暗两面,都已开始由夜不收接手。
迅速处理完这些琐事,萧砚又见过由韩延徽搭起来的幕僚班子,以及余仲在内的军将等人,商议翌日的出征事宜。
冯道还需代萧砚统筹河北全局,暂时无法召至汴京,不然萧砚肯定会更轻松一些,不过冯道与王彦章一南一北分别坐镇幽州、瀛洲,确也给萧砚分担了不少,从河北征召的一批士人也在紧急向汴京赶,这些人会先在天策府挂职,而后再慢慢接手朝廷的各个补缺。
总而言之,草台班子终究是走上了正轨,且萧砚麾下的幕僚集团实则已不算少,这将近两年来,韩延徽和冯道都分别在中原与河北物色了不少人才,都在源源不断的往萧砚身边送,不过相较于庞大的朝廷机构只是还略显单薄而已。
这些人,才是属于萧砚真正的班底,起用河北将门是大势所趋,燕赵之地多人杰,受召入京的都是一两年前便追随在萧砚麾下的智囊团与可用军将,在挂职天策府后,便已勉强算是一个新兴的军功贵族集团,与隋唐之交的关陇集团,以及后世的所谓淮泗集团颇有点相似,不过就是才显雏形而已。
不论是当年所谓的河北望族,还是恰才新兴而起的河北将门,此番既已捆绑在萧砚身边形成新兴的政治团体,有没有才干是一回事,关键是用起来不大需要担心忠诚问题。
和汴京朝廷原有的班子不同,河北士人入京,属于硬生生的挤进中枢并占据了最大一块蛋糕,若说朝堂局势更迭,原有的汴京官吏还可以毫无压力的转换门庭,但这些河北士人,就算不被新主清算,也会被中原士人狠狠打压。
所以河北上下望族、将门此番押宝在萧砚身上,是彻彻底底的和萧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胜则从龙,如那初唐之凌烟阁,败则族灭,没什么好说的。
若说天下哪一批人是最愿意看见萧砚称帝的,那么已死死捆绑在萧砚身边的这些河北望族、将门,绝对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河北数百年被打压而兴的郁气,算是一朝被尽数押在了萧砚身上,所谓:“上将军逸气纵横,鹰扬河朔,引兰山之骁骑,驱易水之壮士,跨蹑燕齐,牢笼赵魏,好通戎夷,声震华夏。”
这一莫名而起的风闻,已然在河北广为流传。
不论萧砚本人想不想,连同韩延徽、冯道在内的河北人士,都只会自发的拼命给萧砚造势,这就是政治团体的作用,远非是一个人两个人就可以相媲美的。
但就算是如此,萧砚当下仍然无法形同当年曹操一样撇开朝廷中枢,完全由自己的幕府把持一切。
当初的汉室已完全四分五裂,汉家威严在经受董太师及其后等野心家的一番折腾后,早就只余下一抹腐烂前的尸气。眼下朱温多年积累的声望还未完全倒塌,大梁各镇也都是认的,所以萧砚还需要尽力维持中枢的威严,使得连同敬翔在内的一应政治机构能为他所用。
这其中可说的,无非就是人事问题,萧砚已杀了一批、驱逐了一批,另外便还需要笼络一批。
萧砚近来忙着出征事宜以及安抚地方,没时间去一个个见那愿意改换门庭的官吏,这些事便当然是全数交给韩延徽,后者现任开封府尹,已然属于萧砚的代言人,每日都坐在衙署接待求见之人,有一些关键的人还需主动去邀请,可谓忙得前后脚跟不着地,抽身来参加天策府议事就已然属于得闲放松了。
一日半数时间都耗费在天策府,萧砚大多时间都只是在听下面幕僚的意见,并不多插话,只在关键时候拿定主意,最后总算是理清了头绪。
诸如朝廷那些破胆之人,随意折腾便是,是最容易笼络的一批。哪些人属于官迷、热衷权势,那么也可一用,给个甜枣便能心安理得的为宋王卖命,还有哪些人属于戴罪之身期望以投靠萧砚来保全身家,那么可以用大棒来威压。
当然,朝廷里不是没有那死硬不肯服气的,对于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贬官抄家腾位子便是。
另外,对于地方上的各镇节度使,萧砚也都需要亲自拿主意安抚,这个时候自不会吝啬什么官阶赏赐,只要兵权在萧砚手中,诸等虚名抛给他们,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接下这一代表萧砚善意的虚名厚赏。
而真正称得上另一件大事的,是对于下面军将、兵马的安排,诸如几个萧砚的心腹大将,王彦章、余仲二人都遥领节度使,元行钦、田道成及下面的大小军将等,也都加禁军衔、领虚职,定霸、归德二军,便算是那些应召入京的燕地豪强兵马,都皆有重赏。
不过短短几日,单只是对连同归德、定霸二军在内的禁军等部,萧砚就已撒了两百余万贯,不说其他,起码禁军在当下是对萧大帅忠心耿耿的了。
这是萧砚打造政治集团利益共同体所用的必要手段,他不止是要当下笼络军心,更是要给天下看看,追随他的人马,到底会有何等的富贵。
他给的甚至不止是富贵,是一条上升通道极为开阔的军功之路,想那王彦章,两年前还在朱友贞旗下籍籍无名,不过跟着萧砚征了几次大战,升官速度如坐火箭不说,名气更是大震,天下诸侯,当下还有几人不知王彦章?
这对麾下军将士卒带去的激奋是无以复加的,萧砚的种种措施都能让他们坚信,只要追随天策上将出力死战,上升通道自能无限!
这一举当然有利有弊,长远来看甚至隐患不小,然对于当下而言,萧砚这一手却无疑是一件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大杀器。
从此之后,对于大梁那些想要挑战萧砚兵锋的人来说,恐怕都要在面临萧砚麾下这些闻战则喜的兵马前,仔细掂量一下,要不要来当这个出头鸟。
勋贵集团这四个字的分量,对于普通士卒而言,是何等的诱惑?
禁军上下是亲眼看见萧砚携军功一步步走至权势颠覆的,追随这样的天策上将,难道还会愁不能携军功飞黄腾达?难道还会担心自己来日不是那勋贵集团的一员?
萧砚不过花费数日便粗略搭建出了一个稳固的利益集团,其中天策府上下自是耗费心血良多,但眼见这一集团有萧砚这等强主带领,天策府上下都只觉未来可期,便是已经劳累了数日,都仍然只是朝气勃勃。
莫说是被上将军当牛使唤了,只要自己流不尽最后一滴血,自己就是上将军最忠实的牛马!
作为萧砚麾下的头号幕僚,韩延徽在欣慰之余,却仍可惜时间过于仓促,未能给萧砚笼络到太多人才,但当下他被俗物缠身,从今以后只要萧砚不倒,他只怕半生都不得闲,也只有将这些事交给其他人来做,遂在散场前后,不过对着萧砚叉手一拜,他便被十余夜不收拱卫着直去开封府,比萧砚只忙不闲。
一众天策府成员各司其职,明日西征在即,都只是在萧砚这里极快的告退离去,真是半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在这出征前夕,萧砚反倒清闲了下来,从由两进王府改建而成的天策府踱步出来,也并未带什么随从,只是一人穿着那身紫袍兀自思忖。
朱温、朱友贞二帝如何处置,都早已有定论,甚至就算是朱温义子朱汉宾,萧砚都要一并带着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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