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298章

作者:大侠吃香蕉

  史弘肇仗腰哈哈大笑,而后猛地脸色一冷,回头看了眼身后脸上有疤的李莽,倏的面对众人恶狠狠道:“今日这般痛快,赶了明日,又得挨鞭子、卖苦力,这一时的痛快,又做的了什么数!?”

  整个酒摊子上俱是一愣,醉醺醺的徭役们霎时懵然,人群当中的一些衙役错愕了下,有人想要站起来喝止,却在猛然间突被人按了下去,在混杂的人群中简直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入京的徭役安安分分挨苦到了今日,多是一些老实人,哪里敢有什么心思,但足足喝了两个时辰的酒,脑袋都有些发僵,就算被这一声惊住,却一时没几个人反应过来。

  却有一些混迹在人群中的人嚷嚷道:“史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史弘肇仗着腰在桌上放肆一笑,脸色有些狰狞,拍着胸膛大声道:“诸位兄弟,可知今日这场酒是哪位贵人请的?”

  有人茫然作问:“俺们确也好奇,到底是哪位贵人赏识了史二哥,史二哥今日请吃酒,莫不是这位贵人要俺们这帮穷汉做什么事不成?”

  史弘肇狞笑一声,双手抱拳,遥遥对着汴京的方向一举:“这场酒,乃大梁博王、玄冥教鬼王朱友文宴请的诸位弟兄!无他,不过是博王殿下看不过诸位兄弟受的苦,要请我等穷汉好好痛快一场!”

  一时之间,酒摊子内外俱是哗然。

  “博王、竟是博王!”

  “博王是谁?俺怎没听过?”

  “你个憨货,竟连博王都不晓得,这可是陛下最信任的殿下,虽是陛下义子,可比陛下的嫡子还受宠嘞。俺的娘,史二哥竟是入了这等贵人的眼!”

  “博王可是汴京有名的贤王!”之前本被吓得酒醒了几分的衙役们,这会却倏的松了一口气,对左右那些徭役汉子道:“博王仁义,举朝皆知。”

  遂人群中有人大声道:“史二哥,既是博王殿下宴请,你方才那句话又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

  史弘肇冷笑一声,叉着腰在桌子上走了走,大声道:“诸位弟兄,可曾知晓我们这些徭役还有冬衣这件事?”

  “冬衣?哪里来的冬衣?”

  人群纷纷嚷嚷,有人不解,有人答道:“这都不晓得,早就听说是被上头的人贪墨了。”

  “对,就是被贪墨了!”史弘肇重重的以拳击掌,脸色狰狞道:“这贪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朝堂上视博文殿下为死敌的均王朱友贞!”

  说着,他也不管人群轰然,复又向着南面一指,大声道:“诸位兄弟,可晓得那座球市子?那便是均王朱友贞的产业,此人贪墨我等冬衣不算,那球市子每日亦给他获利无数,便是这般,这一虫豸却仍然恨不得把我们这些穷汉榨干、榨净!”

  一话爆出,人人动容,早已有喝的大醉的汉子站起身,纷纷嚷嚷道:“史二哥,直说吧,博王殿下今日宴请我们,到底是为何事?”

  “还能如何?”

  史弘肇左右狠狠扫了一眼众人,拍着胸脯道:“博王殿下乃贤王,看不过这等虫豸祸乱朝廷。承蒙殿下看重,由我来招呼大家打一场翻身仗!”

  那些大字不识的徭役还不知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混迹其中的衙役却是纷纷变了脸色,有人急忙道:“史弘肇,你想干什么!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造反?”史弘肇冷冷一笑,直直盯着那衙役,道:“是清君侧!”

  说着,他望向四下人群,道:“我也不瞒着诸位兄弟,博王殿下让我请诸位吃酒,只一件事,让我们帮助殿下清君侧!”

  人群猛地轰然。

  而史弘肇却不管不顾,道:“目的无他,只一件事,替殿下先抢了那均王朱友贞的球市子,让那厮没办法用钱财贿赂朝中奸人!而殿下,便会在朝中诛杀均王,此后博王殿下便是储君、是太子!”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我们,就是储君从属,从今以后,大富贵傍身,这叫造反吗?这是清君侧!”

  人群莫说是徭役了,连那些衙役都呆了下去,上千人的场面霎时一静。

  而这边方才的沸腾之状,终于吸引远处的禁军注意,一将官领着几骑疾驰而来,远远就大声呵斥:“尔等是欲做什么,陛下开恩赏你等假日,不是让你们聚众闹事的!”

  此人一来,原本已有些鼓噪的人群霎时冷静了几分,一群人畏惧的退了几步,却闻一道尖锐的声音叱道:“放肆!”

  众人回头,却见史弘肇身旁的人群分开了一条道,一白面无须的阴柔男人身着大红袍服,示出一道令牌,指着那禁军将官道:“博王殿下欲诛除奸党,尔胆敢阻拦,咱家看你定是均王奸党中人!”

  说着,他左右冷冷看过人群,尖声道:“咱家乃陛下跟前内侍监丁昭浦!陛下为均王蒙蔽天听,咱家受陛下委托,召尔等助博王铲除奸逆,凡大梁臣子,俱皆有赏!”

  那边有些晕晕乎乎的禁军将官还未反应过来,闻言已是脸色大变,他本来就是鬼王朱友文的人,哪里还需多言,拍马便要走,却闻史弘肇忽地大喝一声。

  “匡扶社稷,扶博王即位,铲除奸党!莫要走了这人!”

  不由分说,史弘肇旁边的李莽已抬起手臂,数支袖箭猝然射出,正中那未着甲的将官心口。

  余下几个禁军士卒看见那所谓内侍监丁昭浦身旁,这会突然涌出数位侍卫,哪里还敢多言,纷纷大拜:“扶博王即位,铲除奸党!”

  看见如此情形,徭役们哪里还会狐疑,纷纷俱是大喜,领了史弘肇让人抬出来的刀枪棍棒,纷纷呼朋唤友,要替博王殿下铲除奸党。

  直到最后,负责看管徭役驻地的禁军亦被卷入其中,其中大将被奉为平逆大将军,先将空旷的球市子席卷一空,钱财没得多少,却在其中搜到了无数兵刃。

  均王朱友贞之祸心昭然若揭,所有人俱是深信不疑,而后在史弘肇与丁昭浦的振臂一呼下,数千人持了兵刃,又滚滚涌向汴京。

  一时之间,“扶博王即位”之声,轰然响彻整个汴京。

第341章 天下看我(完)

  城南,南熏门城头上,正在用晚饭的守将被匆匆喊了上来,待他登上城头后,旁边的士卒便指着远处给他看。

  守将沉着脸,能望见远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火龙正从南而来。

  徭役驻地距离南熏门尚有十来里,球市子还要远一些,故城门这边若非有人提前来报,自收不到消息,令城头士卒好奇的是,那一条明显是向汴京而来的火龙,分明是有大批人举着火把正聚向此处。

  守将有些不耐,他正唤了两个小娘陪他用晚饭,被人火急火燎的唤上来竟是这等事,心情老大不好,遂冷冷道:“大惊小怪,城外贱民那般多,夜里赶路不得举起火把?”

  说着,他踩了踩脚下的城墙,不屑道:“且说汴京城这三丈高的城墙,眼下城门紧闭,难道还怕有贱民生事不成?”

  且说汴京城不算小,但人口密集,城内城外都住了人,半年来外城大动土木,城外早就有数个集镇样式的居民区,延展出去密密麻麻,加之汴京十数年未经战火,城内宵禁都已不太讲究,夜里城外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

  四月间夜风仍寒,这守将本都已在城下脱了甲,此时见着没什么大事,便敷衍的摆了摆手:“离着城门还远,若有人敢生事放箭驱走了便是,动静不要闹得太大。”

  旁边副将却凑了上来,低声道:“将主,平日里这等小事自不当一提,但近来鬼王殿下那边可一直都有动作……”

  这一言而下,这守将的懒散样瞬间消了大半。

  城外再有动静,莫说是外头的百姓被杀光了,便是几千几万人鼓噪生事,只要波及不到这座南熏门来,什么事都与他不相干,可涉及到鬼王的安排就是另说了。

  倒不是这一守将怕了鬼王如何如何,这世道的中下层将卒真没怕过什么狗屁贵人、殿下。

  只不过最近禁军中颇有一番暗流涌动的诡异气息,朝局看似安稳,却仿佛有一股大变动在压抑着将要爆发出来。

  这守将便是领着南熏门城守的差遣,在禁军中也属于高级武将,却也不敢在这等事上犯马虎。

  遂在一念想过数种可能后,这守将一边把甲胄穿好,一边沉声吩咐那副将。

  “某马上去寻刘鄩刘节帅问一问,刘节帅乃诸军马步都指挥使,各处城门守军都听刘节帅的号令,听他的,出不了错。你代某坐镇此处,纵有天大的事,也要看紧城门。”

  那副将方才本是随口言语了一句,此时看见上司旋即下了城楼骑马入城而去,就是有些嘴唇干燥,眼见那火龙愈发逼得近来,规模看起来也越来越大,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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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模庞大、颇有些纷乱的数千人,一口气走了十来二十里,声势早已是越来越大。

  汴京禁军近十万,除却金吾卫外,尽数驻扎在城外,而各军各营在太平时节,并不全部入住军营,军将、士卒,每月各军都有半数人马各回各家,而其中便有不少禁军士卒住在城外,沿着汴河、蔡河,两岸都是禁军士卒的居民区,以及磨坊、铁匠铺等禁军家眷的产业。

  史弘肇领着几千人从南面过来,一路都是高呼“扶博王即位”的声音,左右还不忘发散在球市子寻到的一些金银财货。

  此举瞬间就吸引到大批胆大的禁军士卒入伙,这世道的大头兵凶狠、胆大、冷血。却也贪婪,极喜欢浑水摸鱼、聚集在一起鼓噪生事,目的也只有一个,逼迫朝廷发赏。

  今夜的事,有人当真,但更多的人只以为又是上面某个将主在鼓动人马闹赏。

  这个世道,武人的心理是极度扭曲的,终年的杀戮,让上上下下的将卒都只有一个想法,当兵要赏,天经地义,而赏钱只是惯例,每月的俸禄更是一个子儿都少不得,不然就别说弟兄们不肯认你。

  当然,大梁禁军的军纪要比普通藩镇的兵马严厉的多,且朝廷家大业大,赏钱、俸禄都不会少,一般而言不会有将卒主动闹赏,不过既然撞见这等好事,普通士卒显然是愿意占这个便宜的。

  这年头,愿意谨守本分的武夫不能说是少数,是几乎没有。

  转瞬之间,大团大团火把组成的队伍,汇成一团规模极大的人流,呼啸着抵达南熏门,而城内城外,早已是乱作一团,城头上的守军严阵以待,城外及城内傍南熏门的百姓则是慌乱,逃也不是、加入也不是,许多人头聚在夜色里看热闹。

  史弘肇的队伍亦是乱糟糟的一片,徭役们当然是最多的,但其中还掺杂了不少禁军士卒、看守徭役的衙役,有人衣衫褴褛,有人甲胄鲜明,有人举着棍棒,有人持着刀枪,有人赤着脚走了十数里,有人骑着马,被拱卫着一路到了城门。

  史弘肇身旁便是大宦官丁昭浦,后者周围是李莽以及数个不良人,连同一些被卷进来的禁军将领皆骑着马,在人流的最前面。

  丁昭浦今夜行事,是完全被逼的。

  他日前被萧砚唤出宫后,突然就被辗转着出了城,进而被藏进球市子内,萧砚什么话也没给他说,只让他在关键时刻配合李莽行事。

  事到如今,丁昭浦哪里不明白萧砚要做什么,就算是他,也怕得要命,一双腿就没停止抖过。

  但已硬着头皮走到了这里,所谓木已成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但丁昭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萧砚难不成还想成事?

  南熏门上,副将真没想到城外的动静会有这般大,眼见城下尽是火把,乱糟糟的一大片,什么人都有,便是他都有些吃不准今夜到底出了何事,只好大声喝问史弘肇一行人。

  “尔等何人?胆敢夜惊都门,莫不是想行大逆不道之事?本将劝尔等速速散去,若等到大军来镇压,尔等可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丁昭浦有些不敢说话,本就阴白的脸更是惨白,他瞥着一旁的史弘肇,却见这个莽汉模样的人也好似没准备什么说辞。

  但在马上,李莽旁边一位不良人便应声策马而出,扯开外衫,露出里内的明晃晃甲胄,以一口汴京口音大声喝道:“我等乃东都留守司宿卫!奉东都留守博王朱友文号令,于今夜擒拿蒙蔽天听的奸党之首均王朱友贞、冠军侯萧砚!”

  “眼下,朱友贞、萧砚俱已遁入皇城,准备挟持陛下把持朝政,祸乱朝廷,我等奉博王号令,是为入城勤王!你这守将不开城门,难道亦是要随朱友贞、萧砚叛逆吗!?”

  这位不良人手上拿着扎眼的令牌,这一番喝问,瞬间让后面的一众徭役、浑水摸鱼的禁军将卒胆大的哗然起来。

  直到此刻,便是连那些混入大军里想着浑水摸鱼闹赏的人,也不禁茫然起来,这等宫变之事被那人说的煞有其事,莫不真是均王朱友贞在政变?

  不是哪位将主想着要闹赏?

  城上亦是轰然惊呼,连同四下看热闹的百姓与禁军家眷都闹了起来,有人七嘴八舌起哄似的嚷嚷。

  “朱友贞那厮本就没甚好名声,动辄就仗杀王府仆从,比之博王殿下好似一个天一个地,未曾想居然敢挟持陛下祸乱朝廷!”

  连同被不明不白卷入大军的一些禁军将卒此刻都心下咯噔起来,只怕这什么史弘肇真是博王的人了。

  均王朱友贞乃陛下嫡子,博王再有什么贤名说白了都只是个义子,若朱友贞真发动了政变,博王岂不是要死的不能再死?

  当下谁也顾不得什么了,浑水摸鱼也好,想趁着此事搏一个功名也罢,一些禁军将卒竟是主动大声喊道:“速开城门!我等奉博王号令,乃勤王救驾!”

  城上的副将脸色大变,眼看的左右的士卒都有些茫然犹豫起来,连他都信了三分。

  鬼王朱友文暗中把持禁军已久,亲信密布,城下那些禁军甫一鼓噪,所有人都信了八九分,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又看见一太监好似气急败坏似的大声喝骂。

  “咱家乃内侍监丁昭浦,就是陛下跟前的近侍,有咱家担保,尔等还不开门?待朱友贞那厮真挟持了陛下,杀的博王一脉禁军人头滚滚,你们这些城上的鸟厮,一个都跑不掉!”

  副将到底是信了八分,但仍不敢妄自开了城门,城门一开,就真是天大的事了,放这几千人马卷入京城,谁也捂不住,那可真就是要人头滚滚!

  他犹豫了一会,本还想说什么等主将问过刘鄩刘节帅再开城门,背后却倏的传来了呼喝的声音。

  这副将急忙回头去看,却见是一老妪领着数十人窜上了城头。

  而不待副将有所反应,那老妪就已不由分说指着他。

  “玄冥教孟婆,奉鬼王朱友文号令,特来诛杀均王奸党!此僚阻拦勤王军在外,定是奸党一派,格杀勿论!”

  几乎是在这一声的同时,老妪周遭的数十人纷纷拔刀暴起,只几个呼吸,城头上还在惊疑的数十禁军便被砍杀了大半,那副将甚而连呼声都未呼出去,人头就已飞落下了城墙。

  “孟婆”神色冰冷,看也不看城楼上纷纷退散的余下士卒,立即让人拉起门闸,放下吊桥,以及两重直门。

  城下的丁昭浦心下一惊,他未料到萧砚竟连玄冥教也使唤得,这会已是又惊又喜,看了眼旁边有些错愕的史弘肇,急忙推了他一把,尖声道:“愣什么?进城勤王!”

  旁边,李莽对左右吩咐了两句,而后持起马鞭向前一指:“勤王救驾!扶博王即位!”

  “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了!”

  只一瞬,冲天的欢呼声响彻城内城外,人潮猛地涌入城门,无数火把高举,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天大的富贵之中。

  而过程中人潮纷乱,有人便急不可耐的要去抄掠民宅,李莽只是冷眼一扫,还未出声,旁边那史弘肇竟已指着那些人。

  “啖狗肠,将这些虫豸尽数宰了!”

  李莽不禁暗暗称赞,而后一把抓住旁边丁昭浦的胳膊,大声喝道:“我等乃勤王救驾的勤王军!博王今夜能不能登储君位,能不能肃清朝野,就看我等!他娘的都记住,我们是勤王!勤王!不是鼓噪闹赏,今夜一过,诸位都有泼天的富贵,谁再敢盯着眼前这点小利抢掠多事,本将第一个代博王诛之!”

  数骑不良人分散出去,将这句话大声告诉全军,人群轰然,却没人再敢有意见。

  而史弘肇也便趁势道:“朱友贞和那萧砚一党势大,只靠我等只怕难成事,博王早已下令,让我等分散去将几位禁军大将请来军中坐镇,休让他们有机会与朱友贞勾连!”

  说着,他分别指派了一些人马散去,是要去挟持刘鄩、牛存节等禁军大将,其中自有不良人混迹其中。

  而他本人与李莽周围剩下的人,还剩下千余上下,史弘肇已有些激动,急忙问李莽下一步安排。

  李莽冷笑一声:“去安乐阁!君侯给皇帝备的礼,也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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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熏门,“孟婆”钟小葵看着城内四下都是火龙在乱窜,无数禁军将卒在家中被惊醒,又马上被裹挟进勤王军中,乱糟糟的一片。

  她长舒一口气,竟发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颤,她扫了左右的人马一眼,冷声道:“紧闭城门,若无老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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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马蹄声纷杂踏着石板,几骑马不停蹄的直直趋进朱雀门,左右的金吾卫还未来得及喝问,便有骑士大声道:“某乃诸军马步都指挥使刘鄩,有要紧事求见陛下,让开!”

  值守的一众金吾卫俱是慌忙避开,却不知这刘节帅是为何事这般着急。

  刘鄩如何不急,他之前听闻南熏门守将来报,说什么城外有人鼓噪生事,他本还没在意,其后不久便听说南熏门不知如何被人开了,数千乱军涌进了城,都打着要扶朱友文即位的声势。

  妈的这个朱友文!

  刘鄩大恼,这几日朱友文私下宴请他们这几个禁军大将,只说了拿下萧砚把归德军分拆给各家,可没说要诛杀均王朱友贞!

  他是禁军一把手,哪里不知道朱友文才是逼宫的角色,朱友贞分明就是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