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274章

作者:大侠吃香蕉

  现今歧国除却凤翔外,仅余六镇,几镇节度使都分领不一的兵马,其中以保大、保塞二军坐镇北面防备定难二镇、晋国,兵力雄厚,李茂贞暂且在犹豫要不要抽调二镇南下凤翔。

  天雄军需要防备蜀国,动弹不得,故李茂贞手中只有彰义、静难、义胜三军外加凤翔本部兵马可以调动。

  此次袁天罡遣书来,已经言明晋国的动作会很大,李茂贞自然不甘小打小闹,若晋国一口吞下了河北而歧国还只在关中挣扎,这是李茂贞不愿看见的事情。

  歧国与晋国并不算什么好邻居,若非有一个共同的大敌,可能李克用第一个就想把陇右这块地吃下来,现在歧国还勉强能与晋国相提并论,若晋国吃下了河北,歧国今后如果没有太大的势力扩张,恐怕只能乖乖当小弟了。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下面传来了讥讽的声音,李茂贞面无表情的望去,正是环胸坐在书房右侧的假李,其人嘴角有一丝冷笑:“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再磨叽个十天半月,只怕就跟不上晋国的攻势了,还说什么吃下关中?保大、保塞二军抽其一才可扩大战果的本事,定难二镇吃饱了撑的敢来冒犯歧国?”

  李茂贞从各军抽调了数百人组建岐王卫后,副统领便是假李,其手下有一批不良人,又招揽了一些人手,倒是把岐王卫经营的有声有色,这几个月来已有几分气度。

  假李自幼便跟着袁天罡行走江湖,见识很丰富,袁天罡给他灌输的知识极多,对于事情已能有自己精准的判断,遂一眼便猜出李茂贞的纠结处。

  而且假李天资本就极好,又对美色、钱财全无兴趣,只一门心思钻营权力,这大半年来囫囵吞枣般跟着李茂贞学了不少统兵之道,自认见解增长了不少,又有袁天罡作为靠山,哪里会对李茂贞客气。

  这个岐王若是他来坐,保大、保塞二军假李恐怕一镇都不留,全抽调而来大举发兵关中,就算定难二镇进犯又如何?大不了让些地盘给定难二镇便是,这些党项人就没甚出息,等拿下了关中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收拾了。

  就算期间歧国可能会有不少人被定难二镇掳掠、屠杀,假李也完全不在乎,大业之前,些许贱命算得了什么?

  李茂贞就是看不清形势!

  李茂贞冷眼看着假李那副撇嘴冷笑的样子,仍是一脸淡漠,他负手踱步,在军事会议前他就已决议让彰义、静难、义胜三军以演武的名义聚兵凤翔,只是多少有些遮掩,以防消息泄露给了朱梁。

  他对于保大、保塞二军的犹豫,倒是不止是想防备定难二镇,其实心底上他对于李克用的防备心更足,对那不良帅袁天罡也没太大的信任感,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掩人耳目转头杀进晋国,河东可比陇右富多了,任由李克用穷兵黩武那么多年还可以与朱梁争个高低。

  当然这个心思李茂贞只是想想,若是十四年前他很大可能会这么做,当年他与李克用的私仇不小,歧国也正值鼎盛,但而今歧国势弱,若不和晋国结盟,恐怕难以独自抵抗朱梁。

  假李这一番话说下来,他自是有些心动。歧国是他一手创立的,对于歧国的执念远甚女帝,只是他想让歧国一统天下,女帝是想守护歧国的军民百姓。

  李茂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假李在下面等的心烦,百无聊赖的走来走去,又道:“有大帅替你谋局,你还怕什么?那可是不良帅!不良帅!你别忘了,龙泉宝藏的解密之法还在你的手中,大帅岂愿坑害你?”

  假李这般好战不是没有原因,袁天罡早已与他允诺过,龙泉宝藏开启之日,就是歧国归于他时。

  假李对于袁天罡的崇拜无以复加,一直都想证明给这位大帅看看他比李星云那个小子更适合当那李唐后裔,自是拼了命想在歧国做一番事业来。

  但假李再有执念,也清楚自己当下的能力扯破天也不及李茂贞,李茂贞待他冷淡,他却早已将李茂贞视为自己开辟歧国疆土的马前卒,岂能不让李茂贞多多进取?

  打下关中,就是假李极力想做的事,所以才会一直拿袁天罡来推动李茂贞。

  李茂贞心思一动,倒是被假李一番话说的动了心。

  他远赴十二峒修习蛊术,普天之下只有他知道如何开启那娆疆圣蛊,袁天罡利用他的心思,李茂贞不可能察觉不到,但在他看来,不过是与袁天罡相互利用罢了。

  袁天罡答应过他,由不良人来寻找圣蛊所在,而后再由他开启,其后龙泉宝藏李茂贞可取五成。至于彼时是不是取五成,李茂贞自信给他几年时间,纵使是袁天罡也无法阻拦歧国霸占整座龙泉宝藏。

  李茂贞手握秘法,袁天罡要想这长达十四年的合作不会失败,岂能中途撕毁协议?让歧国势弱而使晋国坐大,袁天罡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李茂贞终于丹凤眼微眯,遣人立即动身鄜州,召保大军节度使李彦博即刻领兵至凤翔演武,另遣书于保塞军节度使胡敬璋,令其坐镇延州,以保北面无恙。

  假李见李茂贞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对关中大举用兵,心下大为满意,而后坐下去,复又慢慢道:“岐王亲征,凤翔若无留守,那位女帝……”

  李茂贞冷冷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你想坐镇凤翔?”

  假李哈的一笑,耸耸肩,摊开手:“我哪有这个资格?莫说我这个年龄离了岐王能不能服众,只怕也镇不住岐王那位亲妹子。”

  “那你就别废话!”

  李茂贞冷言一声,拂袖而去,若非袁天罡与他说要利用这小子的李唐身份,李茂贞恐怕早就一巴掌拍死了假李,而不是看他在这狐假虎威碍他的眼。

  对于袁天罡,李茂贞真没有什么畏惧心理。

  假李在后面笑了一声,道:“我的意思,岐王何不带着女帝亲征?凤翔不就乱不了了?”

  李茂贞眉头一皱,他不是没想过随军带着女帝将其控制起来,但又颇觉此举会使二人的关系彻底破裂、再无法挽回。

  对于女帝,李茂贞是有一份愧疚的,也不想真的就这般几年、十几年的控制女帝的自由,他离开歧国的这十四年,本就算是剥夺了女帝十四年的自由。

  且女帝的能耐他心里清楚,又何尝不希望兄妹二人能一同带领歧国统一天下,开创王朝霸业?

  假李自幼揣摩袁天罡的心思,多少可以猜到李茂贞的顾虑,遂漫不经心道:“女帝与你这兄长关系僵硬,还不是因为萧砚那厮?”

  “我这边的情报显示,这厮已在回返汴梁的途中,说不得来日岐王在关中会与此人对阵,若是女帝亲眼见到岐王一举大破萧砚,恐怕也就断了这份念想了。”

  假李与李茂贞都已知晓萧砚的真正身份,但都很困惑女帝为何要执意支持萧砚,之前假李不是没建议过直接道破萧砚的身份,让其在朱梁混不下去。

  但不知为何袁天罡并不允许,甚至禁止假李再提,假李遂不敢再有这个想法。

  二人都没有与萧砚真正见过面,但根据情报显示,只说那萧砚很能哄骗女人的心思,假李便只能当女帝这种艳名盛于江湖的幻音坊之主着了萧砚的道。

  李茂贞瞥了眼假李,这厮碍眼是碍眼,有时候一些小诡计倒是颇有旁观者清的意思,倒是让李茂贞这个当局者一下想清楚了中间的关键。

  女帝不是视那萧砚是雄主吗?

  呵,待他大破萧砚便是了,这天下的雄主,只有他李茂贞!

  李茂贞驱马去往幻音坊寻女帝言语此事,同时面色冷冷。

  若女帝真对萧砚那厮有点意思,来日饶其一命擒回来送给女帝当面首又有何妨?

  李唐太子又如何?

  最好不要让他在关中碰见,若是如此,一战擒之!

  当日羞辱,李茂贞可记得一清二楚!

第318章 与晋王一叙

  李茂贞趋马直去幻音坊,身边亦未曾有太多的随从,只有两个岐王卫策马相随,岐王府上下的官吏早已见怪不怪,现今的岐王出行甚是利落,亦不讲究什么排场,比起这些年时时都有莺莺燕燕傍身的样子清冷多了。

  却也因此显得气势更甚,不知为何,以前的岐王虽然亦有威严,但言行间多有无谓的样子,大多时候也较慵懒,不大舍得多言。

  而今的岐王却更为冷厉,言行间独断、冷漠,很给人一种精练、不易近人的气势,这种焕然一新的行事风格,使得原有的岐王府吏换了好几茬都不大能让他满意,遂近来在与岐王相处时,众多官吏都颇为小心翼翼。

  假李负着手走下廊庑,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睛,随手招来一岐王府吏:“近来怎未见幻音坊那梵音天?”

  那府吏不敢大意,假李在李茂贞身前地位颇低,但在外人面前李茂贞还是愿意给他一点身份,虽没给众人说明假李可能与李唐皇室有几分关系,但姿态也足以给众人表明假李的身份不低。

  就在之前,还有不少官吏认为假李可能是李茂贞新收的义子,甚至是私生子也说不定,只是一直瞒着众人而已。

  “好叫李郎知道……”那府吏小声道:“梵音圣姬近来由岐王安排,负责筹备演武大宴,彼时几方节度与各镇刺史、州官都会聚至凤翔,梵音圣姬忙不开身,好像最近都一直在幻音坊那边……”

  假李撇了撇嘴,李茂贞连自己的亲妹子都信不过,倒是信任这个骚娘们,筹备演武大宴可是个肥差,幻音坊那边李茂贞又几乎算是交给梵音天代为打理了,这骚娘们现在权力一大,对自己都没当初那股子热情了。

  假李自认要向上抓住权力,学会驾驭美色是一件大事,当初他随李茂贞入凤翔,梵音天便对他颇为热情,假李彼时在李茂贞那里处处受气,哪里有这些心思,近来想着拿梵音天练练手,哪知这个娘们居然不凑上来了。

  “躲我?”

  假李自语一声,而后嗤笑一声,招来一岐王卫牵过自己的马向着城外而去。

  什么幻音坊,什么九天圣姬,早晚是他的盘中餐,待李茂贞一死,便是女帝都是他的笼中雀。假李不好女色,但也深知美色是笼络人心的一大手腕。

  一路疾驰至城门,假李突然莫名一寒,回头扫视了下,却见长街上行人虽不多,但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由于他的跋扈样子,甚至没有百姓敢与他远远对视。

  假李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古怪,与随行的几个岐王卫径直出城,入营训练自己招揽管理的一营岐王卫。

  沿街酒肆里,有着地道歧国口音的汉子揣起一壶温酒,给了钱上街,隐晦的瞥了眼假李等人去的方向,七拐八拐,走进深巷的一间民宅。

  此处位于凤翔右厢,距离岐王府等官署最远,是最大的一片居民区,人户很多,巷子内外都支了摊棚,看起来颇有些杂乱。

  三年前女帝因援救天子一案收容了不少向唐的遗老遗少,又因名声好不断招有流民,这里算是凤翔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设立的衙署就有两处,以负责管理。

  汉子揣着温酒,敲门进入,一进门便走进去将怀里的一包笼饼取出来,连着酒一并放在桌上。

  萧砚在桌前制作舆图,没有因为这些事分心。

  旁边还有一汉子喜滋滋的接过那壶酒,对那买酒的汉子笑道:“如何?”

  买酒汉子推开他,对萧砚恭声道:“郎君,确实无误。近来凤翔的那岐王卫正是由梵音圣姬所言的那小子统领,从幻音坊至岐王府、左厢一线,连带着各处城门,都有岐王卫的些许人手。”

  说着,随着他的指正,萧砚在舆图上勾画了几处,留下了记号。

  买酒汉字便继续出声。

  “那小子名为副统领,实则李茂贞已将岐王卫的大小事都交给了他。这岐王卫原属军中的人,不算棘手,但中间掺杂了约莫十来个不良人便有些麻烦,属下以为,应属于太原那一脉,有一丝胡人的气质。

  至于这小子的身份,按照梵音圣姬探来的情报看,极有可能正是去年在汴京郊外与姬姑娘交手的人。”

  说着,他又道:“岐王卫的兵营设在城西,但属下这几日跟踪那小子发现,岐王卫的营所应不止一处,城外那一座很大可能只是个幌子,以诱引有心人的注意力。”

  那正口塞笼饼的汉子只觉噎了一下,忙灌了一口酒,而后用袖子擦着嘴道:“那小子看起来就不像鬼点子少的人,当时骆小北就被他掳走就是这厮的主意。彼时忙着围杀天魁这一帮人,倒让他寻机会溜了,这下新仇旧怨正好一起报。”

  买酒汉子瞪了他一眼。

  后者有些无辜,身上有酒气看起来反倒像个正常人,他半年前能够逃脱李茂贞的追捕就是因为在这一片生活了许久,与周围人无异,坐近的邻居都知道他是个赌鬼、酒鬼,这才有机会在李茂贞的眼皮子底下留下个驻点来。

  当然,这里在以前亦是拿来监视幻音坊的暗桩所在,独立于幻音坊的情报外,这次萧砚入凤翔,便是以买房人的身份住了进来,这件事过后这里理当是不能留人了,给左右邻居知道房主这个赌鬼为了赌债卖房亦是一种对萧砚几人潜在的保护手段。

  天然便给萧砚几人的身份蒙了一层保护纱。

  那饮酒汉子便接过话茬道:“咱们被押的那些同僚,之前应是直接收押在幻音坊的水牢中,后面李茂贞因畏惧郎君放了半数,便换了地方,很大可能便是重新押在这个隐藏起来的岐王卫驻地。”

  他放下酒壶,在萧砚所制的那张舆图上圈了圈,道:“属下这两月小心走访了一遍,有三处最符合这选址,第一处便是岐王府,彼处看似最不可能但实则极易让外人灯下黑。第二处则是处于右厢一钱巷,彼处赌馆林立,有千金入一钱出的名气,三教九流出入的人极多,那些岐王卫混迹其中很难被人辨出来。”

  “至于第三处。”

  汉子在舆图的东北方圈了一圈:“这里,凤翔城武库,看守严密,是李茂贞政变后首先控制的地方,两条街外便是岐王府,互相策应,岐王卫如果设在这里,算是给武库又添了一把锁,但属下未敢仔细探查,这些日子盯梢也未看出什么猫腻,可能性是三处中最小的……”

  话毕,他便抱拳道:“属下无能,探出的情报仅有这些,还请郎君定夺。”

  萧砚淡色的点了点头,而后笑道:“能有这些已让我惊喜,如今局势下,你一人要在这凤翔能有所为已是不易,这几年,苦了你了。”

  其人别夸奖过后,没有说话,只是喜滋滋的搓了搓手。

  那买酒汉子见萧砚重新将目光放到舆图上,便低声补充道:“梵音圣姬之前所言,被关押起来的多闻圣姬、广目圣姬、阳炎圣姬,应当也与咱们的人在一起……”

  萧砚嗯了一声,点头道:“有很大可能。李茂贞离开歧国太久,天然就会与许多人事生疏,再尽力弥补也需要一个过程,他想掌控凤翔便离不开幻音坊,重新设立岐王卫亦是此理,且后者还明显带有防备幻音坊的作用。”

  两人都听的很认真,能与萧砚当面交流的不良人不算少,甚至萧砚还会主动抽时间与下面的不良人交流,但这等共事的机会却很少,两人自是珍惜。

  兖州、洛阳这两个分舵的不良人,对于萧砚的崇拜已达到了近乎迷信的地步,沧州分舵被李莽拉来了一半人,虽未有这般夸张,但对萧砚亦也非常信任。

  这其中,兖州是随萧砚起事的第一批元老,萧砚对整个兖州分舵都有救命之恩,汴京、洛阳、河北、漠北、荆南,都是萧砚带着他们走过的,已是心腹中的心腹,对于萧砚,唯有忠诚二字。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萧砚集团的不良人便对这位老大自带一层光环,昔年不良人的沉浮与在萧砚麾下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然就成了两个极端比较。

  作为极端组织的不良人,向往哪一方,自不用多提。

  萧砚道:“幻音坊有梵音天助我们,李茂贞在彼处得到的信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只要梵音天操作得当,半真半假也不为过。所以若能捣灭岐王卫,便可在短时间内让李茂贞变成一个瞎子,脱离对凤翔的掌控。”

  营救被困的不良人与广目天三位圣姬是目的,但不是萧砚唯一的目的,他这几天亲自坐镇凤翔,便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建立起一道简单的情报网。

  已有些许后续人员从蜀中入岐,多是彼时萧砚带去长沙的人手。

  这几年跟着萧砚走南闯北,可谓所有不良人都修习了这些年萧砚赠予他们的功法,加之这些年的经历太多,这些不良人增长的经验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论是潜行、对敌、刺杀等对单厮杀,还是结阵围杀、缠斗,萧砚亲领的这批不良人俱是精锐中的精锐,总体实力很强,算是不良人中异军突起的一支青壮派。

  二人围在两侧,连同萧砚一起用了吃食,各自在院子里简单切磋了片刻,便又在午时前后依次出去。

  萧砚留在宅子内,负手打量着已挂了满墙的情报,不急不躁。

  午后,墙上又添了两份情报。

  一为岐王府已遣人北上,极有可能是调动保大、保塞其中一军南下聚兵凤翔,一直在凤翔城外领着人游走的公羊左判断,镇守鄜州的保大军应当会被李茂贞调出来。

  彼时被李茂贞放走的半数凤翔不良人都已在公羊左麾下,这批人手居于凤翔已有两年,对于这边的情况很是熟悉,此行遂一直跟着公羊左行事。

  第二件,则是汴京韩延徽递来的信息,言几日前梁使已分别抵达夏州、灵州,定难节度使李仁福与朔方节度使韩逊皆有出兵歧国的意向。

  然定难节度使李仁畏惧晋国,定难镇与晋国毗邻,李仁福不敢不怕。

  敬翔遂马上上奏,以加封李仁福为陇西郡王、调动关中兵马策动,同时调集河北、河阳兵马威胁晋国为代价,邀定难二镇出兵。

  李仁福刚被拥立为节度使一年,本就害怕歧国有其他心思,当初与歧国缔结的商约又突然被李茂贞单方面切断,现今有了大梁背书,应邀的可能性不可不大。

  朔方节度使韩逊本就与歧国有旧怨,之前仅他一镇自然不敢与歧国争锋,若有了盟友,想必不会不心动。

  如此一来,时机很快就会到了。

  萧砚不徐不缓点着桌面,眸中一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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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

  世子府。

  府中有节奏的鼓乐声中,十余伶人正以剑舞,李存勖斜坐在首位上,持着一方面具有一搭没一搭的随着鼓声敲着膝盖,神色却是阴郁,一张俊脸看起来颇有些郁郁寡欢。

  他常惯散下的长发此时却以一方发冠束在脑后,愈发衬的其英俊非凡,阴柔不似男子。

  但偏偏正是这头发,若有人胆敢多看一眼,李存勖都会将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便是平时最为喜爱的伶人,都因此被杖杀了数人。

  当初在高梁河割发逃遁的事,已被李存勖视为一生之耻,就算时隔一年有余长发已经长回,喜散发的他也仍以发冠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