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竟然一起出手了么……倒是足够小心谨慎。
神识感知之下，江可儿已经感知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鸟，蛇，豹，猴。
“阎立本，这是第一课，画骨！”
“骨为型之基，没有骨头，看起来再像的绘物也不过是一戳就破的布袋罢了！”
江可儿笔尖轻划，黑暗之中，四只水墨造物一跃而出，赫然也是完全一样的鸟、蛇、豹、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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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额暂时没有增加。）
75. 画
鸟奔着鸟去，墨影在星空下一掠而过。
阎毗看得清楚——江可儿笔下的鸟，羽毛纹理层次分明，表皮光滑油亮，反射着淡淡的月光。不仅形态相似，更是意外的饱满自然，看起来就好像真正的鸟儿一样！
与此同时，一只墨水乌鸦也从西方飞来，正遇上江可儿画的鸟。
“咦？”青阳画仙眉头一皱，“这怎么遇到了一只真的乌鸦，莫非是我画的乌鸦太像，对方来找我的小乌鸦求偶来了？”
青阳画仙不禁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画道又有进步呢。
然而就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中，那从阎家院中飞来的乌鸦竟然丝毫不闪不避，当头与他的墨水乌鸦撞在一起！
噗唧一声，他的墨水乌鸦如同破纸糊的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撞成了一滩墨水撒落下去！
“这……这……”青阳画仙看傻了，可直到此刻还没有认出肇事乌鸦的真伪，只是心想，“这乌鸦脑子有毛病吧！”
而目睹了一切的阎毗却无法淡定了，他能清楚看出这两只乌鸦之间的质量差距！
同样是画出来的乌鸦，同样是不超过三才境的修为，但一个一撞就破，另一个撞完之后分毫未损，还能蹦跶嘲讽亮牌子……高下立判！
更何况，这只是江可儿量产出的四个画物之一！
可这四个随手量产出的画物，却轻而易举地分别撞碎了四名人族画修精心筹备的——鸟，蛇，豹，猴！
另一边，被撞碎了画物的四个人族画修都傻了眼。
“我的画物被突然跑出来的神经病乌鸦给撞碎了，”青阳画仙悲愤传音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怪哉，我的蛇也被一条蛇给缠扁了！”
“夭寿啦！我的老虎也是！这阎家到底养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就是，咋还有养豹子的？他阎家开动物园的？”
互通消息之后，四人一愣。
“你们遇到的东西，是什么颜色？”青阳画仙沉声问道。
“黑的。”“黑的。”“我也是。”
乌鸦黑蛇还好说，但黑色的豹子和老虎，可不常见。
画修？不，不可能，再厉害的画修也不可能画出完成度如此之高，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的画物，至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不到……何况大家同为最多三才境的修士，画出来的东西硬度差距不可能大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看来是驭兽者，召唤系修士。”青阳画仙笃定道，“没有别的可能了。”
其它修士纷纷附议。
“想不到这阎家竟然有驭兽者守卫，我们的行踪暴露了，”青阳画仙很是不爽，“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离开了，必须尽快把阎家所有人尽数灭口，杀了这个驭兽者，否则有损我们的名声。”
“好在驭兽者能够驾驭的野兽数量有限，”青阳画仙阴森森一笑，“而且如今他驾驭的野兽种类已经暴露了出来，也就等于弱点暴露无遗……如此，只需要稍加针对，或者绕过野兽攻击其本体，就可以让他毙命当场！”
*****
“他们把你当成驭兽修士了，”阎毗笑道。
此时阎毗对江可儿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内行看门道，同为画修的他，一眼就看出江可儿这几笔里面蕴含着多么深奥的学问……哪怕天赋和努力兼备，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必然是对画道的理解已经超越大多数人，甚至超越了时代！才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说那青阳画仙是臭鱼烂虾，确实不是什么自大，而是完完全全有这样的资格……甚至她指着阎毗的鼻子来骂阎毗是臭鱼烂虾，阎毗也丝毫不敢反驳！
“驭兽修士么，”江可儿露出蔫坏的笑意来。
手臂挥展，迅捷的笔法挥起一阵劲风！
毫尖轻点，一只庞然大物缓缓成形！它一寸寸从画布挣脱出来，百丈长的庞大身躯腾空而起，直奔着天空飞去！
江可儿一边画，口中念念有词，故意朗声念颂道。
“钟山之神 ,名日烛阴 ！视为昼 ,瞑为夜 ,吹为冬 ,呼为夏。不饮 ,不食 ,不息 ,息为风……”
那四个画修都听见了江可儿的话，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心里慌突突的。
好在他们很快画出了捕兽夹，弓箭，等等用来对付野兽或者直接击杀其主人的道具。
就在他们完工之时，江可儿也画完了。
“其瞑乃晦 ,其视乃明……是烛九阴 ,是谓烛龙！”
笔尖一点，巨兽腾空而起！
江可儿一本正经道：“出现吧！冥界的守护者啊!”
“你，就是我的麦斯特么？”巨兽低下头来，如烛光一般闪烁着妖异火焰的眼睛看着江可儿。
“没错……烛九阴。”
啪嗒——
四个人族画修呆呆瞪着那耸立云端的庞然大物，抱着刚刚画好的弓箭、捕兽器。
笔，悄然掉在地上。
裤子，突然就湿了。
他们想起那是什么玩意儿了。
传说中，有一只叫烛九阴的神明，人称烛龙，它睁开眼睛就是夜晚，闭上眼睛就是黑夜，吹气是冬天，呼气是夏天……
这尼玛也能召唤出来的？！
脑阔疼。
这还打个捶捶。
四个老头子年岁已高，其中有三个当场吓得心梗发作，魂归西天，只剩下一个丹阳画仙，哆哆嗦嗦的想要逃走，可是在那神威的笼罩下，绵软的双腿怎么都不听使唤。
他狼狈的爬，从房顶摔落到地上，却掉在先前那四只黑色动物面前。
乌鸦嘲讽的看着他，头顶冒出一个发着光的大拇指。
蛇缠绕在他的身上，嘶嘶吐着信子，呲着毒牙对他鼻尖虎视眈眈。
老虎和豹子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烛龙弯下腰来，露出看臭弟弟的表情。
“……”青阳画仙感觉自己还是也梗过去算了，还能少忍受一些痛苦。
可是突然，这些黑色野兽全部爆炸开来！
“噗唧噗唧——”
青阳画仙心道自己看来是难逃一死了，不过对方竟然会让召唤物自爆来杀自己，由此可见自己还是有些牌面的，死得也值了。
只是，几秒钟过去，青阳画仙除了被糊了一脸湿漉漉的东西之外，却没感觉自己受到半点伤害。
他抹了抹脸，借着月光，看向手里的东西。
“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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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劫仙殿的灾难
“假……假的？！”
青阳画仙张大了嘴。
直到最后他都能没发现这些野兽只是画物……实在是太逼真了，纤毫毕现！这般细节，怎么可能只是画出来的？！
那这条烛龙，难道也……
烛龙用尾巴尖缠住青阳画仙，将它猛地一丢，丢到了阎家院子里。
然后化作墨水雨点，消散无踪。
也是画。
可这却比真正召唤出烛龙更让他饱受打击。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抬起头，却正看见江可儿站在桌前，手里握着笔。
竟然……是她？
也就是说，是妖族？
一名妖族在画道上达到了让大多数人族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完了。
画道完了。
剑道的历史将重演在画道上，又一个江可儿诞生，或许用不了多久，画道就会像剑道一样变得臭名昭著。
——不过那又和自己现在的境况有什么关系呢？
“别杀我！大人饶了我吧，我有家有业，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阎家也有家有业，阎家的仆人也一样上有老下有小，鬼迷心窍？抱歉，我也鬼迷心窍了。”
江可儿握住剑柄，水蓝色的寒冽剑光一闪而逝。
青阳画仙魂归西天，不过死得却并不惨烈，他的伤口被霜影中裹挟的寒意顷刻间冻结，一滴血都没渗出来。
杀人的时候，江可儿没有避讳周围人，也没有顾及年幼的阎立本……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从踏上修士之路的那一天起，就迟早要杀人或者被杀，大家早就习惯了，阎立本虽然年幼，也必须接受这样的设定。
“我杀了你老师，作为补偿，从今天起我就是你老师，”江可儿对阎立本道。
“唔……”阎立本没敢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用眼角余光偷瞄着阎毗。
阎毗大怒：“臭小子，还不快跪下拜师！怎么傻了吧唧的呢！”
“耶！”阎立本高兴坏了，赶紧跪下来梆梆梆就对江可儿磕了三个头，“清漪姐，哦不……清漪老师！请受徒儿一拜！”
“用不着这么客套，你我关系只是普通师生，你也只是学堂中的一个普通学生而已，从明天开始你跟着三寸的大哥哥大姐姐一起上课。”江可儿摆摆手，余光也瞥向阎毗。
阎毗不愧是人老成精了，会心一笑，主动开口道：“敢问……每月1000魔晶的学费，您可否满意？”
“阎大人客套了，阎立本这小子很对我胃口，不用这般破费，”江可儿笑眯眯道，“魔晶就算了，只是行走问学古境如果没有易币，恐怕寸步难行……大人您看着给吧。”
交易时最难应付的价格——看着给。
阎毗一阵头疼，试探性问道：“五千易币？”
易币才是能够在问学古境中用的货币，魔晶虽然也很珍贵，但是在问学古境中用起来有些麻烦。
五千易币大概等于两千多魔晶，真不是小数目了，阎家虽然财大气粗，可每月拿出这么多钱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成交。”江可儿也没狮子大开口，其实如果不是穷得心慌，感觉发展冥州要用到大笔大笔的资源，她其实是不想收阎立本学费的。
阎毗大喜，竟然高兴得面红耳赤，向江可儿拱手鞠下躬来：“阎家深知这般画道传承堪称无价！绝非小小金钱能够买来的……我阎毗在此发誓！从今天起，阎家定全力以报先生的传承之恩！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阎家从上到下，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来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那每月的5000易币，而是阎家的人情。
“没事，你家房子大，房子先借我用用就行了。”
江可儿不太喜欢这种客套来客套去的情况。
阎毗本来还想再拉江可儿聊一聊，突然他脸色微变，道：“军中有急事需要处理，改日再和先生详谈！”
话音才落，他的虚影就熄灭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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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族连夜突袭，哨岗修士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军损失惨重……灵帝下令撤兵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