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第二个。
可见这小子天赋确实不弱于江可儿！真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可惜了，本还以为青莲剑宗的两个黑马能够杀一杀这小子的气焰。
“厉害。”
裴旻羡慕的看着萧羽身上的雷光，在那狂暴雷电的映照下，原本书生气质的萧羽显得颇为帅气。
更重要的是那股强大的威压，这可是道境的力量。
自己手中的白铁剑如果与其触碰，恐怕会瞬间被熔断，自己也会被雷光蔓延麻痹，失去抵抗能力。
唯有不碰，不被命中。
但是想要在萧羽这种修士面前以技巧玩出花样，哪有那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迎着不断从虚空中锥刺而来的雷光，裴旻动了。
高速的影子在原地卷起狂风。
眼见着萧羽距离自己不足十米，裴旻却突然似发了疯一般，把手中的剑向萧羽丢了出去！
打着旋的脱手剑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萧羽手中雷剑一抬，裴旻的白铁剑就被轻而易举从中斩成两截。
李大人扶额坐下，旁观者也纷纷松了口气。
剑都没了，这小子还怎么打？
却就在萧羽斩断白铁长剑的同时，裴旻的速度骤然加快！
他趁着萧羽收力不及，迅速从萧羽的身侧冲了过去！
然而萧羽手腕一转，哪有半点收力不及的样子！雷光当即就向着裴旻大腿扫去！
如果这一下被扫中，裴旻当场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裴旻一咬牙，竟是如同壁虎一样猛力一挣，大腿主动崩断，断了左腿求生！
与此同时，他一把握住半空中的断剑剑柄，用力一挑，将断开的另半截剑刃弹向萧羽眉心！
萧羽偏头躲过，反手一剑，自信的向后一横。
“承让了。”他脸上浮起一抹百无聊赖的困倦神情，转过身来看着裴旻说。
裴旻只有一条腿，行动不便，这一剑必定会横在他的身边，结束战斗。
果然不出他所料，雷剑紧紧贴着裴旻的腰侧，稍微前进一分，裴旻就被电麻了。
然而，劲风息止。
“……”
死寂——
萧羽低头看了看，神情有些呆滞。
不知何时，裴旻的断刃也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完全足以在他电麻裴旻之前割断他的喉咙和动脉。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平手？
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子打个平手？
不对。
断剑在自己的视野盲区，裴旻也许还更快一步。
“好……凶悍的剑法，”萧羽的心态终于变了，“剑法？不，凶似砍刀，诡似暗器……却唯独不像是剑术该有的样子，没有士大夫该有的风雅，却像个凶悍的野兽刁民一般，不守规矩，怪不得人们叫你败类。”
裴旻摇摇头：“不对，师父说，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
“能杀人的东西那么多，你怎么不去练刀练枪练暗器？那不是更加易于杀人？”萧羽不解，“你为什么练剑？”
“因为帅。”
“……”
还真够直接的。
萧羽摇摇头：“剑可不是一般的兵器，修的不仅仅是身，更是心。用剑者看似用的是杀伐兵器，但更重要的是一种象征，他们拔剑之时便灌注了自己的思想意志……用剑者之间的战斗看似是技巧的博弈，其实更是思想的碰撞，此为剑道。”
“那我的思想就不算思想了？”裴旻问。
“凡夫俗子的脑子里，只有柴米油盐、生老病死一类个人利益。就像你一样，只知胜败利益，不择手段，不会考虑到你们所做所为对剑道造成的长远影响。”萧羽瞥了眼裴旻，“不过你年龄还小，倒也正常。”
“你这是输不起了在开脱吗？”
裴旻一句话噎死了萧羽。
这小子跟谁学的？这么气人？
“你我两败俱伤，结果还没出来呢！”萧羽咬牙切齿，看向考官。
“考官大人？请公布结果吧！”
（2/2）
152. 何以待民？
台子下面，无数凶狠的目光盯死了主考官。
如果这主考官还想在剑道一途混，就绝对不敢判裴旻赢。
“裴旻剑势更快，裴旻晋级成功，萧羽淘汰！”
他们猜错了。
这么重要的比试当然是有录像的，不等底下的人抗议，主考官就把录像放了出来。
众剑派修士的嘴巴当即被堵住，只能不甘心的看着录像中裴旻的剑先一步抵在萧羽颈上。
这输的证据确凿。
萧羽竟然输了……
结果，还真就……是青莲剑宗师兄妹内战啊！
这也太离谱了！
其它剑派都干啥吃的？
整个剑修联盟被一个寒门剑派骑脸羞辱，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出来混？
众剑修觉得脑中滋滋作响，像是蚯蚓在钻来钻去。
整天骂人家剑道败类，结果被人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胜负猛锤。
“承让了。”
然而到了这一刻，裴旻却异常的沉稳下来，只是轻轻向萧羽鞠了一躬。
他看了眼台下那些整天羞辱自己，直到现在依然不服气的剑修，却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
脸打了仇报了，然后呢？
这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些，赢只是他达成目标的必须过程，不管萧羽还是萧苹果萧西瓜，对于他而言，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台阶而已，或许高点，但依然只是台阶。
对面，萧羽本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实的，因为他输的太轻描淡写了……但当他看见裴旻沉默离去的背影时，仿佛明白了什么。
纵然打败了被誉为天才的自己，他也没有多少欣喜感。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南萧羽。
那是什么？
“我败了，不管过程如何，终究是我败了，”萧羽叹气，“道境剑意败给妙到毫巅的技巧与计算，你让我大开眼界，裴旻……”
“拍马屁也不会逆转结果。”裴旻说着下了台。
萧羽气结。
技巧比试算是比完了，接下来不管自己和小桃谁赢，也是青莲剑宗的人赢，没什么遗憾……裴旻想道。
从今天起，全神州对于青莲剑宗的口碑必然发生一百八十度逆转，同门决战的事迹也必然会成为一代传奇故事。
不过，对战的是小师妹啊，棘手……
“我认输！”
公孙小桃认输得毫无留恋：“我和师兄打过很多场了，我打不过他。”
同门决战就是任性，想认输就认输，反正不管怎样第一名都是自己人。
错觉么，众剑派顿觉自己又被恶心了一下，秀了一脸。
“精彩，”李大人努力遮掩自己的喜悦情绪，站起身看着少年和少女。
他一直对青莲剑宗很有好感，他们的事迹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虽然他们敲诈勒索，但他们却无意中帮助朝廷推行了科举新政，让各个地方宗门势力不敢阳奉阴违。
唯一的遗憾是，自己不能亲自拨款支持他们，帮他们提升实力，否则便算是与宗门撕破了脸皮。
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是成长了起来，竟然能带给自己如此惊艳的惊喜。
“你们的师父来了吗？”
“来了，”裴旻说着看向台下，微微一怔，挠了挠头，“咦……师父呢？”
江可儿躲了起来，因为以李大人的心思，恐怕已经猜到了他们师父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暂且没有点破。
在场的众多剑修门派应该也有所猜测。
不知不觉间，一条条密令被暗中发了出去，暗流开始向着江都城的方向涌动。
唯有裴旻与小桃浑然不觉。
“接下来的论道比试还要筹备半个时辰，”李大人和蔼的看向少年少女，“裴旻你有伤腿要治，不如就在这里安心接腿，和你师妹一起留在这里，与朕一起聊聊你师父的事情……”
李大人扫了眼台下，他已经能感受到台下众修士的蠢蠢欲动。
神州的修士们早已经成了疯子，神经敏感得看见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江可儿。
裴旻与小桃在展露出实力之前，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新仇加旧恨，再加上对他们师父身份的怀疑……如果他们这时走进人群，恐怕要遇到危险。
“可是……”裴旻有些着急的扫视台下，他怕自己那个混蛋师父跑路赖账。
李大人脸一板：“没有可是，老老实实遵旨吧，在这里等着……御医，来给他接腿。”
皇帝的命令不可违逆，裴旻和小桃只好乖乖留在李大人身边，休息等待论道比试的开始。
小桃心思细腻，注意到李大人的目光总是瞟向场中——那尊司天仪的巨塔。
巨塔光芒隐隐流动，沉默中，映着危险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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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江可儿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需要明白。”
人群之中，两个身穿灰袍的男人遮住脸，躲在人群之后，很不显眼。
林杠感到空气有些燥闷，握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抖。
他不知道江可儿是否收到了那封信，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只要江可儿出现，你就上前去打招呼，”须尘说，“刺心脏，记住，刺心脏。”
林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用布擦掉匕首和手心上的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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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论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