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风潇萧
凝光微微点头，语气柔和地说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甘雨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希望请一天假。”
“就这么一件事？” 凝光有些惊讶。
“是的。” 甘雨回答。
凝光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会跟月海亭的人说的。如果有私事需要处理，就赶快去吧。”
甘雨轻轻鞠了一躬，表达了感激。完成这些后，她迅速离开了月海亭，行色匆匆，好似急于去见某人。看着甘雨急匆匆的背影，凝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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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发洒蓝雪，双角似簪赤花热心
在这个世界，要理解一个仙的真正意图，实在是难上加难。甘雨总是将自己的真心隐藏得深不可测，除了苏晨，没人能真正看透她的内心。
然而，不管她怎样努力掩饰，只要甘雨愿意，其实没有谁能真正阻止她。
听完秘书们的报告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职责，剩下的，就随她去吧。
看着甘雨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留在亭内的凝光轻叹一声。她环顾四周，山谷间的云雾缭绕，碧水潺潺，花叶纷飞，彩虹斑斓，无需浩瀚的烟波，来访者的眼睛已被这奇妙的自然景色所迷惑。对于初次到访奥藏山的人来说，这一切足以搅动他们的心灵。
甘雨站在山前的清潭边，眼中泛着淡淡的迷茫。她微微摇头，刚准备回身前往仙府，忽然远方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甘雨？是什么事让你亲自来找我？”
甘雨转过身，面对着一只优雅的蓝白羽身仙鹤。她微微弯腰行礼，略显尊敬地说：“留云真君，您终于回来了。”
留云真君缓缓降落，似乎有些惊讶于甘雨的来访，“你不常主动找我。告诉我，这次是因为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好奇。
甘雨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绪，她认真地看着留云真君，缓缓说道：“我来此，是因为心中有所困惑，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在人间，若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某人产生好感，这种感觉又该如何解释呢？”
留云真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深思，然后慢慢说道：“既然你提到了人间，那我觉得，『相善』一词，可能会更贴合你的心境。”“相善……么？”
将自己的脑袋低垂，步伐轻盈，甘雨默默穿行于寂静的道路，直到周围的空气变得越发清冷，她这才抬起头，眼前是一道巨大的裂缝，紧贴着苍茫的石壁。虽然裂缝上的锈迹斑驳，但在甘雨的眼中，这里却似乎充满了神秘的美。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里，层岩巨渊，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凝光，作为璃月的一员，自然不曾深究仙人之心。留云虽是仙人，却与她非一族，自然亦难以洞悉其深意。若要寻找一个突出的答案，恐怕只有麒麟族的岩麒麟，被尊称为的智者，才能给出答案。
在层岩巨渊的入口处，甘雨向驻守的千岩军轻轻点头致意。回想起上次与苏晨一同来此的情景，她心中泛起一丝怀念。手中轻托着冰花照明，她穿过昏暗的通道，很快便到达了岩渊的边缘。
她心中默念，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岩渊深处，深吸一口气，甘雨便展开风之翼，缓缓飞向渊底。
脚尖轻点在渊底，周围的岩晶发出暗淡的光芒。她环顾四周，只见峭壁嶙峋，影影绰绰。在压抑的不安中，她刚刚迈出一步，便听到不远处阴影中传来一道苍厚的声音：
“吾之后裔，今日何事驱使你前来？”岩麒麟的声音在空旷的岩渊中回荡。
“甘雨，恭见岩麟王大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却不同于对帝君的那种尊重。面对眼前这位宛若山岳般的岩之麒麟，甘雨感受到的是血脉之中的威压。低头行礼后，她听到岩麒麟不屑地说道：
“仙人的时代已经远去，你面对我不必如此恭敬。从今以后，吾将用‘我’自称，你明白吗，丫头？”
岩麒麟那不寻常的称呼令甘雨错愕，她抬头望着他，只见岩麒麟轻轻地迈步，带着一丝随意的语气说道：“怎么了？作为我族中最年轻的一员，我作为你的前辈称呼你为丫头，这有何妨？”
甘雨轻声回答：“我……我不敢有意见。”
尽管连岩王帝君都未曾这样称呼过她，甘雨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然而，岩麒麟的话虽直率，却也不无道理。
出乎意料地，甘雨感到一种温暖的亲切感在心中涌起，这种感觉慢慢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岩麒麟的语气中透着一种轻松的戏谑，他问道：“那么，丫头，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你今天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呢？”他的眼中似乎藏着一抹笑意。
甘雨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眸清澈如翠绿的森林，缓缓开口：“今日我前来，是想请教岩麒麟王大人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我遇到某人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温暖的春日，就像桃花在春风中翩翩起舞，留下淡淡的芬芳；而当我与之分离，感觉就如同一日变成了漫长的三秋，宛如枯叶随秋风飘零。这样的心情，到底是何种境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和困惑。
岩麒麟听到这话，本来缓慢而从容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睛，虽然没有颜色，却深邃如同夜空，直视着甘雨，沉声问道：“丫头，在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咨询过其他人了？”
甘雨微微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是的，我曾向璃月七星之天权凝光请教，她告诉我这是人间的相思。我又问过留云借风之真君，她则说这是仙界的善缘。但我总感觉，这些答案之上，还有更深的含义。”
话音刚落，岩麒麟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石柱都开始颤动。甘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可甘雨话音刚落，周遭的大地便开始震动，让她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思绪。岩麒麟那震天动地的笑声响起，地面上石柱犹如雨后春笋般突兀地冒出，迫使甘雨左躲右闪。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喃喃道：“啊……我竟然疏忽了这个。”
岩麒麟见状，停止了它的大笑，它前爪轻轻一挥，坚硬的岩面便形成了一座屏障，挡在甘雨头顶，为她抵挡下了接踵而至的锋利岩石。甘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被困惑取代：“岩麟王大人……您这是何意？”
岩麒麟望向甘雨，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突然觉得，你所提及的这些人，将自己看得太过高大，却不知他们的思想里，充斥着多少无知。”
甘雨微微皱眉，她不解地望着岩麒麟，心中涌起疑惑。她记得，凝光作为璃月的智者，留云则是机关术的大师，怎么在岩麒麟眼中，他们竟成了无知之辈？岩麒麟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听我说，小丫头，真正的智者，对于那些迷惑的人，只会抱有一颗怜悯之心。而那些与无知者同流合污的人，实际上并无两样。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无法解答你的疑惑。”
甘雨听后，沉默片刻，她觉得岩麒麟的话虽有失偏颇，但不可否认其中的独到见解。她抬起头，正准备回应，却见岩麒麟已经退后几步，其狮首朝着岩壁，沉声说道：
“甘雨，我问你，‘仙人’这个词，是由‘仙’和‘人’两字组成，对吗？”“嗯……的确是这样……”
“确实，你说得没错。”甘雨的回答更加沉稳，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沉思。
岩麒麟眉头微蹙，语气更加探究：“既然你自认为是仙人，那么，是‘仙’先行，还是‘人’居后？”
面对这样的提问，甘雨陷入了沉默，她的双眼微垂，似乎在深思。
岩麒麟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紧追不舍地提出了下一个问题：“甘雨，作为璃月之仙，你是否认为自己真正履行了作为仙人的责任？想清楚后再回答我。”
甘雨的虹瞳中似乎闪过一丝明亮，她沉思良久，最后似乎有些羞涩地轻轻点头：“如果是指我和帝君之间的契约，虽然道路漫长，但我认为我没有辜负这份责任。”
岩麒麟听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确如此。”
他仿佛找到了某种突破口，继续说道：“甘雨，作为冰之麒麟，你拥有冰晶般清澈的洞察力。你总能透彻地看待事物，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天赋，还因为你曾经开导过的那个曾经的我。”
岩麒麟的眼神变得深邃：“既然你已经履行了作为仙人的责任，又何必深陷在仙人的迷津之中？事已至此，问题尚未解决，何不尝试换一个身份，主动探寻那问题的根源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以‘人’的身份？”甘雨略显惊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岩麒麟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应该更多地作为一个「人」去生活？”甘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眼神中闪过一丝探求。
岩麒麟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语气深沉地说道：“这正是你的独特之处，甘雨。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与摩拉克斯定下的契约细节，但我看得出来，你是所有人中最渴望融入人间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让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
他的话语中突然带上了一丝悲伤：“我与你不同，甘雨。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找不到我的位置，但你却可以。在璃月，你可以自由地享受和体验一切，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说实话，我甚至开始羡慕你了。”
甘雨微微抬头，目光探究地望着岩麒麟，只见他深邃的眼中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为什么这么说呢，大人？”
岩麒麟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就连璃月的港口，也见证了千年的变迁。曾经宁静无波的海面，如今已是船只往来不断。然而，这些船只中，又有哪一艘能够承载我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大概就是作为一个仙的孤独吧。我们站在高处看着一切，却也承担了太多。有时候，放下身份，作为一个普通人去探索你所追求的，去找到你那问题的答案，也是一种解脱。”
这可能就是仙界的寂寞——高高在上，既能见证一切，又不得不承担无尽的责任与孤独。
然而，偶尔放下这些负担，以凡人的身份去追寻心之所向，去揭开你心中那些深藏的问题的答案，或许是一种解脱。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摆脱那些困扰你的疑惑，否则，何必再去寻找和我一样的存在呢？岩麒麟缓缓抬头，双眼仿佛穿透了天际，又似在凝视这层层叠叠、无尽的岩石，但甘雨深知，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他又继续说道：“当你发现自己在仙的路上迷失了方向，不如暂时放下，去享受人间的喜悦和纷扰。
在人间的云海之中漫游，体验那些我们仙人无法感知的快乐。然后再回到仙界，带着对人间生活的回忆，仰望那高悬的明月，那份体验，是作为仙人所永远无法拥有的。”
不迷不惑，心中无所畏惧，不惘不愁，内心不存忧虑，这便是真正的快乐，这便是真正的快乐……
落叶随风舞动，纷纷追随着凋零的花瓣，只剩我一人在这寂静的山路上，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哀愁和对旷野的无尽向往。
在这宁静的夜晚，繁星已经为皎洁的月亮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衣，尽管是盛夏时节，但月光仍旧给人一种清冷而沁人心脾的感觉。
独自一人漫步在山间小径上，甘雨抬头仰望着天空，只见月华如水，仿佛有一层朦胧的影子在她脚下随行，这样的景致虽美，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寞和迷茫。她思索着，如果真的按照岩麟王的话去做，她还能否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样和本心？
自从她从层岩巨渊归来，这个问题就像一道阴影，始终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她心中默默自问。
突然，“甘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与江菁和库克加尔的相遇，正当甘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掩藏起这份情感，面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回应道：“苏晨，晚上好。”
“什，什么晚上好啊……我都快累死了……”苏晨气喘吁吁地说，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腰，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身旁的派蒙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奔跑弄得筋疲力尽，只能轻轻地回了甘雨一句。
“实在是…累坏了派蒙……”“这究竟是怎么了？”甘雨此刻显得有些迷茫。虽然她对苏晨回到璃月感到欢欣鼓舞，但他们重逢时的情形让她感到困惑。
“怎么了？唉，不说了，至少我们又见面了。”在甘雨那双柔和而略带困惑的眼神下，苏晨有些无奈。他在月光下望着她，感受到她的无言关切，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本是计划只稍作停留，但最终在蒙德耽误了几日。作为补偿，他今日匆匆从蒙德乘船而来，想给甘雨带些当地特色礼物。然而，刚抵达月海亭，就被秘书告知甘雨今日已请假。
苏晨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曾经共同走过的绝云间的回忆。秘书的话让他一瞬间心生忧虑，担心甘雨可能误会了什么。由于不确定她的具体位置，他只得在附近寻找。
他的搜寻从日落一直持续到月升。“甘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正当苏晨准备与甘雨一同返回璃月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了她如仙女般的笑容，背后是一轮明亮的月牙。
“苏晨，你愿意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甘雨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她的手在背后紧紧握着，眼神向着不远处的雾山移去，声音柔和而坚定：“月色如此美丽……陪我再去绝云间走一走吧，毕竟有些风景是专属于夜晚的。”
甘雨转过身，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啊，当然了，派蒙，你不会反对吧？”“当然不会！这正好可以散散步。”派蒙急忙点头同意。苏晨感受到了这份温暖的氛围，向甘雨微笑着说道：“只要是你的愿望，我当然乐意陪伴。”
“那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快点出发吧。”甘雨轻盈地整理着自己的发束，仿佛星光萦绕其间。
苏晨轻轻嗅到了她发间的清香，微微伸出手，但很快又收了回来，低头凝视着手心里的某样东西。
……
第238章 甘雨的心意
在冷清的月光下，甘雨的内心波澜起伏，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了面前的少年。
苏晨正仰头凝视着夜空，金色的眼眸中并未映照出星光的闪烁。
“已经习惯了吗……？” 苏晨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的右手紧紧握拳，樱链上已被汗水染湿，颜色变得模糊不清。
甘雨心知她如天际明月，即使沾染尘埃，也不过是另一种星辉的折射。
苏晨内心深处的情感，可能只会被误解为无谓的付出。
苏晨默默地放下手，指尖轻轻勾起挂链，犹豫片刻后，又将其紧紧抓在胸前。
他转过头，对甘雨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啊，一切的事物都有个度。甘雨，你认为呢？”
甘雨的心头隐隐作痛，她知道，若自己强行介入苏晨的世界，恐怕只会留下遗憾和悲伤。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应当适时收敛自己的情感，不宜在此时表露过深。
“度……” 甘雨轻声重复，她正要转头观察苏晨的表情，却猛然间愣住。
身旁的苏晨虽然面带微笑，但透过他的金色眼眸，她仿佛看到了与月光截然不同的冷霜。
甘雨想了许多，但她知道，妄自揣测对方的心意，最终得到的只会是自私的假设。
她的双手紧握，抑制着情绪的波动，努力不让泪水流露。
抬头仰望天际，她深深叹息道：“无论是谁的一切……都让它随着春花秋叶，岁月长河流逝吧。”
她的话语如山谷中的轻风，轻轻拂过，却又无声地消散。
苏晨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记得，那个充满甜美花香的梦境。
那甜蜜的香气混合了清心的苦涩，虽然入口时甘甜如蜜，却在心尖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这痕迹温柔而深沉，似乎直达心灵深处，从那里渗出的血液，都带着浓烈的苦味。
起初，她以为那苦涩是心血的味道，却不曾想到，那只是她的回忆，一滴滴凝结而成。她依然记得，那个充满甜美花香的梦境。
在璃月的一处隐秘厢房内，晨光透过窗帘，带来了盛夏的气息。床上的女孩，在微风的轻抚下，不自觉地展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当这份微笑渐渐消失，女孩才慵懒地睁开了眼睛。
天空中没有彩虹，但仿佛有小鸟偷走了早晨的光芒。女孩那梦幻般紫色的眼眸，似乎隐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哦……已经是早晨了？” 她轻声嘟囔，伸手慵懒地拉开遮掩住自己半张脸的薄纱帐，慢慢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目光迷离地望向窗外。
女孩起床后，缓缓整理着肩上的蓝发，然后静静地走向洗浴间。
尽管她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在温水的抚慰下，仍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眼神中带着迷蒙的雾气。
忽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一时间清醒过来。她环顾四周，稍显迷茫，然后想起自己还有工作要忙。
“哎呀……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做。” 女孩心里虽然不愿意赶时间，但她的动作却不自觉地跟着蝉鸣的节奏放慢了下来。
当她终于系好腰间的红绳，脚踩檀木鞋，身边的冰晶微微闪烁，她才从床上缓缓站起。
甘雨此时又一次开始了她的日常工作，在离开房间之前，她还特意多看了一眼那张不经常睡的小床，内心满是珍惜。
她难得在这里过夜，感到身体的疲惫已经减轻许多。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更重要的是，昨夜她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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