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人偶
“放轻松，我连令咒都没有，只不过是与这场圣杯大战无关的人士。最起码，我不是参与者之一。”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一般，这个男人向贞德展示了他的右手背。上面就如他所说，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你有话想跟我说，不然也不会专门带我来这种地方了。”
“不愧是圣女，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
埃尔梅罗二世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本来我只是负责这次时钟塔，也就是红方的御主招募工作，按理来说没有需要亲自奔赴战场的理由。”
“但是，没有工作上的理由并不意味着我没有私人理由。”
“我的学生也是这场大战的参与者其中一个......”
还未等埃尔梅罗二世说完，贞德便打断了他。
“我说过了，我不会偏袒任何人。”
“呵，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要求圣女阁下向我方提供战斗与情报上的援助。事实上，我不是也还没说出任何要求或提议吗？”
“那你索求的究竟是什么，魔术师。”
贞德圣青色的眼眸凝视着风轻云淡地吞云吐雾着的男人，她有些搞不懂这个魔术师到底想做什么。
简直比那些古代的英雄们还要难缠。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贞德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埃尔梅罗二世这个男人的睿智不亚于神州大地古代的那些运筹帷幄的军师们，贞德在内心中这样想到。
“我想跟你问一个人，啊，别误会，不是关于黑方从者或御主的情报，我对他们这些想着搞个大新闻的家伙们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兴趣。”
千界树从时钟塔独立出去，本就是在二世喜闻乐见吃瓜看戏的范畴内。这茬破事，坦白的说就像是大企业内干不下去了，挖走同部门和遭受打压的其他部门成员，随后自己组建新公司，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会为此较真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古板刻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的“名门贵族”们。整整打压了人家近七十年，千界树才跑出去自立门户已经很给时钟塔留面子了。
“回到之前的话题，我想问的是有关于我可爱的.....咳咳，关于我学生的事情。”
埃尔梅罗二世突然改口这件事虽说让贞德很在意，但她还没不识趣到当场拆别人台的程度。
“唔...莫非是想问你学生的事情吗？”
闻言，理解了二世想问的问题，贞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在头疼该如何偿还这个人情，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再为此感到麻烦了。
“红方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人一个从者退场，虽然红Berserker被抓，但他的御主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你大可放心。”
身为裁判的贞德兼具着灵基盘的功能，若是有从者退场，她很快就能察觉到对方灵基反应的消失，尽管贞德不知道二世的学生是谁，但她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到现实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御主死在圣杯大战里。
然而，埃尔梅罗二世却对贞德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只是莫名其妙的摇着头。
“不不不，圣女阁下，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我的学生不是红方的人。”
“黑方也没有任何人退场。”
挑着眉头，贞德再一次给出了答复。
只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时钟塔负责招募御主的魔术师的学生竟然投敌了！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亲自奔赴图法利斯这个危险的战场。
贞德倒不是无法理解被背叛了的埃尔梅罗二世的心情，人之常情嘛，尤其是在背叛者是自己学生的情况下。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二五仔的，就算是圣女也不会宽恕二五仔，贞德要做的是送二五仔去见上帝，饶恕他们是上帝的事。
但，埃尔梅罗二世还是摇晃着脑袋，他似乎依然对贞德的答复感到不满。
就在贞德感觉自己面前的魔术师在耍着她玩，有些生气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率先开口说道：
“我的学生既不是红，亦非黑，她是以违规召唤的方式加入了这场圣杯大战的。圣女阁下可曾见过她？”
第四十三章 “埃尔梅罗事件簿”
“你说的学生，难道就是那个手撕从者的粉毛团子？我亲眼看见她吊着黑Saber锤。”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可能直白地跟埃尔梅罗二世说的。
贞德在听到二世的问题后，不由得面色一僵。这个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说如何跟这个男人委婉的说明。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法兰西村姑，在身为圣女之前，贞德先是村姑。而且她能从对方紧张的态度看出来，这位老师似乎对于自家学生突破天际的战斗力一无所知。
法兰西的圣女大人能观察出来，她面前的这位魔术师并不是与他学生一样的在战斗领域有着“卓越”造诣的怪物。不如说，他弱的可怜，甚至可能打不过贞德小时候养的大母鹅与母鸡。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教出这种鬼才学生的啊？！
在埃尔梅罗二世期待的注视下，贞德思索再三，看在之前那块三明治的面子上，模棱两可的说道：
“您的学生给了我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
“呼，看起来她似乎平安无事。”
埃尔梅罗二世的鉴识眼虽然有着连魔术师生存理念都能看破的能力，但这些年来唯一的例外就是他在伦敦街头捡回去的粉毛团子。难以理解，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灰暗与阴霾，一切都溶入了朦胧的雾霭。
无法被观测者，少女的身上寄宿着过于庞大，甚至超越了人类可以理解范畴的神秘。最终，他在自己的学生身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但这不妨碍他在这个学生的身上倾注心血，或者说李林是少数理解了二世的人类。对，就如她的名字李（人）林（类）一般。
“圣女啊，你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学生违规召唤这件事？”
“比起她的从者，她本人就是很犯规的存在，不过，我认可她了。至少目前为止，我觉得她很正常，并不是会导致这场圣杯大战出现问题的原因。相较起主动袭击的我，明显心里有鬼的红之Lancer与其御主，我宁愿相信对我抱有善意的她。”
若不是李林提醒，相对来说缺乏现代常识的贞德还真的容易忽略掉蕾蒂西亚的护照问题，虽然圣杯赋予了她必要的常识，但有相关记忆，并不代表本人就能顺利应用，就像是某位战术是现代的，构思却相当古老的“古代人”博士。
从者们哪怕具备了制造原子弹等现代大杀器的知识，也依然保持着符合自己生前观念的认知与言行举止。
“你说...红之Lancer主动袭击了你......”
埃尔梅罗挑了挑眉头，将燃尽的烟蒂扔进烟灰缸，本想再点上一根烟的手也停滞在了空中。
第一时间，他就想反驳不可能，但仔细想想，身为裁判，又是圣女的贞德并没有诓骗忽悠他的理由。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接受这个古怪的事实，但埃尔梅罗二世这个男人也只能将其狠狠咬碎，咀嚼着其中的含义。
正常的比赛之中，没有参赛者会主动的去挑战裁判的权威，或者说试图杀害裁判。因为这毫无意义，只会将比赛的秩序搞得一团糟，正常的选手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而且裁定者拥有十四道圣痕（令咒）的特权，只要她认为哪个从者有问题，强制令其自裁就好，没有哪个从者能抵抗两道令咒。
换言之，只有内心有鬼，在做着违规举动的御主才会试图除掉贞德。
“当时你的学生也在场，她能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既然贞德连证人都抬出来了，埃尔梅罗二世便没有继续怀疑的理由，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根本没有意义。
无论如何都要除掉裁判的理由。
“另外我还有一个情报。红方除了红之Saber的其他从者们都聚集在了一起。啊，若是单骑从者，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判断位置，但当他们扎堆的待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我能大致的感受到。”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即使是暂时结为盟友，但二世也不认为他们会驻扎在一起。与同心协力的千界树不同，时钟塔派遣...或者说雇佣的御主们大多数都是互相不熟的，至少他们还没有友好到可以容忍其他魔术师睡在自己旁边的程度。
因为魔术师是为了他的魔术出卖其他所有一切的家伙。
事实上，时钟塔这边也筹备好了回收圣杯的魔术师部队，一旦发现圣杯大战结束，随时都会突入罗马尼亚准备抢夺大圣杯的所有权。嘛，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有嫌弃谁的资格。
“时钟塔并没有得到类似的情报，嘁，那些作为时钟塔眼线的魔术师莫非是被收买了吗？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他原本只是担心李林才跟到了罗马尼亚来，但事到如今，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阴谋正在黑暗中蠕动着。
“嗯？你难道不知道这座城市正在发生的事吗？”
“正在发生......啊，我懂了。并非是被收买，他们被干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埃尔梅罗二世愣了愣，旋即看向店内电视上播放着的警告市民不要在深夜外出的新闻。
没办法，从者终究不是魔术师能战胜的，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与试图搞个大新闻的天草四郎时贞无关，只是某位雾夜的杀人鬼和她“母亲”的为了填饱肚子的任性举动罢了。
“事实上，我正准备让双方停战，联手调查取证，讨伐掉肆意杀害无辜人士的从者。但红方......”
提及红方以及Lancer当时说自己的御主要除掉她的发言，贞德垂下视线，将脸隐藏在发梢间。
“我能理解。老实说我也在怀疑这帮家伙在想什么。”
“嗯...所以说，现在重要的，不是谁做的和用什么方法做的。那方面要怎么作假都可以，我们应该追寻的，是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必须要让你退场的理由。”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拉拢我吗？”
哭笑不得的贞德看着二世伸出的手。
“不。我没有代表任何人或者组织，现在坐在这里的男人，只是一个追寻真实的“侦探”罢了，仅此而已。”
看着一脸公事公办的贞德，埃尔梅罗二世替自己解释道。
第四十四章 月下美人和开膛手杰克
李林与尼禄一前一后，在图利法斯的街道上走着，由于是2004年，而且还是罗马尼亚的图利法斯这种在后世天朝的搜索引擎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所以喧嚣的夜市与人群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一栋栋窗户紧闭，连窗帘都拉下的居民楼与清冷的大街。
如泉水般澄澈的月色落在粉色的发丝上，映射出瑰丽的光泽。
靴跟轻轻敲打在着地面，奏响的是连神都会为之叹服的乐曲。
少女的一颦一笑都是宛若梦幻般的光景。
月下美人。
但尼禄却不为之所动，甚至连感动的想法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而当这样的一位美少女，长时间待在你旁边的时候，反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习惯她“破格”的美丽，将其视作与路人脸没什么差别的存在。
况且两人之所以会在大半夜跑出来另有所图，绝不是为了欣赏月色或看什么图法利斯两点钟的月亮。
“唔姆？讨伐在图法利斯内肆意妄为，杀害圣杯大战之外的人的从者？”
“确切的说是黑之Assassin，召唤它们的御主是个脑子有坑的变态。本来不用死的，非要拿活人做祭品。”
被千界树家族的魔术师相良豹马在东京新宿召唤出的黑Assassin，在召唤之后，开膛手杰克叛变，将相良豹马杀死，将其令咒移植到被相良豹马作为召唤祭品的六导玲霞手上。称呼玲霞为妈妈而不是Master。
之后向罗马尼亚进发，由于玲霞不是魔术师，无法为杰克提供魔力，杰克途中不断袭击人类，进食他们的心脏。顺带一提，其中大部分是魔术协会派来支援的魔术师...说句不中听的，其中也许会有李林认识的人。
尽管同为魔术师，但她对活祭品可是敬谢不敏，从者召唤找又不是邪神，你扔个活人进去，就不怕召唤出个正义感极强的从者当场把你给一刀生劈了？
“以从者而言，知名度相当高的它算是很优秀。基于杀人鬼性质，“食魂”能力的效率极高，即使是让魔力供给面属于外行人的六导玲霞作为御主，也可以借由不停杀戮来达到维持一线级的战力。”
“吞噬人类的灵魂和以太作为养料吗？”
尼禄顿时一愣，嫌弃的皱起眉头。
不是所有的从者都愿意吞食人类的，从者是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的战友而不是工具，太过任性妄为，可是会被背叛的，假若李林提出相同的提议，尼禄大概会第一时间抡着原初之火砍过来。
“御主太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她偏偏还抽中了这张鬼牌。”
李林摊开双手，吐出的白色雾气很快就溶入了夜色之中。
“奏者！余决定了，它就由余来亲手讨灭！罗马尼亚的罗马市民们就由余来保护！”
尼禄像是李林以前看过的网剧社畜那样，握拳打气了一番，头顶的呆毛还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舞着。
嗯，蛮可爱的，甚至有点让李林回忆起了幼艾伦，她没记错的话，Bulid驱动器也留在了她手里，但那也只是个会响待机音的玩具了，毕竟连瓶子都莫得嘛。约战世界又不能网购的假面骑士瓶子回来。
不过，罗马尼亚的罗马市民是什么鬼？虽然中文翻译里前两个字都是罗马，但本质上却是截然不同，没什么关系的东西。就像是艾欧泽亚，艾泽拉斯，艾欧尼亚，三个都是艾字开头，但换成英文后，就会发现，三者间屁关联没有。
——雾。
就在李林与尼禄扯皮的时候，周围开始起雾了。
很不对劲。
这个季节，也没有特别的气候，正常而言是不会起雾的。
而且周围的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能见度迅速降低到三米以内，几乎完全被迷雾包围的程度，这可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敌袭。”
“嗯，我知道的。宝具——暗夜雾都，稍微有点麻烦呢。总不能把这条街一起炸上天，啧，所以说我才讨厌需要巷战和没有路人自动退场设定的世界。”
两人后背靠在一起，扫视着诡异的浓雾。
“唔咯咯咯咯咯咯......”
迷雾中传来了女孩清脆悦耳的笑声，再配合上现在的环境，就仿佛恐怖游戏开场CG一般的展开。但李林并不害怕，先不谈她本人就是个前“圆环之理”兼“上帝”，再说了，有枪的恐怖游戏算个屁啊，而且，那个笑声和尼禄的声音一模一样。
跟亲妈生的一样。嘛，毕竟声优都是丹下樱，不一样才很奇怪。
想到这里，李林跟尼禄打趣道：
“喂喂，尼禄严肃点，打圣杯战争呢。你好歹是个皇帝，别笑了。这是浓雾，又不是笑气和在烧大麻。”
“余才没有笑！奏者！余听出来了！汝又拿余在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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