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弦
但是崔明月却拦住了他：“主人，你还没完成指定的训练任务呢。”
“主人？”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姜绘鸢还是听到了。
只要不是故意屏蔽，所有僵尸靠近她都会被她感知到。崔明月突然传送到离奶茶店附近，这种突兀的方式自然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现在又听她喊一个明显不是僵尸的人主人，这就很让姜绘鸢介意了。
【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让我可爱的家人喊你主人？不想活了？】
“我，我放弃，这里人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周雨小声求饶道。
然而崔明月却坚持道：“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康复计划，请按照要求完成，你已经穿上了隔离服，不会与他人有直接接触的，就放心地去点单吧。”
“我是主人，你给我切换到乖巧听话的模式。”
“指令冲突，优先执行优先度高的指令，请你去点单，不然你买回来的可乐和薯片将会全部被销毁。”
“你是魔鬼吗？”周雨拗不过她，只好回头往柜台走去。
在周雨醒来后，崔明月假装仿生人和他相处了一段日子，渐渐地对他也有了一些了解。
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如果别人，拥有了阿房宫的部分权限，不说统治全球，随便搞点特权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用这份力量去加害他人，一直默默无闻地生活着。
并且他也为自己这奇怪的病症所苦恼着，他不是真的想宅，只是得了病没法不宅。
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是希望能够交到朋友的。
这一点，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阿智告诉她，从周雨接管阿房宫开始，就没有停止让阿智研究治疗他病症的方法。
只可惜这病全球就一例，根本没有可实验的样本，所以一直到前不久都还没有进展。
直到崔明月的出现，从他第二次接触崔明月却没有犯病为突破口，终于计算出了一套可行的治疗方法。
崔明月性格和周雨很像，也是温柔过了头，虽然她很想马上重回舞台，但还是答应了帮助阿智治疗周雨。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崔明日的表现在她看来实在是太羞耻了，这时候回去顶替弟弟，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那么骚。
干脆用帮助周雨做借口，当个鸵鸟还比较轻松。
“我、我要一杯布、布丁奶茶。”
“请问您要中杯还是大杯？要去冰吗？糖放多少？”
服务员一个个问题问来，周雨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回头就想逃跑。但是崔明月就站在他身后，一回头就看到她，使得他不得不打消逃跑的念头。
那一柜子的薯片和一冰箱的肥宅快乐水可是他的至宝，怎么可以被销毁？
最终，经历一番挫折，周雨终于点好了奶茶，然而接下来的挑战却更为困难。
因为他要找地方坐。
而现在整个店里，就只有三个空位子。
一个在宋凡尘旁边，姜绘鸢对面。
另两个分别在杜子腾和陈光明的旁边。
纠结了很久，他最终选择去到了陈光明旁边：“请、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请便。”陈光明很客气地让了一下。
他之前背对着店门所以没看到，这时候才发现，卧槽，这个穿女仆装的身材怎么那么爆炸？
眼睛都移不开了。
好在他还有点理智，强行控制自己转移了视线。
周雨坐到了陈光明旁边，崔明月自动就坐到了他的对面，也就是杜子腾旁边。
同时，这个位置离姜绘鸢也就一个过道的距离，很近。
本来嘛，就算离得近，大家都是陌生人也不会有什么交流。
但是姜绘鸢都发现崔明月是僵尸了，怎么可能不搭话？
“嘿，我说，”她直接朝周雨道，“带个妹纸来奶茶店，你就自己吃，然后让她看着吗？”
一旁的宋凡尘、苏小缘都惊讶地看向她，怎么就突然多管闲事了呢？
其中宋凡尘想的更多，他是知道两人一进来姜绘鸢就注意他们了，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这两人难不成来头很大？
“啊？！”周雨被突然搭话，吓得奶茶都溅脸上了。
他惊恐地看了看姜绘鸢，然后又看了看崔明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直接告诉她崔明月是机器人所以不用吃喝？这说出去谁信？但是不这么说，还能有什么借口？脑子都空白了，一下子哪里想得出来？
好在崔明月及时解围：“我不吃甜食。”
周雨顿时松了一口气，高科技仿生人就是牛啤啊。
然而姜绘鸢接着又道：“那水都不喝吗？外面那么热，进来喝杯冰水总好的咯。”
周雨这次直接看向崔明月，希冀着她能再度给出完美的答案。
然而崔明月也在头疼，这问题怎么回答？难道要说自己对水过敏吗？
想来想去，她灵机一动，道：“我在减肥。”
“减肥就不喝水了？”
“我喝水都长肉。”说着，她抖了一下肩膀。
那么明显的肥肉让人无话可说，姜绘鸢也是服了：“好吧，算我多管闲事了，而且感觉还躺枪了。”
因为按照崔明月的理论，姜绘鸢也能算是胖子了，而且比崔明月还胖。
她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家的小僵尸并没有被胁迫，反倒是对面那个男的看起来更像是被胁迫的。但是为什么又要喊他主人呢？这是什么新型的play？
想不通，但是姜绘鸢也没有打算放手。因为她又犯病了，看崔明月也觉得很眼熟，一定要看一看她口罩下的样子心里才会痛快。
于是她朝男的搭话：“你们是来夏空市参加cosplay的吗？”
至于为什么是和男的说而不是和女的，自然是因为她看出来每次自己和男的说话，他都会很难受，这种事情不多做点怎么行？
周雨连忙摇头，cosplay什么的，他想都没想过。
“不是cos你们居然穿成这样出门？”姜绘鸢自来熟一般地追问，“不热吗？”
崔明月虽然不知道姜绘鸢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们搭话，但是有人和周雨聊天是她乐见其成的，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口，任由周雨自己去应对。
这就苦了周雨了，他现在满头大汗，恨不得自己坐着的凳子下面长出两个火箭，带着他一飞冲天。
“我……我……”就在他饱受煎熬的时候，忽然他的旁边，也就是宋凡尘的邻座、姜绘鸢对面的位置又来了一个人。
“整个店里就这么一个空位子了，我能坐这里吗？”那人坐下之后朝姜绘鸢道。
姜绘鸢抬头一看，只见这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戴着大金链子，手上的表也是镶满了钻石，手臂上甚至还有纹身。
一开始她还没在意，但是当看第二眼时，她终于察觉到了：“穿刺公？”
第448节 第440章 狂仙
欧洲中世纪瓦拉几亚国有一名大公，其名弗拉德三世·采佩什，因“采佩什”在罗马尼亚语中的意思是“穿刺”，因此被人称作穿刺大公。
另外，这个称号与他喜欢用尖木桩虐杀俘虏也是有很大的关系。
其事迹经过后世的传播，逐渐妖魔化。有传言穿刺公见血发狂，于是他的形象便渐渐地与“吸血鬼”重叠在了一起。最终成为了吸血鬼始祖德库拉的原型。
而这一神话故事投影到某个人身上之后，便形成了如今凶名赫赫的八凶，其本名无人知晓，所以大家都用“穿刺公”来称呼他。
关于这些事情，稍微有点资历的进化者都是知道的。
所以在姜绘鸢喊出“穿刺公”这三个字时，宋凡尘、杜子腾以及崔明月三人俱是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朝刚刚落座的老人看去。
尤其是宋凡尘，这要命的穿刺公就坐在他旁边，感觉都快要窒息了。一桌坐了俩八凶，这真是完犊子了。
“哟，姜，好久不见。”
“呵呵。”姜绘鸢干笑了一声，她跟穿刺公其实不熟，真正的那个青衣教主可能和穿刺公有所来往，但“他”真就只是跟着见过穿刺公一面而已。
“你怎么跑秦纳国来了？”姜绘鸢还是问道，“我记得前不久你才跟铁头打过一架吧？”
两人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说话旁边也都听得到。
正喝着奶茶的周雨闻言好奇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心想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和人打架？看来是个老流氓啊。瞧瞧这大金链子钻石表，社会得不要不要的。
穿刺公笑道：“之前那是公事，现在我来是私事，不相干的。”
“你还挺公私分明的，”姜绘鸢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随意道，“不过你这次就打算用这副样子？为什么突然想当老头了呢？上次那个大洋马顺眼多了。”
穿刺公不仅仅是名字不明，就连相貌、身份、年龄等等一切有关本体的信息都是鲜为人知的。他在外行走，用的都是自己的眷属。
和姜绘鸢不同，青衣教的僵尸只是体质改变，本身还是独立的个体。而被穿刺公咬出来的吸血鬼则完全没有自我，所有的吸血鬼都共享同一个思维，那便是穿刺公本人。
穿刺公可以任意选择一个眷属俯身，而那些不被俯身的则会由一个虚拟人格临时管控。外人看起来好像和本人无异，但实际上那些眷属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所以一般来说，就算是穿刺公出现在你面前，也是很难认出来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下次会用哪副皮囊。
也许是老人、也许是小孩，甚至还有可能是一条狗……
姜绘鸢只是从一系列的细节猜出眼前之人是穿刺公并出言试探而已，他要是自己不承认，其实姜绘鸢也没法百分百确认。除非打一架。
对于姜绘鸢的提问，穿刺公也没有回避：“那个啊，说来可惜，被姜铁头打坏了。”
“那家伙还是一样辣手摧花毫不留情啊。”姜绘鸢吐槽道。
穿刺公之前用的那具皮囊可是一个大美女，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寡姐，被打坏可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这次来的私事是什么？”姜绘鸢又问。
穿刺公笑道：“都说了是私事了，怎么可以轻易地告诉你。”
姜绘鸢摇摇头：“秦纳国其他地方可能都归姜铁头管，但唯独夏空市，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觉得你不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我会让你就这么走掉？”
穿刺公耸耸肩：“我没打算走掉啊，难得碰上了，大家一起呗。”
姜绘鸢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不好对付：“那你换个身子，这老头我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穿刺公表示很无奈：“我在秦纳国可没什么眷属，你难道要我现找吗？”
“你可拉到吧。”穿刺公咬人可就等于是杀人了，姜绘鸢怎么可能答应。
穿刺公本人也不是随便咬人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一般只有自愿献身者他才咬。
不要质疑怎么有人愿意找死，信仰这东西很恐怖的，有些人为了信仰是可以不要脑子的。全世界信奉穿刺公的人可不少，有的是人想要成为穿刺公的眷属，甚至被咬已经成为了荣誉奖励一样的事情。
“算了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姜绘鸢转身对苏小缘还有宋凡尘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小俩口继续约会吧。”
“好的好的。”宋凡尘拿出手帕擦了擦冷汗，这尼玛一个八凶就有点顶不住了，两个一起来简直要老命啊。
姜绘鸢起身时，假装无意在崔明月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那一瞬，崔明月脸色骤变。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回来，并没有被周雨发现。
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就这么短短地碰了一下，姜绘鸢就已经和崔明月交流了好几轮。
其实从刚才的对话中，崔明月就已经隐隐猜到姜绘鸢的身份了，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直到姜绘鸢和她接触，这才让她真正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告知了姜绘鸢自己的身份，姜绘鸢也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家伙竟然就是上次害她失忆的元凶。
由于周雨实在太过无害，崔明月的说辞也让姜绘鸢怀疑那次是不是真是周雨动的手，所以暂时将他放在了穿刺公之后。
先搞定了穿刺公，之后姜绘鸢自然会去找他算账。
而崔明月也知道了大家一直在找她，她告诉姜绘鸢让大家不用担心，现在这情况她暂时是不能离开的，不然周雨的病情极有可能加重甚至直接去世。
反正现在有弟弟帮她顶着，她要找到适合的时机把弟弟替换回来怎么着也得等节目完结以后了，现在……就让那小子在舞台上多跳一会儿吧。
【被那么多漂亮妹纸围在中间，简直就是小说主角的待遇，身为姐姐，怎么可以去破坏弟弟的好事呢？】崔明月进行着自我说服。
……
等姜绘鸢和穿刺公走后，杜子腾也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光明离开了奶茶店。
“你干什么？我还想多听一下酵母菌的歌呢。”店里的BGM刚刚切到《童话镇》，陈光明有些不舍。
“你不要命了？”杜子腾真羡慕这家伙的无知，“你知道刚才坐我们旁边的那两人是谁吗？”
“那两个coser？”
“不是，是再过去一点，隔壁桌的那两个。”
“哦，你说那个大金链子的老头和胸很大的女人是吧，”陈光明不屑道，“那老头一看就不正经，估计是流氓变老了，我好像还听到他说和谁打架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闪着腰，跟他混在一起的女人八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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