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仙子道友 第130章

一道温和的声线让明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一看，发现是居然是凰青妃，他连忙站起身，“小姨，你怎么来了？”

凰青妃身穿青色长裙，温和儒雅，眉眼都透着平和之色，她轻笑着压了压手，示意明衍坐下，“无事，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明衍好奇道：“小姨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嗯...严格说来，确实有一点点小事，现在说，会打扰到你吗？”凰青妃这次沉思片刻，倒是改了口，明衍笑道：“小姨开口便是。”

凰青妃微微一笑，随即揽了揽裙子，在明衍身边坐下，“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突破到人迎了吧？”

明衍点了点头，凰青妃便继续说道：“以前，我们三姐妹之间实力和年龄排行是同样的，大姐实力最强，二姐第二，我便是老幺，现在我突破到了人迎，而二姐...却已经停留在半步人迎，最近我见她都有些失神，虽然她从未说过，但多少心中会有一些惆怅吧？”

明衍眨了眨眼，仔细想想，妖精姐姐肯定不至于觉得嫉妒和不快，但姐姐妹妹都突破到人迎，而她自己还是半步人迎，确实会让她有些心理压力...

“而且，我注意到，你这段时间，似乎刻意在和二姐保持距离，能告诉我为何吗？”凰青妃侧着脸，看着明衍，脸上表情颇为认真，明衍倒是很少看到凰青妃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刻意和姐姐...咳咳，二姨保持距离吧...？”

“你可以在我面前称呼她为姐姐，无所谓。”见明衍改口，凰青妃摇头轻笑道：“以前二姐经常喜欢粘着你，现在却总是一个人独自酌酒，你确定？”

“...”明衍也不好说，从决定要娶非烟的时候开始，明衍心里确实有意无意地想要和妖精姐姐保持一段距离了，但虽然这么想着，好像一直没这么做来着...

还是说，其实自己这么想着，潜意识就已经在这么做了，而他自己还没有感受到？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和非烟成婚之后，再和我二姐走得这么近，可能不太好，但如果因为你和非烟成婚了，反倒和其他凰家人保持距离，这就得不偿失了，让你和非烟成婚，本就是为了让你和凰家人更亲近，消除距离感。”凰青妃说道：“你不应该和二姐保持距离。”

“另外，如果你担心非烟生气，那大可不必，我会说服非烟的。”凰青妃轻笑道。

“...我明白了。”明衍觉得，妖精姐姐一直对自己很好，因为自己和非烟成婚了，就和妖精姐姐保持距离确实有点不公平...

“另外，就是刚才提及的，我二姐实力上的事情...”凰青妃说到这里，语气稍显犹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凰青妃的请求

“小姨？”明衍见状，有些奇怪，试探道。

“嗯...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会忽然精进这么多吧？”凰青妃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打算说出来了。

“因为...我的血？”明衍道。

“嗯...但此前我们也试过，用你的血给二姐提升实力，可从实际结果来看，收效胜微。”凰青妃点头道：“我当时的情况很特殊，被阴毒缠身，体内的凤凰血虚弱到了一个地步，你的人王血被注入后，和凤凰血交融在了一起，重新激活强化了凤凰血，但在二姐那里，凤凰血和人王血虽然可以交融在一起，但融合的程度却不是很理想。”

“如果是凰血池的凤凰血倒是没有这个担心，可以很好的交融在一起，但二姐身上的凤凰血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气息，除非像我之前那样身中剧毒，然后将凰血池压制到某种程度，要不然恐怕很难很好地交融在一起。”

明衍挑了挑眉，“那...有解决的方案吗？”

“就现目前来说，似乎是没有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到这里，凰青妃的语气和神态多少有些微妙了。

看到凰青妃的表情，明衍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师姐那毫不节制的一个月时间，他心中吃惊，该不会说的是真正的水润交融的方式吧？

凰青妃没让明衍久等，附在明衍耳边，说出了明衍猜到的那种行为。

明衍难以置信，“小姨...我和二...姐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可是非烟的未婚夫...而且，之前不久说了，作为长辈的姐姐不是不能和我...咳咳...”

“确实不能，会落人口实，所以，是凰霓裳。”凰青妃微微一笑，“所以名义上的是凰霓裳，至于私下别人不知道的话，那你和二姐之间有些什么，那又有什么呢？”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难道你有什么心理压力不成？别忘了，凰家繁衍的方式都是喝血，除了非烟的娘亲可以算是非烟真正意义上的长辈之外，我和二姐，真正意义上，不过是非烟的姐姐罢了。”凰青妃轻描淡写道：“长辈不行，姐妹，就无所谓了吧？”

修仙界向来就是这样，如果跨越长辈就是违背人伦，但如果是姐妹，那就无所谓了，姐妹同侍一夫在修仙界一直很常见，而且不会被说什么人伦有问题。

大家其实都相当于是凤凰的女儿，都是姐妹，就连凰君如都能算是凰非烟的姐姐呢。

“可是外界都接受不了...”

“外界接受不了，是因为外界大多迂腐，你难道也要这么迂腐？你难道感觉不到二姐对你的关心和情意？”凰青妃轻叹道：“你想让二姐一番情意付之东流？”

明衍一时哑口无言。

“站在凰家的角度也好、作为妹妹的角度也好，我都希望你和二姐能走到一起，一方面，多一个人迎境对凰家来说绝对是好事，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二姐老实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和闷酒...”凰青妃道：“至于非烟这边，她会理解的。”

...非烟真的会理解吗？小姨肯定是没看到非烟有多警惕明衍和凰君怡靠近...

“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真的行得通吧？”明衍皱了皱眉，

“你们可以试一下，就算行不通，想必二姐也不会在意的。”凰青妃笑道。

我在意...明衍面无表情，但没多久脸上表情又跨了，好像自己没什么资格说在意，毕竟他现在可是想着师姐非烟全都要啊...

但问题在于，这全都要难道要把妖精姐姐也算进来？明衍一时有些混乱了，师姐虽然说可以接受非烟，但能不能再接受一个妖精姐姐这可不好说，而非烟这边，如果知道自己和妖精姐姐之间有了什么，怕不是直接爆炸？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试啊...”明衍有气无力道。

“如果你不想通过那么直接地方式，也可以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比如说，提供一些成品，也是可以的。”凰青妃笑意盈盈，脸上丝毫都看不到害羞，明衍都有些无奈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还提供成品...小姨，你的形象要崩塌了...

“小姨，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明衍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道。

“这是我和大姐的意思，至于二姐，我没问，但二姐的想法人尽皆知。”凰青妃笑道：“所以，你就不要有心理负担了。”

“话是这么说...”明衍有些纠结，甚至有些费解，岳母都支持？这算什么？自己可是要和她女儿成亲的啊？

明衍有些迷糊了。

“别想这么多，去和二姐聊聊吧。”凰青妃微笑着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凰家的未来，全靠你啊。”

明衍沉默了下来，说道：“我不能这样做，非烟会生气的。”

“非烟那边，我们会解决的。”凰青妃再次强调道：“我们也知道，非烟有些时候，需要做出一些牺牲，但作为凰家成员，相信她也能理解。”

凰家人能维持到现在依旧和和睦睦，就是因为大家都会自愿做出牺牲，在面对一些家族遇到的问题时，一般都没有私心，要不然就是把私心和家族利益结合在一起，就像凰君怡这次的事情一样。

如果凰君怡和明衍最终能带来凰君怡突破到人迎，那对整个凰家来说都是好事，而对于凰君怡来说，那自然也是私心上的好事。

“...”明衍沉默了一番，看向凰青妃，而凰青妃继续说道：“至于你要不要帮忙，当然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愿意帮你的‘姐姐’，那自然是很好的，就算不愿意，那也无所谓...”

话说到这个上面了，明衍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明衍点了点头，“我...我会去找姐姐聊一下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次两次和无数次

或许这种事情总是有一个开端的，然后...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无数次。

明衍离开古籍库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对妖精姐姐是很有好感的，对方真的非常照顾他，并且十分贴心，如果说没有好感，那明衍多少有些白眼狼了。

但这所谓的好感，真的可以让他跨过一些或许不应该跨过的东西，走到另一边去吗？

这可不只是妖精姐姐和她的事情，实际上，还关乎到非烟和师姐。

对师姐也好，对非烟也好，在现有的人数中再增加或许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就像凰青妃说的那样，妖精姐姐对自己的心思似乎人尽皆知，而自己，确实应该给妖精姐姐一个答复，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

做出选择是很艰难的事情，接受，会伤害到非烟，不接受，会伤害到妖精姐姐，无论是那一方，看起来都不能接受。

如果忽略一起其他方面的东西，只看两种选择的结果带来的情况而已，拒绝妖精姐姐，恐怕会让凰君如、凰青妃包括妖精姐姐都对自己有怨念，而接受，只有非烟会受伤，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选择接受妖精姐姐最为合适。

但这种选择题不能这么做，因为明衍不可能忽略其他方面的东西，比如非烟知道之后会怎么想？外界知道之后会怎么想之类的。

怎么让非烟接受师姐就已经让明衍很头疼了，如果再多一个妖精姐姐...

明衍最担心的也是这种情况，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拒绝，以后都没办法避开，这才是最尴尬的地方。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或许和妖精姐姐聊聊之后，他心中能做出决断。

路上，明衍想起了姐姐的话...

喜欢，就去拥有，可这种拥有如果会伤害到自己身边原有的人的话，自己还要去拥有吗？

明衍沉默着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如果他没有太多道德底线的话就好了，那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明衍来到了凰君怡居住的庭院，她是凰家的核心人物，居所很靠近凰君如的家主大殿。

凰家人基本都是独自居住，不会有任何侍女之类的，因为家里就只有凰家人，凰家人不分高贵和低贱，人人平等，自然不会有其他凰家人当侍女之类的。

明衍走进庭院中，便看到了凰君怡，她正坐在庭院中的凉亭里，独自一个人握着酒杯，怔怔出神。

明衍走近，凰君怡眼神很快便扫了过来，她或许早已发现了明衍的存在，尽管比不上自己的姐妹，但她依旧是半步人迎。

“姐姐。”明衍露出个笑容，在凰君怡面前停下脚步。

“你怎么来了？要陪我喝酒吗？”凰君怡轻轻摇晃这就没，笑容妩媚。

“姐姐最近心情又不好吗？”明衍坐了下来，“为何又借酒消愁？”

“你觉得我在借酒消愁？”凰君怡噗呲一笑，“我可没有那么感性，不过是想喝酒了，所以才喝酒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明衍轻轻一叹，“姐姐的情绪不高，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真的觉得你看得出来？”凰君怡笑容未减，妩媚诱人。

“姐姐认为我看不出来？”明衍反问道。

“我希望你看得出来。”凰君怡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你看得透我吗？”

凰君怡的语气有些期待，她在等着明衍的回答，她在等待明衍说“他能看懂看透”，她希望明衍能理解她。

明衍全部都听出来了，但他话到嘴边，却不敢轻易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等同于提前做了那道选择题....

接受，还是拒绝。

如果拒绝，那便说看不透就好了，那样就断绝了可能性，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烦恼可言，如果说他能看透，那便是接受，之后，凰君怡必将向他阐述自己的心里话。

所有，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答，却影响到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拒绝需要勇气，而接受，却更需要勇气。

如果伤害的是自己，那倒也罢，明衍肯定不会吝啬，可实际情况是，前者伤害凰君怡，后者伤害凰非烟，似乎都不可能避免的伤害谁，就和之前明衍要在师姐和非烟之间做个选择一样。

看起来，选择放弃凰君怡是对的，因为毕竟从太多角度出发，明衍都不应该和凰君怡之间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感情。

但明衍再次回想起了姐姐的话...

自己放弃妖精姐姐，会成为一个遗憾吗？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刻，自己是否会觉得难过，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妖精姐姐的情意，他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

作为修仙者，如果这一生有什么遗憾，那太漫长了，如果时不时回想起此时此刻的选择，然后时常感觉到后悔的话，那恐怕会痛不欲生吧？

可如果接受了，非烟的情意，他的所作所为，又是否对得起？

选择这种东西，看的越清，反倒是越难做出选择。

明衍不缺乏勇气，但用勇气伤害别人，和慷他人之慨有何区别？

世间安得两全法？

见明衍保持沉默，许久也没给出答应，凰君怡自嘲笑了笑，“我不过只是想要喝酒而已。”

语气中，带着些许落寞和难过。

如果明衍回答了凰君怡，告诉她自己看透了她，她此时的说法，绝非如此，或许会让他说出她的想法，或许会直接告诉他她的想法。

她的现在这般说，便是在告诉明衍，既然他不愿意挑明，那她也不想挑明，既然明衍已经表态，挑明了说反而徒增尴尬，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便足矣。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或许，这便是最好的解决吧？

明衍看向凰君怡，见她双眸失神，眼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失落。

就好像她以为有个人能够看懂她，结果，对方却像呆子一般看不懂，或者是胆小鬼一般不敢承认。

明衍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是更因为凰君怡误解了自己，而是感觉到自己让凰君怡失望了。

回想和妖精姐姐之间的关系，妖精姐姐对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这一点在当初宁家那里展现无遗，她曾说过，她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在她眼中，明衍就是“亲”。

她对她的照顾，从来不止一星半点。

她很早就选择中了他，然后开始关注和照顾他，默默地支持着他，或许是为了看着他有朝一日成长起来回报她，或许只是单纯的沉浸在这种成就感中。

但无论如何，妖精姐姐对他的好，明衍都记得。

“回去吧，明衍，去陪非烟去。”凰君怡放下酒杯，微笑着对明衍说道。

她的笑容很清澈，不像是之前那般妩媚的笑容，以前，她面对外人之时，便是这样笑着，看着很端庄。

所以，妖精姐姐是把他当成外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