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着窗外
“没什么，就是看你已经在这里蹲了十多分钟了，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
朽津大辅摇了摇头，接着反问道：“你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末松也摇头道：“这里的监控被人提前破坏了，应该是这些杀手干的，周围住户也没有目击到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思考思路时，无线电里传来了上头的命令。
听完命令后，两人一愣，因为，上面让他们收队回去，并且“打扫”好现场。
这种命令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也碰到好几次，他们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这是有手眼通天的人要掩盖这起案件。
“这些可恶的家伙！”朽津大辅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骂凶手，还是骂其他人。
末松倒是看得很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开点，这不是很好吗，少了麻烦工作，照样拿着工资。”
之后，一众人员开始认真打扫现场，等到他们离开后，后面的记者进来后，只发现了一片安静祥和的居民区······
第431章 早晨
滴答滴答……
干净整洁的白色墙壁上，一个精致边框的挂钟指针一秒一秒地走着，当走到七点整的刹那，沙发上的耕太准时睁开双眼。
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让耕太哪怕只睡了几个小时也准时准点早起。
耕太先是揉了揉眼睛，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一会儿，才梳理好自己脑袋中的信息。
紧接着他就瞬速爬了起来，几个大步来到床边，激动地看着看着熟睡中的慧。
他把慧张牙舞爪的四肢摆放整齐，接着把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慧盖好，最后，怀着忐忑地心情摇了摇慧的小脑袋。
“慧，慧慧，醒醒！慧慧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睡懒觉的……”
慧被吵的蹙起秀眉，白莲藕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哗！”的一下想赶走烦人的“蚊子”，然后眼睛都不争就直接偏过头，把脑袋埋进被子，继续睡。
耕太见此松了口气，昨天发生的事不是做梦，慧是真的醒了，不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至于慧是不是傻乎乎的样子，他已经不敢奢求了，智商的事可以慢慢解决。
他没有继续打扰慧，而是去盥洗室洗漱了一番，顺便洗了个澡。
然后，耕太离开房间去医院食堂吃早餐。
宫之森医院的食堂环境优美整洁，格调高雅，食物种类也十分丰富，天南地北的各种食物都有，还有专门的厨师单独制作。
现在这里只有寥寥几人，他们都各做做着自己的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窗边的座位看报纸，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在安慰他怀里哭泣的妙龄少女，一个瘦条少年不满地训斥着身边的JK女生……
耕太的到来没有引起一点注意，他点了几笼方便填饱肚子的包子，然后坐在角落安静地吃早餐，顺便点开手机看看札幌市今天的新闻。
新闻里清一色地播放着最近热议的区议员选举的劲爆消息：区议员热门候选人宫之森健介，被爆出与多名政治家、商界名流、候选人等存在钱权交易，其中还杂夹着一些他在温泉旅馆、养生会所等的风流事迹……
不过，后者这些花边新闻并不会对宫之森健介造成什么影响，霓虹的风俗店都是合法的，选民也不会在乎候选人是不是促进了行业发展……
耕太扫了一眼这种新闻就滑过去了。
他对这些无聊的事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昨晚他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怎么样了？
耕太在网上一番查找之后，发现主流媒体全部都没有报导这件事，只有一些九流小报语意不详的报道了这件事，说警察封锁了一片区域，几个小时后，就解封了，经过他们实地调查和对当地居民的匿名采访，发现这里有疑似青坊主的妖怪出没……最后还有现场的大脚印照片。
耕太一眼就看出这些大脚印是假的，当然，不是全是假的，这确实是他踩出的大坑，但是上面的脚印绝对是P的。
耕太知道这是宫之森叶月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顿时松了口气。
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包子，他打包了一份后，就回到病房。
房间里一片宁静，慧依旧安静地睡着。
来到床边，睡梦中的慧没有那种傻乎乎的感觉，绝色倾城的容颜，白皙如玉的肌肤，美得脱尘出俗，仿若九天瑶池的仙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神圣的气质，让人见之就自渐形秽。
耕太看得有些出神，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没由来地涌现出一股错觉，那就是慧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白云一样不可捉摸，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啪啪！”耕太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在想什么呢！”
他本想叫醒慧，但是想到慧昨天昏迷了一整天，想想还是让慧好好休息吧。
八点钟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敲门进来了，拿来了一套新的病服，并且通知耕太病人九点有检查，不能吃早餐。
耕太说了声谢谢，也跟护士聊了几句，知道了她的名字：森谷奈。
森谷奈叮嘱一番后，离开了房间。
耕太看见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过几分了，他觉得不能让慧继续这么睡下去了。
一番连哄带骗，耕太无视慧委屈不满的目光，强行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慧呆呆地坐在坐在床上，双目朦脓，身子软绵绵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倒下，继续神游天外。
耕太把买来的包子放在慧眼前，诱惑道：“慧慧起床了，起床了有好吃的！”
这包子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没有油腻的气味，反而有种令人食欲大振的气味，非常好吃，所以他带上来给慧尝尝。
食物的芬芳直接激活了慧饥肠辘辘的肚子。
慧神色一怔，张手就去抓食物，结果自然被耕太躲了过去。
“慧，吃饭之前需要换衣服。”耕太循循善诱，医院的病服一天一换以保证卫生。
慧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
耕太似乎明白了，他问道：“慧，还记得怎么换衣服吗？”
慧疑惑地叫着：“耕太耕太。”
“好吧。”看着慧手舞足蹈，耕太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问一个“一岁孩子”这么复杂的问题。
“慧，不要乱动，我来给你换衣服。”耕太放下包子，准备给慧换衣服。
慧呆萌呆萌地低头看着耕太的动作，没有躲避，没有抗拒，也没有羞涩，只是好奇地看着。
这和之前护士小姐姐只是靠近就会排斥的行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耕太凝视了一会儿慧凸起的犹如小山包的小肚皮，温柔地揉了揉，惹得慧痒得笑出了声。
傻乎乎的慧疑惑的看着耕太大行为，搞不懂耕太为什么要摸自己的肚子。
不过，她并不讨厌耕太大抚摸，在现在的慧眼里，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怕的，但是她却记住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亲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耕太的手指不小心滑过脐眼，顿时惹得慧一阵痒笑。
她“报复”似的也伸手去摸耕太的肚子，然后，慧就疑惑了。
因为耕太的肚子平平坦坦的，而自己的肚子是大大的、饱饱的。
“耕太耕太？”慧疑惑地问道。
“？？？”耕太与慧好奇的目光对视。
他疑惑地扫了一眼慧的双腿，没有夹腿的行为，不是想上厕所，又思考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慧，是想洗澡吗？”
耕太见慧沉默不语，以为慧是默认了。
于是他不着急换衣服了，而是带着慧去浴室手把手服侍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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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信仰
检查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下午，整个过程慧哭闹了七八次，耕太连哄带骗才让慧“配合” 医生的指示。
依旧是昨天那三名医生，他们仔细诊断后的结果和朽津都记子相差无几，慧的认知水平、智力等退化到了婴幼儿的程度。
不过，他们告诉耕太：不需要担心，这只是少女怀孕期间，激素分泌异常导致的暂时性现象，吃点安胎的药，等病人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这是他们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三名医生中最年迈的那位，经过一夜的思考，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情况。
他们昨天一直将思路集中在病人的大脑，却忽略了女子怀孕时会影响激素分泌，这有可能造成短暂失忆。
临床上确实出现过怀孕期间的女子记忆稍微退化的现象，但是她们的情况远远没有像慧这样“严重”到失忆的程度，而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怀孕会导致昏迷不迷的，因此他们才没往那方面想。
这个医生将这个想法与另外两人说了。
另外两人也点头附和。
而经过他们今天的仔细诊断，越发的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慧身体的各项检查都很非常正常，没有任何受伤或者病变的情况。
唯一与正常少女不同的，就是怀孕。
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再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因此，哪怕他们还不清楚具体的病理，他们也能以医格担保：慧现在的状况是怀孕导致的。
耕太静静地听完医生的结论，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其实他心里是不信的，虽然医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想起慧生病前那么明显地暗示，以及他按照慧的暗示果然成功唤醒了慧，这些种种都透露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医生，原因也很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
医生的建议是继续在医院静养，直到孩子出生。
这样病人有其他情况也方便他们及时应对。
耕太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慧和耕太重新回到了病房。
一进入房间，慧就不满地对着耕太咿咿地叫着：“耕太，耕太！”
这次耕太明天慧的意思了：慧饿了！
也是，从早上到现在只有打了点营养液，会饿是正常的。
“慧，饿了？”
“耕太~”
“乖，好好待在房间，我现在去给你拿好吃的！”
慧的容貌太容易招惹是非，今天做检查的时候，他就发现许多家伙投来的异样目光。
还有几个想来搭讪的被他挡了回去，因此，慧能少出门就少出门吧，他也不想在医院大开杀戒。
“耕太！”慧点点头。
耕太关好房门，然后取给慧拿吃的。
……
距离这里几公里外的一处年老失修公寓。
在三楼一间住户里，朽津都记子已经睡醒了，开始起床做饭。
她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客厅布置得十分简单，充满了年代感，一套旧沙发、一张发黄的木桌、一台老电视、一个小厨房……，厨房跟客厅连在一起，是那种开放式的小厨房。
尤其注意的是，在这客厅的正面墙上，供奉着一个神龛，神龛里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画质极差，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天使身影。
如果慧在这里，立刻能认出来，这是当时自己在新域达成神之领域时，被一个机械相机拍到的模糊身影。
当然，这里的只是一个复印件。
神龛旁边还摆放着一个骨灰盒和一个小男孩的黑白照片。
此时，一个和朽津都记子三分相似，看上四十多岁的妇女，正虔诚地跪在地上，朝着神龛作揖，嘴里稀稀碎碎念叨着什么。
她的眼角已经有明显的鱼尾印记，夹杂银丝的头发扎在脑后，但是她的神情却活力十足，隐隐透露着一股连少男少女都不曾有过的狂热。
朽津都记子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
当年那场车祸，导致她妹妹瘫痪，而弟弟却是当场死亡。
自那以后，母亲的精神就开始犯上了抑郁症，后来又迷信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宗教，被骗走上千万钱财。
傍晚的阳光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格外绚丽多彩，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一片明亮。
这时，朽津都记子突然双目一震。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母亲的身体变透明了。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待要细看时，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她没有向母亲打招呼，因为从那件车祸过后，她母亲就非常讨厌她，甚至是恨她，恨她为什么不代替她弟弟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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