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着窗外
小樱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散溢的灵魂开始被【森之泪】吸收。
“阁下，雁夜究竟许诺了您什么，让你听从于他。”
小樱的心脏仿佛蠕虫一样在慧的手里挣扎，同时从里面传来间桐脏砚的声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雁夜那个家伙究竟何德何能，即使死了，还能驱使神为他做事。
间桐脏砚不是没想反抗，只是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只能开口求饶，
“雁夜许诺了你什么？我出双倍。”
慧置若罔闻，手中虚无性质的神力涌现。
“啊啊啊——！！”间桐脏砚发出凄厉的惨叫，顷刻，便没了气息。
活了五百年的间桐脏砚彻底死了。
他的灵魂被慧吞噬。
霎时，慧才完全明白对自己散发恶意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抑制力……星球的意识盖亚……人类整个集体的意识阿赖耶……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慧原本以为星球有意识就足够离谱了，现在才知道，连人类都有整体意识，该说不愧是存在魔法的世界吗！
与此同时，慧也明白了为什么抑制力那样的强大存在不直接杀死自己，反而用这种弯弯绕绕的方式算计自己。
原来抑制力不能亲自下场啊，具体原因不知道，但在间桐脏砚的记忆中，这是少数魔术师掌握的基本常识之一。
“不过，就算知道抑制力不能亲自下场，自己现在这样……”
想到此，慧的眸子有黯淡了下来。
吱吱~~
慧的注意力被小樱胸前的狰狞伤口吸引，只见血淋淋的伤口里不断有类似蚯蚓的虫子在往外钻。
这些虫子因为宿主的死亡，在本能的驱使下逃命。
慧看着这一幕，皱紧了眉头，然后将手放在伤口处，向里面灌输神力，将小樱的身体彻彻底底地清理了一遍，神力所过之处，这些虫子的魔力、生命力被瞬间吸干而灰灰湮灭。
自然，这个过程中小樱的身体也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最后【森之泪】的效果会修复这一切。
慧知道时间不多了。
开始握着小樱胸口【森之泪】，缓缓发动起【俱灭打击】。
霎时，【森之泪】开始爆发出璀璨的绿色光芒。
房间外的院子里本来因为寒冷而凋谢的花草树木竟然仿佛到了春天一样，开始长出绿芽，开花结果。
【森之泪】发出的绿色光芒逐渐凝实成无数绿色丝线，缓缓将小樱冰冷的尸体包裹，形成一个光茧。
过了好一会儿，绿茧破裂，露出里面已经完好不损的小樱。
而宝具【森之泪】早已不见踪影。
“嘤嗯……”小樱呢喃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慧姐姐，小樱怎么了，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只是太困睡着了，小孩子不能熬夜，现在回去睡觉吧。”
慧已经能感到自己周围的空间开始挤压自己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小樱，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慧最后揉了揉小樱的小脑袋，心里叹道，这个世界只能到此为止了……
“慧姐姐，你要离开……”小樱心思敏感，她感觉到慧在告别。
岂料这时，她的手背出现一阵灼烧的痛楚。
“呀~”小樱被突如其来的痛觉吓了一跳。
“这是！”
慧捏着小樱的手，小樱的手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特点，细细长长的，透着婴儿白，捏上去软如无骨，而在手背处，竟然缓缓出现了……一枚令咒的图案。
慧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慧认出这枚令咒，这是雁夜剩下的那枚令咒，现在竟然出现在小樱手上。
与此同时，慧也确实感受到了从小樱身上传来的魔力，周围空间那股排斥感也消失了。
“慧姐姐，这是什么？”小樱举起自己的小手。
慧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你和慧姐姐关系的证明。”
小樱还想说什么，慧突然制止道：“小樱，等会再说，有危险的家伙来。记住，不要对任何人露出手背上的这个图案。”
看着慧严厉的样子，小樱只好点了点头，回去屋里。
慧来到院子里，站在墙边，等着对方。
哞哞——！！
天空中响起了振聋发聩般的牛叫声，伴随着雷电的光芒，伊斯坎达尔驾驶着神威战车出现在慧面前，肩上还举着一个大木桶。
慧也不废话，随意从身后的金色连漪中抽出一把宝具，正要直接轰过去。
战车里的韦伯看见这一幕，直接抱着伊斯坎达尔的大腿哭诉：“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找berserker这个邪、邪…… ”
韦伯注意到慧冷眼看着自己，说到嘴的“邪神”两字，生生咽了回去，把脑袋缩回伊斯坎达尔大腿后，不敢与慧对视。
伊斯坎达尔赶紧出声制止道：“等一下，berserker，我来这里不是要战斗的。”
“不战斗，那你来干什么？”慧停止了发动【俱灭打击】。
“跟你战斗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御主已经死了，即使放任你不管，你也很快就会立刻现世。我这次来，是邀请你最后时刻喝一杯的。”伊斯坎达尔脸上满是豪放之情。
“找我喝酒？为什么？”
“当然还有其他英灵，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各个时代的英雄，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不喝一杯，有点遗憾。只是不知神灵大人愿不愿意尝尝凡人的东西？”
“我……”慧本想说自己不喝酒，但是突然间，脑袋里浮现出一个计划，“好！”
第396章 不要丢我们的脸啊
午夜。
冬木市郊区。
爱因兹贝伦在冬木市置办的城堡坐落在森林深处。
这个时间点，天上的雪已经停了，天空的云层也裂开了几道口子，皎洁的月光从这些缝隙中投射在城堡，照亮了整个花坛。
无数花朵覆盖着洁白的冰霜，这些冰霜凝结在花朵叶片，犹如一片片小小的镜子，反射着皎白月光，将整个花坛染成了银白色。
而在花坛中央，伊斯坎达尔与Saber席地而坐。
此时室外气温依旧寒冷，大约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样子，但这点寒冷对英灵来说显然不算什么，被两人直接无视。
Saber双膝并拢，挺直着背，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副标准的跪坐姿势。
伊斯坎达尔则是一只腿盘着，另一只腿单膝半跪，毫无礼仪可言。
他放下肩上的木桶，“嗙！”的一拳打碎木桶的盖子，霎时间，周围空气便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伊斯坎达尔对着酒桶里深吸了一口酒香，也不磨蹭，直接拿起酒瓢舀了满满一瓢酒喝了起来，嘴里时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
一瓢饮尽。
“呼……啊……”
解了馋的伊斯坎达尔舒畅地吐了一口气，才看向阿尔托莉雅，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据说圣杯注定会由最合适的人获得，而冬木市发生的争斗，就是选拔这么一个人的仪式。”
伊斯坎达尔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如果只是要进行选拔的话，根本不需要流血，只要英灵们都能了解到彼此的格局孰高孰低，那么自然就会找到答案。”
说完后，伊斯坎达尔眼神微微眯起，端起酒瓢递在Saber面前。
阿尔托莉雅接过酒瓢，她已经从伊斯坎达尔的话中明白，这不是单纯的喝酒，而是另一种不见兵刃的战斗。
上谋伐心，中谋获心，下谋诛心。
上乘的做法是攻心，说服敌人；中等的做法是占心，欺骗敌人；下流的做法是杀心，物理毁灭敌人。
想到此，她接过酒瓢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瓢递回给伊斯坎达尔，动作干脆利落，不输伊斯坎达尔气势分毫。
“哦~~”伊斯坎达尔接过阿尔托莉雅递回的空瓢，他从刚才阿尔托莉雅的动作就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辈，是要认真“战斗”的对象。
“所以，你想先跟我比一下吗？Rider。”阿尔托莉雅不卑不亢地问道。
“没错。既然你我都自称为【王】不肯退让，这自然就不可避免的，可以说着并非是【圣杯战争】而是【圣杯问答】，谁更有资格当【圣杯之王】……就让我们来以酒问之。”伊斯坎达尔雄浑的声音响起。
“喂，胡闹就到此为止了，你们这些杂……”
花坛里一阵金光闪耀，吉尔伽美什的身形浮现了出来。
然而他狂妄的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沉默地看着前方。
那里也是一道金光浮现，出现了慧的身形。
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爱丽丝菲尔也双手紧握放于胸前，后退好几步，戒备地看着慧。
韦伯更是被慧扫来的一个眼神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慧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来有这么恐怖吗？
慧自认自己的样子也算是个美人了，就算为了拯救地球做出的贡献多了点，那也是一个好女孩，至于看到她吓成这样吗？
锵！
阿尔托莉雅站起身，拿出宝具，两只眼睛戒备地看着分别看着吉尔伽美什和慧，问道：“Archer、Berserker，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嘛，嘛，大家别紧张，Archer和Berserker都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就顺便邀请来了。”伊斯坎达尔赶紧解释道：“Saber，放下剑，今晚不是来打架的。”
伊斯坎达尔又转向吉尔伽美什和慧，豪迈道：“你们来得有点晚啊，不过毕竟你们与我不同，是步行来的，倒也无可厚非。来，迟到的先罚酒一杯。”
伊斯坎达尔递出装满酒的瓢瓜：“你们谁先来？”
吉尔伽美什发话了，他戏谑地看着慧，毫无留情地讽刺道：“还是你先请吧，听说你的御主被区区Assassin杀了，呵呵~~，没有御主的servant，指不定下一秒就消失了。”
吉尔伽美什知道这件事时，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反复确认后才接受这个时候。
尤其是知道时臣利用对方御主对自己妻女的好感，才趁机杀死慧的御主后，他还有点对这个原本以为很无聊的家伙另眼相看，这种心狠手辣的样子也好过之前那种普普通通的无聊模样。
只是，这种感觉，在看见时臣因为自己妻子被杀死而痛苦地流泪后，再次消失了。
时臣，依旧是个无趣的家伙。
既然已经做出了牺牲妻女的事，就应该将泯灭人性这条道路走到底，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后悔了，这种反反复复、犹犹豫豫，正是其普普通通、毫无特点的本质表现，也是其无趣的根本。
吉尔伽美什知道失去御主的慧就是无垠之水，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犹如拔了牙的老虎。
阿尔托莉雅听见慧的御主被杀了，大吃一惊：“什么？！是谁做到的？”
她无法想象，究竟是哪个英灵这么厉害，能杀死berserker的御主。
慧听见阿尔托莉雅的话，开始了此行的目的。
“唉！”慧哀叹了口气，“是Assassin哟，没想到这次圣杯战争第一个退场的竟然是我，就这么止步于此，真不甘心啊！”
慧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落寂之感，
“吾之后，圣杯战争就会在就在你们中间角逐了吧。”
众人看见慧的样子，都相信了这是慧的真实想法，毕竟高傲的神明，肯定是不屑于撒谎的！
慧顿了顿，看向阿尔托莉雅：
“你叫Saber是吧，之后的角逐不要丢我们英灵的脸啊，拿出全部实力证明自己能配得上圣杯吧！”
“我十分看好你，在所有英灵当中，你是最有资格得到圣杯的。”
“那个金闪闪的，脑袋有点问题；那个络腮胡子大叔，是个粗鲁的抠脚大汉……唯有你，是高贵与正义的集合，最有资格得到圣杯。”慧开始给阿尔托莉雅埋雷。
阿尔托莉雅虽然觉得自己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女用一副长辈的口吻淳淳教诲，有些怪异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十分认可慧的话的：“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慧欣慰地笑了。
第397章 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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