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舒书：“……哪个偷窥狂搞出来的阴间道具。”
祝闻：“阴不阴间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现实世界能不能用。”
舒书“哦哦”乱应几声，无端觉得这事任重道远。
毕竟他们还在守着眼前的几栋茧房折腾，但这玩意儿如果带回现实世界还能用上，那弄清楚茧房内部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但还有很大一部分茧房在境外，也不是搭个飞机就能乱去的地方。
舒书想到这里，就觉得牙疼。
他答应下来，下意识把东西往仓库里塞，转念一想别回头忘记了，又重新取出来塞进随身的包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撒丫子早就不知道去哪里疯了的白兔回来了。
她流了些汗，抬手抹掉黏在脸颊上的头发，站着喘了几口气才兴高采烈的把自己的小腰包解下来递给祝闻：“都给你啦！”
祝闻接过腰包，边拉拉链边道：“谢了。”
白兔眯着眼笑，“我也喜欢这些东西！”
祝闻乱说：“那我们品味还挺相似。”
白兔笑得更开心了。
舒书在一旁无语：“……”这傻孩子别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夸自己值钱的选手吧？
祝闻往腰包里看了一眼，重新拉上拉链：“如果第二个‘碎片’也能用这些垃圾合出来，那范围就小不少了。”
舒书铁青着脸：“确实。”
也不是他说，他也不知道白兔什么品味，这满满一包，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肥肥的虫子。就他一大男人，多看几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没啥，主要是联想到那些破玩意儿在身上爬的感觉了。
祝闻接话：“就是觉得挺不祥的。”
舒书回过神，“怎么的？”
祝闻：“一开始都是些不算活着的东西。”
他掰着手指头举例：“比如蛹，这个阶段确实不能算活着。或者蝉蜕，甚至有小龙虾蜕的壳，实话说我当时以为白兔好这口，你知道吧？”
舒书：“……很难不这么想。”
祝闻耸肩，继续道：“现在活着的东西多起来了，甚至还是在场景大规模破坏中留下来的、本来生命力就脆弱的东西。”
“如果这是一种递进关系，是一种线索，白兔被游戏放任胡来、被赋予的就是带来这条不甚明显的线索的任务，那么再往下，核心的组成就该是一些生命力更强的东西了。”
“不出意外，12块‘碎片’，会有需要人的时候。”
舒书黑着脸道：“你刚才说的炸游戏能源供给装置的事情，我们还是来讨论讨论这个吧。”
这不比拿人拼“碎片”像是人干的事？
“是抽干能源。”祝闻纠正：“其他组的玩家游戏进度和我们有断层，不出意外应该接不上我们的进度，如果我们抽掉了游戏的能源，在下一组玩家通过终局之前，它也许不得不来和我们谈判了。”
“而接着我们进度的‘下一组玩家’如果想通过终局，按照我们接班Y组的情况看他们得等我们第三阶段失败，现实世界沦陷，才能有终局场景玩。”
舒书：“……你把游戏包围了是吧？”
祝闻比大拇指：“是我们把游戏包围了。”
舒书：“行吧。”
该说不说，有被安慰到。
011: 一点规律没有是吧? 5K
舒书深以为，祝闻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行性，可惜怎么看都不像是阳间人敢想的东西。
他跟着祝闻往回走，低头在组队对话里询问队友的通关进度，得到了以下回复——【游戏太好玩了叔叔！我还可以玩10天！】
舒书木着脸关掉了游戏面板，忽的一声冷笑。
那可不是“太好玩了”？
玩家和BOSS都厮混到同一个阵营去了，这哪儿还是游戏啊？简直就是郊游！
既然是郊游，那这个季度的奖金就不用发了吧？
都公费旅游了，还要啥奖金？
想着，舒书看向祝闻的后脑勺：“那么请问，我们要怎么确定游戏的能源来自茧房呢？”
毕竟“游戏能源来自茧房”这个说法现阶段还只是推论，如果他们想整个釜底抽薪，那至少得把“推论”变成“结论”。
祝闻耸肩：“确实要研究一下该怎么确定这个推论。”
舒书：“建议强行让其他组玩家冲到60万……哦，没事了。”
要是之前的假设成立，其他组的玩家就算到了60万分也没用，毕竟他们E组这会儿还算坚挺，其他组的玩家到了60万分也没有终局场景可玩。
嗯？
也不对。
舒书偏了偏头，疾走两步与祝闻并行，这才道：“不能揪几个其他组的玩家强行给他们冲到60万分，看看他们能不能匹配到终局场景吗？如果能，那我们就趁早弃了釜底抽薪的招儿，如果不能，那就……”
祝闻：“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180万积分。”
游戏给的锁定积分是不能转让的，只能在合理情况下正常消耗。如果用正常积分转让，中间要消耗掉120万的“手续费”。
所以……
祝闻想了想：“倒是可以用下发指令的方式，针对其他组玩家……”
也不是不行。
舒书“啊？”一声，“180万？”
祝闻善良的给舒书解说了游戏内部“转账手续费”的事，毕竟虽然之前都呆在一起，祝闻也从安缪那里薅到了一点积分，但还真没有提起过这个手续费的事。
舒书听完一声“龟龟”，深吸一口气，“还得是游戏，有效抑制了你们内部刷积分的行为。”
祝闻：“确实。”
要是没这招，游戏后.台工作人员一通倒积分的操作，就足以实现人人积分增益到达阈值的操作。
祝闻拎着脏兮兮的白兔从游戏场景里出来，赶白兔回宿舍区洗澡后，把从场景里捡来的垃圾都带到了管理区。
自从第一个“碎片”出现，发现“碎片”事实上是由更多的碎片组成后，管理区内的特地腾出了一个房间，用来专门堆放记录这些从场景里找到的垃圾。
这边有监控，如果再出现之前那种无数个垃圾在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合成成“碎片”的情况，他们也可以事后通过登记确定是由哪些东西合成成了“碎片”，进一步从中找到规律。
“接下来……？”
舒书本来就是来送东西，顺便了解一下游戏内进度的。现在原定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如果再没别的事，他也不准备在这里瞎凑合了。
毕竟通了关回去，现实世界茧房那边的进度还得继续跟一下，尤其是如果他们想要抽了游戏能源的话。
这个想法暂时还太过稚嫩，需要靠大量旁证去证实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或者不可行性，总之不能停在这里浪费时间。
祝闻看了眼游戏面板，深沉道：“接下来，去接东旭哥出狱。”
舒书：“……啊？”
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之前祝闻他们在电话里好像隐约提过，阮东旭又献身去坐牢找Y组的玩家套话去了。
他咽了口口水，数了数日子，艰难道：“这都多少天过去了？”
祝闻有一说一：“小一周吧。”
舒书：“那人不得臭了？！”
祝闻：“我不好说。”
舒书：“……”
没别的，就…行吧。
舒书一脸便秘的跟着祝闻，穿过忙碌的各个区域，七拐八拐好一阵，终于接到了阮东旭。
阮东旭看着祝闻：“……我昨天就说我这里结束了。”
祝闻：“我昨天就看到了。”
阮东旭：“那你……”
祝闻：“忘记了。”
阮东旭：“……”还挺坦诚。
他没话说了，倍感晦气的摆了摆手，一转头，才看到了一脸同情的舒书：“你怎么在这里？”
舒书无语，这什么鬼问题。
他咂了咂嘴，瞎放屁：“我飞进来的。”
阮东旭比大拇指：“牛逼！”
舒书：“……”完全不跟着贫是吧？
接了阮东旭自然是回宿舍，阮东旭觉得自己都快长毛了，拒绝慢悠悠的走回去，火急火燎的催祝闻开了传送门，一步跨回了宿舍区冲进卫生间。
舒书：“这可怜见的。”
阮东旭说洗个澡、其实就是单纯冲一下，差不多3分钟，就擦着头发出来了。
“长话短说。”
阮东旭闻着香味晃到厨房，见祝闻异常有良心的在煮水饺，一脸老父亲流泪的模样的摇了摇头。
祝闻转过头：“你长话短说是指不说吗？”
阮东旭：“……你要不别说话了。”干扰到他情绪酝酿了属于是。
他悠悠看了祝闻一眼，惯性投降，耸了耸肩：“还是更上次一样，明着问不好问，所以只能用聊的。”
“好在你们把第一个‘碎片’找出来了。”阮东旭眼珠子直往锅里瞟，继续道：“也就那会儿，他们说的多了一点。”
祝闻：“嗯？”
阮东旭靠着厨房推门，不紧不慢，“顶多做个参考吧。”
“大概是这个‘碎片’的出现是有规律的，所以他们确信我们这边找不齐。”
他摆了摆手：“然后游戏发布第三阶段的规则的时候，没有详细说明的事情。”
阮东旭看了祝闻一眼：“‘碎片’光是都找到不行，需要聚在一起才行。我没跟着聊，主要这个话题太容易聊爆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当时是早齐了所有的‘碎片’，但其中有两个’碎片‘好像在他们接触不到的地方。”
祝闻“嗯？”了一声，“怎么说？”
阮东旭皱着眉摇头，“没有细说，看他们的样子，是都不想提。”
“前期的事情他们倒是说的挺多，估计是你们找到第一个’碎片‘，他们感触挺大的吧。”他耸了耸肩：“他们也用过我们现在用的办法，清理场景，针对性找符合游戏所说的、具有‘碎片’特性的东西。”
祝闻：“所以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拿不到那剩下的两个‘碎片’？”
阮东旭：“确实。”
说完，他回头看舒书：“你们那茧房研究的怎么样了？”
舒书耸肩：“刚找到进去的办法呢，我就进游戏了。问题不大，”他摆了摆手：“真要有什么大发现，新问题的什么，他们高低得打电话过来知会一声。再说了，茧房那破东西我们这正儿八经见过的就祝闻、季霜他们……4个人？算上白兔，5个？迟早打电话来说情况。”
祝闻：“确实。”
他把漏勺丢给阮东旭，关了火示意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走出厨房扯了张椅子坐下，“能进去的话，还是要让他们找一下，有没有类似能量供给的装置。”
阮东旭就着锅吃，听到这话转过头，叼着饺子“啥？”的一声。
舒书悠悠看了他一眼，总结：“你家好祝闻想一波送走游戏。”
阮东旭：“……咳！嘶——我舌头！”
他捂着嘴锤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问：“我错过了什么？”
祝闻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暂时什么都没错过。”
阮东旭：“……”真的吗？我不信。
别的不说，阮东旭是清楚的，祝闻嘴里的“没事”和正常人嘴里的“没事”那可不是一个标准。
他瞪着眼要求、请求、恳请……祝闻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