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季霜抿了抿唇，张嘴。
她一时之间没说得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个玩家编号事实上不是同一回事？”
说着，她朝祝闻眨了眨眼。
祝闻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被游戏屏蔽了呢。”
季霜扬了扬眉。
祝闻：“行。”
他拿着手机把操控台屏幕上的东西都拍下来，随后将手机收好。
想了想，把薛曼婷从仓库里放出来。
薛曼婷压根没那么心理准备，一落地看到这满屏的资料和闭塞的空间，下意识道：“场景又变了？”
祝闻笑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他把手机递给薛曼婷，笑着说：“帮我保管一下？”
薛曼婷不解的歪头，很配合的接过手机，奇怪道：“为什么？”
祝闻一副心痛的模样：“上一关就摔坏一个手机，要是再摔坏，江铃姐该骂我了。”
薛曼婷眨巴眨巴眼，“哦”了一声，把手机宝贝的放到口袋里拍了拍。
虽然不明白祝闻为什么要心疼一台手机，不过保管手机这种事，她还是能做好的。
薛曼婷笑着保证：“放心吧祝哥哥，手机在我这一定不会弄坏。”
祝闻颔首，道：“手机密码是000001。”
薛曼婷愣住了，好半晌后，才道：“我、我才不会偷看你的手机呢。”
祝闻笑了一声，没说话。
把薛曼婷重新塞回仓库，祝闻朝季霜偏了偏头：“如果我现在想……”
季霜垮起个批脸：“你还有什么死要作？赶紧的一起说了。”
祝闻立刻露出被冤枉的委屈模样：“别乱说，你也知道我是进游戏来找人的，所以我现在想知道，游戏里有没有数据库之类的东西？”
季霜：“你要找所有玩家的资料？”
她瞪大眼，“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数据量吗？”
祝闻：“知道。”
季霜觉得祝闻不知道：“那种东西如果看了，被游戏发现后可就没法善了了。”
祝闻转头看向她，问：“所以游戏会杀了我？”
季霜：“我觉得比起杀了犯事的玩家，可能有更糟糕的方式。”
祝闻：“比如？”
季霜耸肩：“我又不是游戏，没法‘比如’。”
她抬头看着祝闻，眼中有劝告：“你知道根据游戏的规则，游戏从不在游戏外对玩家做删号处理，但你要知道，玩家进出游戏的标准，都捏在游戏手里。”
祝闻直接一个阅读理解：“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被游戏发现，我可能就回不去了？”
季霜沉默片刻，“也许吧。”
祝闻释然，“那没事。”
季霜：“？？？”她尖着声道：“你是真把游戏当家了？！”
祝闻笑着耸肩，“也不是。”
他看了眼时间，突然道：“还记得陈芳吗？”
季霜皱眉，随后反应过来。
是之前圣杯局的那个boss。
“怎么了？”季霜问，不明白祝闻这个时候提陈芳干嘛。
“你就不好奇陈芳突然消失，是去哪里了？”祝闻不紧不慢的从仓库里拿出一张逃课卡，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随后，他将逃课卡的卡面亮给季霜，“诺。”
季霜的双眼骤然瞪大，“你……”
她像是失语了，瞪着祝闻手里的逃课卡沉默半晌。
随后，季霜移开视线，瞪着祝闻道：“什么时候拿到的？”
祝闻：“头一局权杖局，就是克里斯那一局。”
季霜没应话。
她在椅子上坐在，扯掉头发上的皮筋按了按被扯的生疼的头皮。
半晌过后，季霜才道：“那为什么不用呢？”她不理解，她几乎是用费解的口气在问话：“你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进游戏呢？”
祝闻诧异：“不正因为我有这种东西，所以我才可以更加放心的进出游戏吗？”
在祝闻看来，季霜的反应有些奇怪。
季霜可以吃惊，也可以无语。
她甚至可以意外之外的露出贪婪的神色，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祝闻觉得季霜好像有点生气了。
他抓了抓后颈：“我们……”
季霜蹭的起身，打断祝闻的话，“把东西放起来，这一定是游戏播报在权限外给你的。现在都没人来问你要，就是没人知道它的存在。除非要用，否则不要再拿出来了。”
她顿了一下，在祝闻问出“为什么”之前，率先道：“别被游戏读取到它的存在。”
“……行。”
祝闻把逃课卡丢回仓库，“听你的。”
季霜面色缓和了不少，按了按青筋突突直跳的额角，道：“你要去数据库的话，我们需要更高一级的权限。”
祝闻：“刚才的通行证不能用？”
季霜摇头：“姐姐的也许可以。”
这是祝闻完全没有想到的：“你知道姐姐是什么职位？”
季霜耸肩：“这倒是不知道。”
她低头把操控台的屏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道：“只是有可能而已。”
祝闻：“你好像对游戏内的等级划分很清楚。”
季霜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她忽的一笑，眼中有调侃：“毕竟我都是00开头的玩家了，前辈吧。”
祝闻“啧”了一声：“你就看我信不信吧。”
季霜笑了一声，没说话。
她看了眼操控台上的密匙，想了想，还是没把它拔下来。
“走。”季霜朝祝闻扬眉。
祝闻：“走哪？”
季霜往外走去，道：“先回审讯室，然后去另一边的休息室。”她回头看了祝闻一眼，视线一路往下，落在祝闻的脚踝上：“你不觉得这条裤子串风啊？”
祝闻低头看了一眼。
短是短了点，但也不至于串风。
就游戏后台这密闭程度，哪里来的风啊。
祝闻：“也不用这么讲究吧。”
“确实。”季霜点头：“我就是那么一说，主要是想去休息区看看有没有什么领导正在休息，要是有，这高级权限不是就拿到了吗？”
祝闻：“哇。”
季霜：“啧。”
她打开操控室的门，棺材脸翻书似的安上若有似无的笑容，跟领导巡视工作似的不紧不慢的往外走，与迎面来的工作人员打上照面，还不紧不慢的停下来聊上几句。
这一通操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游戏后台的高级管理员什么的呢。
祝闻就跟在季霜身后装哑巴，有人搭话就笑，反正就是不说话。别的不说，祝闻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万一要是条件反射说了什么气死人的话，那影响多不好？
毕竟此时此刻，还是将就一个低调行事。
好在关卡后台这一整个区域不算大，工作人员虽然不少，但也不是谁都会上来搭几句话的。
从操控室离开，前后十分钟，祝闻和季霜就回到了最初的审讯室。
接下来？
接下来只要拿着通行证从审讯室着头的走廊到另一头的走廊，就能到达休息室。
季霜看了眼时间，刷通行证进门。
“2组的人？”
祝闻和季霜这头刚踏进休息室，还没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季霜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啧”了一声。
她拉了拉祝闻的袖子，自己率先转过头去。
“怎么？”季霜道。
她估计自己身上的制服，就是治安维护部门2组的制服。
叫住他们的是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人，身量挺高，眉眼中透着肃穆。
盯着祝闻和季霜看了一会儿，他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们不是2组的人，我没见过你们。”他警觉道：“你们是谁？”
011:这人哪边的? 4K
“你们是谁？”男人警觉的看着祝闻和季霜。
见祝闻和季霜都不吱声，他沉声道：“刚调过来的？编号报一下。”
祝闻看着他，一时半刻没有出声。
男人身上的制服和祝闻身上的乍一看并没有差别，看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细节处的处理不同。比如领口、袖口的暗纹，再比如从祝闻的角度看、他的面板的排列格式。
唔……
所以，是个领导。
是领导就好，这都送上门了，真好。
“问你们话呢！”男人等的不耐烦，“啧”了一声，厉声道：“现在也不是休息时间，你们回休息室干什么？”
季霜：“我……”
“我的编号是109869。”祝闻看了季霜一眼，示意她别急，正好他有些事要验证一下。
男人微微颔首，一面核实祝闻报出的编号，一面朝季霜示意，“你的呢？”
季霜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见祝闻往前挪了半步。
她低下头，看到祝闻背在身后的手的手势，顿了一下，道：“330981。”
男人“嗯”了一声，低着头在面板上检索。
不多时，他“嗯？”了一声，抬起头道：“你们……”
季霜藏在袖子里的刀滑了出来，她看向男人，“我们？”
“你们之前不在我们组吧？什么时候调过来的？”男人问。
祝闻沉吟了一声，眉目舒展。
他刚才报的编号，包括比划给季霜复述的编号，都是之前从舒书那里弄来的、记录在案的已故高分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