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视苦痛笑着
五更回过头来看他，李念说这话的时候没再笑了，在平静说着这番话，似乎不过是在轻描淡写的陈述一个事实。
但在她听来，这句话里面很有些挑衅意味，和李念出于同样的理由，她听这家伙居然敢说懂得比自己更多，觉得是无稽之谈，同时心头涌起一阵无名火，当即讽刺了一句。
“哦？敢问你哪来的自信？”
如果这家伙接下来敢头头是道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就认真起来把他驳体无完肤，五更这么想着，嘴炮她还从没有输给过谁，敢小瞧自己努力的人，要喷的他哭出来才罢休！
但李念给出的回答却很简单。
“凭我比你写的更多。”
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质朴许多的理由，让五更一时哑然。
如果是这个理由，比起冠冕堂皇的道理和说法，重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很快她就重整旗鼓，自信的昂首挺胸，断然说道。
“不可能！”
她可是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写！质量是另一回事，数量是绝不可能输给同龄人的，五更有这自信，她刚要宣扬这点，李念似笑非笑，已经看穿她心里所想，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比你坚持和努力的更久？”
五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世界上当然多得是比她坚持和努力更久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男生，似乎确信他就是其中之一。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是真的……
五更定了定神，不服输的冷声说道。
“你想说你是其中之一？谁知道呢。”
“哼。”
李念辩了一句，只是不爽被以这样的理由小看，知道五更现在稍微有收起轻视，他也懒得去宣扬自己有多厉害，去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比较谁努力的更多这种蠢事，丢不丢人？此时不以为意轻笑一声，然后又认真说道。
“文字是很好玩也很难玩的东西，要在这条道路上前进，要学的东西是无限多的，我是觉得除了懂一点点之外，没有更合适的的词语形容我现在的水平。”
五更稍稍沉默，觉得李念说的很有道理，她感同身受越想写好却难写好的那种心情，以及越是坚持下去就会越发觉得自己懂得太少的感受……
“不好意思，那是如你这般的凡夫俗子才会有的烦恼，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没有那么微不足道的烦恼。”
她却故作高傲，继续逞强，装作没把李念的话当成一回事的样子，李念听了，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觉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吗？那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抱歉啊，看来我的水平帮不上你忙，是我想的太多。”
他平静说着，委婉结束这个话题，就要继续去看手头书本。
这次轮到五更焦躁起来。
若是以往，她冷哼一声就也转过头去不会再理会这个男生，但她现在她却不想这样，因为她听了李念的话，已经察觉到，这个男生可能真的有坚持下来写作的兴趣，是在此道上努力过的人……
她又不想承认之前的失态，突然没话找话，说起另外的话题。“你这么能说，可我没看见你有写出来什么东西。”
李念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
哥这么多年下来写的起码五百万+的稿子复印出来能砸死你这小妮子信不信？
但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找到那些文本——找到他过去努力的痕迹。
他现在也确实没在写什么东西。
李念沉默一会儿，最终回答：“我暂时搁置了。”
五更微微一怔，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冷声说道：“……你其实已经放弃了对吧？”
李念知道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的自己，无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什么，耸耸肩。
“这你就随意理解吧。”
他低下头去，继续看他的书，不想再多说，五更盯着这样的他，眼神里潜藏着一种愤怒。
结果到头来，大言不惭说了这么多，还是放弃了吗……
她有种仿佛被背叛的感觉……
五更惊觉自己情绪不对，最终自嘲一笑。
我在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个什么劲。她面无表情的坐下去，不再看李念这边。看着书的李念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和这同桌之间的稍有起色的关系再次降回了陌生的冰点。
也没办法呢……
…………
放学以后。李念立刻整理好东西，去道场找谏山。
谏山站在道场门口，似乎是在等他，一见他就嘿的一笑。
“果然还是过来了嘛？书看的怎样？”
“故意不和我说上面有机关，是不是有点太心机了？害得我还以为是什么无字天书。”
“你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发现了吗？真没劲。”
“居然一副期待我看不出来的口气……”
“于是呢？”谏山端正表情，认真的问李念：“看懂了多少。”
李念想了想，以为她是在问自己看书的进度，老实回答。
“这书太厚了，一下午我才看了一半左右。”
谏山一听，就一脸这孩子再说什么蠢话的表情，怜悯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撒这么显而易见的谎呢？”
“……什么？”李念不解。
“没关系的，就算看不懂也没什么害羞的，我当年第一次读的时候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所以你说实话吧。”
谏山好像有什么误会？
看出来这点李念没出声。这反应被她当成是默认，拍了拍他肩膀，一脸温柔的继续说道：“算了，我也懒得拆穿你了，总之你要知道这本书就是我给你教材，以后的几年里你要经常读它，读懂读透，里面有很多基础相关的东西，还教了许多有用的咒术，掌握清楚了，你就有拔除灵灾的能力了。”
李念张嘴，想说自己大概再有两天就能读通透了，但最后还是没说，而是换了个话题。
“学姐你昨天请假，就是去帮我弄到这本书？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
谏山闻言终于正色。
“我昨天回了一趟京都的本家。”
第五十章 谏山的提案
谏山的本家是在京都？
李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本来没做多想就下意识以为谏山会是千叶本地的居民……但想想她退魔师的身份，又觉得有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那地方本就是世人皆知，退魔师的本阵一般的地方，出了名的盛产退魔师，几个李念都耳熟能详的大家族都在那儿生根落户，谏山出身是在那里，反而很理所当然。
所以她昨天请假，是因为特意跑了一趟？
“……谢了，为了我这档子破事还要麻烦你特意跑这一趟。”
谏山笑了笑。
“其实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啦，也就几小时的车程，我回去除了带来这本书，也是想探望一下我的父亲，顺带就向他提了一下你的事情。”她又换上严肃的表情：“对了，我现在现在刚好就是想和你说这事……就直接问了，你愿不愿意拜入我家门下，做我父亲的弟子？”
她语出惊人，听得李念猛地一惊。
“拜入你家门下？做你父亲的弟子？”
“是的。”谏山向李念提起这件事情，显的很是郑重其事：“如果真的以退魔师为目标，你还需要学很多的东西，需要一个老师教导你，我还没有那等能力和水平，所以这次回去京都，我特意去找父亲，和他说了你的情况，问他愿不愿意教你，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教导我？
李念听了，第一想法是不乐意的。
他有神赐的技能树，学习东西根本不需要谁的教导……
不对……这个想法太高傲了。
李念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书包，里面放着他今天阅读过的那本名为《泛式阴阳术详解》的书。
那真是一本内容博大精深的书物，其中详细讲述和解析了“灵”的方方面面。李念看着，觉得收益匪浅，不仅是因为其中讲到了技能树上他还没学到的知识，更多的，是因为那些内容并非如技能树一般灌输给他纯粹的知识，而是更切合实际，又自成体系，层层深入，讲了很多的极有用处的经验谈。
实用，是李念对这本书的概括。
并且读的越多，李念就越发体会到，这本书有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似乎体现的是“某个人物”对于“灵”深刻而独到的见解。
李念知道，不是谁都有像他一样的系统外挂，正常人的都是通过自己去记忆和钻研知识来进行学习的，然后，在这之上，个人会有所归纳，形成自己独特的理解，用法，甚至更进一步去进行创新——那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才能所在。
谏山的父亲，无疑也会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但是……
看见李念沉默的在思考，谏山不知道他详细想的是什么，但她明白事关重大，并不催促，只是平静的继续开始说道。
“我谏山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我确信我的父亲——谏山家的家长，谏山奈落，无疑是极其优秀而老练的退魔师，我就是由父亲教导出来的，我相信父亲他教你一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你放心，父亲并没有想从你这里获得什么的想法，他一直忧心于业界新血短缺的状况，很乐意教导新人，你的情况在业界里面其实挺常见，一般来说，如果【外人】想要成为退魔师，都需要拜入哪个家族的门下进行学习深造才行，而像你这样，在我父亲这里学成出去的弟子已经有几个了。”
她说完这些，犹豫一下，又继续说道。
“当然，这都是我一面之词，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其他门路，你的资质确实挺好，我想会有很多地方愿意接收你。”
李念稍稍回神，去看谏山，听了这番话，又抓住其中许多信息。
谏山说，像他这样的人都得拜入什么家族的门下去学习——这个想想也能理解，“灵”相关的知识明显是不公开外传的，想要自学成才也没有途径，正常要走这条路，似乎必须得跟着哪个老人进行学习，而拜入什么家族的门下做谁的弟子，貌似就是业界内培养新人的固定形式了。
但这个形式……怎么看都有很多门道在里面……
谏山会在补充这说明，说他父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说李念本人有选择的自由，似乎也是想撇清这些，让李念放心。
李念想到这里，立刻摇摇头：“我不是瞎子，学姐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看得见，当然不可能不相信。”
这句话让谏山稍稍展露笑容，却还是刻意收敛笑意，郑重的说道：“其实拜入谁的门下并不重要，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以后你要学得到东西才行，越想尽快成为退魔师，就越要努力——这必然会影响你的学业，因为你的精力必须投放到修行，可以说决定了成为退魔师，就是舍弃了其他的路，我不想父亲做无用的努力，所以我得再向你确认一次，你决定了吗？”
“……我得想想。”
这次，李念没直接答应，他也想到谏山说的这些，倒不是在成为退魔师的决定上还摇摆不定，而是觉得谏山提出的，要他拜入谁家门之下做法，以及之后花费大量时间来向谁学习，对他来实在是没什么效率，但似乎这又是一个必须走的流程，拜入谁门下的意义明显并不仅仅是能学到知识而已。
谏山点了点头，觉得李念这个回答才算正常，要是他满口答应，谏山才会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
“那我先回去考虑……”
话到这里，李念以为没自己的事情，准备回去之后仔细考虑一下，转身要走，谏山又把他喊住。
“等等，问你一下，你今天已经没事了吧？”
“……没有，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用打工，李念确实没事要做了，也就如实回答。
“那我今天就去带你检查一下。”
“……检查？”
“身体检查啊！刚好你现在有空，事不宜迟，赶快把检查做了吧。”
李念才想起来谏山有说过要带他去找阴阳医检查身体的事情。
“那行。”
“你等等我。”
谏山回去道场里面，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样东西。
李念好奇的看了一眼，那是刀袋。
谏山是剑道部的成员，那似乎是她的刀。
李念以为里面是竹刀这类东西，没怎么在意。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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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到了愉快的推书时间！
这次要推的书估计老读者也耳熟能详了，那就是黄花鱼大佬的《比企谷雪乃的养成日记》！
一言以蔽之：是用晋江女频文的笔法、白色相簿2的内核，诉说春物的故事。
几年下来不知不觉到一百五十万字了，刚好现在还是%off！全本七折大甩卖哦，多少以前看过，不知不觉放下来的人呢？是时候捡起来全订宰杀啦。
至于初次听闻的新人……这里有个温馨
第五十一章 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