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78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那位像是睡着一般的洋葱骑士在这个时间醒来了,他低下头,看见那颗微小的树苗,以一种半梦半醒的语气说道。

“啊?我是真的睡着了吗?居然会梦到地面重新长出树木......真稀奇啊,这可是火焰兴盛时候的事情。但现在火焰明明已经快要熄灭了才对啊......”

何慎言并未回答鲁道斯,他只是对防火女说道:“灰烬回来时,记得让他碰一碰这树苗。他会明白我想说些什么的。”

防火女站在原地,她就连呼吸甚至都开始急促了起来:“您到底是什么人?”

法师平静地回答:“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一个旅者而已,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法师。”

1.问路的男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阿达尔过去二十七夏的人生一直如此,他谨遵他父亲的教诲,从未踏出过村庄一步。

那些僧侣来此时,他没与他们交谈。瓦斯塔亚人来时,他将门窗紧闭。不与外人交谈,这正是他父亲赖以生存到七十岁高龄的秘诀之一。

在他临终的那一刻,他抱着自己的儿子,阿达尔的脑袋,在他耳边以嘶哑的嗓音轻声说道:“活下去,阿达尔,不管如何,都要像我一样活下去。”

虽然疑惑他父亲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让儿子复制他过往的人生。但阿达尔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他的品德让村子里的长老在夸赞的同时也不免抱怨:“那个老头子怎么给自己的儿子说这种鬼话?阿达尔才多大啊,他就连绽灵节的时候都不出门!每天除了种地就是挑水!”

他不与外人交谈的传统在今日被打破了。

今日午时,他正在田地里劳作。阿达尔看着自己那些长得非常好的小麦,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笑得很纯粹,很快就要丰收了,他想。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左边传来:“劳驾,我想问问,普雷西典怎么走?”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听,但阿达尔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与外人交谈。他古怪地别过头,试图以这种方式让那个男人明白他是不会与村子之外的人交谈的。

他的邻居,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站在田埂上冲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喊道:“先生!别费力气啦!希望你原谅我们的阿达尔,他不会与村子以外的人说话的。这都是因为他父亲的话啦,你千万别怪他啊!”

他从田地间穿过,结果阿达尔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达尔回以一个感谢的眼神,他心中其实也很愧疚。他并非不想告诉那个男人普雷西典怎么走,每个艾欧尼亚人都知道那地方怎么走,但他不能和村子外的人说话。

“你好啊,先生,你从哪儿来?”

“很远的地方。”

“是吗?您看上去可真是英俊啊,给您一个建议吧,别怪我多嘴啊。最近有个传言,说有个瓦斯塔亚人会专门在这段路上狩猎那些英俊男子的灵魂,他们从树林里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失魂落魄的,您最好注意一下。”

“是吗?我知道了,感谢你的提醒。”

“哈哈,小事一桩。普雷西典啊...我想想,您从我们村子里出去,嗯...沿着西边一直走,经过一片山脉,就能达到普雷西典了。记得千万走大路啊,先生,路旁会有人做标记的。您只要跟着大路走,准没错!”

阿达尔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好的,谢谢你,作为答谢...”

接下来是他的邻居惊讶中充满喜悦的声音:“天呐!您都做了些什么啊?我怎么...我的腰完全不痛了?”

阿达尔忍不住转过头去,他看见一个英俊的穿着黑袍的男人,他的邻居就站在他身旁,看上去非常高兴。

“就当是问路的谢礼吧,祝你一切都好。”男人礼貌地一笑,从田埂上离开了。

他的邻居站在那儿,目送男人远去,注意到阿达尔的眼神,他咧嘴笑了:“艾翁的胡子啊!那位先生刚刚让我的腰完全不痛了!他一定是一位修行者吧!”

阿达尔问道:“真的不痛了?”

“真的!”邻居连连点头。

这个小插曲没怎么打扰他们的种地的节奏,农作物时刻都需要照顾,他们必须要生活,因此很快就回到了田间继续劳作。只不过这次只有阿达尔一个人了,他的邻居早早回家告诉妻子自己身体已经转好了,可以考虑生孩子的事了。

只不过,这次,阿达尔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一直在想着那个男人,外面的人是否都是如此友好?他不清楚,但第一次对外面有了些许向往。可很快,父亲的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阿达尔,你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像我一样活下去。”

他低下头,继续劳作,直到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邻居有一件事说错了!他前两天听到村子里的婆婆们在喝茶时谈起了那个瓦斯塔亚人,她已经游荡到了村子附近了!

怎么办?我必须告诉他!但我不能和村子外的人开口说话......

阿达尔焦急的满头冒汗,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那位先生丢了性命——至少半条命吧,都失魂落魄了,那个瓦斯塔亚人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的。但他又不想违背自己父亲的嘱咐,他直起身来,看着天边的太阳,久久没有动弹。

片刻后,他跑出了田间。

“你们...你们有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吗?穿黑袍,很英俊!”他在村子里奔跑,一遍一遍地问着这句话,因为一直奔跑,肺部传来火燎一般的疼痛。他上气不接下气,但依旧咬着牙坚持奔跑,在这一刻,他性格中的善良压过了父亲的嘱咐。

不能让他就这么因为我的原因变成一个傻子!就算是父亲的嘱咐也不行!

正当他无比焦急,甚至开始懊恼自己不怎么早点做出决定时,那个他以为早就离开的男人却从他背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在找我啊,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阿达尔立刻转过身,他结结巴巴,手舞足蹈地说道:“先生!先生!我必须告诉您,那,那个瓦斯塔亚人......”

男人温和地安抚着他:“别急,别急,你叫什么?”

“阿达尔,先生。你必须听我说,那个瓦斯塔亚人已经游荡到我们村子附近了!您必须小心啊!”他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

男人笑了。

“感谢你的告知,阿达尔。虽然我不认为她能对我有所威胁...不过,好心必须有好报啊。”他又拍了拍阿达尔的肩膀,离开了,他走得很快,眨眼便离开了村子。

阿达尔站在原地,很难说他到底是什么心情,违背父亲嘱咐的愧疚与帮助他人得到的快乐纠缠在一起,而他其实并不在乎什么回报。但很快,他就不在乎这些了。

原因很简单,他倒了下去。

在他的额头上方,一块菱形的蓝色徽记正闪闪发光,又在人们围过来担忧地看着他时消失不见了。

2.我身为法师能和动物交流不是基本操作吗谁是德鲁伊啊

坦白的说,何慎言很喜欢这个世界。

至少他脚下这块土地是这样,这片土地上的许多文化风俗与人们的外貌都让他想到自己的故乡,只不过是古代的时候。

有时候,一点点相似的替代也足以让人微笑起来了。

他此时正慢悠悠地走在大路旁边,说是大路,其实也只不过是泥巴路而已。四周满是参天大树,他叫不上名字的树木有着粉红色的叶子,很是好看。

这里的自然之灵似乎也很喜欢他。他只是简单的走过,身后就跟了一大片各类动物,食肉动物甚至开始与食草动物和平相处了,只为了能跟在他后面不发出声音,它们似乎很享受这种尾行似的体验。

他停下脚步,一条白色的母狼从树林中跳了出来,她的一只后腿鲜血淋漓的,看上去非常不安,但又强迫自己龇牙咧嘴,对着法师喉咙里发出低吼。

何慎言蹲下身来,他伸出右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那母狼立刻跑了过来,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呜呜的声音。法师一边点头一边治疗着她的后腿:“噢?一群奇怪的人在狩猎你啊...真可怜,把脚抬起来一点,很痛吧?没事,很快就不痛了。”

没有考虑用他惯用的瞬间治疗,而是低效的治愈术。这母狼很明显身上带了些魔力气息,如果让自己的魔力在她身上做下记号,搞不好会造成些别的问题。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小疏忽就让这儿发生变故。

一旁的树林里传来几声嚎叫,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声音在法师身后的树干上说道:“放下她,人类,否则我要你好看。”

“如果我说不呢?”

法师听见弯弓的声音,那个先前说话的以愈加低沉的声音回答:“我最后说一次...放下她。”

法师没理他,只是对他侧面的树林点了点头,从那里面窜出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狂吼着向着那树干狂奔而去,双掌一个拍击,一名个子矮小的猫人从上掉了下来,他惊恐地看着那头黑熊,尖叫出声。

“停下。”

何慎言说道,那头黑熊便真的停下了。还转过头看了看他,委屈地吼了一声。法师变出一个果子给她丢了过去,走过去笑眯眯地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耳朵。那头母狼跟在他身后,对地上的猫人发出威胁的低吼。

“嗨,不要随便杀人嘛。谢谢你的帮助,回去吧。”他又拍了怕黑熊的脑袋,这大家伙便乖乖地离开了。目睹这一切的猫人难以理解一般瞪大了眼睛,他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人类——居然能与野**谈?而他们甚至如此乖巧...那可是一头黑熊啊!

“我觉得,你最好给这位女士道个歉。”何慎言对他说道。

“什...什么?”

“给她道个歉,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你伤害了她。”

猫人涨红了脸:“道...道歉?你在说些什么!这畜生的部族袭击了我们的村子,还偷走了两个婴儿!她合该死去,如果她现在不死,我希望她明天就死!你也一样,人类!”

何慎言低下头,看着母狼:“他说的是真的吗?”

白色的母狼委屈巴巴地顶了顶他的小腿,喉咙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法师一边点头一边对猫人说道:“她说不是她们的部族干的这件事,是另外一批狼。他们是流浪过来的。你们似乎找错了复仇的对象。”

猫人为之一滞:“...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人类——你要干什么?!”

何慎言伸出手,点在猫人额头上,他本来都打算闭上眼迎接死亡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疼痛并未到来。

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那头母狼正在对他说话:“你这个人好没道理你突然用箭射我我只是出来抓条鱼到底犯了什么错了我干嘛要去袭击你们你是不是有病啊......”

猫人被她一连串的话搞的有些迷糊,当然,他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我怎么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看向笑眯眯的何慎言:“是你干的,对不对?”

法师只是做了个手势:“你们俩慢慢沟通吧,我去那边和他们玩玩。”他指了指一旁树林里站着的鹿、熊、山羊与那些鸟儿。

就在何慎言撸乌鸦撸到那只乌鸦快在他手上昏倒过去时,猫人走了过来,母狼趾高气扬地在他前面带着路。这猫人来到何慎言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很抱歉,人类。”

“你和她道过歉了吗?”

母狼再次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何慎言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我们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猫人也是这么想的,他打算找到那群真正的凶手,让他们付出代价。但在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和他们沟通啊!”

何慎言一本正经地答道:“很简单,只要你每天花一小时在河边钓鱼,但不要用鱼饵,你就能做到了。”

猫人半信半疑的离开了。

母狼则在他周围打转,呜呜地问着什么。

“什么?不不不,怎么可能真的能这样。我只是逗他玩而已,他迟早会因为钓不上来鱼对着河流自言自语的,到时候他就会变得平静,进而能感受到自然的真谛。”法师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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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不远处,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

她赤身裸体,浑身不着片缕,九条洁白的尾巴包裹着她的身体,但依旧不时有春光显露出来。

看着那男人身边的动物,她羡慕地瘪了瘪嘴:“可恶啊——!为什么我是这个样子!要是和以前一样就好了...我也想被他抚摸啊!”

看着那个被揉着脑袋一脸享受的母狼,她气得锤了一下身下的地面。

“而且...他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又这么英俊...我这次又能看见什么记忆呢?”她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随后隐去了身形。

3.阿狸

当天深夜,何慎言正准备扎营生火做饭。他遣散了那些依依不舍的动物,让他们都回去了。虽然他其实撸动物撸的很是开心,何慎言头一次知道,原来狼也能躺在地上露肚皮。他开始明白那些德鲁伊为什么能在深山老林里一待几十年了。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不打算与动物们分享自己的食物。一是其中蕴含魔力太过,二是,万一他们尝到甜头,等到自己离开后开始进入人类村庄要求其他人给他们做饭吃。那场面可就好笑了。

这片土地上的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似乎都非常具有灵性,空气中的魔力浓郁的令人难以置信。更别提那无处不在的自然之灵了,空气中的每种元素都在躁动。

法师一边拿出锅碗瓢盆,一边悠闲地说道:“你最好自己出来,女士。”

从树林的黑暗中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有着两只毛茸茸的狐耳。身后的九条洁白尾巴分外显眼。

她刻意靠在一旁的树上,显露出自己完美的身体曲线,还非常做作地伸了个懒腰:“你好啊,人类~”

“嗯,你也好。”法师不咸不淡的反应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她便又重整旗鼓了。

那双如海一般碧蓝的眼眸中突然涌上一股媚意:“你不想过来和我一起坐坐吗?我们可以聊聊天——或者干点别的~”

“不,我要吃饭。”何慎言再次拒绝了她,甚至懒得看她。

这个人怎么回事?!阿狸在心中发出咆哮,但面上依旧风淡云轻。

她迈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夸张步伐,一抖一抖的抖到了法师面前,就算是以他的定力,也不免得分神看了一眼。阿狸立刻在心中大喊:抓到你了!

我就知道嘛,男人们都这样,只要我勾勾手指...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记忆!她摩拳擦掌,一把扑了上去,将何慎言扑倒在地。

但法师的表情却没有像从前那些被她轻而易举吃掉精魄的男人一般那么好色,相反,她只看到一片平静。

他的黑色眼眸分外幽深,有那么一刹那,阿狸觉得自己看到了火焰:“你想做些什么?”

阿狸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想,看看你的记忆。”

男人的声音如同耳语,像是从天边传来,又像是从地底传来。既遥远又幽深:“你确定吗?”

“是的...”

“如你所愿。”何慎言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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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阿狸先是这样问自己,随后,她便被席卷而来的悲伤淹没了。

悲伤、悔恨、愤怒、仇恨......各种负面情绪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这些东西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向她袭来。她看见一个男人在一片钢筋水泥的丛林中艰难地生存——这个画面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了。

她看见倒塌的废墟,崩塌的城市,人们的死亡,漫天飞舞的鲜血与尸体。还有一个地下室一般的场所内那些被解剖开来的人类尸体,种种这些,都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阿狸有种想要为他们哭泣和呕吐的冲动,并非是受那些感情的影响,而是她自己的想法。

宛如灵魂被撕扯一般,她不过是眨了个眼的功夫,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躺椅上,身上还盖了一条非常舒适的薄毯。

男人背对着她,淡淡地问道:“看的还开心吗?”

“那些都是什么.....”阿狸看上去想要将自己缩进杯子里,她捏着被角,颤抖着问道。

初生之土在上,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那些死亡与鲜血几乎彻底将她淹没,她从中没有看见一点点的快乐,相反,除了悲伤与愤怒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