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391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它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过于学术化,索性顿了一下,将话讲得更明白了。

“您只需要找到一份神性寄宿物就可以,我可以更改它的属性,它能容纳的神性大小。如果您想将它慢慢养成一个真正的神明,我也可以出一把力。”

它说得很轻巧,安格朗却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按你的话来讲,你都这么强了,为什么不自己造一个神性寄宿物出来?”

“啊,先生,您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树人一拍手掌,大声说道:“如果我能的话,我当然直接会直接这么做——但问题在于,神性寄宿物无法被‘制作’出来,我亲爱的客人。”

“为什么?”

“因为它是一种规则的显现。”树人露出个微笑。“一种无法更改,无法制造,甚至很难毁灭的显现。它或许形体脆弱,但在概念层级上却拥有极高的地位......啊,说的更明白一些,客人。”

它摊开手:“要是它能够被制造出来,白塔议会早就拿这种东西搞批发了。”

“......我明白了。”

“那就好,所以,您是找到了吗?”

安格朗抬手一指沉默不语,到现在也仍然没说过半个字的人偶,开口想介绍,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红砂之主卡壳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算是吧。”

“啊,是她?噢,不,原来是个灵魂体......勇气可嘉,竟然敢于抛弃自己原有的躯体。”

树人微微一笑,手掌中的绿色光芒消失了。而后,那人偶突然活动了起来,表情怔然。安格朗眉头一挑,意识到,她刚刚不是明智地选择沉默,而是被暂停了时间。

这个树人......

“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被我暂停了时间,这位拥有成神潜质的小姐。”

树人微笑着走近她,后者抬头看了它一眼,突然像是炸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魔力疯狂的涌出,不受控制的被动的想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噢,没必要这样,我对你没有敌意。”它礼貌地说。“通常情况下,我不会对任何智慧生灵出手,我戒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

菈妮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她很少如此失态,哪怕是在得知母亲疯掉之时也未曾如此。但是,这并不能怪她。这个树人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骇人了,初看之下并没什么特别。可只需再看一眼......

那种像是整个世界都朝着你挤压过来的庞大压迫感,与宛若深渊一般的巨大黑暗,不过只是匆匆两瞥罢了,她就差点步上了母亲的后尘。

“东西?啊,这种说法略显无礼。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树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无所谓,小姐。我只是个商人罢了,前来取走我客人的货物——他和您达成了一个交易,对吧?”

菈妮看看它,又看了眼现在仍不知道姓名的安格朗,愣愣地点了点头。丝毫不知这个决定会在不久后的未来给交界地带来怎样的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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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还有多久才能到来?”

“三个太阳时。”

“让他们加快速度。”

草草吩咐几句,伊齐基尔,深红之刃战团的三连长,拒不接受其他职位的‘固执者’此时正在给自己的爆弹枪上膛。

他没带头盔。在不久前的上一场战斗中,他被偷袭了,头盔为他抵挡了一次致命袭击碎裂了。而他们现在正身处战场之上,再找个头盔来根本就不显示。

更何况,他不带头盔,反而更能激发士气。

——不过,伊齐基尔本人其实是对这件事相当抵触的。

在三年前的一场战役中,他有幸登上了现在已经成为圣物的复仇号,也在那里,得知了自家战团真正的基因原体到底是谁。甚至还由于灵感过高看见了那时还是灵魂的圣吉列斯,当然,这也不是毫无后果。

他脸上那从眼眶一直眼神到下巴的猩红泪痕便是后果之一,这两行血泪使他拥有了某种悲悯的殉道者气质,但在战斗时,却又令他看上去像是个狂战士。

不过,他本就钟爱近战。

在第二次泰拉保卫战结束后,他回到战团,诉说了一切,并重建了当时死得只剩下十三个人的第三连。尽管战团长百般要求他留在战团内作为‘教官’来教导新兵,但他其实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意思。

伊齐基尔拒不接受——死都不肯接受这件事。让我留在战团内当个吉祥物,传承这光荣的历史?

不!

真正的荣誉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他不想让新兵们听他的事迹长大,更何况,他也不认为那是什么荣耀的事。不过只是从恐惧之眼里活了下来,在复仇号上待了一段时间,参与了两场战役,然后还参加了泰拉保卫战罢了。

在这些战役里,他与他的兄弟们都是边缘人,算不得主力,没什么可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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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坠落的运输机

虽然伊齐基尔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阿斯塔特——但是,很显然,他不是。

哪个普通阿斯塔特能手撕色孽恶魔呢?

又不是军务部发行的那些三流,什么刚入伍三个月的星界军新兵拿着匕首捅穿了混沌阿斯塔特的胸膛......他们也是真敢写。

“连长。”

一名第三连的战士走了过来,他的右肩甲上有着一滴黄底的红色血滴,那是他们连队的标识:“已经让星界军们撤回来了,他们损伤惨重,敌人很多。”

闻言,伊齐基尔皱了皱眉:“那些叛军们还有援军?”

“他们无穷无尽,连长,不仅如此,根据星界军们的报告,他们甚至还拥有一些重火力,包括两辆风暴剑坦克。”

“......”

伊齐基尔给弹匣里压子弹的手顿了一下——这种事本来是机仆们的工作,但他执意自己做,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怪癖。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压抑住自己想咒骂的冲动。风暴剑坦克,其实全称不仅如此,它的全称是‘风暴剑超重型坦克’,这东西历史悠久,但绝非什么破烂古董。

它所装备的那种地狱之锤型攻城炮能一炮轰烂重兵把守的关键据点,最为重要的事,这种坦克就是为了巷战而设计的。它的前身暗影之剑本就是巷战的好手,更不要说这种改进型号了。

真是见了鬼了,一群叛军从哪弄来这种东西的?莫非他们是叛乱的海军,然后逼着船上的帝国卫队也叛变了?

皱着眉,顾不得想那么多,他沉着脸说道:“派一个毁灭者小队去处理——不,算了,我亲自去。”

他拿起爆弹枪,又抓起三个已经压好的弹匣挂在了腰间。然后是一串热熔手雷,这些危险的小东西在他的武装带上彼此碰撞,与链锯剑尚未启动的单分子剑刃彼此摩擦着,看得那个汇报的战士一阵紧张。

“告诉我确切位置,让第二战术小队与第四战术小队过来,其余人做好本职工作,我们必须坚持三个小时。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事还有可取之处,我相信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遵命,连长。”

战士立刻抬起手,启动了通讯。没过多久,走廊外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伊齐基尔推开门走出去,满意地二十名阿斯塔特已经到齐,人人全副武装,有的人身上甚至还有没擦干的鲜血。

他脸上那猩红的泪痕让许多人都放缓了呼吸,伊齐基尔本人对这种现象心知肚明,但也懒得纠正了,只是对他们有力地点了点头。

“任务很简单,我的兄弟们。”他严肃地说。“那群叛军们想跟我们打巷战,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们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只需要等到那些纳垢的走狗到来,他们便能取得先机。但我们也有支援,并且正在路上。”

“我们只需要坚持三个小时——不过,这不是你们的任务。你们的任务是和我一起,去摧毁敌方的两辆风暴剑。”

“有问题吗?”

无人应答,只有整齐划一的金属敲击声。那是右手锤击在胸甲上的声音,伊齐基尔再次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没泛起什么波澜。

他早已习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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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残破的墙壁,伊齐基尔带着第二战术小队无声无息地在夜晚的城市里移动着。

巷战,对于阿斯塔特来说,也是个危险的名词。尤其是在敌众我寡之时。你必须保持十二分的小心,否则便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狙击枪打爆脑袋,亦或是踩到危险的地雷。

凡人们在近身战里对他们来讲或许相对来说非常脆弱,但远程战可不是。而他们的动力甲还并未更新,表面并没有被配置那种能够抵挡爆弹的反应立场。

他们还没得到来自泰拉空间站的新式科技。

根据排队,大概还有一年半左右才能轮到他们,这已经是个相当快的速度了。但是,他们的战团长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每天都嚷嚷着要和排在前面的四十五个战团‘友好交流’。

抬起右手,自打拥有泪痕后就变得过度敏锐的观察力让伊齐基尔本能地发现了前方路口隐藏起来的诡雷。第二小队立刻停下,高超的战术素养让他们迅速形成了标准的掩护行进阵型,随时警惕可能到来的袭击。

伊齐基尔抬起头,靠在墙角,警惕地抬起头,观察着不远处的钟楼——根据星界军们的情报,那两辆风暴剑就在钟楼附近。而如果他是叛军们的指挥官,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他们没有重火力,这意味着钟楼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摧毁。狙击手们有非常好的发挥空间,以此为根据,甚至能在附近形成一个‘死亡区域’。在战团内部的战术手册上,死亡区域的意思是,进入后有百分之八十五可能性死亡的高危区域。

伊齐基尔缩回头,他们的战甲都做了哑光处理,不会出现在潜行时反光这样的情况。一路走来他们也足够小心,甚至为了避开钟楼的视线绕了远路,然而,现在却是绕无可绕了。

要怎么做......思考的间隙,他却听见了空中传来的尖锐鸣叫。伊齐基尔猛地抬头,一架运输机划过天边,落在城市另一端,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然后是升起的烟雾。

什么情况?

一名战士在他身后小声说道:“连长,那架运输机好像是叛军的,上面全是亵渎的话语与装饰。”

“你确定?”

“确定,连长。我的目镜请一位技术军士做过改装,能提供更好的缩放倍数。”

“联系指挥部。”没有丝毫犹豫,伊齐基尔立刻更改了战术。“让他们做好准备,调动一个毁灭者小队,一个突击小队,与三个战术小队前往坠落地点埋伏。敌军肯定会前去查看情况,让他们杀一部分留一部分作为俘虏审问,务必搞清楚这架运输机是什么情况。”

“明白,连长,我们的任务呢?是否要继续?”

“视情况而定,先原地警戒。”

“明白。”

布置完一切,他靠在墙角,心思如电转,抬头望向了漆黑的夜空。上面没有繁星,唯有一片漆黑。伊齐基尔沉下心,本能地预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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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肿胀的死者之面(4K)

疫病......正在离我远去。

这个事实让死亡守卫索伦·科德洛感到万分惊恐——在过去的万年中,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慈父的恩赐始终和他在一起。

在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腐烂生疮的皮肤表面和他病变流脓的肌肉里。每当他呼吸,腐臭的气味会通过已经畸形的鼻腔与气管将其转变为某种特别的甜腻气息。

而现在,他吸进肺里的,只有浓厚的烟尘味道。

他想活动,或者至少从废墟里离开。但他做不到,腐化的装甲与肉体被坠落的爆炸伤害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他被压在废墟之下,下半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索伦·科德洛的心智里满是对恩赐消失的恐惧,所以浑然不觉自己此时还活着根本就是纳垢一手早就的奇迹。

若非他不是个死亡守卫,他早就死了。

而后,这片被战火蹂躏了三个星期之久,又被运输舰坠毁引发的爆炸伤害到体无完肤的废墟里,突兀地响起了脚步声。

沉重——像是铁锤在锻打烧红的钢铁。

一种有别于此前恐惧的情绪在索伦·科德洛的心中蔓延起来,他透过自己那已经和眼睛长在一起的目镜于黑暗中搜寻着,却一无所获。他只能听到那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死亡的预示。

那个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停下了。

科德洛瞪大眼睛,手开始在黑暗中摸索,他必须找到自己的武器,否则等待他的只有一件事。

他找不到的。

头顶的废墟被人轻而易举地推开,一个黑黝黝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仍然在燃烧的运输舰残骸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盔甲。那形似蝙蝠的阴沉头盔让科德洛差点发出一声尖叫。

是他!

比他们更像怪物的人盯着他,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开口交谈。在这样凝视了尚未死去的科德洛超过三分钟后,他才移开视线,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带着来自死亡的潮汐回响。

“你的同伴都死了——只有你没有,这点不合常理。”

常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科德洛心中却传来了一阵想要发笑的冲动。他知道这不合时宜,却无法抑制住这种冲动。不合常理?

你才是最不合常理的那个东西!你不应该存在,你这该死的——你的存在就是对世界的一种亵渎!

他以饱含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黑影,后者对此毫无反应,甚至根本不在乎,只是接着说。

“从千米高空直接坠落,爆炸和我的灵能会杀死这家运输舰上的所有人。按照计算来看,你的存活概率应该不足百分之一,这个数字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这个宇宙里的任何巧合都是可以被精心设计的,所以......”

他转过头来,凝视着索伦·科德洛,声音轻柔:“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不是在和我说话。

索伦·科德洛在一瞬间发现了这个事实,他病变的大脑本来已经不足以再拥有这么迅疾的反应速度。但偏偏就是这一刻的福至心灵,令他明白了某种事实......

他不是在和我说话,是的。

恐惧疯狂地在心中蔓延,几乎从嗓子眼中涌出。

他开始不停地咳嗽,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肺从喉咙里呕吐出来似的。暴露在外的扭曲脊柱和浑浊的黄色血管一抖一抖的,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

在到达某个节点之后,索伦·科德洛原先梦寐以求的升格赐福,他的终极奖赏,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到了他已经不可能继续存活的身体里。

一个黑影正迅速挣脱他那腐败的身躯,从中站起。他高大,肥胖,皮肤层层堆积,带着白玉般的洁白。那肿胀的死人面孔上带着令人感到不适的讥讽微笑,眼球突出,白的让人心生厌恶。

这个......东西,站在废墟与尸体中,向站在他对面的克兰·桑普斯挥了挥手。

“初次见面,我没带什么礼物,真是不太礼貌,请见谅。”

“你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当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