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345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甚至有杀死他的权利。

萨诺斯的右手停留在窗帘之上,紧张的揉搓着。将一小块区域变成了发皱的形状,就在这时,卡魔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过得还不错,父亲。我认识了个还不错的男人,他虽然很蠢,有时候也很不着调,但全身心的爱我。”

“我还有一群伙伴,我们在宇宙里漫游,自称为银河护卫队。偶尔会去客串一下冒险者,探查一些没有人存在的星球。这一行收入还不错,我活的很自在。”

听着她的声音,以及那轻松的语气。萨诺斯心中第一时间涌上来的竟不是欣慰与松了口气。

而是一种没来由的愤怒。

你怎么可以对我毫无憎恨?

眼前黑色的窗帘逐渐变成了混沌的色彩,萨诺斯低下头,脸上露出苦笑。是的,比起憎恨,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其实是卡魔拉的若无其事。

不着痕迹地挂上一副平静的脸,他转过身去:“是吗,那就再好不”

下半句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他咽进了肚子里,卡魔拉微笑着坐在椅子上,两行晶莹的泪珠直直滑落。当它们滴落于地面之时,萨诺斯的心毫无征兆地抽痛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向前两步,伸出手,想为她擦去眼泪。

萨诺斯突兀地一怔,记忆里的某些画面浮现了。他想起卡魔拉年幼时每次训练完都会因为承受不住,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泣,萨诺斯则会带着各式甜品偷偷地去给她吃,然后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那个孩子与面前的女子逐渐重合,他的手依旧平稳,却没有再动弹。

卡魔拉没有躲但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自顾自地收了回来。

萨诺斯移开视线:“......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父亲。”卡魔拉轻轻地说。“或许我只是想见你,或许我想来杀你。我不清楚,父亲。我不清楚我是爱你多一些,还是恨你多一些。”

“你是个疯子,你杀死我的母亲,我的同胞。将我带上冰冷黑暗的深空,无数次让我濒临死亡。你让我成了如今的模样,我挥挥手指就能杀死一打平民可是,我不想这样。”

卡魔拉举起她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却没让人联想到钢琴家或艺术家。恰恰相反,那看似柔弱的手指却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锋锐之感。

“这双手本可以用来做其他的事,而你让它们去杀人。我为你杀了好多人,爸爸。好多无辜的人,我不想杀他们。”

萨诺斯宛如坚冰一般的表情终于融化了,他嘴唇颤抖起来,张开又闭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

女儿抽泣着语气软弱,那是他过去绝不允许她显露出的情绪。而此时,他的女儿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化作汪洋,摔碎在地面上,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某人的心。

“求你了,说些什么。”

我该说些什么?

道歉?

道歉能弥补你损失的人生吗?我想它不能,孩子。

望着那双溢满眼泪的眼眸,萨诺斯最终只说出了寥寥几个字,苍白且无力:“我,我很抱歉。”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萨诺斯下意识的伸出手,按在接听筒上,铃声继续响起,足足过了三秒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接起电话。

他拿起,接听筒内传来奥罗拉的声音:“先生,霍普金斯太太出事了。”

“.......什么?”萨诺斯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

“她...她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汉克先生路过发现了她。他给我打了电话,让我通知您。”

车祸?

一些熟悉的东西正在缓缓回归萨诺斯的内心,某种让他无比熟悉的直觉正在脑内刺痛。两侧太阳穴疯狂的跳动着,他的声音又沙哑了一些:“在哪?”

奥罗拉的声音迅速地将他拉回现实,那声音之中带着担忧与后怕“......在三个街区以外。”

“我明白了,奥罗拉,谢谢你。我今天打算提早下班,麻烦你替我关门。”

萨诺斯挂断电话,卡魔拉站起身。父女相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终究不可能像普通人一般互诉衷肠。有些事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说出口的那些,实则已经够多了。

卡魔拉擦了擦眼泪,嘴角有了丝微笑:“我记得你从不道歉的,父亲。”

“我记得你也从不叫我爸爸。”

没说更多,萨诺斯拿起他的外套和卡魔拉一起出了门。

汉克正在抽烟。

他的烟都是手卷烟,自己做的。花钱从市里让人带回来的烟草香味绵长且醇厚,鸟鸟青烟燃烧着升上天空。他靠在自己的车前,表情阴沉。

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现场已经被拉了警戒带,两个年轻人正一脸后怕地和赶来的警察们谈着话,他们是目击者。

一具已经没有声息的身体被两名穿着白衣的护工从地面抬上了担架。远处,一个表情痴呆的男人正被押运送上警车。

地面上有散开的血花,看上去像是某种超现实主义的画作,却开始让他的胃部感到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没这么简单前不提天底下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就算有,他也会去找那个混蛋好好谈一谈。

一名警察走近,德州的秋天并不炎热,但也不冷。他穿着身短袖制服,腰间揣着一把可靠的点四五,冲着汉克点了点头。

“查清楚了?”汉克对他一笑,转手灭掉了烟。

警察叫丹尼尔,最近正和他老婆备孕,这件事在镇子里传得很远。他为此戒烟戒酒,甚至连不吃蔬菜的习惯都改了,就是为了能有个好彩头,汉克可不想让自己的二手烟影响到他。

“查清楚了外地来的,不是本地人。喝醉了酒,在镇子里低速行驶。结果看见霍普金斯太太就加速了,问他什么话都不说。”

丹尼尔说着话,上前一步,摘下自己的警帽,顺手又捂住警章,表情变得阴沉了一些:“晚点来警局,我去查监控。”

“明白了。”汉克再次对他微笑,这不过,这次的笑容里多少带上了些许不一样的意味。

71.多出一个秘密

萨诺斯没有直接去车祸现场。

汉克在那儿,而他对汉克是一万个放心。

他开着自己的车,卡魔拉坐在副驾驶,两人正朝着镇子的中央赶去。他们要经过镇中央的喷泉与凋像,左转三个路口以后抵达一处僻静的社区。那里是霍普金斯太太的家。

卡魔拉望着窗外的景色,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萨诺斯好几次侧过头看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十五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霍普金斯太太的家是一栋漂亮的三层独栋,有着打理整齐的草坪和一颗漂亮的小树。

萨诺斯走上门廊,抬手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个女人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是谁?是你吗,妈妈?你今天回来的好快,不是说要去和隔壁的霍莉太太织毛衣吗?”

父与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察觉到了什么。年轻的霍普金斯女士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说这么一长串话很显然不是因为自己话痨。

萨诺斯刻意地咳嗽了一声,随后一脚踹开门。漂亮的白色木门在瞬间被拦腰折断,卡魔拉以豹般的敏捷一步踏进屋内。

一个脸颊上有着青紫,带着泪痕的女人正震惊地看着她。在客厅后面,站着一个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的男人。他留着光头和八字胡,身上满是纹身。

卡魔拉右手轻轻一抖,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小刀便已出现在手中。

她自然而然地再次向前踏出一步,姿态如浑然天成一般优美,精准而迅勐地掷出小刀,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枪跌落在地,连同他的两根手指一起。

此时,萨诺斯刚刚进门。

他看了眼屋内的状况,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只穿着内衣的霍普金斯女士披上了,随后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换上鞋子去屋外等待。

“他妈的!你这个疯表子!妈的!妈的!好痛!”

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他毫无形象地在地上嚎叫着。萨诺斯缓缓走进,用右脚踩住了男人的胸膛:“乔威廉姆斯,是吧?”

“你这个杂种又是谁?妈的!我是警察!警察!你们两个等死吧!尤其是你,臭表子!我要拿刀捅烂你的喉咙!”

污言秽语连带着愤怒一起被他从嘴里扔出,仍然没看清楚形势的乔威廉姆斯还不清楚一件事。

萨诺斯的右脚缓缓用力,使他难以呼吸,进而无法再说出那些脏字。

“你嘴里的臭表子,是我的女儿。没人能那么叫她,上帝也不行。这是你对我最直接的冒犯,乔威廉姆斯。”

“第二,我很讨厌只会欺负女人与老人的家伙,也很讨厌蠢货。而你恰好二者都是。”

萨诺斯松开脚,乔威廉姆斯的确是个蠢货、人渣兼白痴。但绝对是个强壮的蠢货、人渣兼白痴。他从地上爬起,口齿不清地嚎叫着,一拳打向了萨诺斯的脸。

“啊啊啊啊!”

响起的还是他的惨叫。

萨诺斯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乔威廉姆斯跪在他面前。捂住自己的右眼疯狂的叫喊起来,像是一只野兽般凄厉。鲜血从他的指缝之间涌出。

“砰。”

萨诺斯补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卡魔拉安静地看着这一切,顺便走到客厅后收回了自己插在墙壁上的飞刀。她不知道自己这个陌生的父亲会做什么,但她很感兴趣。

非常感兴趣。

“起来。”

萨诺斯近乎无情地俯视着乔威廉姆斯:“你的下跪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强悍吗?来,来和我打。”

乔威廉姆斯举起左手,连连摆动:“不,不,我不打了报警吧,求你了。别打了,是我干的,我会去坐牢的,别打了。”

“报警?”

萨诺斯微笑起来。

乔威廉姆斯仅剩的左眼看见了这个微笑,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

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尖细:“是,是的!报警!天呐,我认罪,我认罪!我认出你了,你不是那个什么新任镇长吗?来吧,我什么都招,我什么都说,逮捕我吧!”

“法律是给人类准备的,乔威廉姆斯先生。或者说,是给那些仍然作为人类的一份子,还需要被社会所认同的人准备的。他们其中有好有坏,有人行差踏错,也有人天生坏种。”

“但那些人才是需要法律的人。”

萨诺斯弯下腰,拿起那把沾染着血液的手枪。关保险,退弹匣,细致地检查着每个部位,与此同时,他说:“而你,你是一只野兽。一个畜生,一个不值一提的渣滓。”

“法律不会保护你,也不会给你提供所谓的监狱让你进去以作反省。”

乔威廉姆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恐惧感让他快疯了逃!

必须逃,一定要逃。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他不想逮捕我,他想直接杀了我......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刚刚才把那个老女人料理完,巨额保险金眼看就要到手......只要再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和躺在医院里的老家伙,我就能带着钱远走高飞......不,不能死在这里。

他爬行着,在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液痕迹,还有他的尿液。就在即将抵达门口,抵达那生的希望之时,一个女人满怀仇恨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他妻子的脸,一个在过去两年里被他夜以继日殴打的女人的脸。而此时,那上面没有柔弱,没有以往对疼痛的畏惧和他的敬畏。

只有仇恨。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边雨伞桶里放着的一把伞,狠命地戳着他,试图让他滚回屋子里。乔威廉姆斯都快气疯了你他妈敢违抗我?敢还手?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伸出手,想像过去一样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却突兀地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错愕感与羞辱感涌上心头,门口萧瑟的秋风吹拂而过他的脸,使他清醒了一些。

他立刻开始哀求:“求求你,奥莉薇拉,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走吧!”

“看在过去的份上?”

奥莉薇拉颤抖着举起雨伞,刺入他仅剩的右眼。在那尖叫声里撕心裂肺地喊道:“看在过去的份上!尝尝这个吧,你他妈的臭杂碎!”

萨诺斯使了个眼色,卡魔拉立刻走过去,将过度激动的奥莉薇拉拉开了,她安慰着这位可怜的女士,带她缓缓抵达了车边。而萨诺斯则将尖叫不已的乔威廉姆斯拖回了屋内,将枪放在他耳边,打开保险,上了膛。

几秒后,枪声响起。

社区依然安静,没人报警,没人出来询问是什么情况。许多双眼睛在窗户后窥视着这间房子和门口哭泣的女人他们默契地保守着这件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小镇只会多一个秘密。

72.法师的葬礼(一)

汉克如约而至。

警局并不大,相比于他们镇子的规模来说,甚至可以说有些小。但五脏俱全,应有尽有。汉克没选择进去,而是在警局的后门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他已经给丹尼尔发了消息,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没过多久,警局的后门被推开了。

丹尼尔走了出来,表情阴沉:“那王八蛋车上有一整瓶白兰地,喝的一滴都不剩。他下午两点从主干道进入镇子,吃了顿饭以后开始在镇子里闲逛妈的,我看倒更像是找人。”

“也就是说,这是有预谋的?”

“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以前我不会这么说,但我可以给你透个底,汉克。”丹尼尔指了指后门。“那杂碎正在里面被我们好好招待呢。”

汉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顺便站的离丹尼尔远了一些,又将那刚抽了没两口的烟掐灭了。

“我明白了,谢谢,丹尼尔。明晚来老爹酒吧,我请客。”

“你应该知道我戒酒了吧?”

“老爹酒吧又不只卖酒。”汉克露出个微笑。“你忘了老爹做的俄罗斯菜有多好吃了吗?记住,明晚,过时不候啊。”

“你今天有事?”丹尼尔敏锐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