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25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刚刚组合好的身体再度分离。现在,这地方看上去血腥又可怖,活像个屠宰场。

但楼下依旧传来宴会的声音。

-------------------------------------

“啊!”

莉娜·波尔多从噩梦中醒来,她再次梦见了她的家,曾经的家。波尔多庄园。

少女坐在床边,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颊,窗外的月色照射进来,打在地板上。莉娜感到一阵寒意席上心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但现在看来,恐怕没有。

刚刚的那个梦里,她再次回到了波尔多庄园。过去一年里,她不止一次梦见过,但从未像这次这样真实可信。就像是她真的回去了一样,在梦境里,庄园不再是那副破败不堪的样子,而是从前的样子。美丽又大气,每一个细节都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站在庄园的门口,冷风吹过她穿着睡衣的身体,冻得少女打了个寒颤。

明明离主楼非常远,她却听到了宴会厅里的笑声。听到父亲、母亲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欢快的笑声,还有她最喜欢的曲目,《诗人与他的鲜花》。

唱这首曲子的人演绎出了不一样的风格,欢快又深情,莉娜几乎都要沉迷进去了。她再次闻到宴会厅里的气味,一个声音仿佛在她耳边低语:“你为何不回来看看?莉娜?这里才是你的家,不是吗?”

不。

“我们很想你...莉娜。”

不。

“难道你...不想我们吗?”

她想要尖叫,但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死亡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莉娜·波尔多站在庄园门前,张大了嘴,她看见自己的父母与兄弟姐妹们都手拉着手围成了一个圈。

这个圈既和谐又完美,却空出了一个地方,仿佛在提醒:就差你了。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温暖又亲切,他们转过头,对着莉娜轻轻地呼唤:“来陪我们吧...莉娜...这里——才是——你的——家!”

她回想起那副噩梦般的景象,重新躺下,捏着被子,闭上眼。

她颤抖着等待天亮,但天迟迟不亮。

42.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那爆炸声是一个警告。

杰洛特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不知道是在警告谁。或许是在警告这里的亡灵们吧,那些还存在着自己意识的亡灵,比如那个女人。她就想要提醒自己些什么东西,却被‘祂’炸成了碎片。

这件事开始越来越古怪了,杰洛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只想接个普通的活计,但这地方邪门到堪比水鬼在拉手风琴。猎魔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是墙壁,别无选择,他只能继续前进。

绕过那盏吊灯,猎魔人继续前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进来有多久了,在这里,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两侧的景色毫无变化,永远是深红的墙纸,每隔个几米就有一幅画框挂在那,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完好无损的吊在上面。杰洛特回头看去,坏的那盏灯现在看上去小的就像一只麻雀。

随着他的行走,宴会的声音愈发清晰了起来,传入他的耳朵,他甚至能听到人们彼此交谈的声音,还有一曲欢快的歌。只是这次,不再是从楼下传来的,而是正前方。

这永无止境的走廊也被他走到了尽头,出现在杰洛特面前的是一扇深红色的木门,没有雕饰,非常普通。普通到甚至都不该出现在这样的一座庄园里。

杰洛特没有迟疑,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宴会厅,里面一个人没有。但桌上摆着的食物还冒着热气,每个酒杯都是满上的,深红色的葡萄酒液在其中自己摇曳。猎魔人重重的脚步回响在这空荡的宴会厅之中,他推开门后就没听到任何声音了。

“欢迎!欢迎!”一个男人的声音凭空响起,他出现在宴会厅的高台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典雅长袍,尽管已经遮不住他的肚子了。这男人面带和煦的微笑,说道:“请欢迎我们的客人!”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宴会厅布满了宾客,他们坐在桌子旁边,看不出是男是女,都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还带着半覆盖式的面具,只露出那双眼睛。

贪婪与恶意在其中毫不掩饰,他们开始鼓掌,单调又重复,让人心烦。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来,递给他一杯红酒,面具下方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露出他黄色的歪斜牙齿,那条鲜红的舌头在其中扭动着,发出满是恶意的声音:“喝了它吧...加入我们!”

猎魔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他身上满是鲜血,全是之前那个女人爆炸留下的痕迹。但没遮住皮甲忽明忽灭的红光,杰洛特一巴掌将红酒打在地上,那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猩红液体染红了黑色的地毯。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也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一瞬间,杰洛特用银剑插进了他的喉咙里,狠狠扭动,飞溅的黑色鲜血洒了男人身后那桌宾客一脸。猎魔人深呼吸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你们应该一开始就杀了我的。”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咆哮,黑衣的男女们都朝他扑了过来,得益于突变,杰洛特优良的动态视力让他看清了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他们各不相同,但都一样丑陋。杰洛特抽出剑刃,一股力量随着他的动作涌上心头,化作最纯粹的行使暴力的欲望——他挥剑横斩,大的夸张的力量让银剑在一瞬之间砍断了离他最近的五人,他们的身体在空中被拦腰斩断。

黑色的鲜血洒了猎魔人一身,他惊讶的感到自己的疲惫全然消失了,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好,他低头看了一眼皮甲,花纹不再忽明忽暗,炽烈的红光照亮了他的脸庞,猎魔人微笑着摇摇头,在它们的咆哮声中轻声低语:“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件宝贝。”

杀戮开始。

不像它们设想的那样,是一场分食,而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戮。曾经无往不利的精神攻击对那个猎魔人毫无用处,他身上那件古怪的皮甲挡住了一切影响。就像一堵厚实的墙壁,将它们试图伸进猎魔人脑袋里的手全部挡住了。

祂在黑暗中低语:“不,不该是这样的...”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杰洛特挥动着剑刃,制造着死亡,送这些可能早就死过一次的东西再死一次对他来说没什么困难的。皮甲给他带来的增幅难以想象,在淋过那些人的黑色鲜血后,它仿佛活了过来,猎魔人在挥动剑刃之间甚至能恍惚地听见一头龙的咆哮。

他的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笑,一剑砍下离他最近那个女人的头,她的脑袋尚且还在空中自由飞舞之时,杰洛特就已经用难以想象的敏捷来到了另一边,就像是一阵飓风,席卷了整个宴会厅。他所到之处只有鲜血与死亡,没有人能挡住他的一次挥击。

它们的特殊能力对这个猎魔人毫无用处,而它们的肉体又脆弱到经不起银剑的攻击。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自打杰洛特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猎魔人抽出剑刃,银剑上满是黑色的鲜血。那个男人软软地倒在地上,好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杰洛特看都不看他,一脚踩碎他的脑袋,径直往那高台上的蓝衣男人走去——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刚刚杀了个爽的他现在只想再来一场。

蓝衣男人没有要跑的意思,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伤殆尽,脸上和煦的微笑始终未变。

杰洛特走上前去,他刚想挥动银剑杀了这个家伙,却看到他的那双眼睛。

蓝衣男人明明在笑,但他的眼睛却在哭。这矛盾的一幕让猎魔人暂时停下了动作,他一脚将蓝衣男人踹倒在地。杰洛特本以为这能让他不再微笑,却没想到他倒在地上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煦的微笑,亲切又温暖,纹丝不动。

只要忽略他眼眶中的眼泪。

猎魔人叹了口气,心中的杀戮欲逐渐消退了。

43.波尔多庄园的崩塌(一)(1/5)

蓝衣男人躺在地上,脊背向上挺起,他的眼睛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像是有人拿颜料给他的眼球做了染色一样。他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手指逐渐扭曲,变得细长又尖锐。

是的,这才是正常发展。

现在你就赶紧变成怪物,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咱俩总得死一个。然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猎魔人满不在乎地想着,他甚至懒得擦擦银剑上的血了。

他现在浑身酸痛,肾上腺素衰退过后,一阵剧烈的疲惫席卷全身,更别提那该死的毒素了,五脏六腑像是有人在用火烧一样。以前他也用过这些魔药,可都没这次这么严重,杰洛特有些怀疑是这皮甲的问题。但,这很公平。拥有更强大力量的同时不付出点代价确实说不过去。

他无视自己手臂肌肉发出的抗议,举起剑,打算了结他。结果蓝衣男人在一阵抽搐后停了下来,他张大了嘴,吐出一股黑雾。他脸上那令人恶心的和煦笑容消失了,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雕像...”

说完,他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爆炸了。还好猎魔人这次早有预料,他捏起一个持续性的昆恩护盾将那些碎块挡在了盾上。他回头看了眼宴会厅,这儿的灯光依旧明亮,只要忽略那一地的鲜血和碎肉,你甚至还能坐下来吃点桌子上的食物。

“是啊,雕像...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把话说完又不会要你的命。”杰洛特自言自语着,看了眼蓝衣男人的碎屑,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噢,抱歉,我忘了你可能早就死了。”

他走到宴会厅的门前,打算推门出去。不出他所料,那门果然又打不开了。杰洛特索性靠着墙坐了下来,他的手颤抖着,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

-------------------------------------

家,甜蜜的家。

莉娜·波尔多站在她曾经的家,波尔多庄园的早已破败不堪的大门前,表情苦涩。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天刚蒙蒙亮时就出了城,早晨的温度让穿着单薄的她有些冷,但她现在站在那儿的颤抖与温度无关。

站在她的角度看去,波尔多庄园黑黝黝的,清晨的阳光似乎与这片土地毫无关系。庄园就矗立在那里,仿佛某种亘古不化的黑暗象征,莉娜打了个寒颤,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鲜红的塔顶和乌鸦身上移开,缓缓前进,走入了庄园。

随着她的前进,庄园的近况映入眼帘。惨白色的墙壁上混合着不知是什么的脏兮兮痕迹,树木和草坪枯死了。窗户的玻璃也都碎了,它们就好像这栋房子的眼睛一样,注视着莉娜·波尔多。少女与它们对视,心中感到愈发忧虑,一种难以解脱的悲观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心脏,不断翻腾,在下沉和上浮之间令她感到由衷的畏惧。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

她只是前进,一匹马突兀地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它仿佛感觉不到这里的古怪气氛一样,悠闲地站在石子路上,冲着少女摆了摆尾巴。

莉娜走进了,她看见马身上的马鞍和被褥,以及侧放在马鞍右方的一把剑。她大着胆子,摸了摸马的头。这匹栗色的母马低下头,用脑袋撞了撞莉娜的手心。

“你很温顺...马,但是你不该来这儿的。不,你的主人不该来这儿的。”莉娜喃喃自语,她抬头看向庄园上方,乌云散开了,一束阳光打了下来,直直的照射在那红色的砖瓦顶上方,却又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就好像在刻意地提醒少女:这里没有希望。

莉娜·波尔多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感到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和一年多以前父亲拿回提灯时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次她逃跑了。而这次,她没有。少女抽出马鞍右侧的那把剑,沉甸甸的触感让她几乎难以握持。好在她虽然是个大小姐,却也擅长一些运动。

握着这把剑,她心中涌起些许勇气——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梦中看见那个白发的猎魔人一样。

莉娜·波尔多握着利维亚的杰洛特的钢剑,缓缓走入她的家。

-------------------------------------

“命运!”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罗尔斯摸着自己的脑袋,他听着那个高声宣传的传教士的疯话,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在罗尔斯·邓德里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能用命运来解释的。

你破产了,很好,那是神明为你选定的命运。

你的妻子流产了,那也是命运。

你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人踩了一脚,那也是你的命运之一。

总之,坏的命运都在穷人这一边,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富老爷们都享有着能给教会捐钱让神明祝福的权利了——命运对他们来说算个屁?

罗尔斯嘿嘿低笑着,这是他的习惯。从他儿时杀死邻居老太太相依为命的猫时他就开始这么笑了,他的父亲说罗尔斯这么笑让他毛骨悚然,打了他一顿。那次他下手很重,把罗尔斯打了个半死。于是罗尔斯在成年后杀了他。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这让他感到有些遗憾——少了一个可杀的。

他拐入小巷,来到自己的小屋。罗尔斯推开门,满意地看到一个被蒙住双眼的女孩被绑了起来,躺在地上。他嘿嘿低笑两声,让那女孩颤抖了一下,可她没发出声音,这让罗尔斯更加满意了。之前,她还试图尖叫,直到她明白尖叫只会挨一顿更狠的打之后,她就不叫了。

她学的很快,很聪明。她的孩子应该也是这样。

罗尔斯的目光转移到女孩的肚子上,他又笑了两声,点亮了一旁桌上的油灯,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撒出一点棕黄色的粉末倒在桌上,用鼻子吸食了。

“啊——”罗尔斯状若癫狂的呼出一口气,他丑陋的脸上横肉颤动不止,额头鼓起青筋,那双眼睛更是只能看见眼白。

他狂舞着,挥动着自己的手臂,跌到在满是稻草的地上,像一条蛆虫一般在地面上蠕动。突然,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脚踝,小声地说道:“主人...是的...您的降生无可阻挡...”

大概十分钟后,他回过神,满脸喜悦。灭掉油灯后,就出了门。他再次与主人取得了联系,主人甚至说需要他的帮助——罗尔斯从未被人需要过。

他低着头快速出了城,目标正是城外的波尔多庄园。

44.波尔多庄园的崩塌(二)(2/5)

杰洛特摘下手套,扔在一旁。用还算干净的小拇指蹭了蹭自己的牙齿,毫不意外的看到一片鲜血。猎魔人叹了口气,毒素正缓缓侵蚀他的身体。他知道,这地方多半是个该死的幻境——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自打进来之后胸前的吊坠就震个不停。但他毫无办法。

每次,只要涉及到这种见鬼的魔法幻境,他就从没占过上风,永远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杰洛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法师给自己做的这件龙皮甲,他的下场可能比前几个倒霉蛋好不到哪去。现在,这该死的庄园里的东西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困住他,熬到他死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还一副虚弱样子的杰洛特立马一个起身,早就准备好的手指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发动了昆恩,右手持剑,警惕的望着门边。

那扇门的圆形把手缓缓扭动,一个黑发的少女探出头,她满脸惊慌却强作镇定,还没开口便惊叫了一声,杰洛特低下头,发现脚下的地面开始扭曲,如同裂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顷刻间便吞没了猎魔人腰部往下的身躯。少女立刻就想过来将他拉起来。猎魔人伸出手示意她停下,冷静地看着自己飞速下沉。

在少女身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宴会厅内满地的残肢断臂消失不见,那些穿着黑袍的男男女女再次坐在位子上,食物与酒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正前方的高台上,一个穿着蓝衣的男人缓缓走出,他脸上带着和煦而温暖的微笑,张开双臂说道:“欢迎回家!莉娜!”

莉娜·波尔多面色苍白的看着他,紧紧地闭上了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连一丝惊慌的呜咽声都没有,相反,她甚至还握紧了手中的钢剑。

“为什么不过来给你的父亲一个拥抱呢,莉娜?”

蓝衣男人俏皮地眨了眨眼,他脸上微笑的幅度越来越大,几乎咧到嘴根。

莉娜握着手里的钢剑,那份重量给了她一点虚假的勇气。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画面在她脑海中盘旋,如同乌鸦盘旋在将死之人身边,等待着大快朵颐。

她在脑海中想起那盏提灯。

那盏洁白的提灯,精美又富有艺术气息,每次点亮都能给人带来惊喜。只需一点小小的火光,它就能照亮半边天空,甚至就连光的颜色都可以变换。有时蓝,有时绿,有时白。

有时,它会变成红色。

猩红之色,就像现在这样。

蓝衣男人将手插入他的肚子,在一阵恶心的咕叽声里掏出了一个洁白的提灯举了起来,它大放光芒。猩红的光线布满了整个宴会厅,照在那些穿着黑袍的男男女女脸上,将它们脸上的表情映照的更加诡异。

“过来拥抱我吧,孩子。”莉娜看见父亲微笑着,他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念出这句话。明明是很温情的话,可说出口却不带半点温度,活像个蹩脚的戏剧演员在对着剧本念白,这也打碎了少女的最后一丝幻想。她握紧手里的钢剑,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力量举起它。

她举起钢剑,对着台上的那个东西——她不愿承认那是她的父亲,尽管它可能有着她父亲的外貌和形体,甚至声音,乃至记忆。

可是,她的父亲已经死了。

蓝衣男人脸上的微笑消失了,第一次。他的眼珠从眼眶中掉了出来,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变成两只虫子爬上了天花板。他的皮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融化的蜡像一样变成一滩烂泥似的东西布满整个舞台——在这惊悚而恐怖的画面中,莉娜绝望地看见她的母亲从烂泥里站了起来。

“不...”

母亲温柔地笑着,她张开双手,右手手腕上从不离身的洁白象牙手串映照着红光,反射到她的瞳孔里。母亲轻柔地低语,就像从前一样:“过来吧,加入我们,孩子。这是你的——”

“——命运!”

这两个字宛若惊雷一般炸响在宴会厅内,她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而是如同怪物的咆哮。

面对这样的一幕,莉娜·波尔多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冷静了下来。手中的钢剑对准了有着她母亲外貌的东西,她说道:“你告诉过我,妈妈,你告诉过我波尔多家族的祖训,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

“一个波尔多从不屈服!”

她移动剑刃,对准了那该死的提灯,流着泪,满是憎恨地说:“你可以变成他们的样子来吓唬我...欺骗我,甚至让我在夜里不得安宁,但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些什么?!你只不过是一盏没用的灯!”

她冲了过去,那些桌旁的男男女女们都站了起来,伸出它们干枯的手臂试图阻拦少女,甚至试图扑过来阻拦少女。但毫无用处。

这些形貌可怖的怪物在面对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女时却显得那么废物,它们的手臂一撞就断,一碰就烂。好几个甚至被撞到脑袋都飞了出去。

眼见这一幕,高台上的女人发出一阵狂怒的尖叫,事情从那个该死的猎魔人到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而它预定好的身体此时还未出生——!现在,它居然除了动用幻象之外毫无其他手段。

十几米的距离说到就到,少女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剑,用力地劈下,被杰洛特保养的很好的剑刃在与提灯接触的一瞬间便迸发出数不尽的火星,提灯中间的玻璃破碎,外表在剑刃的重量与少女的力量下被砍成了两半,女人发出它最后的一声尖叫。整个宴会厅开始摇动。

叮啷一声,钢剑掉在地上。莉娜·波尔多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在她周围,那些男男女女的形体开始蹦跶,有着她母亲外表的那个东西也缓缓融化。她心中忽然明白,这就是结局了。

这就是波尔多家族的结局。

她闭上眼,任由建筑摇动,天花板漱漱作响,烟尘倒下,一块木板掉落,朝着她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