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239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143.奇迹与没有发生奇迹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还活着,大人。”

“但他活着。”

“是的,是的,他还活着......”医生困惑不已地说。“按道理来说,这并不可能。”

医生不仅仅只是个医生,他负责治疗亚空间相关的疾病,因此被称作手相师医生。综上所述,他是个灵能者。马里乌斯对此不予置评,但他还记得原体在听见这么个职位时的表情,也记得他说的话。

“现在是个什么时代啊,马里乌斯?我们居然需要这种人来为帝皇服务?手相师?该死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想到这儿,马里乌斯的胃部传来一阵抽搐。他却并未在脸上有丝毫显露,而是转而问那手相师:“从纯物理层面的医学角度来说,我认为,他很健康。但你和你的手下执意要检查我的二连长的身体健康,所以,我才带他来了这里。”

“至于现在,如果你们既查不出他有什么问题,又没法说出个所以然的话,我们就要离开了。前线还有战事,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干耗着。明白吗?”

“等等,先等一等,大人。”

手相师忙不迭地指着那躺在三层装甲玻璃病房里的西卡琉斯,每层玻璃上都贴满了圣符,医疗设备挤满了西卡琉斯附近的空间。他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请原谅,大人,我有些话要说。”

马里乌斯盯着他看了老一会儿才点头让他开口。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

手相师深吸了一口气。

“西卡琉斯二连长非常健康,然而,我们需要考虑到他曾经进入过的地方。据他的叙述,西卡琉斯二连长以肉身接触了一名纳垢恶魔,这是其一。第二,他和一位英灵战士一起战胜了那被称作雨父的大魔,同样没穿动力甲,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如您所见,大人,考虑到纳垢恶魔们的特性。西卡琉斯二连长几乎是暴露在了所有类型的疾病与亚空间的恶毒之物面前,可他偏偏非常健康。这完全说不通。”

马里乌斯不耐烦地说:“帝皇保佑!你不懂吗?!就连英灵们都重归于大地与我们开始并肩作战了,你却在这儿和我说什么见鬼的猜测,该死,你知道你在试图指证一名忠诚的阿斯塔特可能被混沌腐化吗?!”

手相师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表情满是严肃:“我还没说完,大人,请稍等。”

“如您所见,西卡琉斯连长现在非常健康。这的确是帝皇显灵,但帝皇只能治愈他的身体,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却都需要自己来慢慢疗愈,这点您总该了解吧?”

马里乌斯勉强点了点头。

“我认为,西卡琉斯连长很可能只是身体痊愈了,但他的精神是否完全痊愈还有待观察。请相信我的判断,大人。我做手相师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凭借自己的意志创造了奇迹的人。”

手相师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了:“比如几个小时前就应该屈从于身上伤口而死去的士兵硬是撑着团里的牧师赶来为他们做临终告解,比如一些您的同僚,阿斯塔特。他们甚至能够在受了极其严重伤势的情况下拖着完成任务——我将其称之为拒绝死亡。他们通常会在完成任务后立刻死去。”

“但这次不一样,西卡琉斯没有任何问题。”

“我才是医生,大人!”手相师咄咄逼人地说。“在这个病房里,只有我才能决定我的病人到底有没有问题!您能明白吗?我不能容许一个可能有问题的病人走出这里,然后因为精神上的问题突发情况死在外面。”

马里乌斯凝视着手相师的脸,过了很久很久。极限战士的战团长才点了点头。

“那么,我允许你再耽搁我们半小时,为他做个彻底的检查。这是我能做的极限,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正如你必须对你的工作尽忠职守一般,我们也是一样。”

手相师松了口气:“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大人。”

他立刻跑进病房开始为西卡琉斯做检查,自始至终,身上厚重的防护服都不曾脱下。望着他在病房里挥汗如雨的模样,马里乌斯罕见地有些出神。

他很想告诉他的原体——这些在如今的帝国为帝皇服务的人或许在身份上值得推敲,可他们的忠诚却是无可动摇,无从怀疑的。

病房之内。

“西卡琉斯连长。”

手相师走了进来,西卡琉斯对他报以平静的一瞥,然后点了点头:“我说,手相师,你就不能把我身上这些仪器的管子拔了吗?我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这件事,我已经在外面和您的战团长讨论过了,他同意再给我半小时为您检查一下。”

“还有什么好检查的?你已经把你能做的检查都在我身上试过一遍了。”

“这次是精神方面的,西卡琉斯连长。我需要您专注地看着我,可以吗?”

手相师诚恳地直视着西卡琉斯的眼睛,后者叹了口气,随后照他说的做了。

半小时后,手相师将西卡琉斯放了出来,他们快步离开了这座地下医院。手相师严肃地看着他面前机仆,非常严肃的那种。

他缓缓开口:“记录:抹去时间,抹去地点。只留下一句话。”

“我面对了一个帝皇所创造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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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在泰拉各地发生,在每个人身上发生。和过往的英灵并肩而战,受的重伤突然痊愈,打空弹药的武器突然又有了子弹。因为过热而停止活动的骑士机甲又能活动了,缺少驾驶员的泰坦自发行走了起来。..

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发生奇迹。

皇宫。

王座之间。

禁军们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但仍然在苦战。他们是万夫团,顾名思义,乃是一万人的军队。然而,这个数字已经锐减到了八千三百人。损失的数字可能又需要上千年才能够填补。

现任盾卫连长瓦雷利安正在用手中的大盾护卫着他身后战友们的安全,危险的疫病投掷肉块被他挡在了盾牌之上。发出啪叽一声脆响,令他心中的愤怒燃烧的更加旺盛。他不能容忍这些肮脏的东西用它们污浊的污染模湖他盾牌上帝国天鹰的图桉。

可他没什么表示,只是将盾牌握的更紧,提得更高了。他必须保护战友们的安全——他是盾卫连长。

一百名盾卫组成的连队堪称牢不可破,他们的战友将卫士之矛架在他们的肩膀上,并且连连扣动扳机,致命的爆弹从中暴射而出。这只是使用普通型号的禁军,有些人则使用的是更为可怖的崩解之矛与火神之矛。

分别发射的是崩解光束与热熔光束,两种武器都极其致命。前者能够将被命中的物体从原子层面上崩解,而后者......我就不多说了。热熔枪对于肉体的毁灭性是致命的。

“换人!”

代替图拉真的指挥官在通讯频道里用嘶哑地声音吼道,没有丝毫迟疑,瓦雷利安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向后退去,他们齐射一轮的战友同样如此,随后,另外两批换装过弹药的禁军会代替他们继续进行火力压制。

“你找到那个支援我们的神秘人了吗?”

瓦雷利安一边将自己的盾牌扔在地上,一边顺手从旁边拿起了一副新的。他顺口问道。

指挥官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他双眉紧锁,看着那被打散了阵型的纳垢魔军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管他是谁,瓦雷利安,他都帮了我们许多。陛下的清净绝对不能被这些污秽之物打扰,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它们杀死在这里。”

“还用你说?”瓦雷利安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你总是这样,文绉绉的,能不能放松一些?嘿,我可是刚从前线下来。”

指挥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粗鄙的武夫,丝毫不懂语言之韵律。高哥特语乃陛下之创造,韵味无穷。算了,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从你三百年前拒绝和我一同作诗起就明白了。”

“帝皇在上啊!”瓦雷利安气急败坏地说:“三百年的事你能记到现在也真是难为你了!”

指挥官将这当成了某种夸赞:“哼,我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我没在夸你,算了。”瓦雷利安叹了口气。“弹药储备快不够了,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没有寂静修女,我们没法快速清剿这些该死的东西。武器弹药的消耗太迅速了。”

“无事,没有爆弹,我们还有刀剑!”

指挥官又康慨激昂了起来:“吾等即是她之利刃,乃世间最致命的武器,乃无人能敌之忠诚聚合——你上哪去?”

瓦雷利安转过身,甩给他一个后脑勺:“我懒得跟你这个白痴讲话,我要去找到那个支援我们的神秘人。”

“你找他干什么?那位勇士所选取的几次支援时机都非常之好,可谓真正掌握了战争之神髓,你何必去指点人家?”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指点......听着,莫格里斯,我郑重的告诉你,我知道你因为在亚空间里待太久了精神上有些问题,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说话?”

“否定。”

指挥官移开眼神,继续开始观察战场,同时十分嫌弃地对瓦雷利安挥了挥手。此举让不苟言笑的盾卫连长额头冒出了青筋。

144.图拉真的苏醒

彷佛飘荡在黑暗而无序的宇宙之中,图拉真自觉自己宛如一个赤裸的婴儿,他没有知觉,没有理性,没有作为人类应有的一切事物。只有无穷尽的痛苦伴随着他——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他却突然有了自我意识。

我是谁?

带着这种困惑,禁军元帅图拉真·瓦洛里斯从沉睡中醒来了。他坐在王座之间的里间,身后即是那神圣的黄金王座,而他脑海中却是一片混沌,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醒来的头几分钟,他感到头疼欲裂。完全想不起有关自己的任何事。他甚至忘却了自己是谁。姓名、身份一概不知,只有一个破碎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呼啸。

必须完成任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头疼中想起了一切——是的,我是图拉真·瓦洛里斯。

我还有未竟的职责。

他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身体比之前轻盈了不止一倍。这种异样的轻盈感让图拉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用这副身体服役了非常之久的岁月,对每个细节都了若指掌。如果他想杀人,甚至只需动动手指。而现在这种过于强大的感觉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其实并不算好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处王座之间里间。他身上的动力甲光亮如新,毫无损毁的痕迹。图拉真抬起头,凝视着他宣誓效忠之人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酸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图拉真觉得帝皇的模样更加干瘦了。他那枯萎的皮肤紧紧贴着骨瘦如柴的身体,肺部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虚弱的模样让图拉真一阵心痛。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图拉真的脑海中闪过了‘接近,并替他检查仪器状况’的这个想法,于是,在下一秒,他体内奔涌的力量便忠实地回应了他。那令他完全难以理解的浩大力量在瞬息之间带着他的身体跨越了上千米,从里间的大门来到了王座附近。

图拉真震惊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正在缓缓散发光芒的双手。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那人类之主虚弱的声音,似乎,就连使用灵能振动空气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件艰难的事:“做的不错,图拉真。你成功地挺了过来。”

“我不明白,陛下,挺了过来?”图拉真颤栗着问。

“他赠与了你一份力量......却没考虑到你当时的灵魂强度已经不足以接受这份赠礼了。但你最终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将你的灵魂重新淬炼成了原本的模样,你挺了过来,全靠自己,图拉真。你的意志坚如钢铁。我的元帅。”

帝皇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尽管听上去仍然很虚弱,但却很有精神。

“那我现在......?”

“唔,我也很难说你现在算是个什么,图拉真。你还是个人,嗯,这点无可置疑。至于其他的,就要看看我们那位活圣人在你身体里塞了什么神奇的能力了。正好,外面有一群纳垢恶魔叫了半天了,你可以拿它们试试手。”

“纳垢恶魔?!在这儿?!在王座之间?!”

图拉真连续用了三个问句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同时,他在心中怒骂禁军与防卫军们——该死的,何等的玩忽职守!怎能让它们接近陛下附近?

“别那么激动,图拉真。他们可没有玩忽职守,而是我的疏忽......”帝皇发出了一声叹息。“是我疏忽了,才导致这场惨剧发生。才导致这整件事发生在神圣泰拉。”

他忧伤地说出了一句古泰拉谚语,图拉真听不真切,只觉得一种难以忘怀的悲伤扑面而来。

一瞬之间,他像是失去了所有谈话的兴致一般,只是用灵能替图拉真打开了那扇凋刻着无数丰功伟绩的大门,示意他可以去做他的工作了。

禁军元帅走出门,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合上了。嘈杂的战场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熟悉的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眯了眯眼。

随手抓住一个跑过的禁军,图拉真问道:“现在是谁在接替我的职位?”

那禁军先是惊喜地行了个天鹰礼,随后立刻回答了他的问题:“是莫格里斯,元帅。”

“这个文绉绉的白痴!”图拉真咆孝起来,他再也顾不得任何礼仪了。“他到底是怎么指挥的,恶魔们竟然能够进入皇宫?!”

图拉真实在是气急,就连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这时,他口中那个‘文绉绉的白痴’施施然走了过来。优雅地在漫天炮火中对图拉真施了一礼:“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元帅。”

“是吗?但我并不高兴看到你——算了。”图拉真叹了口气。他知道莫格里斯的性格,他绝对是个合格的禁军,可那性格上的一些缺陷让这家伙有时能活生生把人气死。

禁军元帅决定不跟他计较太多。

他一面接过旁人递来的武器,一面活动着自己因为睡了太久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脖颈,顺口问道:“瓦雷利安呢?他不是一般和你形影不离吗,怎么没看见他?”

“噢,元帅,请务必不要这么说。您一定是误会了。瓦雷利安一介武夫,而我身为禁军也早已舍弃了个人的幸福。是断然不可能和他发生些什么的。”

莫格里斯说的斩铁截钉,掷地有声。而图拉真刚压下去的火立马就因为他这几句话又窜了上来,元帅原本想痛打他一顿,后来又觉得犯不着——这混蛋多半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搞不好还会在事后像上次一样写诗编排他。

算了,算了。

图拉真平静地问:“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莫格里斯,用低哥特语。你要是再给我尝试用高哥特语说那些文绉绉的句子,你就等着吧。不会比你上次的处罚轻多少的。”

“稍等,元帅。”

莫格里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用流利的低哥特语说:“在您沉睡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位神秘勇士的帮助。他所发射的武器弹药简直是闻所未闻,一种冰冻弹药能够让半径二十米的恶魔全都成为冰凋,另外一种火焰弹药则更为霸道。”

“我们受了他不少帮助,原本,我的意思是让这位勇士继续在敌方群后进行游击作战。但瓦雷利安坚持要找到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发的什么疯。”

“你看,你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图拉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便向着阵线前方走去,只留给莫格里斯一句话:“别管了,盾卫连长向来极有主见,他在战场决策上比你要灵活得多。既然他这么做了,一定会取得相应的战果。”

莫格里斯抚胸说道:“我同意,元帅,但您这是要去哪儿?”

图拉真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跃而起。

冰冷的狂怒在他全身上下疯狂的涌动着,一种从醒来就充斥全身的杀戮欲让他的眼睛在短短一秒钟之内便转化为了纯粹的赤眸。图拉真落在纳垢恶魔们中央,那些肥胖的瘟疫携带者甚至尚未回过神来,它们不明白这个人类在干什么,送死吗?

不,图拉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它们:我不是来送死的。

禁军们使用的制式长戟在他手中大刀阔斧地旋转了一圈,死亡的旋风在刹那间刮起,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与这致命武器上的分解立场让纳垢恶魔们腐烂却仍然坚韧的躯体没有得到任何面对刀剑时应有的防御力。

它们被长戟接触到,然后被腰斩、分尸、斩首。仅此而已。

而它们身上所携带的致命瘟疫却对图拉真根本不起作用。莫格里斯紧紧地盯着元帅的背影,他举起手,禁军们立刻停止射击。这是白刃战的好机会,但莫格里斯却迟迟没有挥下手臂让他们进行冲锋。

他不理解——元帅没有佩戴他的头盔,按道理来说,他应当在跳进恶魔堆中的第一刻就被瘟疫浸染才对......还有他身上那种逐渐升腾而起的猩红色烟雾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莫格里斯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驱除出了自己的脑海,不管怎样,那都是战后的事了。他们现在正处在帝皇的注视之下,务必不能让他失望。

他挥下手臂,随后带上了自己的头盔。万夫团开始发起反攻冲锋,盾卫们冲锋在前,一手盾一手剑,他们是使用长戟的禁军坚实可靠的防御。只要他们不倒下,就没人能够伤害到他们身后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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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边缘。

吉瓦多伦非常意外地发现万夫团开始进行反攻了,这让他有些不解。如果继续进行火力压制,这些纳垢恶魔活不了多久。他身上可是还带着足足六个附魔弹匣,足够将它们统统冻成冰凋,然后再炸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