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229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够了。”史蒂夫用一种混合着恶心与坚定的声音说。“安息吧。”

他挥剑,烈焰从剑身上飞溅而出,像是一张火焰做的毯子似的铺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火焰净化了一切,迅速将整个病变的身体恢复至一具白骨,可那可怕的瘟疫给它造成的影响却仍然存在。它的骨头也变成了黑色,上面长满了霉斑。

按道理来说,骨头上是不可能有霉菌的。

史蒂夫的脑海中突兀地闪过这个观点,声音也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何慎言的声音。那声音之中带着他一贯的轻松和笑意,还有几分调笑蕴含在其中。

+你要准备好,史蒂夫,我帮不了你太多,祂将你拖入了幻境之中......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真的,谁知道呢?+

何慎言的话一如既往的模棱两可,考虑到他本人的性格,史蒂夫也就没说太多。他同样以灵能回答。

+我要怎么做?+

+做你最擅长的事就好,史蒂夫,坚持,然后取得胜利+

史蒂夫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黑暗中传来更多的脚步声。他几乎都能闻到它们身上的味道了——烈焰点燃了他的金发,一轮初生的太阳在这黑暗之地升起,燃烧了那湿润的空气和其中的病毒。双眼已然变为金眸的他咬紧了牙。

“来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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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进化》

此前曾与马里乌斯交谈过的光头智库名为罗格里斯·塔罗。在智库之中,他并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灵敏的那个。但他是他们之中打的最好的那个——听上去可能有些悖论,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最强者不一定最懂得如何去战斗。

战斗是一门艺术,关系到以弱胜强和恃强凌弱,关系到如何运用策略反败为胜——罗格里斯为此着迷,且为自己立下的攻击而感到自豪。但他永远不会停止脚步,因为他是在为人类与帝国而战。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一直追随马里乌斯的脚步,也正因如此,他在三分钟后才感知到了异常的灵能波动。

罗格里斯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双眼中开始溢散出蓝色的灵能光辉。几个离他比较近的战斗兄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刻赶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在罗格里斯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就连罗格里斯自己都说不清。

他真的说不清。

此时此刻,他的双眼正在凝视着一片绿色的乌云——厚重、诡异且充满着哀嚎与病痛的乌云从泰拉的背后绕了过来,然后下起了一场酸雨。还有呢?还有什么?罗格里斯焦急地以灵能窥探着那一瞬的未来,却恍然未知真正的危险已经抵达了他的身边。

一条绿黄色的舌头舔舐了一下他的光头,场面滑稽,但那次舔舐却让智库浑身颤抖了起来。难以想象的疼痛于他体内爆发开来,只在一瞬间就让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痛苦地跪倒在地,如同发了癫痫一般浑身颤抖。

他的兄弟们将他拉了起来,询问着他,拍打着他的肩膀。但那只余眼白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过了好几分钟,罗格里斯的瞳孔才回到眼眶之中。当他恢复了神智,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告诉他的兄弟们情况如何,而是将所有离他近的人统统击飞出去。

他的脸部开始肿胀,变得丑恶不堪,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油彩似的泛着不同的光芒。他的声音开始变得腐朽,但其中的意志依旧存在。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吼声:“恶魔入——!”

在他倒下的最后一刻,眼中闪过了一道蓝色的光。

智库的下半句话未能说完,他倒在了地上。三分之一秒后,他迅速膨胀起来。

他的脸上和手臂绽放出黑色和紫色的花,他的身体成为光彩照人的夕阳。他的动力甲仅在片刻前还保持精美的外观,但现在却已经被尸体渗液染成黑色,且带有发霉的毛发,并沿接缝裂开。

毛骨悚然开始蔓延,一个战斗兄弟最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在通讯频道内怒吼着:“敌袭!”随后一剑落下,将罗格里斯枭首,他就此死去。

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罗格里斯的尸体炸裂开来,骨头的碎片飞溅而出,伴随着病态的黄色鲜血与脓液,一场血肉的爆炸在人群中央爆发开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无论是极限战士,还是战斗修女。他们裸露的皮肤部分只要沾上一点这血肉,就会立刻开始腐烂,皮肤肿胀。

瘟疫开始蔓延,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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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乌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一种令他脊背生寒的感觉蔓延至了全身。动力拳迅速蓄力,战团长呼出一口浑浊的空气,四处张望。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可唯独少了那个人。

史蒂夫·罗杰斯,一名原体——一位令他尊敬的人,不见了。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狂怒迅速袭击了他的心,马里乌斯从来不以冷静闻名,实际上,任何战士都应当是愤怒的。只是看你能不能压制这种狂怒并将其合理地运用在战斗之中了。马里乌斯显然可以。

一秒钟不到他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立刻打开通讯频道,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智库的灵能通讯便抢先一步找上了他。

+情况不对,战团长+

+发生了什么?+

+恶魔!恶魔!+

罗格里斯的灵能通讯从未如此凄厉,仿佛狂风的呼号,其中还夹杂着闪电和他本人的尖叫。不祥之感立刻袭击了马里乌斯的心,他抬头向上看,超人的视力让他迅速捕捉到了位于一百米上方的情况。

人们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来。

罗格里斯,回答我,你还在吗?!

没有回答,没有。

智库的灵能通讯与连接消失了,马里乌斯咧开嘴,森白的牙齿在其中显现出来。炽热的气流从他口中吐出,战团长带着无可比拟地狂怒一跃而起,动力拳抓着墙壁带着他向上攀爬,不过短短一分钟,他就从地面回到了那金属层。

然而,眼前的情况是他完全不愿意见到的可怕局面。

一名战斗修女在他面前尖叫着炸开了,整个人都幻化成了一团血肉的乌云。马里乌斯寒毛直竖,本能的感知到不对,立刻躲开了朝他袭来的血肉。他张望四周,发现无论是修女还是他的战士都在奔跑与躲避。

有些修女想要帮助她们的同伴,但无论是砍下她们被血肉沾染的手臂还是头颅都无法止住她们的膨胀,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你觉得这就是最糟的局面?

不。

马里乌斯听到一个咯咯笑着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他转过头,看见一抹蓝色的影子随风而逝,一片七彩的羽毛飘落在地。战团长的眼皮抽搐着,脸部的肌肉都因为难以抑制的愤怒而变了形,可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从他对面的出口处就涌出了一大片色孽恶魔。

“帝皇啊......”

马里乌斯·卡尔加,极限战士战团的战团长,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126.泰拉之上(二十四)

熏天的臭气包围了史蒂夫,臭气只是纳垢的一种手段,一种让空气变得污浊的假象,一种欺骗......真正的威胁还躲在黑暗深处。用它们鼓胀而扭曲的手臂精心熬制着病毒。

话虽如此,史蒂夫却不得不防。

烈焰自他身上升腾而起,让那些致命的瘟疫与病毒不得进入他周身寸许。但它们依旧存在。史蒂夫莫名其妙地有种错觉——它们将一直存在。

从过去到未来,亘古不变。

那么,我呢?我还能坚持多久?

史蒂夫·罗杰斯没有答案。他的肌肉酸痛,在移动或向无脑的行尸们挥剑时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的摩擦声。这让他记起自己在布鲁克林小巷子里时被那些地痞流氓殴打的时候。有时,他们只是单纯地想找找他的麻烦,有时,则是他自找的。

他做了那个替弱者们出头的人,即使那时他也是弱者。但他还是那么做了,有些人战斗,是因为他们不得不战斗。对于史蒂夫来说,战斗只是一种手段,是一种非必要不可取的手段——这关乎到他的信念。

一个愚蠢的信念,简单来说,史蒂夫是那种相信‘好人有好报’的人,在此之下,他其实知道这個世界是一副怎样丑恶的模样。但他依旧愿意相信。天真且愚蠢。

除此之外呢?

史蒂夫·罗杰斯从不放弃。

这不是个比喻,而是一个形容词,他从不放弃。

一些绿色的硕大飞蝇从黑暗的深处飞了出来,它们在半空中就被金色的烈焰烧了个干干净净。它们的尸体在焚烧之中释放出了绿色的烟雾,一只满是脓包,皮肤布满褶皱与发霉长毛的手臂穿透了烟雾,从中伸了出来。

指甲发黄,极长且扭曲,上面沾满了绿色的脓液。一个巨大的肥胖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它有着绿色的皮肤,层层叠叠的肥肉之下夹着许多欢叫不休的小纳垢灵。胸腹开了个大口,绿色的脓液与黄色的汤汁正不断地从中流出。

一只手捞起一把,送入自己嘴中。这个丑恶的东西咕哝着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受咒之人有了新的儿子......?不,你不是。”

它一面品尝着那毒液,一面仔细地端详着虚弱的史蒂夫:“啊哈,一个新的造物......”

纳垢的恶魔的脸上缓缓带起一个天真的微笑,纯真而无垢,那神情与它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些蓝鸟说的原来是真的,你们是真的!不过你比那个小人要弱上许多,可惜。这样的话,以你培育出的温床效果也要打个折扣了......”

史蒂夫·罗杰斯对天发誓,对任何他认识的人发誓。他战斗至今,还从未遇见过一个像他面前这个生物般如此令人作呕的存在。他咬紧了牙齿才不至于让自己吐出来,短暂的恶心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憎恨。

人类天生就会憎恨丑恶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真实模样吗?我听过一些传闻,有关你们的样子——原来传闻都是真的。”史蒂夫冷静地说,同时松开了烈焰之剑,让它自由降落于地面。将一只在地面上悄悄爬行的黄色蛆虫刺穿了,然后将其烤成了渣。

那恶魔非常怜悯地看着他。

不,不对。

不是看着他,是看着他脚底下死去的那只蛆虫。它擦了把自己的眼睛,白色的像是组织液的泪水从中涌出。恶魔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它呜咽着嗓子说:“你怎么能杀了它呢?它只是想和你分享慈父的爱!”

“我不想要你嘴里那个所谓慈父的爱。”

史蒂夫拔出剑,他呼吸了一口带着烈焰气息的空气。紧紧地盯着那恶魔,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它到底有多恶心,而是专心致志地开始分析起它的弱点。然而,收获并不多。

在他的印象之中,有着如此体型的东西通常都非常难以对付——考虑到这东西那层层叠叠的肥肉,史蒂夫很是怀疑烈焰剑能否刺穿它的心脏。

看来只有火焰能起点作用了。

“那不重要,小人,慈父爱所有人,你们爱不爱祂没有关系。”

另一边,恶魔却很是自豪。

它动作幅度非常大地挺起胸膛,这个动作让一只小纳垢灵从它肥肉的夹层里蹦了出来,跌进了胸腹处的大口,它惬意地开始在那脓液里游起泳来:“爱就是爱!小人,你是受咒之人的造物,你现在还不会懂的,但你的一个兄弟已经明白了!”

它突然又用小声咕哝了起来,只可惜,就算是一阵嘟囔也比最勇敢的人的吼声要嘹亮的多。

史蒂夫听见:“他其实也不算多明白......现在还在慈父的房子里接受惩罚呢,那个蓝色的小人烧了慈父的花园,祂可生气了,所以,现在我们要来让你们这儿变成新的花园!”

新的花园...?

史蒂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厉声问道:“花园?什么花园?”

恶魔困惑地看着他,好像比他还要疑惑。它甚至抬起手挠了挠自己长有发霉毛发的头顶:“呃,小人是不是有些太笨了?花园就是花园啊!那里有非常多的可爱小家伙,当然啦,还有瘟疫和病毒,总之,那里什么都有,那里是慈父的花园嘛。”

“我是在问你......”史蒂夫阴沉着脸,摆出一个起手式,烈焰剑遮住他的半边侧脸。“新的花园。那是什么意思?”

“这颗星球,小人。”

恶魔的声音突然变得睿智起来,它的眼神也不再天真而愚蠢。

这个东西怪笑着从自己的腹部掏出了一根挂满内脏的长杖,随后拄在地上,一阵绿色的烟雾从它嘴中涌出:“你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这颗干净地令人作呕的世界很快就要成为慈父的新花园了!”

该死的。

史蒂夫看着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来,他的大脑一面思考着要怎么接下这一招。一面还在思考——我要怎么通知他们?

实际上,他不用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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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利曼的手指都在颤抖,他不得不用三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马库拉格之耀上的鸟卜仪疯狂的示警着,一个导航员刚刚被斩首了,他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甚至连灵魂都未能留存,死得非常彻底。他的尸体被机仆们带走了,很快就会被彻底销毁。

瓦罗·狄格里斯,极限战士的智库馆长就站在基利曼身边。他同样也是光头,蓝色的灵能从双眼溢散出来,很明显,这位智库馆长正在进行一项灵能法术。过了约莫两分钟,蓝光散去,狄格里斯闭上眼,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成功了吗?他们听见了吗?”

基利曼明知结果,却仍然饱含希望地问。

狄格里斯摇了摇头:“恕我无能,大人,我无法沟通这么远的距离。”

“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病急乱投医了。”

智库馆长看着基利曼,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十分钟前,他还不在这里。原本,他都准备好加入地面战斗了。但马库拉格之耀上再度响起的警报却阻止了他,随后是广播,来自基利曼本人的广播。他指明要狄格里斯来到星语舰桥向他报告。

待他赶到时,一抹沉重的阴云立刻袭击了智库馆长的心。

在那可怕的预见中,他看见了短暂的未来。一个导航员即将染上致命的瘟疫,并扩散给舰上的所有人,就连原体都不能免除如此灾难。不得已,他用灵能法术湮灭了那个导航员的灵魂,随后一剑将其斩首。

导航员看到了什么,他无从得知,但也无需得知。盖因马库拉格的鸟卜仪和遥感测绘已经将一切的东西都说明了。基利曼的失态也正是来源于此——一抹雾状的巨大绿色阴云正在本不可能存在的真空中朝着泰拉蠕动而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该死的!

基利曼阴沉着脸着握紧拳头,在心中怒骂。却也没做其他事。他的怒气来源于多个方面,比如和军务部的通讯被莫名其妙的断掉了,他无法再实时指挥军队。比如和马里乌斯们失去了联系,又比如现在的情况。..

火炮和旋风鱼雷可以在齐射中毁灭星球,马库拉格之耀的火力母庸质疑。但他们要怎么去轰散一片云雾?炮弹只会穿过云雾,却无法真正伤害到它或者驱散它。更何况,这是纳垢的力量。不属于任何自然现象,普通的云层或许可以被风力驱散......

但你要怎么驱散一位邪神的力量?在那人类最深沉的黑暗噩梦之中,火炮不过只是徒增笑耳罢了。

片刻的沉吟过后,基利曼迅速发布了命令:“派出运输机,让军务部的人做好准备,调集士兵......另外,让星语庭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测算出这层云的体积与它即将前往的敌方,我要在半小时内清楚这些。”

狄格里斯用灵能迅速向机库内待命的战士们发布了命令,短短几分钟,三架运输机便呼啸着而去,迅速靠近了泰拉的轨道。

他望向自己的原体,发现原体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双紧握的拳头却颤抖不已。

127.泰拉之上(二十五)

马尔西斯家的年轻人满脸惶恐地站在人群中,技师们来来往往,官员们急匆匆地从房间这头跑到房间那头,试图找出通讯器失灵的原因。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十五分钟前,他面前的通讯器就出了问题。不仅仅是无法和摄政王沟通那么简单,甚至就连最基本的开机都无法实现了。而技师们也对此束手无策,他们其中一个说这是机魂被夺走了。

机魂,被夺走了?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去他妈的机魂!

年轻人咀嚼着这六个字,压根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暴躁地站在人群中等待了片刻,看到自己的前任,卡里·多西里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还是那副虚弱至极的模样,却仍然强撑着一口气。他在看到年轻人的第一眼就破口大骂出声。

“你这该死的畜生!我信任你,所以给你机会承担如此重要的责任,你却干了什么?!”

“大人!那不是我的问题!”马尔西斯家的年轻人强压着怒气解释着。“通讯器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我在那通讯器面前待了四天!四天!”卡里·多西里斯比划着粗俗的手势,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满是血丝。“四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你这個杂碎坐上去没过一会儿就出现了如此重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