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198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不过这样也好,他总算能安静地思考了,不必再忍受这两个凑到一起就开始互相比拼谁的嘴更臭的家伙。

帝皇刚刚所做的事不止是在官方层面上为他背书这么简单——他如果真的只做了这件事,法师倒也觉得没什么。可他不惜动用灵能跨越亚空间与大半个银河系,难不成只是为了给何慎言加上一个好看的名头?

显然不止于此。

再结合起,他说要让自己小心的话......

何慎言睁开眼,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任何胆敢直视这双眼眸的人都将被其中的火焰焚烧一次——如若你并非亚空间的邪恶之物, 那么,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还会受到某种激励,可如果你是堕落者或叛徒......

发生在他身上的改变远不止此,帝皇很是慷慨地替他梳理了一部分体内躁动的魔力,还顺便给了他许多灵能的使用方法。那些方法很值得研究,灵能虽然与魔力都是一种施法能量,但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

魔力乃是人类自己本身的力量,而灵能却不同。灵能源于亚空间,灵能者们所做的事其实就是通过自己的灵魂来引导亚空间内那些无主的狂暴能量来为自己做任何事。本质上来说,亚空间内的能量就像是水源,灵能者就是天生的洞口。

然而,洞口只是洞口。如若不加以训练,所能调用出的‘水源’是极少数。经过训练后的灵能者,就从洞口成为了水龙头。他们能够肆意使用亚空间内的力量去毁灭帝国的力量——然而,这并非全无代价。

那可是亚空间。

帝皇本身的灵能浩荡如海洋, 而他慷慨赠与何慎言的那些方法,本质上来讲, 都是些让他能够更好的取用这片海洋内无穷无尽水源的方式。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是好事吗?是的。

但也不是。

法师的想法很简单:有什么事,能让人类的帝皇如此焦急?甚至让他不惜耗费‘休息’的代价, 也要将这些东西送到自己手上来?

他一定是预见了什么,无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那画面一定极其糟糕。

何慎言的手指在桌面上弹起又回落,随后,一阵蓝光裹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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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伊齐基尔连长。”

“日安,因赛尔战团长。”

伊齐基尔有些意外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钢铁之蛇战团长,对方没带头盔,额头上的三颗金色服役钉很是扎眼。此刻,他们正身处阿斯塔特们的食堂。

这里同样由银色的金属构成,却并不显得单调。井然有序的桌椅和光洁的地面有种别样的美感,至少,伊齐基尔就很喜欢这里。他本人就是一名极简主义者。

虽说大部分阿斯塔特都能够长时间不进食,但又有谁会真的拒绝一顿美味的餐点呢?

“请原谅,我不想浪费食物。”

说着,伊齐基尔用叉子叉起那陶瓷餐盘内的一块不知名肉类,随后整块塞进了嘴里。他必须承认,这比蚁牛肉的味道要好得多, 那见鬼的东西如果吃三分熟甚至还会活化。肢体会在你的嘴里四处抓挠, 伊齐基尔怎么都吃不惯那东西。

“不, 伊齐基尔兄弟。是我打扰了你。”

因赛尔坐得笔直,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此时正有些不安地扭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

“是这样,伊齐基尔兄弟。我来此,是想问你一件事。”

伊齐基尔抬起头,凝视着因赛尔坚定的双眼。他点了点头,咽下食物后,口齿清晰地说:“知无不言。”

因赛尔抿了抿嘴,说道:“我想觐见那位阁下,需要和谁通报这件事?”

在从教堂离开后,战团内的兄弟便纷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热之中——他们整日都情绪高涨,十分激昂,渴求着为帝国献身。但现在不需战斗,所以,战团内因为对练而受伤的人数在短期内变得极多。

钢铁之蛇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战团,他们有一片星域驻扎。因此此次派兵支援卡迪安并非全团上阵,他们有一个悠久的传统——每一个小队都有一名药剂师,而非阿斯塔特圣典上规定的,每个连队一个。

药剂师们保障着战团内兄弟们的生命,也让钢铁之蛇的战斗伤亡率相较于其他战团来说变得很低。他们的基因种子也回收极多,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现在这件事却让因赛尔有些头疼了。

因为...在牧师的鼓动下,许多兄弟都开始参与残酷的对练。他们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勇武,毕竟,在牧师的说法里,“那位神圣的大人一直注视着我们!”,于是,药剂师们和牧师有些小小的冲突。

牧师的说辞是,在没有战斗发生的日子里,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忠诚与勇武的方式。药剂师们却对此不太高兴,其中几位才刚刚来找他这个战团长抱怨过,具体的口舌争辩因赛尔不愿想起,但原因其实很简单:医疗室爆满。

那些固执的兄弟不肯去复仇号上的自动医疗舱内体验,宁愿浑身青紫一瘸一拐都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挺过疼痛。不用问,这又是牧师的杰作。

牧师义正言辞地驳斥自动医疗舱为‘不洁之物,会让战士们的心智软弱’,并且大肆宣扬‘自愈能力乃是帝皇给予我们的礼物,而我们必须要将这礼物发挥到完美,才能不负他的苦心!’。

这可苦了药剂师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障战团内兄弟们的身体健康,此乃阿斯塔特圣典之内明文规定的事。

牧师是爽了,战士们也爽了。唯一不爽的就只有药剂师了,当然,还有被他们找上门来的因赛尔。他被整整吐了三天的苦水,实在没办法了。

他只好来找这位深红之刃战团的三连长。他必须面见那位阁下,请求他来驻地进行一次宣讲。否则,全团上下这种狂热的气氛很可能会导致他们在战斗中奋不顾身,英勇就义。

甚至会导致非战斗减员......那就是无比的耻辱!

身为战团长,因赛尔必须考虑到战团的延续。战团存在的越久,他们就能为帝皇效力的越久。而且,若是战团在他的任期内大受损失,他又有何颜面回到母星伊塔卡上去?

到了那时,他估计自己会被那些进了无畏的长者们痛斥许久。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通报,因赛尔兄弟。”

既然因赛尔没有用军衔称呼他,伊齐基尔就也转而用起了兄弟一词。在阿斯塔特内,这样的称呼最为常见。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想见他就去见吧,那位阁下并不讲究这些。”

“怎可如此?!”

他的态度反倒令因赛尔吓了一跳:“他毕竟,他毕竟是——”

伊齐基尔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因赛尔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是的,他是一位活圣人,因赛尔兄弟,但你不必如此。说真的,那位阁下并不会喜欢这样。”

班达尔星战役已经结束了半个月之久,他们此时正赶往另一片星系。

伊齐基尔曾经也是如此惴惴不安,但自从一次谈话过后,他就明白了。那位阁下绝非是那种苛求一切之人,相反,他很是随和。

“请原谅,我并非是在嘲笑你,因赛尔兄弟。只是你的模样让我想到此前的我。”

伊齐基尔微笑着说:“他就在主控室内,第一层甲板,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头顶的中枢法阵你想去哪,它就会为你引路。”

“......这么简单?”

因赛尔不可置信地说:“不,我的意思是......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只需注意一件事:不要将他当成一尊神像来跪拜,那位阁下并不喜欢这样。”

“我明白了,感谢你,伊齐基尔兄弟。”因赛尔郑重地行了个天鹰礼。“有空来我们的驻地,我请你喝酒。”

“小事一桩而已。”

伊齐基尔目送着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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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左转,步行两百米后,便可抵达目的地。”

法阵中枢那毫无知性的声音在因赛尔耳边响起,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极其紧张。

这种情绪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很少见,对他这样,在黑暗的银河之中奋战了三百多年的老兵来说,更是近乎不可能。

但因赛尔就是很紧张,他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两颗强壮的心脏在胸腔内跳个不停,那声音甚至在舰桥上回荡了起来,仿佛某种前兆一般令人不安。

两百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因赛尔举起手,又在空中停顿了。他想要敲门,又不知道用什么力度比较好。但令他尴尬的是,他的手不过才刚刚接近那扇门,它便自己打开了。

一个声音说:“请进。”

因赛尔浑身僵硬地走进主控室,他穿着一件极其庄严的黑袍。这是战团内的几位技术军士兄弟在听说他要面见船长后连夜要来材料然后赶制的。

教堂里的那位阁下就坐在主控室内,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噢,是你啊,因赛尔战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阁下......”

在看见那对金色双眸的第一秒,原本准备好的预案和腹稿就被他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因赛尔不由得开始在内心痛骂起自己的愚蠢来——你此时可是代表着全团上下兄弟们的脸面!怎能如此失态?

面对他的窘态,何慎言却笑了起来。

“不必这么拘谨,你是一位功勋卓著的阿斯塔特修士,更是一位战团长。何必用这样的姿态与我交谈?”

“您毕竟代表着祂......”

“非也,我是我,祂是祂。”何慎言挑起眉。

“正常的与我交谈就好,你来拜访我,想必是有些事吧?是复仇号上的某些东西与你们的古老传统相悖吗?也是,是我考虑不周。没关系,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们进行调整的。”

“不,不,不。”

因赛尔连忙摇起头:“不,绝无此事。我只是想问问您......”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何慎言,说道:“您能否去一趟我们的驻地?战团内的许多兄弟都陷入了狂热的情绪,我想,如果您能进行一次宣讲,情况应该会好上不少。”

啊,这......

法师有些为难地眨了眨眼,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合,但又必须给阿斯塔特与星界军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总不能说你们是所有人一齐做了个梦吧?

什么梦能带来一艘星球战舰......

于是,他在这半个月的航行中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复仇号的船长,也是帝皇亲自认证的一名活圣人,是祂的使者。

没人否认这件事,甚至有些更为夸张的传言在坊间流传。例如他其实是帝皇的化身啦之类的,是比这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

他的沉默被因赛尔误以为了某种其他的反应,正当这位战团长咬着牙,打算告罪离开,并且回到静室内狠狠惩罚自己的表现后。何慎言却开口了:“这没问题,你定个时间吧。”

“什么...?真的吗?您真的愿意?”

“这有什么?”法师若有所思地说。“既然都获得了这份力量,我想我总得承担起一些责任。”

78.最后的仁慈(4k)

阿斯塔特是什么?

是帝皇的杀戮兵器,是人类的保护者。

帝皇曾说:“他们是最令我自豪的战士,甘愿为我而献身。他们就像纯净的矿石,我将之送入战争的熔炉,淬炼出镔铁般的意志与身躯。”

“我要为他们披上坚不可摧的铠甲,配以无往不利的神兵。瘟疫恶疾必不能加害其身。他们将习得兵法韬略,掌握神机奇巧, 籍此无人能敌。”

“他们是我抵御恐惧的堡垒,是全人类的捍卫者。他们是我的星际战士,他们将无所畏惧。”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吧,或许在一万年前的30K。阿斯塔特的确如此,他们是全人类的捍卫者, 受到整个银河系内凡人们的爱戴。但在那场战争后,一切都变了——曾经被视作保护者与英雄的他们开始被凡人惧怕, 而他们自己本身......

也与此前有所不同了。

这种变化有一个极其直观的对比。

部分幸存下来的, 数量稀少的30K老兵并不会将帝皇视作一个神明。他们信奉科学、坚信帝国真理。追随帝皇是因为他能够在这个黑暗的银河之中带个人类一个光明的未来。

但在40K,帝国不得不推行国教。以愚昧的宗教和狂信要求它的人民,阿斯塔特们自然也在其中。不然,怎么会有牧师这种职位呢?

信仰本身并无对错,在如今的年代。信仰甚至是维持凡人心智不被混沌浸染的唯一选择。在面对亚空间的威胁时,只有念诵帝皇的祷言与祂的名字,才能令凡人们拥有一丝勇气。可是,信仰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就算是钢铁之蛇战团全团上下这样的精锐阿斯塔特,也会因为一位活圣人的到来而感到诚惶诚恐——他们乃是二次建军后的战团,母团为极限战士。也正因如此,对帝皇的信仰几乎已经变成了流淌在他们血液内的事物。

根深蒂固、坚定且无从更改。

他们单膝跪地,盔甲擦的锃亮。甚至无人敢于抬头看他一眼,唯有那位牧师还在高声念诵着祷言,他话语之中虔诚的信念甚至能光靠声音就让人听出来。

钢铁之蛇的驻地就在深红之刃战团的第三连旁边,二者相距不远。但占地大小可谓天差地别,毕竟, 第三连只剩下十七人。可钢铁之蛇是一整个战团,他们有足足四百七十名阿斯塔特。在整个帝国之内,这都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数目。

帝国拥有如此庞大的疆域,却只有不到一百万名阿斯塔特。听着很多,但放眼整个银河系......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半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钢铁之蛇战团对这地方做出让他们心仪的改造。驻地依旧保持着何慎言设计最初的模样。

光滑的银色金属地面,白色的墙壁由一种温和的吸音材料构成。天花板上有着帝国的双头鹰标识,甚至还做出了一小部分玻璃穹顶。由法阵模拟出的太阳光与一些珍贵的绿植扑在穹顶之上,它们在光合作用后,会产生一种特别的清香。

这种清香会逐渐借由通风系统逐渐蔓延至整个钢铁之蛇战团,能够让他们的睡眠更加平稳,心理状态也趋于平稳。后者看来并不起效,他通过精神感知发现,大部分在场的钢铁之蛇战士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

“请站起来吧,诸位勇猛的战士。”

何慎言换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矜持微笑,既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诚意,又不至于笑得太轻浮。他的声音很轻,但已经足够让整个驻地内的阿斯塔特们全都听清了。

盔甲的摩擦声响起,钢铁之蛇的战士们发现,一股莫名的力量正托举着他们的身体,迫使他们从地面上站起来。不同于动力甲的内置伺服器和人造肌肉的推动, 这种特殊的力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对诸位近日以来的行为有所耳闻。”

在他走上那由阿斯塔特们准备好的宣讲台后, 何慎言说出的第一句话却令因赛尔大惊失色——他的口气听上去并非是要进行一次提振士气的宣讲,倒像是兴师问罪。

“你们是忠诚的,这点毫无疑问。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这一点,你们与一群卡迪安人在一个巢都世界上抵抗叛徒长达十三天,这是惊人的成就。我为那些在此过程中英勇牺牲的人感到由衷的悲伤,但我也必须对他们表达我的敬意。”

“没有你们的牺牲,帝国做不成任何事。”

他面色肃穆地说:“但我必须指出这件事——不管是谁提出这样的想法,互相斗殴以打的你们彼此骨折、内脏出血。都不是一个值得提倡的行为,恰恰相反,这很愚蠢。”

牧师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