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175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可我杀了无辜的人——”

“正是如此,我从未说过你是无罪的,你的赎罪才刚刚开始而已。”安格朗又转过身去。“跟我来...这悲惨的命运必须被立刻终止。”

他们一路来到飞船的主控室,这里还残留着鲜血,但尸体却都消失了。一个正常体型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这里。

“你处理完了?”他像是知道他们来了似的,随口问道。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吉瓦多伦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

他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叫喊:“你可知你面对的是谁?收回你的话并用应有的礼仪来面对他,否则我会使你明白什么叫做愤怒,凡人!”

男人转过身来,笑着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安格朗:“...你的孩子都这么性格暴躁吗?”

安格朗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48.一切战术转跳帮(4K)

“我向您道歉,大师。”

吉瓦多伦真心实意地向何慎言行了个天鹰礼,这礼仪他已经一万年未曾做过了,但依旧像是肌肉记忆一般精准。

双手在胸前交叉,一丝不苟,严丝合缝。

他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为自己了解除了屠夫之钉,不夸张的说, 这对吉瓦多伦来说简直就是再造之恩。他终于可以理智而平和的思考了。

尽管他依旧不知道何慎言的身份,但从安格朗的态度上,他也能看出一点端倪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向何慎言表达谢意与敬意。

“小事一桩而已,不用在意。”

法师又转过头去, 他背着手, 看着眼前这片荒芜而残破的星系,眼中闪过蓝色的流光。

从刚才开始, 他的精神力量就在一点点沉入脚下的这艘飞船。其上的那些亵渎装饰正在纯粹的魔力下被崩解、粉碎。这艘船正在一点点被还原成它最开始的模样。

那个未曾堕落的模样。

如果这艘船有机魂的话,应该会感激地哭出来。

何慎言闭上眼,吉瓦多伦突然发现脚下的甲板开始缓缓震动。他立马站在安格朗身前,警惕地望着四周,提防着有可能到来的各种袭击,打算为原体挡下第一道攻击。

安格朗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无需如此。”

他知道法师在做什么,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虽然是另外一个宇宙,不过他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艘‘眼镜蛇’级的驱逐舰,是帝国海军里最小的船只。

全长1.5公里,最高能负载一万五千名船员。这种船最常见的用途是以自杀式袭击冲撞其他的高吨位或高科技船只。

它甚至没有亚空间引擎,没法进行短时间内到达宇宙另一端的亚空间航行。

至于虚空盾这种大型旗舰才被允许装载的高科技护盾,这艘船更是想都别想。而盖勒立场这种用于保护船只免受亚空间恶魔威胁的东西早就被堕落的吞世者们拆了。

开什么玩笑——亚空间现在就是他们的老家。

可以这么说,这艘船上除了鸟卜仪还在正常运作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尤其是这艘船自带的等离子引擎,破损已经到达了百分之四十,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何慎言睁开眼,叹了口气。

“情况如何?”安格朗问道

“这么说吧, 这艘船比垃圾要好上一点,但也就好上了那么一点吧。”他淡淡地回答。

这话让吉瓦多伦抿了抿嘴,这个阿斯塔特此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将原体的回归看作是一场幻梦,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导致梦醒。

所以他.......非常敏感,此时,他的表情变得极其羞愧。

何慎言没理会他的后遗症,人都是需要适应的。

等他完全适应了安格朗回归的这一事实后,这种症状自己就会不攻自破——再怎么说,这位老兄也是在一群信仰恐虐的疯子里呆了一万年都没堕落的人。这已经不能算是帝皇保佑和意志坚定了。

简直就像是帝皇本人拿着拖鞋时时刻刻在扇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似的。

法师抬起手,指着前方的宇宙,一个破碎星球的残骸正缓缓飘过他们面前:“我得先把话说明白,安格朗。卡迪亚星系已经被毁灭了,造成的余波产生了这么个麻烦的东西。大裂隙。”

他的脸上又带上了那种熟悉的冷嘲热讽。

“那东西能够大规模的扭曲现实世界的物理定律,所以,我们可能会遇见任何麻烦。考虑到这种情况,这艘船有没有亚空间引擎都不重要了——反正在这鬼东西旁边咱们也没法进行亚空间航行。”

安格朗脸色如常,好像对此时的危险境地一无所知似的:“我们还能找到任何幸存者吗?”

“我建议你降低期待。”法师答道。“这地方已经被混沌掌握了, 就算有幸存者估计也畸变成怪物了。”

“那我们就将他们解放出来。”

吉瓦多伦抬起头, 震惊地看着安格朗, 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从未想过解放这个词会从安格朗的嘴巴里蹦出来。

但,他听见原体坚定的声音:“以帝皇的名义,那些不幸堕落的人,我将带给他们仁慈的死亡。而对于那些还有救的人.......”

安格朗低下头,看着吉瓦多伦:“我会将他们彻底拯救。”

“你说得倒轻巧.......”法师摇着头轻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双手:“让我来给这艘船加点料吧。”

如果此时有人有幸在太空中见过这艘眼镜蛇级别的驱逐舰,他们会惊讶的发现一个本应不可能的事实——这艘船正以完全违反任何物理定律的方式变大。

它的外层甲板逐渐变形、扩大,像是生物在一般一点点的变形。那些战斗给它留下的斑驳伤痕也恢复了,由吞世者们加在它前段撞角上的亵渎装饰也在刹那间被粉碎了。

这艘船在短短数分钟内变得光亮如新,漆黑的涂装和那威严的设计让它与之前的那艘眼镜蛇驱逐舰显得截然不同。尽管船身上的武器依旧是原来的老古董,可防御力却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且变得更加稳定了。

不仅如此,何慎言还给它的引擎加了点别的东西——他是不懂科技,可他懂魔法啊。

往引擎上附个魔什么的,让它能够吸取魔力,小菜一碟罢了。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机械神教的人都要厉害.......”安格朗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说自己是个法师。”

“我是啊。”何慎言睁开眼,有些疲惫。这种精细的活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干过了,而在这个宇宙里,他还得小心翼翼地提防来自亚空间中的威胁。这艘船上的每一个螺丝钉都经过了他的精神力洗涤,那些曾经的痕迹统统消失不见。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艘没有识别编号的船。没有任何铸造世界能够站出来宣称是他们造了这艘船,因为任何一个零件都不是在人类帝国的工厂里锻造成型的,而是由法师用自己的精神力一点点精雕细琢出来的。

“只不过是个比较特别的法师而已。”他摆摆手,来到换了一副模样的主控电脑面前。原本,摆在这儿的是一台巨大的湿件电脑——即后天培养的或用机仆的大脑改造的运算核心电脑,由于奸奇的注视,他们不得不用这种较为残忍的方式。

也是无奈之举,好在何慎言有别的办法。

十二个闪着淡淡银光的魔法符文拱卫着一个一米高的圆柱,其基底是一块黑色的附魔玛瑙石。这艘船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科技产物了,所以自然也没法用原来的老办法驱动。何慎言将手放在圆柱上,蓝光闪过,圆柱缓缓变形。

片刻之后,圆柱沉入了甲板下方,这艘船开始以一种恒定的稳定速度缓慢前进。

吉瓦多伦几乎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他本来以为这位大师是个灵能者,但现在看来他好像错了。灵能者绝对做不到这种事,否则他们还打什么仗啊?直接有事就让灵能者们上就行了,技术军士啥的也都不需要了.......

安格朗的反应就淡定许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单纯的对法师的力量有了清晰的认知,所以他做什么都不觉得奇怪罢了。

他来到法师身边,与他一同注视着这残破的星河:“你打算怎么做?”

“你才是指挥官,安格朗阁下。”何慎言笑了笑。“就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们先从搜寻幸存者做起.......你不觉得从混沌内部一路把他们一点点杀个精光这件事很具挑战性吗?”

安格朗低沉地笑了。

-------------------------------------

吉瓦多伦站在外层甲板上,现在,这艘船上的活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最底层的那些奴隶,据法师自己所说,‘他们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已经没救了’,所以采取了比较人道的方式让他们死去了。

吉瓦多伦想,很好,又是一群因我而死的无辜者。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或许知道自己如此偏执的想法是不正确的,他也可以有许多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但吉瓦多伦不想这么做,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有罪的。

他必须赎罪。

而现在,机会来了。

他握紧手中的链锯剑,在残破的卡迪亚星系里大摇大摆的航行了超过58个小时后,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伙叛徒。

吉瓦多伦看得出来,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只船应该是一艘勇敢者级的侦察舰,是巡洋舰。这种船自身能够携带极多的武器弹药,几乎是同种类别中最多的那一种。但这么做的代价是,它放弃了同级别舰船将近一半的护盾防御量以及机炮防御阵列。

不过,勇敢者本身就不是被设计来与高吨位舰船搏斗的。加上它舰首的数个“长枪”以及一个鱼雷发射筒,任何胆敢挑战她的舰船都会被瞬间化为灰烬。

值得一提的是,那艘船被漆成了紫色。

船上的人似乎对他们很感兴趣,并不打算在远处就用火炮将他们打成灰烬。而是缓缓靠近了他们,吉瓦多伦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那上面的那群混蛋打算干些什么——都信色孽了,还能干什么呢?

法师和原体就站在他身边,两人脸色如常,似乎压根就没把这艘船上的混沌阿斯塔特当回事,他听见那位法师的声音里甚至带着笑意:“那是福格瑞姆的子嗣,安格朗,你感觉如何?”

原体的声音平静:“他们玷污了这个名字。”

吉瓦多伦感到有些荒谬,福格瑞姆何许人也?那可是个堕落的原体!为何他的基因之父会这么说?

安格朗的声音中掩藏着些别的东西,像是雷鸣,又像是闪电:“我所熟知的福格瑞姆绝不会屈服,他的子嗣同样如此。他被黑暗灵族抓住折磨了那么久也不曾让他们得到一滴眼泪。我虽和他关系不好,但他无疑是个真正的战士.......”

什么.......?

吉瓦多伦看着他的原体,看着那张熟悉此时却感到陌生的脸。安格朗转过头来,凝视着他,轻声说道:“我无疑隐瞒,吉瓦多伦,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安格朗。”

阿斯塔特的两颗心停跳了一瞬间,他像是死了,又像是没有。种种混乱的猜忌在他的心中疯狂翻涌,化作噬人的毒药,几乎将他淹没。可当他看到安格朗那双充满了悲伤的眼睛时,吉瓦多伦鼻子一酸,竟然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您.......”吉瓦多伦嘶哑地说。“您是安格朗,这就够了。”

原体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许诺道:“等到军团重建——我会为你解释一切,我向你保证,吉瓦多伦。”

十五分钟后,那艘船与他们接驳了。

甲板上走出数十个高大的身影,他们穿着病态的、令人恶心的粉红色盔甲,其上有人皮和精心雕刻细小的人骨作为点缀,但这些艺术品却让吉瓦多伦的眼中燃烧起了怒火,他的原体也同样如此。

何慎言对他们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个响指——下一秒,这艘活着的船发生了某种变化。它外壳的金属像是蠕动着自己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两个战士。

一个穿着红色的老旧盔甲,甚至失去了右肩甲。而站在他旁边那个高大的身影则让站在另外一艘船甲板上的那些人愣住了。但何慎言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的船在没有转向的情况下活生生的将撞角移到了侧面,随后发射了出去。

那黑色的巨大撞角后面甚至还带着蓝色的锁链,它精准无误的命中了对方旗舰的引擎,在引起爆炸的同时,来自法师的精神力甚至迅速瘫痪了其上大部分的武器装备。

站在驾驶室内,何慎言的脸上泛起一抹狞笑。

他还是头一次打这种星际时代的正经跳帮战,不过无所谓——法师举起右手,猛然回拽,那艘勇敢者巡洋舰竟然被硬生生拉近了许多,他哈哈大笑着,挥下右手。撞角再次变形,化作巨大的刀刃,硬生生将那艘船一分为二!

安格朗赤手空拳地站在甲板上,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爆炸,他扭了扭脖子,在法师的精神对话频道里对自己的子嗣说:“轮到我们了。”

49.我不就山山来就我(4K)

阿斯塔特之间的跳帮战是血腥又残酷的,生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可若是另外一方是一个原体和一个万年老兵,那情况就得有些变化了。

安格朗一拳挥出,将他面前的混沌阿斯塔特连着胸甲一拳打穿,对方非但没觉得痛苦,甚至还发出了畅快的呻吟。这些彻底跪倒在色孽之下的叛徒早已获得了那邪神的赐福。他们的盔甲能够在保护他们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受到愉悦。

无论是任何攻击,只要落在了盔甲上, 都会给他们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享受到升仙一般的愉悦。

——于是安格朗阴着脸,将其活生生撕成了两半。那家伙病态的半边尸体倒在地上,居然还残留着一口气。他的半边头颅从头盔里滚落在甲板上,嘴巴一张一合,那些暴露出来的诡异增生组织让安格朗抬起了自己的脚。

啪叽。

比起安格朗, 吉瓦多伦的战斗就要朴素许多。他手持一把链锯剑,应付着两名帝皇之子的围攻。看似岌岌可危, 实则步步为营。在一次刀剑相加后, 吉瓦多伦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手中的链锯剑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对方抽回剑刃的右手手臂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那猩红的目镜里倒映出一只飞起的手臂——他面前那个帝子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强烈的感官刺激冲刷地倒在了地上。吉瓦多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手中老旧的链锯剑发出轰鸣,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做完这一切,吉瓦多伦的动作仍未停止,他竖起左臂,让自己的左肩甲抵挡剩下那个帝子手里的爆弹枪,对方的准头只能用感人来形容。吉瓦多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这些年里沉沦于药物的刺击从而损失了神经,但他不在乎。

两秒后,他冲到了那名帝子的面前,他的胸前挂着一整块苍白的人皮,其上满是亵渎的话语。吉瓦多伦呲起牙,一种熟悉的怒火在他心中升腾而起:“炬烛帝志.......”

“洞灭魍魉!”

他的怒吼声在通话频道里响彻不休,安格朗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一跃而起, 落在那群帝皇之子的人群里,顶着他们的火力武器攻击就开始大杀特杀。那些帝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爆弹枪对这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完全不起作用。

大部分子弹都被他未卜先知一般躲了过去,而少部分幸运地能够命中他的子弹则会被从他身上浮现出的淡蓝色护盾结结实实地挡下,在一阵停顿后反射而出。从他们自己枪口里射出的子弹,反倒让他们自己死了不少人。

而对方虽然是赤手空拳,可每一击都能直接撕裂打穿他们的动力甲,有部分人甚至连享受到痛苦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活生生打爆了头颅。

何慎言从舰桥的开口处走出,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局势,没打算加入这场悬殊的战斗——在他看来,安格朗的获胜是必然的。

他不认为这帮沉迷于享乐的反人类废物有什么获胜的可能性,坦白来说,在四个邪神之中,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色孽和祂的信徒。

果不其然,战斗在五分钟后结束了。三十二名帝子组成的混沌战帮在安格朗和吉瓦多伦面前像是孱弱的婴儿,轻而易举地就被杀戮一空。

吉瓦多伦站在原地,他脚下躺着五名帝子残破的尸体,其中一个的胸腔被他用链锯剑完全刨开了,病变的内脏器官流了一地。他沉默着停止链锯剑, 将其挂回腰间的锁扣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的原体已经在和那位法师交谈了。

“打得不错。”

“你的法术才是至关重要。”安格朗平静地朝他点点头,并未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是你逼迫他们不得不和我们进行跳帮作战,还有你的护盾。否则,就算是我在近距离不穿动力甲被爆弹枪击中也得好好喝上一壶。”

这互吹的场面因为法师的摇头而结束了,他抬起右手,指着不远处一颗残破的星星:“还没完呢,我的朋友。”

“嗯?”

“看那颗星星。”

何慎言并未多言,只是让他观察那颗星星。安格朗不认为自己的视力好到能站在飞船上直接观察到另外一颗星球的地表,但他依旧照做了。果不其然,他感到自己的眼球表面传来一阵温热,随后,视网膜传来的画面迅速改变了。

铺天盖地的恶魔与叛徒,从噩梦中走出的亵渎之物混杂在一起,在破碎的大地上朝着一座仅存的堡垒疯狂的进攻。这座修道院样式的堡垒上仍有抵抗的炮火传来,但据安格朗的观察,他们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们的重火力在不远处的阵地上全都被恶魔摧毁,防御火炮光是应付天空中的恶魔就已经力不从心了,更别说那些如潮水般从地面涌来的魔军了。寥寥十几名阿斯塔特站在修道院高耸的城墙上,指挥着凡人辅助军们四处奔跑。

温热感消失了,安格朗转过头来,听见法师说:“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