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119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遵命!”

看见斯维因平静的神态,马尔斯也冷静了下来。他敬了个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斯维因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此时的表情阴郁的无可复加。

她连这个也算到了...?!

卡特琳娜从一旁的黑暗之中走出,她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斯维因看了她一眼:“你们回到军营之内,可曾发现过任何幸存者?”

“没有。”

“士兵呢?哪怕是穿着士兵衣服的怪物也行。”斯维因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也没有,将军......”卡特琳娜同样对这点感到疑惑——苍白女士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平民与士兵变成怪物,将忠诚于她的人变成亡灵。如果不是为了诺克萨斯的政权,那她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是为了享乐吗?

这个荒谬的猜测让卡特琳娜摇起了头,斯维因转过身,留给女刺客最后一句话:“准备好作战吧, 刃武大师。我们会打上一场艰苦到极点的战斗。”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另一边, 塞恩只觉得这些越杀越多的孱弱行尸令人厌恶——它们生前都是不朽堡垒的平民,但此时却都是一副令人生厌的亵渎模样。那扭曲的肢体与狭长的嘴巴,如同利齿刀锋一般的舌头。都令塞恩感到愈发的烦闷。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就算他将这些东西一个接一个的用斧头劈开、杀死。它们也不会感到恐惧,恰恰相反,它们居然会发出愉悦的呻吟声,有些甚至在死前颤抖着留下了某些可疑的液体。

这是何等的亵渎!

“你们!”

他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两把巨斧,每一次挥击都能让尸潮减员不少,这副绞肉机一般的画面着实是血腥的可怕。

“全都!该死!啊!”

塞恩宛如疯魔一般高高跃起,冲入行尸堆之中,两把斧头交叉着砍下,在瞬息之间挥舞了数十下。这样鲁莽的举动带来的是一堆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肉酱,但它们的数量依旧不见减少,从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快速地涌出。

塞恩每杀一个,它们就会冒出两个。他砍掉这个的脑袋,另外一个就补上。而他甚至没有听见一声饱含恐惧的死前尖叫,那些靡靡之音居然令他的双眼变得赤红了起来。一种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任何事物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内心。

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对鲜血与屠杀的渴望。他压抑的太久了,被复活,被当成一头野兽关在笼子里。甚至失去自己所有的荣耀被改造成一台杀人机器。种种这些加在一起,居然让他听到了一个黑暗而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之中满是赞许,塞恩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在恍惚之间,他听见祂狂笑着说道:“杀得好!但还不够!将他们彻底杀死!砍断他们的肋骨,扯掉他们的头颅,将你面前的一切统统毁灭!”

在祂的狂笑声之中,塞恩更加狂暴地挥舞起手中的斧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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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厄斯接过那情报卷轴,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斯维因将军近来可好?”

“这个...我也不知,大人。我只是个探子,何德何能能够亲眼见到他?”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低头说道:“还请您过目那份情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德莱厄斯打开卷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男人便低着头准备离开了,而就在德莱厄斯低下头,男人即将退出营帐的那一刻——他拔出了腰间的飞刀。

“铛!”

那两把飞刀并未如他所愿,刺入德莱厄斯的脖颈。魁梧的将军站起身,他那副黑色的盔甲之上还带着血腥的暗红色。德莱厄斯提着自己的斧头,低沉地说道:“就知道你有问题......我跟他之间的暗语都不知道,也敢来行刺?”

暴露身份的刺客并不说话,他的身影在一阵黑烟之中变得淡薄了起来。就在他即将完全隐去身形的那一刹那,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德莱厄斯一把将他摔在地上,用脚踩住了他的脑袋。

“谁派你来的?”

明明行刺已经失败,躺在地上的刺客反而笑了起来。他说道:“德莱厄斯将军,你的弟弟、妻子、儿子......尽在黑玫瑰的花瓣之中。”

德莱厄斯松开脚,刺客的笑声愈发猖狂。随后,他得到了一记重重的踢击。德莱厄斯的钢靴将他满口牙齿踹掉了三分之一,甚至连他的面部都被踹的凹了进去。

他平静地说:“我的弟弟、妻子、儿子。都是诺克萨斯的儿女,他们为诺克萨斯而战,自然也能为诺克萨斯而死。况且,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你们这样在阴沟之中打滚的鼠辈,还没法伤到他们。”

“我们的确是鼠辈...伟大的诺克萨斯之手。”刺客含混不清地说道,吐出一口夹杂了数颗牙齿的鲜血:“但本身就不是我们去对付他们。”

“你的主子,那个人尽可夫的臭表子苍白女士没告诉过你一件事么?”德莱厄斯不怒反笑,他咧着嘴问了刺客一个问题,随后还不等他回答,就挥下了手中的斧头。

营帐的帘门被掀了起来,几名士兵握着刀剑跑了进来,看着德莱厄斯,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将他拖下去。告诉所有人,今晚是最后的休息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不朽堡垒。”

德莱厄斯转过身,他的红色披风在身后扬起。他回到桌前,拿起那份情报卷轴,上面只有一句话。

“黑玫瑰结社,向您致敬。”

他面无表情地将卷轴扔在桌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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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锯剑轰鸣着撕碎了敢于挡在克罗诺斯面前的东西,那个被腐化的女性平民只有一双眼睛还看得出来是人类的模样。克罗诺斯将她砍成两半,随后大步迈了过去。

慎跟在他身后,踩过一地残肢断臂。他说道:“它们前来阻拦的数量开始减少了。”

阿斯塔特抬起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从高耸入云的皇宫之上,一道通天彻地的紫色光柱正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不要掉以轻心,那可憎之物腐化过后的眷属必然有着其阴险的计谋——它们是万敌之首,是邪魔中的邪魔......”

他的声音经过头盔的处理后变得低沉又可怕。慎右手握着一把钢刀,艾欧尼亚的精美武器在面对这些怪物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对付人类,这把单手武器很是好用。可面对那些怪物,他就得需要一些更为暴力的武器了。

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克罗诺斯手中的链锯剑,他必须得承认,那真是一把凶器。轻而易举就能够撕裂肉体,切断骨头,发出的咆哮声宛如龙鸣。

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发明了这样的武器?又是什么样的战争,才需要这样的武器?

他将疑问埋在心底。

一路走来,他们距离皇宫越来越近,那些被腐化后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从屋顶与暗巷之中涌出,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正当慎打算再次使用秘奥义带着克罗诺斯离开之时,后者却发出了一声满是愤怒的战吼,朝着怪物扑了过去。

他的杀戮效率远远超出了慎的想象范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阿斯塔特的动作快到就算穿着那身沉重的盔甲,都只能让暮光之眼看到残影。

慎甚至只能凭借他手中那把永不停止轰鸣的凶器所发出的声音来判断阿斯塔特到底在哪。他活像是一头冲锋的犀牛一般撞入了尸潮之中,几个来回的冲锋,就将这些怪物杀戮殆尽。

它们甚至都没法阻挡一下阿斯塔特的脚步。只能用自己的尸骸与骨肉为他的胜利以作注解。

“我们快到了。”

克罗诺斯说道。

慎停下脚步,他没有再用灵界视野,而是单纯的以肉眼观察。前方不远处,就是不朽堡垒的皇宫。这是一栋极为恢弘的建筑物,就算是让最挑剔的评论家来,也没法在这栋建筑物上找出什么毛病。它既精美,又大气。既有着数学的整体美感,又有着诺克萨斯人那种浑然天成的铁血风格。

最关键的是——它真的就是一座堡垒。

高耸的城墙,护城河,塔楼,城墙上的观察孔。这座堡垒几乎可称固若金汤,慎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入其中,而他也不知道克罗诺斯为何执着于进入皇宫——在他的想法之中,应该先找找还有没有幸存的平民才是。

“克罗诺斯先生,我们不应该先去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吗?”

他的疑问让阿斯塔特摇了摇头,他平静地回答:“不,不需要了。”

克罗诺斯伸出手,遥遥一指,那高耸入云的皇宫之上,紫色的淫靡之光将他們二人的脸庞也染上了一丝紫色。阿斯塔特冷漠地说道:“看见那光芒了吗?那是腐化、堕落的象征。凡人们在面对这样的力量之时除了堕落,别无二路。”

“如果有人信仰他,或许他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他没继续说下去,慎不知道克罗诺斯提到的他是谁。但这不妨碍他觉得阿斯塔特的决定毫无人性可言。

这个年轻人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我们要放着那些平民不管吗?”

“已经没有平民了。”

克罗诺斯回过头,凝视着这个勇气可嘉的年轻人,缓缓说道:“这座城里——只剩下怪物与将死之人。”

“你明白吗?没有平民,没有幸存者,没有任何援军,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撤退方案。”

他拔出链锯剑,那些还带着血迹的锯齿剑刃又开始旋转了。阿斯塔特平静地向前走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64.帝皇注视着你(4K)

如果有人此时从天空向下看,他们会发现,此时此地,诺克萨斯的首都不朽堡垒只剩下一个地方还有着活人的气息——那只是一座小小的军营,类似的建筑在整个不朽堡垒有足足十七座。但只剩下这一个还在抵抗。

“坚守阵地!”

中队长咆哮着走在城墙上,以手中的剑刃敲击着盾牌,提振着士兵们的士气。他咆哮着说道:“绝不撤退!明白吗!我们无路可退了!”

当斯维因走上城墙之时,他听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他赞许地向中队长点了点头, 示意他去别处视察防线。随后,他向这些仅剩下的伤兵开口了,以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气。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我们一定会输。”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即使是得到了这样一句堪称对士气的毁灭性打击的话,也没有贸然出声。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毕竟,他们都清楚斯维因的为人。

‘死亡之鸦’军团,死战不退的名号可不是他们说出来的,而是这二十多年来跟着斯维因打出来的。仅有的一次撤退,也是因为面对那个巨人。

“但是,按照军团的传统。我们依旧不会撤退,有人有意见吗?”

没人说话,只有一个瘸着腿的士兵大声喊道:“长官!盾卫组第二连埃尔顿·本·费南德申请归队!”

斯维因顺着声音看去,他竟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不是我的盾卫二连连长吗?你的申请被批准了!”

他接着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们——我们不会得到任何支援,不会得到任何补给。营地内的食物只够我们吃上三天,我们的箭矢只够支撑五轮齐射。我們人人带伤,我们甚至失去了百分之七十的战友。”

“不同以往,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并非是德狗、蛮族、又或者是那些虚伪的国王手下愚昧的士兵。我们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同胞,是我们自己的公民。但我想你们也见过他们现如今的模样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为他们做的——那便只有死亡了。”

斯维因的眼中闪烁着两点火焰,他的声音令人联想到战争的号角:“有人有意见吗?”

依旧无人说话,他的士兵以同样的眼神回应着他。斯维因认识那样的眼神,他看过无数次, 每次都令自己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那正是他甘愿在战争前线,冒着炮火浴血奋战的原因。这个一直以来都给人以阴郁印象的男人此时笑得无比畅快。

他拔出长剑,大声吼道:“准备作战!”

另一边。

我是谁?

我是塞恩...我是初代诺克萨斯之手,我是......我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野兽?

血。

好臭。

你们不配被我杀死。

疼痛毫无意义。

种种这些碎片化的语句在他的脑海中飘过,塞恩的眼神清明了那么一瞬间——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血色从他的眼中褪去了。他得以清晰地看见自己所造成的毁灭,有半个城区被他以暴力彻底摧毁了,血肉被磨成了浆糊,洒了一地。

他低下头,凝视着自己面前那个才死不久的丑恶头颅,一脚踩碎。

那个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低语着:“继续前进!杀戮!杀了那些毫无作用的弱者!杀了那些敢于阻拦你的东西!杀死任何挡在你面前的事物,将他们彻底毁灭!唯有鲜血才能铸就高贵的灵魂,战斗的意志无可磨灭......你必须继续前进!杀到那皇宫里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骨头都用脚碾成粉末!”

“战斗!”

这两个字被祂以咆哮的形式在塞恩的脑海中处处回荡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竭尽全力想要抵挡来自于自己心灵深处的诱惑——那个声音说的没错,甚至可以说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塞恩的确想要杀死这些行尸,但绝对不是以这种姿态。

就算要杀——也必须以我的意志来杀!战斗是我的赠礼,是我给自己的嘉奖,敌人流血的伤口乃我一手铸就,与你毫无关系!滚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他痛苦的跪倒在地,双手不断锤击着地面,巨大的力量让地面都为之震颤。他的咆哮声响彻天地,居然在一时之间压过了那从未间断的靡靡之音。

那个声音停止了一段时间,随后带着更为满意的笑声在他的脑中盘旋起来:“是的!是的!就是这样!你终将来到我的宫殿之中......”

祂的话没能说完,随着另外一声饱含怒意的冷哼,祂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随后,塞恩脑海中的疼痛迅速褪去,他居然恢复了清醒。

塞恩喘息着站起身,他恢复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两把斧头。所幸他的武器并未离他太远,它们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中,表面已经变得彻底血肉模糊了起来。塞恩沉默着走了过去,他感到一阵后怕与不安。

如果...我刚才在军营里变成了这副模样,会发生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那种可以预见的后果令塞恩浑身颤抖了起来。如果要挑选一件最令他痛恨的事,那必然是被迫杀死自己的士兵与同僚。没有之一,每当他回忆起自己被那些法师以亡灵法术复活时关在笼子里的日子,一种几乎令他牙齿都为之疼痛的仇恨就开始充满塞恩的心灵。

他绝不会再杀死任何一个自己的兄弟,绝不。

以这样的心态,他握住了那两把斧头。紧接着,奇迹发生。

一道金色的阳光刺破了不朽堡垒天空之中昏暗的云层,照在他的身上。塞恩诧异地抬起头,他直视着那道阳光,居然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

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令他低头看去,他发现,自己那两把巨斧之上的血污仿佛是遇见了太阳的积雪一般迅速退去了,而斧头本身的形状也随着阳光的照射开始发生改变。

它们那粗糙不平的黑色表面变得平整光滑,形状变得更为夸张巨大,刚好能让塞恩更加畅快的挥舞它们。木制的斧柄变为了某种塞恩叫不上名字的黑色金属,握在手中极为冰冷,却让塞恩感到一阵安心。仿佛只要握着这两把巨斧,他就永远不会再失去理智一般。

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去吧,好叫他们安息。”

遵命。塞恩嘴唇微动,无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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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特停住步伐,他抬起头,凝视着那道金色的阳光。头盔下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

他在注视着我。

想到这点,克罗诺斯便感到自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与慎已经来到了不朽堡垒的大门处,那两扇黑铁大门足有二十米高,但要去到那两扇门面前,首先得通过护城河。但此时那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变为了某种正不断发出尖叫的恶心液体。

那是液体吗?

慎向下看去,那些紫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一个气泡一个气泡的炸个不停。有无数张欢乐的脸在其中浮浮沉沉。年轻的暮光之眼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如坠冰窟一般的冰冷——他体内来自先祖的气正向他疯狂示警。

“先生,我们要怎么过去?”

“没有我们——只有我需要进去。”

克罗诺斯回过头,他对慎严肃地说道。

“什么?!怎可让您一人孤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