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第105章

作者:拿刀划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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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思:牺牲乃帝国之基石。”

阿斯塔特写完最后一句话,收起纸笔。

即使是目前身处另外一个维度,他也依旧没有懈怠分毫。帝国现在对阿斯塔特们有一个别称:修士。

这个称呼能充分说明他们需要承担多少东西——且不提那些严酷非常、死亡率高到令人发指的选拔训练与改造手术,就算是你挺过了这些东西,真的成为了一名阿斯塔特。可在那之后依旧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你。

比如亚空间的邪魔。

光是想到它们,克罗诺斯就感到自己的牙齿传来一阵痛恨的麻痒。这些可憎的异形、肮脏的人类之敌就应该全部被剥皮抽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平民将他们称之为帝皇的告死天使,行走的半神。但真相如何只有阿斯塔特们自己清楚——是的,通过改造手术,他们的确变得极端强大。但面对那些非人之物时,唯一能够保护他们肉体的,是动力装甲。

而能保护他们灵魂的,只有自己对帝皇的信仰。

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腐化、堕落。亚空间的邪魔无处不在,它们肆意地在帝国的疆域里播撒着混沌,每天,每时,每刻。帝国都有着无数凡人因为它们而死去。

帝皇在上,我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这里很好,风景如画,凡人们的生活非常幸福。他此时此刻坐在塔里甚至都能听见那些孩子们在街道上玩闹的声音,但这不是一个阿斯塔特应该待的地方。

他们因为战争而生,自然也应该呆在战场上。在这种和平的地方,克罗诺斯担心自己的神经会逐渐变得迟钝、缓慢。况且,他想念自己的兄弟们了。

何慎言慢悠悠地下了楼,他看上去心情不错。看了眼坐得笔直的克罗诺斯,他问道:“在想什么呢?”

“战争。”

如小山般高大的巨人低沉地回答,这让法师挑了挑眉:“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你之前说我是灵能者,能介绍一下吗?”

“这有何难?”

克罗诺斯沉思了一会,说道:“灵能者...受人厌恶,但我们也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来源于那危险的亚空间,而人类之敌——恶魔正存在于亚空间之中。每当他们使用那些危险的灵能法术时,他们自身的灵魂也会投影到亚空间内......”

何慎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在那儿,世界上有许多法师。除开那些侥幸捡到魔法书的野路子幸运儿,大部分人都在卡玛泰姬内学习法术。”

“而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则是我的老师,古一。她被称作至尊法师,在她出现之前,宇宙之中有无数危险等待着地球。比如外星人、邪神。而地球本身也并不安稳,天堂生物与地狱里的恶魔们正四处环绕在凡人们身边......”

克罗诺斯并未着急提出自己的疑问,而是选择耐心倾听。

法师接着说道:“不过,当她横空出世后,世界就为之改变了。天使与恶魔们不再能够像往常一样肆意的侵入人间,所有对地球有着恶意的外星人都被她打回去了。至于那些邪神...哈。”

他冷笑了一声,并未多言:“听上去和你的世界有些相似啊,是吗?”

克罗诺斯幽幽一叹:“然而我们所需要保卫的何止一个星球?整个银河系都被战火点燃了,那些星球上的人类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苦难,而这些本可以避免。”

法师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再次开口时,他问起了一个问题:“听着,克罗诺斯。你过去曾面对过这样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电车难题...啊,你应该没听过这个。我解释一下吧,假如,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其他无数人,你会选择牺牲吗?”

阿斯塔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会。能为帝皇献身,是他们的荣幸。当他们死去,灵魂会光荣地站在帝皇身旁,化作他的英灵,与他一同俯瞰银河,为人类提供保护。”

何慎言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很明显,克罗诺斯的世界极端残酷、极端危险。也正因如此,他们的人性反倒能在这样的世界中爆发出更璀璨的光芒来。问他,是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的。正当他嘲笑自己之时,克罗诺斯却开口了。

“牺牲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我与我的兄弟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从我们应征加入战团那一刻便是如此。但你的情况显然与我们有些不同,我的意思是,你有问过他本人吗?他是否愿意做出这个牺牲?”

何慎言罕见地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克罗诺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但我不想得到拒绝...毕竟,那意味着一整个世界的生命。”

“所以你要强迫她牺牲自己,是么?”克罗诺斯平静地问道。

“不。”何慎言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轻声说道:“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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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查在那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他确信自己没有被那两个石匠发现。

但就像杜鲁长老说的那样,没人知道战争石匠在艾欧尼亚安插了多少人,而普雷西典又有着相当多的诺克萨斯人,因此,他昨天除了照常上午出门干活之外就哪里都没去过了。

拉查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要侵略他们——在这个淳朴的艾欧尼亚人的观念之中,世界应当是平和的。他从小就被教导要与人为善,一生中鲜少与人发生冲突,除了那些修行者与道场的武术家们之外,大部分艾欧尼亚人也与他一样。

侵略,多么可怕的字眼。他甚至还听见了毒气这个词语,虽然他不理解毒气是什么意思,但和毒沾边的不可能是好东西。他小时候曾因为贪玩被蛇咬过,险些就去和羊灵作伴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拉查心不在焉地想着那两个战争石匠的脸,他回想起他们的每一句话。

“继续潜伏,现在还不到掀起战争的时候。”

“很好,继续监控。普雷西典是艾欧尼亚的中心地带,如果帝国要付出最小的代价拿下这里,我们必须一鼓作气摧毁它。”

随着记忆的倒带,拉查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两个战争石匠明明就是诺克萨斯人,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艾欧尼亚语?!

他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就想前去通知杜鲁长老。就在拉查的手放到门把手上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既然连我都能明白这件事,杜鲁长老怎么可能想不到?

一个可怕的猜测让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出了门,心事重重地朝着长老会的方向走去,为了赶时间,他选择了抄小路。

夜晚的普雷西典路上没什么人,人们都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老传统,没什么人会选择夜游。拉查一个人在街上行走着,他的脚步声单调又急促,就在他快要抵达长老会门前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怀灼。

他正鬼鬼祟祟地从门内走出,蹑手蹑脚的。不知何种原因,站在街道对面巷子里的拉查屏住了呼吸,他小心翼翼地贴住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从门内走出后,怀灼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今晚的月色还算明亮,拉查能看得见他的表情——那是一张忧愁的脸,怀灼甚至显得比他还要心事重重。

他走出不过数十米,长老会的门就被打开了。杜鲁长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怒意:“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又想跑到哪里去?”

怀灼的背影一僵,他回过头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睡不着出去逛逛而已。”

“不要学你父亲,怀灼。赶紧回来休息,差点又让你这个臭小子溜走了...”

杜鲁长老嘀咕着,就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啰嗦。怀灼歉意地一笑,两三步跑到门前,却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边轻声问道:“您怎么这么晚也还不睡觉?”

闻言,杜鲁长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就敲了敲他的脑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小子起夜的声音太大了?我老了,人一老,睡得就浅。行了,赶紧进来,你不想睡觉我还想睡呢。再不进来我就锁门了,你自己睡大街去吧!”

怀灼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原来真的是您。”

杜鲁长老眉头一皱:“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不必再装了,长老。昨天我太着急了,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拉查他明明就是土生土长的艾欧尼亚人,怎么可能听得懂诺克萨斯语?”

“那两个战争石匠又不是傻子,而且能当上战争石匠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拉查这样一个平民的窥视?”

“况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我父亲出城,而且是我当班这一天来...您其实已经算好了,对么?”

48.笑话 阿斯塔特们速度不快(5K)

杜鲁长老依旧一脸疑惑,他说道:“你在说些什么呢,怀灼?什么叫我早就已经算好了?”

怀灼的表情依旧变得平静了下来,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这个年轻人缓缓说道:“何必再装?你我都并非蠢人,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暗影已经在我身后埋伏多时了吧?”

一阵沙哑的笑声响起。

拉查震惊地瞪大了眼,他看见杜鲁长老一脸遗憾地摇起了头:“你何必将话说得这么明白呢,怀灼?我原本不想动手杀你,可惜...有些时候,还是做个蠢人为好。”

说完,他挥了挥手。

怀灼立刻回身,双手抬起,竖在面前,淡黄色的光芒形成护盾,但预想之中的袭击却并未到来。他回头看向杜鲁长老,后者已经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短刀,向他扑来。

他的身手灵敏的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就连怀灼应付起来都颇为吃力。而杜鲁长老甚至还有余力一边打一边说话,悠闲地就像是在道场里教自己的徒弟。

“你知道吗,怀灼,你真不该说出真相。多可惜,我原本还能留你一命。”

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杜鲁长老手中的短刀刺破了怀灼手上那淡黄色的护盾,刺进了他的左臂之中,鲜血流出。怀灼的面色却依旧平静,看不出多大反应。

杜鲁收回短刀,用力蹬地,向后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暗影去哪儿了?他去找那位拉查了,很遗憾,虽然我挺想放他一命的,但诺克萨斯人不愿意。”

“他们还真是残忍的过分,对吗?”

怀灼对此充耳不闻,他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需要理由吗?”

杜鲁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再次沙哑的笑了起来。

长老会周围的门窗都紧闭着,除了他们的谈话声与打斗声之外,拉查发现,自己再也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就连月色都仿佛被遮蔽了,黯淡了许多。

怀灼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计划周密,就连封闭声音的阵法都早已布下。看来杀我的计划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亲徒弟。不给你一个配得上你的死亡,我怎么能够安心?”

杜鲁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缓缓说道:“就让你死的明白点吧,诺克萨斯人的确给我许诺了很多东西——但那都不是我为他们卖命的理由。”

“你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怀灼。”他说道。

“是因为普娜吗?”

“不愧是我的徒弟,你很聪明。”

一丝微笑一闪即逝,杜鲁说道:“不过,我猜这也很好猜。”

杜鲁轻轻点了点头,这个老人在那一刻竟然显得有些无助。

他说道:“我找遍了各大灵寺与门派,甚至就连那些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我都要找他们来试一试,但没有用。她还是死了,而那帮该死的僧侣居然还跟我说,这是她的命,叫我节哀。”

“命?”

“我的普娜不过才十七夏,你和她一起长大的,怀灼。你最清楚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羊灵凭什么这么早就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凭什么?!”

说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是在怒吼。

“所以,你就了找诺克萨斯人?”怀灼握紧拳头,他轻声问道。

“不,是他们找上了我。”杜鲁轻轻一笑:“诺克萨斯人说,他们有亡灵法师,能够将我的普娜从羊灵身边带回来。”

怀灼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怒意:“亵渎!你的行为不光令你自己蒙羞,还令早已沉眠的死者受到亵渎!你怎么敢让那些该死的亡灵法师碰她的身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嘴里的复活是什么东西吗?!”

“亡灵法术!你清醒一点!杜鲁!”

“只要她能活过来...怎么着都行。”杜鲁轻轻地说。

“我不在乎了。”

“艾欧尼亚被侵略也好,我遗臭万年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要她活着,仅此而已。”

“就说到这里吧,该送你上路了。”

杜鲁说完,便朝着怀灼走去,他走得不紧不慢,在怀灼眼中却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他很清楚自己的师父到底有多强,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的师父年轻时一个人在普雷西典,这艾欧尼亚的圣地连续挑战了十七家道场,无一败绩。

就算他年老了,也不可小觑。艾欧尼亚的修行者们可从来不会因为年龄而变得衰弱。

怀灼的双臂之上再次亮起淡黄色的护盾,他摆出一个玄妙的架势,落在杜鲁眼中却全是破绽。

轻笑两声,他说道:“你是我教的,我还不清楚你的水平?”

他拿着短刀指了指怀灼,语气轻松中带着恨铁不成钢:“你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够外放内气全凭着你的天赋。三脚猫功夫...你平常要是多练练,现在也不会这么无力。”

“是不是三脚猫功夫,师父你试一试就知道了。”怀灼一笑,居然主动朝着杜鲁袭去。

数米距离,眨眼便到。

怀灼的拳头极重,带着那股淡黄色的能量,破空声传来。而他要击打的目标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杜鲁以鬼魅般地速度绕到了他的身侧,在怀灼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用刀背狠狠地敲击在了他的腋窝上。

一阵酸麻传来,紧接着,他的下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腿。整个人被踢的腾空而起,躺在地上。

“我需要试吗?你就是三脚猫功夫,丢我的脸......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杀你费多力气。”杜鲁摇了摇头,手中短刀被他朝着怀灼的咽喉扔去。

“铛!”

一声金铁相交之声传来,怀灼的手中握着短刀,缓缓站了起来。他吐了口血沫,牙齿上满是鲜血,惨笑着说道:“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师父。”

杜鲁挑起眉,好好看了看他,随后点了点头:“再来!”

眨眼之间,他便以同样裹着淡黄色能量的拳脚与怀灼手中的短刀互相碰撞了十几次,招招凶险致命。但怀灼的招数都是他教的,杜鲁甚至还有闲心嘲讽他:“正手不精,反手无力!”

“错了!这招应该朝着咽喉!”

“又错了!你怎么能这样直愣愣地拿刀刺我?当其他人都是跟你一样的白痴么?”

比起凶险的生死战斗,这更像是一个师父在教自己的徒弟。但怀灼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他甚至有一只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正是杜鲁啄眼所留下的杰作。

补上一脚,将怀灼踢飞出去,短刀也掉落在地。杜鲁轻轻摇头,站在原地,没有选择上前结束他的生命。

在他身后,那个魁梧的男人再次从黑暗中现形,单膝跪下:“属下无能,赶到之时,那个叫拉查的平民已经逃了。”

杜鲁背着手,他满脸的皱纹在月光下甚至都显得年轻了许多,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碍事,他逃不出去的。城门口被我布下了人手,除非他飞出去,不然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不谈这个了,诺克萨斯人怎么说?”他问道。

“他们将在三天之后发起总攻,希望您能提前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