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至于小丑并没有与自己打招呼，塔挞凯倒并不是特别在意。
因为她知道，夜火里面的人员关系非常复杂，里面的成员也几乎都是随性而行。
就比如说幼龙阁下，或者小丑阁下，就很少理会人，对谁都是一副无视的样子。
最好说话的应该是医师阁下和情圣阁下，至于传教士阁下，则是在她感兴趣的话题她才会接话。
元帅阁下感觉内心也特别纤细，只不过她表情总是带着忧伤，有些让人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黑皇帝阁下的话......嗯......
只要有糖就挺可爱的。
至于之前跟在西尔大人身旁的，那位半人半鹿的阁下，塔挞凯没有很深的接触过，其实也不太了解。
这大概就是塔挞凯内心对其他夜火成员的友善度排名了。
塔挞凯也跟在了她们身后，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不过在走到大厅后，小丑却径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甚至没有看一眼大厅里面的人。
菲娜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跟了上去，跟着小丑一起离开了侧殿。
“愣着干什么。”西尔看向了带着材料停在原地的塔挞凯，笑着说道，“难道你要跟她们一起去守门吗？”
“啊？哦哦......”这时，塔挞凯才反应了过来，带着材料走到了西尔的身边。
一开始她还觉得小丑怎么这么狂......原来是早就已经与西尔大人用其他方式交流过了。
想到刚刚从濒死恢复了一些的小丑马上就要投入战斗，塔挞凯不禁有些肃然起敬，同时对自己刚才内心的质疑感到了些许惭愧。
小丑在苏醒后，西尔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人。
比起菲娜制作的那个手套，与人战斗收割恐惧，更能让小丑的战力快速回复。
于是，西尔就让小丑去巡视王宫了，相信不用多久六大教就会派人来王室询问。
被紫火“淬炼”过的小丑，在面对普通的超凡者，有着本质的差别，即使是实力没有恢复，那些圣职者和超凡者也不会是小丑的对手。
不过西尔还是给了小丑一个限制的，那就是尽量只收割恐惧，不要弄出人命。
倒不是因为西尔圣母，而是因为等西尔成功掠夺那些神明的神格后，信徒们的信仰就会成为西尔的力量。
现在把他们杀掉，相当于是削弱以后自己的力量，有些没有必要了。
等到塔挞凯把材料摆在了西尔面前后，西尔开始拿起材料，亲手快速地在一旁的地板上绘制起了晋升阵法。
论对阵法的熟练度，估计在场没有人比西尔更熟练了。
只用了半分钟，西尔就已经绘制好了晋升阵法，并把材料依次摆了上去。
整个过程异常流畅，所有的动作没有一丝赘余，如同水到渠成一般。
当然，也因为这只是四阶的晋升阵法，绘制起来要简单许多，所以才能如此快速的绘制完毕。
但西尔在这个过程中，对阵法进行了一点点小小的改进——能让它同时容纳两个人。
对于接受过仪式魔女传承的西尔来说，修改阵法这种事情信手拈来，没有任何难度。
在摆完倒数第二个材料后，西尔手上捏着一枚有些发黑的人类指骨，走到了维拉的面前，把指骨递向了她的方向。
维拉知道，接下来的流程，得让自己上了。
看着西尔递过来的指骨，维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西尔，点了点头。
维拉伸手接过了那段指骨，随后站起了身，朝着阵法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西尔则是跟在维拉的身后，几乎是同时和她一起踏入了阵法之内。
维拉站在阵法内，看着地上阵法的唯一一个空缺，手中的指骨缓缓飘离掌心，带着淡蓝的光芒落入了空缺处。
“这是理性的指引......”维拉在自己的心里默念道。
指骨在落入阵法中后，迅速消融，与其他材料一起融入到了整个阵法之内。
整个阵法都散发出了淡蓝的光芒，就如同调查员们施法的时候经常出现的那种灵光一样。
朦胧的灰色雾气从阵法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结界，把维拉和西尔完全容纳在了其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探查。
此时在结界外面的夜火成员们，也都集中起了注意力，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相当于是给西尔和维拉护法了。
而简则是站了起来，看着阵法的方向，捏紧了拳头，似乎是在担心阵法里面的情况。
与外面的紧张不同，此时的阵法里面，西尔却显得有些悠闲。
跟希望教会的晋升流程差不多，西尔和维拉的精神，也被拖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面。
不过与希望女神的精神空间不同的是，这个空间就显得比较黑暗一点......
不，倒也不能说是黑暗。
在这片黑暗之中，依旧能看到点点的星光。
如果集中注意力去注视那些星光的话，就会发现，那一颗颗星光，都是一颗颗真正的星球。
无数的星球连接在一起，连成了一片片绚烂的星云——慷慨与智慧神教的神明，在这片空间模拟出了一片虚拟的宇宙。
不过这片宇宙，正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快速运转着，似乎时间的流速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十倍一般。
在这里，西尔甚至能观察到恒星的爆炸，甚至是黑洞的形成......
这一整片浩瀚的星空，似乎正在无主地运行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维拉的精神体就在西尔的面前，此时的维拉，看着面前的星空，完全呆住了——她之前从未看过这些场景。
在西尔出现之前，五阶就是人类的最强者了，甚至还没脱离人类的生命形态，更别说探索星空。
当然，就算他们能继续往上，甚至晋升到圣灵或者天使层次，依旧无法探索星空的。
因为整颗星球都被星魂嘉拉西亚给封锁了，外神都无法脱离，更别说里面的生命。
此时的西尔，比起对这里的惊叹，更多的是疑惑。
为什么，自己两人已经进入了这个空间，这个空间的掌控者还没有出现呢？
虽然慷慨与智慧神教的神明肯定是没有复苏的，但信徒们能晋升，说明至少有一位代行者在管理这片空间。
有可能是圣灵，但不可能是天使。
因为之前慷慨与智慧神教试验过各种晋升阵法，有三个教会的某些指向性阵法会失败。
之前的西尔并不能分清哪些阵法是指向什么存在的，不过现在西尔能凭借自己的阵法知识分析出来。
慷慨与智慧神教，所有用指向神明或者天使的阵法都会失败，晋升者会疯狂，只有沟通圣灵的阵法才能成功晋升。
那现在，那位圣灵呢？
是看到了自己，不敢出来了？
“维拉，闭上双眼。”西尔在身后拍了拍维拉的肩膀，轻声说道。
“啊......嗯。”感受到西尔的提醒后，维拉很快就回过神来，迅速闭上了眼睛。
在精神世界里面，闭上双眼也相当于屏蔽自己的信息接收，瞬间，维拉的眼前一片黑暗，无法看到和感受到任何东西。
在确定维拉屏蔽了自身的感观后，西尔缓缓开口：“小鹿。”
无数道翠绿的藤蔓突兀地在西尔身旁的虚空之中撕开了一道裂口，钻了出来。
而小鹿，则是踏着由藤蔓组成的通道，从裂缝之中走出，站到了西尔的身边。
既然那位圣灵不肯出来，就只能西尔亲自去找她了。
有小鹿在，对付一位圣灵，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在得到了西尔的命令之后，小鹿缓缓闭上了双眼，她身上的纹印开始燃起了绿色的火焰，周身的藤蔓开始疯涨，飞向了无数的星球。
一些小一些的星体，几乎直接就被与星体差不多大小的藤蔓直接洞穿，在宇宙伸出发出了剧烈的爆炸。
在小鹿几乎毁灭般的攻势下，整个空间开始摇摇欲坠，但那位圣灵依旧没有任何现身的迹象。
终于，在接近十分钟的疯狂毁灭之后，小鹿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了西尔的方向。
【小鹿】：“我找到她了。”
只是小鹿的表情有些许奇怪，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难以明说的东西。
【西尔】：“带我去看看吧。”
西尔说着，就伸手牵住了维拉的手，等待着小鹿将她们传送过去。
西尔可不敢让维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免得她迷失在了这片精神空间里面。
听到了西尔的命令后，小鹿双手合十，周围的藤蔓快速收缩，只留下了一条连接着远方的藤蔓。
而剩余的藤蔓触须，则是把三人的身影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藤蔓球。
随后，藤蔓球迅速地被剩下的那一根藤蔓拉扯着，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
只是一瞬，藤蔓就已经收缩到了极限，而西尔和维拉，也被小鹿带到了目的地。
而这个过程因为有藤蔓的保护，西尔甚至没有一点点感觉，这可比传送舒服多了。
在到达目的地后，围绕着西尔的藤蔓球也缓缓舒展了开来，而西尔也发现，自己似乎是到了一片陌生的星球上。
这颗精神空间内的星球......竟然给了西尔一些熟悉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周围的高楼吧。
不过宇宙这么大，会出现相似的星球，一点也不奇怪。
这颗星球里面并没有一个人，但却有着一片巨大的灰雾。
这片灰雾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星球，灰雾的内部有无数猩红的眼球，而那些眼球的周围，都飘动着正在快速翻动的书籍。
在一本书籍被翻完后，就会被丢下，随后从那些楼内吸附出新的书籍，如此循环往复。
就是西尔站在这打量的时间，这片灰雾就已经完全“阅读”完毕了这颗星球的所有知识。
灰雾缓缓脱离着星球，鼓动着巨大的身体，犹如一个巨型的星球水母一般，飘向了另一颗临近的星球。
这就是那位圣灵？
祂正在慷慨与智慧之神的空间里面......学习知识？
不。
有些不太正常。
祂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在学习知识而已。
祂甚至没有注意到西尔的到来，只是在机械地学习，然后去下个星球，再学习而已。
这种偏执单一的行为，西尔只能想到一个词。
“污染”。
这位唯一的圣灵，可能也已经接近疯狂了。
祂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强大不可名状存在的污染，才会这样毫无理智地去吸纳一切知识。
西尔相信，都不用等她过来，估计再有个几十年，这位圣灵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太多的知识，而彻底疯狂。
看着在星空中飘动的星体水母，西尔注意到了灰雾中心的那道不同于猩红眼球的微光。
那是神印？
不，不止是神印，这还是那位圣灵被污染的源头。
这里的一片片星云，应该就是慷慨与智慧之神所拥有的知识。
在这样一片几乎等于后花园的地方被污染......恐怕慷慨与智慧之神早已经没有理智了。
「神已经疯了！」
「西尔！速战速决！」
「没解封的翠色生命之神，也会被呓语影响到，小鹿没办法同时保护维拉和你」
「快！」
西尔的面前闪烁起了系统的文字，西尔不再继续浪费时间，看着星球水母的方向对着小鹿喊道：
“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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