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龙族当老师 第104章

作者:相思落黄叶

身为作家,小池夏生并不是个颜控,这个男人最吸引人的还是那种气质,没有世俗,没有绞尽脑汁的取悦,令她不禁想到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古文。

而且,他正在快速书写着什么。

“是ation先生吗?”她轻声问。

陆离一怔,放下了手中的纸笔。

他本来正躲在角落里写论文,顺带看看学生们的登台表演。虽说同样是牛郎,陆老师可不打算登台表演。

开什么玩笑,忽悠忽悠路明非他们就算了,这种卖艺的工作陆老师才不会干呢。

而且他也不会唱歌跳舞弹琴。

“是我,美丽的女士,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吗?”陆离瞬间进入了职业状态。

基本的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体验新的生活。

“我叫小池夏生,能陪我喝一杯酒吗?”

“好啊。”

女作家看着那张面孔,心都要化了。

陆离从脚下的冰桶中取出香槟,左手握住瓶颈下方,倾斜十五度打开了瓶塞,郁金香形杯内瞬间喷出了少量的气泡。等气泡减少后,才斟满了大半杯。

小池夏生握住了香槟杯的底部,细饮慢啜,是最佳温度,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饮酒,用郁金香形杯的乐趣就在于此,能充分地欣赏酒在杯中气泡。

“好喝。”

小池夏生像个怀春少女那样赞叹道。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杯酒,也不是价值昂贵的黑桃A,可酒水中似乎有别样的魔力,让她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整个人仿佛躺在大草原上,望着天空云卷云舒。

“怎么做到的?”

“用心。”

短短两个字,却包含着无数的人生哲理。

“你有很多事放不下,不如跟我聊一聊,看我能否为你排忧解惑?”

小池夏生鬼使神差地点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即将失去清白的路明非

楚子航出场后,高天原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客人们从未见过这样赏心悦目的刀术,这些白富美以及白富美的妈妈们以前根本不会对这种古老的技艺感兴趣,今天是他们人生中的转折点。

右京面无表情地挥动萨摩装束的长刀,如一支行云流水的舞蹈,蓝鳍金枪鱼被分割成若干个小块,配着紫苏叶,服务生递出了一碟又一碟。

“天使们,这就是我们的新人,来自异国他乡的橘·右京!”

藤原勘助高声地呼唤着。

“右京!右京!”

顾客们又像呼唤恺撒的名字那样,喊着这个少年武士的花名。

她们举着香槟杯高呼,简直要把天花板都冲碎。

“哎呦,不行我肚子疼。”

台上的路明非见到这一幕,果断地选择认怂,“我上个厕所先。”

“Sakura你要去哪?”

恺撒一把薅住路明非的领子,“要到你登场的时候了,这是借势的最好时机!”

“主席师兄你饶了我吧!我不行!”

路明非的力气哪能比得过恺撒?他双脚腾空,四肢乱舞,就像一只离开海水的螃蟹。

“你不行也得行啊,你难道没听说过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成为秘密的一部分吗?”恺撒曾经把类似的话对楚子航说过,如今又用在了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老脸煞白,终于醒悟了——这个王八蛋是要拉自己下水,怪不得他早就有恃无恐的模样!

“准备好特效,我们的小樱花登场了。”恺撒说。

说完之后,他打开了后台通往舞池的门,用不轻不重的力气把路明非投掷出去。奢华的大厅内楚子航尚未退场,又多了一个人。

灯光师瞬间制造了漫天樱花飞落的投影,配合楚子航得到花票正式入职后的爆竹与烟花,每个人的肾上腺都要爆掉了。

路明非被推了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直。

他画好了妆,穿着陆离选择的古罗马银色长袍,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与肩头。脸上的腮红因为恐惧而变得白了些,更加衬托出少年身躯的柔弱。

此时此刻,这个家伙也堪称‘美少年’三个字。

“天使们,这就是我们今晚的第三位新人!盛开于无人处的……小樱花!”藤原勘助这个绝世的死胖子高声大喝。

舞台下的女人们的眼神由疯狂变成了澄澈,她们都从路明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幻想——一个柔弱的美少年。

这是只存在少女时代最美好的憧憬,多年过去,她们大多有了丈夫,可都是不尽人意,否则根本不会来高天原放纵。

她们本以为那个美好的幻影死了,可今天又活了过来。

这种青涩,不说高天原,在整个日本牛郎业都是没见过的。

“Sakura!Sakura!右京!右京!”

在一片死寂后,被路明非洗涤过的心灵重新变得疯狂,甚至比先前更甚。顾客们像潮水一样蜂拥而上,呛人的香水和酒气扑鼻。

“师兄……要是发生践踏事故,不会有肥肉飙出来吧?”

路明非死死抓住了楚子航的腰带,只有冷面师兄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松手,我的裤子要被你扯掉了!”

楚子航也没经历这种阵仗,下意识地握紧了刀,他不知道这些切过金枪鱼的刀会不会再切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记不记得康乃馨先生说过的?别说白烂话,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路明非已经傻眼了,哭丧着一张脸,声音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看看贴着你的人,还有我的人,能一样吗?”

高天原的服务生们拦不住女顾客,已经让人群冲上舞台中央了。

路明非之所以吐槽,是因为目标人群。

往楚子航身上靠的大多是穿着校服的美少女、三十多岁的冷面精英,容貌身材都不差。

往他自己身上靠的呢?都是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的欧巴桑,有人的体重甚至不逊色藤原勘助这个练过相扑的胖子。

这是女孩吗?是肉山!

路明非也喜欢被美少女摸来摸去,不愿意和这些死肥猪共处一室。

虽然这样诋毁客人有些不礼貌,可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完了,我的清白没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灵魂死了,那些涂着金粉的嘴唇与滚烫的体温包围了他,都是一些揩油的大妈。

转眼间脸上就多了十几个口红印,当然这都是礼节性的爱慕之心。

他路明非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受欢迎,变成了传说中的师奶杀手。

楚子航的情况比他要好很多,如果是路明非面对那些靓丽的女孩香吻,估计会来者不拒,可面瘫的操守还是有的,用刀鞘巧妙地挡在身前,硬是没让人碰到他。

那种你来我往,你攻我守,楚子航觉得刀术在今夜又提升了一步。

“主席师兄救我!”路明非用中文大喊。

恺撒在店长的示意下慢吞吞地从后台出来,保持着贵公子的派头,挺胸抬头地来到舞池中央,仿佛凯撒大帝出席自己的加冕仪式。

“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风骚的意大利人高举双手。

BasaraKg不愧是高天原的后起之秀,他的号召力成功分担了右京与小樱花的压力,一部分围在他们身边的女人纷纷转投阵营,恳请他高歌一曲。

“那个是不是陆老师?”路明非忽然指向一楼大厅的角落。

“是ation先生。”楚子航一如既往地学术风,“在我们没有确认他是陆老师之前,这样称呼他是不礼貌的。”

“他怎么不用接客?”路明非咬牙切齿道。

在一楼大厅的角落中,脸上贴着创可贴的ation先生正与一个美女谈笑风生,卡座内竟然点燃了蜡烛,烛火的光芒在脸上倒映出动人的神色。

没有吵闹,没有喧嚣,只有安静的两个人。

美女时而苦恼,时而激动,时而癫狂,时而哭泣,可在ation先生的低声劝慰下,只留下了花一样的笑容,以及含羞待放的目光。

“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路明非的心都在滴血。

同样是从事风俗行业,人家衣冠楚楚花前月下,搞得跟烛光晚餐一样。

而他们呢?只能站在舞台上被顾客们脱下的丝袜砸,有的人还把丝袜塞到了香槟杯里,体味混合着酒水,着实不能说是一种享受。

“我的天使们!”

这回衣冠楚楚头却秃了的店长出现,他拿着一个麦克风,所有人能能听到粗犷的声音。

“今夜你们开心吗?”他问。

“开心!”顾客们快要爆表的肾上腺素终于下降了。

“喜欢我们的BasaraKg、右京·橘以及楚楚可怜的小樱花吗?”

“喜欢!”异口同声的回答。

“BasaraKg、右京·橘,以九百一十七张花票与九百张花票打破了高天原的历史,现在只剩下我们的小樱花,要是爱他,就让他留下!”

座头鲸振臂高呼。

恺撒听到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又在一个方面战胜了楚子航。从来没有人能在首秀凑齐八百张花票,而他和楚子航都做到了。

而他的票,比楚子航还要多十七张!

楚子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畏惧的对视,目光交错间仿佛有电光闪烁。

无声的较量达成,隶属卡塞尔学院两个社团的老大再次开启了新的交锋,他们要在这里,比拼卖酒的销售额!

“一张、两张……”

座头鲸数着服务生端上来的花票,他每说一个字,路明非的心就会颤抖一下。

说不紧张是假的,反正都堕落成这个样子了,连加入的资格都没有会被笑死的吧?虽然路明非对自己不报太大的希望,仍然想要收获肯定。

就像他上学的时候,虽然是个学渣,公布成绩的那一天也希望多考几分。

陆离在台下也在默默关注这个程序。

路明非尚未进行尼伯龙根计划,没办法披荆斩棘自信起来,这个光凭容貌的工作,无疑是他的强心针。

如果座头鲸数出的花票不足八百张,他会自己出钱补齐,事后就从小樱花的酒水提成中找补回来就好了。

想到这他都被自己感动了,天下哪有他这么好的老师?

“七百九十七、七百九十八、七百九十九……”座头鲸的笑容僵住了,花票箱内空空如也。

要不要这么巧?就差一张?

虽说在处子秀上获得七百九十九张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了,反正实习期有很长的时间,随便有人花费一千日元,就能让小樱花正式入职。

但是……今天不一样,右京、BasaraKg都打破了历史,他们的同伴小樱花却没能完成这个目标,是不是……

想起那位“祖宗”ation先生对三人的期待,店长的心里有些忐忑。

座头鲸将目光转向路明非,这个家伙倒没有什么懊恼的神色,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小樱花今天收到的花票是……”

就在座头鲸即将宣布结果,陆离出钱买一票时,高天原的大门打开了。

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电闪雷鸣,俨然一副暴风雨的前兆。这也侧面衬托出了高天原的哄闹,竟然没人注意到暴风雨。

而暴风雨中,一个女孩的影子被骤然的闪电拉长。

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身材介乎少女与幼童中间,肌肤白到透明,似乎披上了冰晶的铠甲。她整个人也像肤色那样冷,不苟言笑。

最令人在意的是她没有打伞,身上却没有任何雨渍,好似上天也不肯用雨水破坏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