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可这并不能起到威慑效果。
经过一年的相处,间桐雁夜相当清楚,虽然亚瑟看上去一副瞧不上任何人的模样,实际上,只是出于对樱的保护,特地在老虫子面前展现出的姿态。其内在,是一个好人。
那些对樱的温柔,间桐雁夜一直都看在眼里。
“不,我只是惊讶,原来陛下也有怕的人啊。”
“本王怕他?区区一个手下败将而已,凭什么让本王惧怕?大不了,再杀了一次就是了!”亚瑟异常激动的站起身。
开什么玩笑?
区区卢修斯,有什么可怕的···吗?
唔姆,说实话,圆桌骑士不在,且不适用言灵控制自己的情况下,还真有些应付不来。
亚瑟眼角抽搐,隐隐有些头痛,却被间桐雁夜的怀疑眼神盯着很不自在。
罢了,总是要面对的。
况且——
——————
新都,一家咖啡馆内。
亚瑟、间桐雁夜、樱三人,坐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卡座,打发着时间。
亚瑟拿着报纸,挡住整张脸,加上戴着兜帽的关系,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不过他们坐的位置倒是不错,可以将咖啡厅外的光景一览无余。同样,咖啡厅外面,也可以观察到里面的人。而亚瑟这幅模样,正好可以挡住窗户外投来的视线。
他们已经等了将近半小时,亚瑟也不说为什么。
樱倒还好。
小孩子嘛,一杯牛奶,一盘蛋糕,很容易就能安抚。
但是间桐雁夜却感到不解,同时有些紧张。
说到底,他是魔术师家系子弟,但早就放弃魔术师的修行,严格意义上,只是普通人。原本不应该参与到神秘侧的事情里来,可这一次被亚瑟带出来,显然是奔着那个剑帝卢修斯。
一想到等会儿,就要直面在神秘侧,也算危险的从者了,心情怎么都平复不下。
“陛下,带着我和小樱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少说废话,有我在,你还担心有生命危险不成?”
“可是——”
间桐雁夜担忧的向往窗外看去,对面就是一间便利店,街上人来人往。算起来,会冬木已经一年多了吧,自从见到陛下后,就再没来过新都了呢。
“雁夜!”
“啊?”
“没什么事情,不要老往窗外看。”亚瑟头也不抬,严肃的警告了一声。
而窗外。
或者说,对面的那家便利店,正有一对母女手拉着手,表情神同步,极为失望的走了出来。
对此,一滴冷汗从亚瑟脸颊滑落。
该死,习惯性往这边走了,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
顺带一提,那天和亚瑟偶遇之后,远坂母女就成了便利店的常客,几乎每天来一次。
至于目的···别说亚瑟了,就连收银小哥都看得出来。
唔姆,这件事情,还是别让雁夜知道好了。
016:此乃命运啊!
不能往窗外看。
虽然奇怪这种要求,但抱着不懂就闭嘴的老实人理念,间桐雁夜只能战战兢兢的正坐。
与此同时,亚瑟瞧见远坂母女被人群淹没,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一个男人坐到了亚瑟身边。
随着一阵夸张的狂笑,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同时吸引了咖啡厅内所有人的注意。
亚瑟立即露出厌恶表情,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尽可能远离对方。
“嚯~嚯,真是熟悉的一幕啊,你不这么觉得么,阿尔托利斯。当初你和那个魔女逃离罗马军营时,也是这样的情况,都被余拦下了。”卢修斯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凑近亚瑟。
可惜,意图太过明显。
亚瑟竖起一根手指,其上闪耀着微不可查的星之光。
锐利的气息油然而生,宛如利剑般,将卢修斯隔开。
那点星光暗淡,不被常人所察觉,但足够让卢修斯吃点苦头。见状,卢修斯只能停下,手放到桌子上撑着下巴,无奈的保持距离欣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以BERSERKER职介现界,对魔力操纵比较粗糙。而且职介技能里,有着【魔力放出(雷)】,一旦使用魔力,必然以赤红的雷霆形式,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又是这样啊,你总是擅长这种细节的玩意。要是余打算闹一番,你肯定要用违反圣杯战争规则的理由,建议教堂对余发动讨伐了吧。”
所以说,卢修斯一点也不傻。
“哼!要不然你试试?”亚瑟冷淡的说道:“而且,声明一下,当初我可不是在逃。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本王都没有惧怕你的道理。”
“又来了,真是嘴硬啊,红龙。”
“现在没心思和你胡扯。卢修斯···你这家伙,到底怎么被召唤的?”
“嚯~嚯,这话真有意思,既然你被召唤出来,余为何不能被召唤?倒不如说,既然你出现在这个时代,余会现界,才是理所当然的吧。”卢修斯脸上笑意更加浓郁。
与罗马那一战,亚瑟虽然没像旧剑,直接将卢修斯从历史中消除。
但亚瑟所在的世界,已经属于异世界。
换言之,即便被记录带记录,也很难与正统的泛人类史产生联系。
毕竟亚瑟都是以特殊手段,才作为从者来到这个世界。
活着的人,是没办法成为从者的。
在现代,泛人类史中的‘亚瑟王’已经死去,概念上没有问题。但这个名额,已经被阿尔托莉雅占据了。
所以亚瑟想要以从者身份抵达这个世界,就只能用异世界的‘亚瑟王’身份。那么,亚瑟王必须死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上达天意,昆仑仙境】和【霸者的王庭(结界)】将不列颠从型月世界剥离。
虽然存在,乃至肉眼就能观察。可本质上,对于亚瑟所在的世界,不列颠本身就是异世界。
对于这个世界就更是如此。
异世界的异世界。
这使得某种层面上,‘亚瑟王’从世界上消失(死亡),才能完成英灵的概念转换。
然后通过【万劫之门】的渠道,彻底降临。
而卢修斯,被召唤,不是不可能,但没有对应的媒介。
亚瑟当然想到了,第一次和吉尔伽美什交手时遗失的魔剑。那原本就是卢修斯的佩剑,如果被一位魔术师的人捡到,召唤出‘卢修斯’是正常的事情。可理论上,被召唤出来的‘卢修斯’,应当是泛人类史的‘卢修斯’,而不是眼前这个。
“好吧,就告诉你好了。余的灵魂,可是一直陪伴于你左右呢,红龙。这是我们跨越千古时间,超脱了空间,甚至世界亦无法阻碍的缘分。这一次,你就老老实实成为余的收藏品吧。”卢修斯咧嘴一笑。
他非常喜欢看到亚瑟苦恼的模样。
“等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亚瑟一愣,旋即露出反胃似的表情:“妄想留在梦里,少说这种话恶心我!”
“嚯嚯,居然怀疑余,令人伤心啊。”卢修斯只是笑着:“余的灵魂,可是一直寄宿在弗洛伦特里面。也就是说,不管战争结束之后,你对罗马的支配,还是建造起天空之国,余一直都看在眼里啊!”
说到这里,卢修斯显得极为兴奋:“余早就说过,我们是时代的神!我们生来就应当支配大地,支配万物!你当时拒绝了余,可是最后,你做得比余更好,你更像是一位神!”
“住口!”
亚瑟脸色铁青。
倒不是因为卢修斯的生而为神的主张,主要是···如果对方的灵魂一直在魔剑内,并且意识清晰能够观察外界的话。
这么想来,过去五年的时间中,自己岂不是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被对方窥视吗?!
要知道,魔剑·弗洛伦特,可是作为特别战利品,被梅林要求悬挂在亚瑟的办公室。
虽然仅仅是放在角落吃灰,但——
话又说回来,魔剑是梅莉从战场上找回来的,难怪当时会露出那种表情。
凭我的千里眼都无法看穿,想必梅林和梅莉特意帮助过卢修斯。也只有两位顶级幻术大师,才能遮挡千里眼的洞察。
···回去就把梅林和梅莉一起剁了!
“看来你想通了,怎样,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吧。”
“闭嘴,本王是被恶心的不想说话!”亚瑟咬着牙。
他已经开始后悔问出这问题了。
现在想来,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许更好,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恶心。
“哥哥,我害怕···他是电视上说的那种变态吗?”樱忽然怯怯问道。
“没错。”
亚瑟毫不犹豫,即答。
至于间桐雁夜,已经被震撼到放弃思考。
“什么?居然用那种称呼——”卢修斯愤然起身。
可是面对亚瑟,却只能耐着性子,不好发作。
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是,卢修斯恼怒之时,居然瞥见樱露出得逞,乃至可以说是挑衅的眼神。
嚯~有趣,这个女童···不!这个女人,也想要染指余的红龙吗?
“小鬼,余的阿尔托利斯可不会让给你。”卢修斯极为严肃的说道,就像真在面对一名强大的敌人一样。
亚瑟:“???”
就在四人(三人)争锋相对之时,亚瑟等待的客人,终于登场了。
017:坚持住啊,Saber!
是夜,冬木市郊外爱因兹贝伦城堡。
因为地处偏远,重重魔术结界的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日本的一座现代化城市范围中,竟还有这样一座欧式古堡。
而此刻,这座城堡,相隔了六十年之久,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主人,有了一丝生机。
虽说如此,庞大的城堡只有两个人生活,难免还是会显得惊悚。
毕竟城堡这么大,仅仅两个人,打扫都无法正常完成吧,就更别说住人了。
就算是爱因兹贝伦家,也是不久前派遣女仆前来维护、清洁、加固。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这才能直接入住。
“也就是说,LANCER还没有退场么。”此时,阿尔托莉雅正皱着眉头:“到底是LANCER自身的能力,最后幸存下来了。还是说,LANCER的御主从一开始就和CASTER达成了合作,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
“应该是这样。”
“但说不通,爱丽丝菲尔,你确定吗?”阿尔托莉雅再次问道。
毕竟无论哪一种假设,常理上都说不过去。
如果LANCER能够在最后关头全身而退,和CASTER对战之时,也不至于表现得那等狼狈。
至于,从开始就达成了合作,让LANCER由明处转为暗处行动,倒是可以演出那种真实效果。可是在对战过程中,LANCER的短枪被亚瑟击毁。通过LANCER战斗时候的表现看得出,对方是一位善用双枪的英雄,只有武艺是骗不了人的。
若从这方面考虑,双方合作在众人面前演出那一场对决,就不可能了。
因为击毁一个武器,等于削弱了LANCER本身的战斗力。
在双方合作的基础上,削弱己方战力,实在太愚蠢了。
除非,两者的联盟是由CASTER主导,并且LANCER的御主从开始就放弃了圣杯,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用自己赢得最后胜利的可能性作为赌注。
“我能够确定,SABER,LANCER没有退场,他的灵魂没有被小圣杯吸收。”爱丽丝菲尔温柔的说道。
作为小圣杯她,比任何人都能够确认圣杯战争的进度。
现在,她可以断言,此次圣杯战争只是刚刚拉开帷幕,七组御主和从者,全都在准备上演最激烈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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