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29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以及……灰潮!

第三百九十二章 灰潮不负天灾

世界上有三种天灾。

一种名为血月,十二月份的红色月光,猩红诅咒,源自于被至高意志所杀的混沌魔女,她尚未彻底死去,在月球上高歌着没有歌词的清唱。

一种名为邪神,域外邪神被视作一种天灾而存在,其信徒肆虐全球各地,带来无数伤亡。既是人灾,又是天灾,却盘踞一方无法根除。

一种名为灰潮,在冬季开始肆虐全球海洋的特殊气候,它会封锁海域,让一切船只无法从海上通行,进入灰潮不仅所有仪器都会失灵,自身也会再也难以返回大陆。

血月和邪神都有其源头,而且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邪神的灾害是近来方才迅速增殖,而血月的灾害时隔五百年重现地上,唯有灰潮每年一次,从不断绝。

那么灰潮的源头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仍然来自于古老的神祗,来自于太古战争。

就像是艾尔登法环里的故事,猩红诅咒肆虐盖利德地区是因为碎星将军和女武神玛莲妮亚的战争带来的后果,神祗级别的战斗往往会带来无穷后果。而他们本人也要承担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碎星将军就此疯狂,在战场上杀戮和啃食尸体,而女武神玛莲妮亚也丧失了斗志,活成了深闺怨妇。

灰潮也源自于战争时期的残留,它却不是单个神祗形成的,而是整个太古战争所形成的。

古神、旧神、外神的残骸堆砌起来,被胜利者丢入灵界海洋的最深处,而神祗不死。

哪怕不是很强大的神祗们,仍然是值得凡人仰望的存在,它们堆砌成群,形成的思念一度撼动了灵界海洋,从深渊层之下泛起了无穷潮汐,甚至穿过了虚无空间,抵达了现实世界。

这被传闻是灰潮的最初起源。

实际情况要比这个更复杂一些。

黄金一族的历史记载中,明确说明了这段历史曾经被删改,而篡改者是圣教国一方。

灰潮的直接形成原因之一,和至高意志相关,祂与混沌魔女之间的战斗,并未是完胜,双方各有损伤,一方八百,一方一千,前者丢了半条命,后者丢了大半条命。

至高意志所统御的至高天堂也在这场战争中濒临破碎,其碎片落入人间,天堂是至高意志的神域。可以理解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圣教国的最初建国目的便是回收这些天堂碎片,至今为止,圣教国能够从天堂中招来天使军团,调神遣将,依靠的也正是这道契约。

无人知晓多少的天堂碎片遗落。但直到如今,圣教国至高大教堂里的天堂彩绘还剩下六分之一没有补全。

想想卷帘大将用了多少时间都没能补全好琉璃盏,圣教国可能再过千年万年也不可能完整的修复天堂。

亦或者,他们也不想彻底修复,完成人与神的契约。

灰潮就是在这一战之后所形成的,混沌魔女的血液没有落入大海。而天堂碎片数之不尽的落入沉入了灵界海洋最深处,之后便有了浩浩汤汤的灰潮。

圣教国刻意掩盖和抹杀的这部分历史。既是为了自己的圣教面子,又是为自己寻个方便,过去圣教国一步步壮大就是靠着「寻回天堂碎片」为由头发动的战争,那具体找没找到,或者是不是它自己塞过去的,谁知道呢?

白维敢于正面应对混沌魔女的猩红诅咒,却唯独拿覆盖全球海域的灰潮没办法。

它如果连大陆也能覆盖,那的确是巨大灾害。但仅仅只是阻碍一定时间的海上交通,倒也可以接受。

过去人类能从海上攫取的资源也很少。哪怕发展到现在,出来全球海运之外,最多也就是出海打渔,也没办法去往太深的海域,无尽海里的各种海兽真不是开玩笑的,冬天禁渔,让鱼群繁殖洄游也有利于生态保护。

但灰潮,之所以称之为潮,是因为它也存在涨落,以天为基准单位,以年为周期,变化非常复杂,有时候几十年,有时候上百年,总会遇到一次涨潮期,最严重的一次,欧罗巴半数领土都淹没在灰潮里,这造成的灾害等级,单次远胜过猩红诅咒上千倍。

虽说这种情况极少,但未必不会发生。

随着圣教国不断回收天堂碎片,灰潮反而变得越来越稳定,历史上关于五百年的灰潮带来的灾害记载,甚至还不到台风的二十分之一。

只是灰潮一旦涨潮,会发生什么样的奇异现象犹未可知,白维在当皇帝的时候也并没有兴趣去作死一探究竟,同时硬刚两大天灾,他还没这么膨胀。

白维的黄金权能被压制了,只可能是灰潮涨潮带来的影响。

初阶的黄金权能,距离完整体的黄金大权还差了足足三个级别,被压制实属正常。

被压制不代表彻底消失,白维能在这种情况下保证自我意志,已经是黄金权能死保的结果。

但留在这里也不行,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必须进入灰潮内部一探究竟。

白维敛去黄金权能,这一次,他看到了空气里翻滚的淡淡灰色雾气,如同翻滚的浪潮。

它的高度已经达到数十米,或许并不只是席卷音乐节,或许大半个北海道都已经笼罩在灰潮里。

只是被卷入其中的当事人们会难以察觉到。

任由灰潮将他身体席卷,空气中,他的身影变得逐渐淡薄,直至彻底消失在灰雾之间。

……

与此同时,欧罗巴大陆。

“灰潮来了。”夏莎起身说道,她接通电话:“让全城公告,所有市民待在家中休息,不要走动,今天所有商铺都停止营业。”

鲜血公见过几次灰潮涨落的情况,也了解它可能会带来多少灾害。然而每一次灰潮的实际情况都有所不同。除非置身其中,否则没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也有过涨潮之后,无一人伤亡的情况。但也有过涨潮之后,人口凭空彻底消失了的情况,一座公国就此毁灭,历史上记录为消失日。

只是夏莎的应对即便再快也肯定是来不及了,她这么要求无非是做出提醒。实际上要防御灰潮,靠的不是她的力量,而是黄金树。

巨大的黄金树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就像是在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开辟出一方净土,金色的树叶沙沙作响,飘落下来的树叶随风散落,灰潮汹涌而过,却唯独擦过了高登城。

鲜血公松了口气……还好。

同时她眼神也复杂,这颗黄金树也不知道保护了多少次高登城,她对于它的感情真是复杂的很,那耀眼夺目的黄金曾经夺走她的一切,教她憎恨入骨髓,当她又一次见到了黄金时,曾以为自己可以亲手复仇,喜不自胜。但奈何时间过去太久,连憎恨都沉淀为另一种她不太明白的情绪。

摇了摇头,将思绪抛之脑后,这时候电话铃声再次想起,一个通知传来。

夏莎接通电话:“喂?你说什么?!”

电话另一端说,今天刚刚好是郁金香新生们去往别处参观的日子,整个一年级都搬空了,并不在高登城里,自然也得不到黄金树的庇佑。

“阿莲娜……”夏莎心急如焚的推开落地窗,鲜血凝聚成双翼,血裔震动翅膀破空而去,飞入灰潮笼罩深处,展开圣域,空间交错形成绝对防护,隔绝了灰色的雾气,如一发不断加速的炮弹,拉成血色的残影。

……

另一处,郁金香的一年级新生都在随同着师长们参观着五百年前大战时候留下的遗级。

这种爱国思想需要时不时的展开一次。虽然对成年人可能没什么作用,但对新生仍然很有积极意义。

论军训的必要性。

缪雪儿捧着奶茶跟随着队伍穿行,郁金香收容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整个一年级加起来人数不算太多,也就分成七个班级,一年级大家都是必修,暂时还没有彻底分出不同系别。

所以放在一起上课,一个班级七十多人,参观时候也分成不同班级行走。

缪雪儿在一年级生里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所以她不知不觉走入了其他队伍里,左边是阿莲娜,右边是负责带队的学生会三年生,朱蒂很遗憾没有来。

两姑娘漫不经心的听着讲解,忽然间天空暗沉下来。

“天气怎么说变就变?这就是临海城市吗?”阿莲娜吐槽,她想要从背包里拿出折叠雨伞来。

缪雪儿阻止了她,拉住阿莲娜的手:“这好像不是天气变化……”

远方的滚滚灰潮就仿佛沙尘暴般席卷而来,远远看去,有种铺天盖地的声势。

“灰潮?!”阿莲娜惊声道:“糟糕!”

“来不及了。”缪雪儿咬牙,背后亮起黄金刻印,试图阻拦灰潮。

然而当灰潮席卷而来,这黄金的光芒也被淹没在其中。

灰潮卷过,所有人都原地消失,几个眨眼功夫,身体迅速淡化,仿佛一个铅笔画,正在被橡皮擦干净。

除了一些在室内的人群或者圣域级的法师之外,城市里街道上,太多人都被灰潮所吞没。

此次灰潮的涨潮仅仅只是历史规模的平均水平一下。但被灰潮吞没的人数已经轻而易举的达到千万级。

……

圣教国,大圣教堂,红衣枢机卿说:“天启已经来到,去吧。”

双眼蒙着白布的圣女站在最前方,她走向教堂深处,如同一束光,没入残破的教堂顶层的残破穹顶。

第三百九十三章 犹如天堂

“喂,醒醒!”

掌声惊醒了白维。

他猛地睁开眼睛,前方是一个非常漂亮甚至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男人,此人颜值甚至能碾压两个明国仙家。

他惊愕了一会儿,然后骤然拳头硬了。

“你(TM)……”白维打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是他把自己拖入了长达一百次的轮回世界里。

“诶,打人别打脸,我长这么好看,你忍心动手吗?”

“忍心,很踏马忍心!”

“但是别动手,这店铺里可都是我朋友,你动手,他们不会熟视无睹的。”

“不会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咖啡厅的老板托着腮帮说:“我录像都关了。”

“哼!”

白维忍住了铁拳制裁屈人之威的冲动,松开手,让这个漂亮男人坐了回去。

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别紧张,不过是让你做个小小实验,刚刚你只是走了一会儿神,看似很久。但实际上只有一小会,你坐下来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自称神祗的漂亮男人看了眼手表:“我差不多也该走了,很抱歉拿你做实验了,你可以回去了。”

白维盯着这漂亮男人,神色古怪:“回去?现在?”

“不然呢,你还想住在这儿?别想那么多,回去吧,都是一场梦罢了。”漂亮男人笑了笑:“我请你喝一杯咖啡,你帮我做个小实验,合情合理。”

白维默然,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咖啡,端起来,还是温热的,他没有喝。

而是在漂亮男人和店老板的视线中走出了咖啡厅。

“呼……”白维吐出一口气,走在街道上,颇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尝试抖一抖袖子,没有卧虎刀掉出来,而后又看向路边停靠车辆的后视镜,里面照出一张平平无奇的帅脸,眼睛也没有金色的光芒。

这一切真的像是一场漫长的错觉,白维走回到家门口,家是一栋小洋房,墙上挂着吊篮,他的母亲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连位置都一模一样,屋子里传来呼啦圈的声音,说是要锻炼腰部,特意买了个呼啦圈回来玩。

他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摆着饭菜,二楼上父亲正捧着杯子走下来,看到他便露出笑容,他的父亲是一名教师,年轻时候有些暴躁。

但多年教育生涯让他变得富有耐心而沉稳。

“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似乎看出了他有心事。

“没什么。”白维摇了摇头:“可能是碰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吧。”

“先吃饭吧,待会儿听你说。”

“好。”

父子交流着,刚刚走到餐桌边上,妇女丢下呼啦圈,河东狮吼:“先去洗手!”

两男人灰溜溜的挤到洗手池旁边开始搓爪爪。

一家三口的日常就是这样,普普通通,咸咸淡淡。

白维吃了饭,觉得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让人怀念的味道。

在一走神经历的一百次人生里,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只是个开始罢了,却占据着人生里无法动摇的重要地位。

白维太怀念这种放松的感觉了,回到了家里,外面一切风吹雨打都变得雨过天晴。

他吃得很饱,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听着父母唠嗑起一些家常话,一边揉着肚子促进消化。

“你也该去找个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带个儿媳妇回来让我见见?”

听到母亲说了这句话,白维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以往他该灰溜溜的离开,但现在反而没了这个念头。

他嗯了一声:“会找的。”

父亲母亲都用看鬼的眼神看过来,仿佛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抱错儿子了。

白维却不给他们唠叨的机会,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打开聊天工具,追番看电影看电视剧看视频水群,忙活的不亦乐乎。

等到晚饭时间,日常下来吃晚饭,然后和老爹出门散步。

父亲散步到一半被人喊了一声打牌,丢下还在独自惆怅的儿子不管,溜去了打牌。

白维开始独自顺着路边河道散步,转过拐角,迎面是名夜跑的姑娘,两人撞了一下肩膀,对方的鸭舌帽飞出去,被他顺手接住,就像是错觉般,他看到袖子里露出的一小节刀口,鸭舌帽上多了一道缺口。

姑娘接过鸭舌帽,道了一声谢,红着脸转头继续夜跑去了。

白维也继续散步,一路上又碰到好几人,熟悉的,陌生的。

他觉得这世界仿佛仍然在普普通通的运转着,没有因为自己打了一个盹而变化什么。

袖口里仍然空空如也。

白维回到家里,坐在电脑面前发呆,突然有种想写点什么的念头,他打开了文档,开始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