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103章

　　这种漫步在时空上狩猎违背时空规律者的种族实际上非常的无耻，喜欢群殴，并且很记仇。要是继续和铃这样僵持下去的话，说不好在附近时间线上无聊游荡的某只猎犬就凑热闹跑过来了。

　　至于凑热闹的猎犬过来先杀自己还是先杀第五铃这个窜种……

　　香取星光觉得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既然是概率问题那么在时间线上占据更优视角的第五铃就是百分之百能选中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条线，时间的能力就是这么赖皮。她不想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节外生枝，另外【繁星之仪】这个仪式时间其实也快差不多，对于香取星光而言仪式成功她基本就赢了。

　　这其实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咒术这种力量的强大。

　　不管是铃还是香取星光，在咒术面前都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而咒术就是他们手上的枪。无论是谁扣动扳机，都要承受着死亡的威胁。

　　那飘渺的歌声很快就消散了，香取星光主动取消了它避免说再和第五铃僵持下去。而铃这边只觉得自己的声带快要废掉了，汹涌的魔力在期间像是一颗烧红的炭火在摧残，并且这炭火还有加大的趋势，见对面收手自己也赶快停下。

　　铃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脖颈上那鱼鳃器官的诡异变化。

　　总算是结束了这一次博弈。

　　铃店长毫不犹豫抬起手上的竞争者，这五十米不到距离的固定靶对于他来说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打偏，这个时候抬手一枪是最好的试探。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结果已然明了。

　　“看来你的本事就到此为止了。”铃瞧着横着身体阻挡子弹的拜亚基，喑哑着嗓子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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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觉得自己现在还能说话真的是一个奇迹。

　　他觉得自己的声带已经不能用撕裂来形容了，只能说是拼不出一丝的好肉，就算这样他还能喑哑着声音，用意志力去克服那吞烧红火碳的痛苦说话，这种意志足以用钢铁两个字来形容了。

　　事实上铃店长也绝对自己的身体可能出现了某些不可逆转的损害。

　　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计较伤势的时候。

　　他要压倒香取星光，在战略上成功得藐视她，将她视为自己的盘中肉随意宰割，只有这样才能够继续逼得对方出牌……或者认输。

　　事到如今铃还有一张底牌，他不清楚香取星光还有没有。不管有没有这【繁星之仪】是肯定不能让对方能举行下去，虽然暂时杀不了她，区区的一些祭祀材料，那些装在福尔马林里的大脑想要破坏方法多的是。

　　“第五铃，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强大。但如果我不是虚弱期，被禁锢在这片大地上，你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

　　面对铃的挑衅，乐于拖时间的香取星光模仿着一些见闻回击道。

　　“即便如此，这样下去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你我同归于尽。从人类社会的角度，造成这一切的直接凶手香取正义已经死亡，而我只是一个满足了人类祈求的存在，并没有善恶之分，况且现如今的我还是人类幼崽，你难道真的要不讲道理得和我拼命下去么？”

　　香取星光的话语显得有冷酷。

　　不过确实是有一些道理，从表面上来看她的所作所为根本算不上罪孽。她只不过是一个存在，无所谓善恶，满足了香取正义的两个愿望而已。既然香取正义死了，拥有人类身份的香取星光希望能够远离这场纷争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有预演，在多次预演中看清楚了这只异类的目的和真面目，铃还说不定会为这番说辞而意动一二。

　　至于现在，铃就两个字，呵呵。

　　“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未免太过虚伪了。我们已经厮杀到动用咒术，毁灭躯体，即使罢手也是仇敌。”

　　“当你有拥有漫长的寿命，你就该知道记恨是无根浮萍。”香取星光倒是不能理解这种仇恨之说，因为这种情绪终究会被时光所磨灭，最终留下来的只有荒芜。

　　“不，我觉得这是正确的话，那么【捕梦网】和【宝石会】那些人就不会如此重视人类的情感了。”铃倒是认真的谈论了一下这个问题。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两把飞刀疾驰而出！

　　乒铃乓啷！！

　　一侧摆放的数个罐子瞬间被飞刀强力贯穿击碎，福尔马林的气味瞬间弥漫而开，那发白而诡异的大脑一下子随汁液流出跌在地上，这变故下来显然这被打碎的祭祀材料是不能用了。

　　“……另外，我觉得如果你要真的想生活下去，就该表现得和人类幼崽一样，放弃抵抗，由我来处置才是有诚意的。”反手从大衣里抽出一把匕首，铃一点都不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好意思。

　　“……”

　　香取星光见仪式材料被破坏，不由得沉默了，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铃的提议。

　　她那渗人的竖瞳这个时候倒是缓缓退去，重新变幻回了原先的人类瞳眸。一时间，场面上的气氛似乎好转了一些，如果能够忽略掉铃正在给竞争者上子弹的动作话。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以下。

　　本就暗淡的天空中群星的光辉开始闪烁，在这没有多少光污染的天穹下是璀璨的星光。香取星光这个时候突然放松了下来，她那人类幼崽的大脑忽然间有些不合时宜得胡思乱想起来，那是她刚刚诞生时候的场景。

　　自己的姐姐，也同时是自己的母亲，香取朱华为自己所取这个名字的含义。

　　星光，星空的光芒。

　　她终有一日，都是要回到星空，而非是被永远得囚禁在这片大地上。这也是，她非常喜爱自己这个人类名字的缘由。人类啊，真是一种渺小而又奇怪的生物，哪怕是在整个宇宙里都不见得有第二个这样的种族了。

　　“闹剧结束了，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啊。”

　　香取星光认真看向铃，随即她是伸手从自己原先的躯体上一抠，竟然是抠出了一个十分规则的多面晶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香取星光的手指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正好是有一滴鲜血滴落在了这枚晶体上。

　　铃立刻启动了预演想看一下她要做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超出了铃的预料。

　　三十条预演线在同一时刻毫无例外得中断了，这种不自然的中断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刀给整齐砍断了。这种迹象，在预演中一般只有死亡才有可能。铃觉得自己看向未来的眼睛，被一股看不见的恐怖力量给捂住了。

　　不顾一切，时停加预演！

　　得到的结果还是……

　　死亡。

　　异类神的力量突兀得干扰了这一切，自己错了，【繁星之仪】只是一股幌子。香取星光所执行的祭祀根本和【繁星之仪】没有多少关联，所谓的祭祀材料只是一个障眼法，而真正满足祭祀条件的，是时节！

　　祭祀材料会被破坏，祭祀者也会被杀死，但唯独这大自然铁律不动的时节变幻的客观规律不会随人类的意志所变动。

　　这真是，令人无法言语的沉默啊。

　　看出了铃刹那间的微变神情，终于是得逞的香取星光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她终于是品味到了一种自己未曾感受过的情绪，那叫胜利的喜悦。

　　“恭迎我主，您的荣光无所不至。”

　　香取星光低吟着，于此同时她手上的多面体晶石竟然是散发出了剧烈的光芒。那光芒之璀璨，直接亮点了整个比良山的天空，就连远在大津市中心区域的人们能够察觉到来自比良山的异状。

　　在这柔和却显得冰冷单调的光芒中，铃迷失了自己。

　　他看见了香取星光跪倒在地，膜拜着什么。看见了千鹤和朱华晕厥过去。也看见了，一个纯粹由光芒构筑，飘逸优雅的人形干瘦明黄身姿，正从这光明中踏步而出。

第二百六十三章 威胁

　　第五铃在看见那个纯粹由光芒交织而成的干瘦人影显露的时候，自己的感觉竟然是出奇的平静，就像是对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铃在这个纯粹的光明世界里竟然是失声大笑了起来。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

　　但是就很荒唐，仿佛是舞台剧演出到了最高潮的时刻，参与到其中的演员骤然梦醒失去了那份投入感，转而使用了一个超然的视线去俯瞰着这一切。仿佛从第一人称切换到了第三人称，铃还能看着却已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变化？为什么自己失去了控制权？降临的异类神是谁？祂会不会杀了自己？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这些纷扰的问题犹若一道洪流冲刷着，最终变成了最原始的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来？将往何去？

　　思维的跃动不能影响现实的变化，那降临的超然人影，身着褴褛黄衣身姿，祂一步步向着第五铃的正面方向走了过来。而随着祂的走动，衣摆下显露了灿烂的星光，头顶的王冠后也浮现了圣灵似的神性圆环。而祂向前的每一步，仿佛都是在跨越时空和空间，即将从未知之地来到铃的面前。

　　无人能挡。

　　身上的【聂斯塔书简】毫无声息，仿佛所有力量都已被隔绝。而【奈亚】提供的那枚二十面骰也毫无动静，这片领域是属于这位异类神的，没有祂的运行其他异类神也难以直接了当得闯进来。

　　最终，这位王来到了铃的面前。

　　祂微微颔首低头，居高临下像是在俯视着这个渺小的人类。失去了对身体控制权的铃，却悚然的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自己行动了起来，他抬起了一只手伸出手指，对准了异类神，像是在挑衅。

　　但是这位异类神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上的光影剧烈颤抖了一下，旋即是也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出手指指向了铃。

　　超然的神，渺小的人。

　　在这一刻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发动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力量在对抗着。

　　嘭！！！

　　铃抬起的右手整个爆开了，血浆和组织混杂着挥洒开为光明的世界增添妖异的血色，画面极其残忍。

　　然而自动运行的身体就像是感受不到这份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样。

　　抬起了另外一只手。

　　也是这个时候，铃终于是听到了自动运行的身体发出了声音。以坚定而机械的声音道：

　　“自99年以来，有许多的漏网之鱼逃离封印，按照【混沌之海】的运算，你便是最后一个。为此，我从多条时间上钳制住你，此刻的你全部力量已经降临地球，诚然我无法从根源上断绝你的存在，但按照最优解我将会全力以赴削弱你的力量，同时解禁大海的封印。你也会被你的兄弟所杀，最好的下场是被其吞噬消化。”

　　本来打算继续抬起手的异类神一顿，竟然是停了下来，类人五官面孔无声的凝视着渺小的人类。

　　铃现在的意识很震撼。

　　眼前这一幕已经远远超出他的现象，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在这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的，而这个阴谋才堪堪向自己掀开了一角。

　　“假如你现在服从封印，那么你还有机会在封印中等待下一次的战争，试图杀死你的兄弟。假如你不愿意，那么我将会选择对你来说最糟糕的结局，你应该清楚我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最正确的，也是必然的。”

　　以凡人之躯，如此威胁神灵。

　　这无人第三者知晓的画面，如果被人看见的话只会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区区一个人类什么时候敢和异类神这么说话了。

　　“然也。”

　　异类神最终只说了趋近于这样一个意思的晦涩发音，祂很理智的没有选择最糟糕的那个未来。下一刻，无穷无尽的光明领域骤然收缩成线，这一条线直冲天空，最终是化作了一颗不起眼的星星。

　　就这么简单……

　　结束了。

　　还是第三人称视角的铃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开眼了，似乎只要信息足够，力量足够，那些信息资料里堪称无解天灾的异类神，也是能够被制衡封印的。就有人，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了这一幕。

　　这种事情，就像是一直以来有一个人在耳边说某某某是不可战胜的，我们只能出卖自己的利益去讨好。虽然对这种想法不屑，但是听多难免有些彷徨，不知自己所做是对还是错。而现在这个某某某，就像是一只纸老虎被推倒了，给铃的震撼用语言是难以描绘的。

　　“咳咳，咳咳咳。”

　　在异类神化作星星消失后，于时间静止的时空里，铃自己动起来的身体猛然一阵剧烈咳嗽，肉眼可见到血沫正在从咽喉处渗出。

　　只见他剩下一只手一挥，原本齐根爆裂消失的右手奇迹般得恢复如初。

　　“我能够存在这一时间上流的时间不多了，你在我离开前有什么想问的么？为了打消你心中的疑虑，这是必须做的事情。”他的目光平静得望向了上方，似乎是能够看见正在第三视角的铃。

　　这一点铃倒是不怎么惊讶了。

　　对于这熟悉的交谈方式，铃这边毫不犹豫开口道。

　　“你是谁？”

　　“啧，真是低效率的交谈，假如你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以上的预演，也不至于采用这么低效率的方法了。”他翘起嘴角埋怨了两句，然后才是正色回答。“我就是你，这一点你不用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当你得到时空之力的那一天开始，你应该就能想到自己可以在某些状态下回到过去，你的眼前就是结论之一。”

　　眼前的人，是未来的自己。

　　铃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并且这个想法从未说对其他人提及。

　　“能和我说说详细原理吗？”因为有了太多的遗憾，对于能够回到过去这一点，铃是十分想要得知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铃的私情

　　一直以来，铃都觉得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杀死过去自己的过程。

　　这样的说法有些惊悚。

　　换一点通俗说法就是，成长应该是未来的自己不断骂过去的自己是傻逼，这样虽然有马后炮的嫌疑，但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就算是脑子不发达的兔子都知道被捕后学会识别陷阱，何况人？

　　假如有一天，未来自己能和过去的自己对话，铃立马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场愉快的对话，因为把过去的自己视为傻逼，哪怕理性上明白这儿是时间积累的优越，也不免会因此而萌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所以，在问出该如何回到过去这个问题后，铃后悔了。

　　同为一体，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问题代表了什么。

　　回到过去就意味着可以去改变许许多多的遗憾，近一点的，朱华身上的人伦不幸，手冢鞠也被玩弄以死反抗的人生，神待少女草野美芳子无望的自杀。远一点的，【镜子】的死，挚友的悲愤自杀，还有更多战友的逝去，自己的满手血腥……

　　想要弥补的遗憾，想要扭转的悔恨，不只是一个两个。

　　就像是铃曾经哀伤说的那样。

　　假如可以的话，他也有想要弥补的过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