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式物语有点甜 第162章

作者:鱼鱼快动

在巨大政治压力之下,雪野理纱率领九科总部直属作战大队朝着四宫冷链的数个秘密仓库发动突袭,经过一夜的激战,累计查货各类“走私”妖怪十万多只。

7月25日。

四宫财团多位负责人和高层遭到警方的逮捕,同时,四宫理事以渎职罪被捕。

同日,四宫海运与四宫冷链相继宣布破产重组。

位列六大财团之一的四宫财团,一日之间陷入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之中。

7月28日。

在秘密资金的支持下,更大的游行示威在大阪爆发,数万人行走在街头,沿路不断与警方发生冲突。

相邻的神户以及京都同样产生了“反对安保条约”的游行集会。

游行示威的浪潮,逐渐席卷全国。

8月1日。

受四宫海运与四宫冷链破产影响,导致失业的1000余人在新宿区立中央公园举行了一场集会。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新宿警视厅的栗山警官嘀咕了一句,带着墨镜躺在公园的草坪上,警戒着周围的环境。

8月的天空湛蓝得有些刺眼,远处飘忽着几抹细细的云朵,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向大地。视野四周,是新宿林立的高楼群。

这里是东京都的中央公园,如果那边集会的人不那么吵的话,那会是个非常适合睡午觉的地方。

栗山警官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剧烈的“轰隆”声。

那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朝烟雾升腾的地方看过去,人群尖叫着从他身边往外跑去。

有人在集会的人群中引爆了炸弹......

栗山警官心中一下就想到了这个结论,他艰难地穿过人潮,往这些人逃命的反向走去。

在公园中央的喷泉广场上,人倒了一片。右边人工瀑布下面的水池被爆炸震塌了一块,清澈的流水从塌陷的地方向外流淌。

当他走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了一条断掉的胳膊。白皙细腻,精心修饰过的指甲上涂着蓝色的指甲油,想必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名漂亮的女性。

在石阶下面,一个男子抱着自己的肚子,跪坐在那一动都不动。

栗山警官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他手臂缝隙中露出来的红色肠子。

这些地狱般的场景充斥着视线,痛苦的呻吟声就像架子鼓的鼓点一样笼罩着整个公园,还时不时地混杂着凄厉的叫声。

爆炸的中心地带,黑色的硝烟尚未消散,鼻尖充斥着浓浓的硫磺味。视线里到处散落着残缺尸骸,有很多都被烧焦了,黑乎乎的,被震碎的地砖上面,血迹斑斑。

地上躺着许多已经死去的人,也有许多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栗山警官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再缓缓张开,阳光依旧灿烂地洒在公园里,但现在看到的世界,和刚才的那个世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两个世界,现在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就变得疯狂了起来。

栗山警官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再缓缓张开眼睛。他一边走,一边注意周围的环境,企图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迈着悠闲的步调走近他。年龄看上大约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银色框架的眼镜,西服白衬衣,外加一条印着螺纹花纹的宽领带,看起来像个工作日午休时候,来到公园放松的上班族。

如果是平常的话,这很正常。但现在......

“喂,你站住!”栗山警官举着枪,小心翼翼地朝着他靠近,“你是谁,在这干嘛的?”

“我?”那人愉快地笑了笑,“我是来工作的。”

“什么工作?”

“这个啊,你看。”男人笑着拿出了一捆简易的自制炸弹。

栗山警官心头跳了一下,他大声喝道:“放下那个东西,双手放在头上!”

“我的工作完成了。”男人将炸弹朝他抛了过去,笑着道:“接下来该是你的工作了。”

在栗山警官将要扣动扳机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能量冲进了他的脑海。他呆呆地接过炸弹,点燃引线,朝着逃命的人群追了上去。

不久之后,新宿中央公园内响起了第二声爆炸。

8月1日,下午。

西新宿一家随处可见的普通面馆内,有几位客人正在用餐。

挂在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搞笑综艺节目,但忽然响起了新闻快讯的前奏曲,紧接着画面上出现了字幕:

[新宿集会发生爆炸事件,死伤者逾七十人,行凶者为新宿警视厅警官。]

表情一丝不苟的播音员出现在画面上,她拿着稿子开始播报:“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新宿中央公园发生一起严重的爆炸事件。据已确认的消息,爆炸目前已造成十五人死亡,此外有五十余人受伤。有关爆炸事件的详细情况,下面请看本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画面从播音室切换到外景。

公园已经被封锁,画面的背景是集结在公园外面的十多辆警车和救护车,记者对着镜头把详细情况介绍了一遍。

接着是现场目击者采访,年轻的记者正在采访一位穿着西服白衬衣,上班族打扮的男子。

这名男子的表现非常冷静,他说爆炸时他正在公园里,起初他和集会的人一起逃命,在这过程中又看到了一名警官拿着炸弹在追赶人群。

说着说着,他拿出了手机,画面拍摄到那名警官举着炸弹冲进了人群,接着就是“轰”的一声,火柱和烟雾升腾。

画面再次回到演播室,主持人和嘉宾开始对话。这位嘉宾是一位刑侦学教授,他介绍说:“这次爆炸很明显是人为策划的,犯罪分子的目的就是想恐吓和迫害参加集会的失业工人。这其中有新宿警视厅的警官参加在内,希望新宿警视厅尽快给出公告,不然会引起很大的民愤。”

“太残酷了!”冰冷的不锈钢料理台前,神情麻木的年轻厨师感叹道。

“真惨!尤其是那些小姑娘!”

“我也有同感。”

就餐的客人都在看电视,但随着报道内容进入反复重复阶段,看客逐渐减少。

灾难性的一天,逐渐过去。

8月2日一大早,愤怒的失业工人和满脑子热血的大学生便包围了新宿警视厅。

他们举着标牌,高声呐喊,期间数次突破警方的防御,冲进警视厅内肆意打砸。

当日下午,新宿警视厅召开新闻发布会,三位负责人在镜头前鞠躬道歉,并引咎辞职。

但是,激情过头的学生并未因此平息了他们的热血。

8月3日。

这一天一大早,已经进入了暑假的东大校园里,出乎意料地聚集了一百多名学生。

他们挥舞着鲜艳的旗帜,高呼抗议内阁以及国会的口号。

下午,受到东大校长请求,警察机动队出动,驱散学生并逮捕了多名带头学生。

8月4日。

约300名学生再度聚集,他们用临时搭起的障碍物封锁了校园通道,并且时隔50多年,再一次占据了安田讲堂。

还有源源不断的学生从东京各地往东大聚集,一场更大的闹剧即将上演。

[202.第二百零三章 无论你去了哪个世界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8月4日,易水苑。

茨木童子与影山角荣坐在会客厅,一同观看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栏目。

这些天里,国内舆论对“东大学生时隔50年再度占据安田讲堂”这件事的态度,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持支持态度的一方认为:国会和内阁在处理核泄露、面对大规模传染性疾病等问题上都出现了严重的错误。这种错误的根本原因,就是政治制度与利益分配的不合理,与其坐等整个国家烂掉,不如趁着这个节点做出改变。

持反对态度的一方认为:目前世界上很多国家处于水深火热民怨四起的状况,唯有本国风平浪静风景独好,现在居然有一批人跟风那些破烂国家要搞什么革命,真是祸国殃民。

流量至上的新闻媒体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度话题,比如一向经费拮据的东京电视台,就破例地请来了全国学术会栗山议会长带担任今天的节目嘉宾。

茨木童子看着电视上那个头发花白的栗山议会长,思绪有些出神。

这人是旧相识,1969年东大安田讲堂事件中,两人还一起并肩作战过。当机动队冲过学生设下的防栅,扑向安田讲堂时,当时还是学生的栗山第一个爬到安田讲堂顶上,向底下的机动队投掷火把。

现如今,那个曾经满腔热血的学生,已经贵为权柄极大的官僚,在电视上对着一群干着和当年自己一样事情的学生批判。

[他们的做法是“幼稚”的,小孩子玩具被抢了闹别扭罢了,这种抗争的做法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说到底只是卑鄙的小市民的无聊闹剧。]

[有害无益的胡闹举动,某些自私自利之辈为了某些目的暗中做出的动作而已。表面上自称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事业而斗争,实际上只是一些权力欲爆炸的野心家想要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有空去参加这种闹剧,不如帮助一下被害者、弱者,帮助他们得到实际的帮助,这才是学生们应该做的事。]

茨木童子看着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听着他口中说出的话,心里五味成杂。

这些年来他拜访过不少当年的老朋友,当年带领着大家烧楼的一大帮子学生领导,现在基本都是官僚和学术领域的头头们了。

只有大家现在聚在一起喝酒时,他们才会想起那些年的事业,怀念起当年热血的岁月,感叹一句“青春真好啊”,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安保废了么?世袭改了么?财团解散了么?

都没有...但他们现在不单单是已经不再关心这些问题,反而还调转枪口,来指责学生闹事,用经济红利收买民众掩盖问题。

他们是对战后风行的资本主义逻辑唱反调的一代人,然而他们现在却沉溺在了更为发达的资本主义的怀抱中。

说一千道一万,那些年的豪情壮志,不知不觉之中被这个世界连头带尾吞了进去。

茨木童子想到了小野雅人说过的那番话,一时间竟有些黯然神伤。

“茨木...”影山角荣点了一根烟,欲言又止,茨木童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既有点困窘,又像犹豫不决。

“有什么就直说。”

影山角荣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四宫财团那边问题很大,照这样下去我们的资金链很快就要断了。这些游行示威缺乏资金支持,很快就会退去的。”

“不碍事,游行示威又不是我们的主攻方向,这不过是为了搅乱当局的注意力而使出的小把戏。”

“可是,那些妖怪被查获后,我们没有足够的火力了吧。”

茨木童子缓缓摇了摇头,坚定道:“只要罗生门那边不出问题,我们在东京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真的会这样吗...影山角荣吸着烟,心里乱成了一团。

8月4日晚。

新川结爱进入飞弹山脉地界。

她化身为络新妇,穿过埋藏于山野间的幽深隧道,进入神隐小镇。

八条蜘蛛腿穿过铺着青石板的道路上,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石径山路,两旁悬挂白纸灯笼,烛光一直通到半山深处的一座鸟居,在皎月之下,宛如一条火龙盘旋幽静的山林里。

络新妇穿过鸟居,看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暗红神社。一只又肥又可爱的龙猫蹲坐在大殿前的石阶上,小小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随后,蓦然睁大。

“咿呀咿呀”

龙猫先生从石阶跳下,一摇一摆地跑过来,憨态可掬的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

“小龙猫,好久不见。”

络新妇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大脑袋,问:“山神大人呢?”

“咿呀咿呀。”龙猫先生指了指山上的那颗参天古树。

她抬起手掌,在龙猫先生好奇的目光中,白皙的掌心喷出一道丝线,那丝线远远地挂在了古树上,拉着她的身体越过神社,越过山林。

落地时,蜘蛛腿踩到了满地的枯枝,发出一连串的咯吱声。

古树下,一坨戴着白色鬼神面具的黑影朝她看过来。

“你来了。”山神大人缓缓开口,“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络新妇平静地说道:“我要镜子。”

一瞬间,一股夹杂着嫉妒心理的寂寥感掠过长野山神的心头。受这份情绪影响,山林吹来的风骤然变冷,湿气瘆人肌肤。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是不会来见我的对吗?”山神空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是的。”络新妇直接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如果我不给你呢?”

络新妇面无表情地瞥了黑影一眼,转身离开。

“这里是我掌控的世界,如果我不让你走,你又能怎么办?”

被月亮银色光芒笼罩着的大山隐隐震动起来,无数只鸟儿拍打着翅膀逃离,慌不择路的松鼠从树上摔落,发出“噗通”一声,令人心疼不已。

耳边充斥着“簌簌”的响声,络新妇缓缓转过身,她稍微转动一下通红的眼眶看了看黑影,看了十杪左右,又把柔弱的视线转回黑暗山林中的某一个随机的点伤。

“1874年,我出生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从懂事开始,我就没再见过我的父亲,只有母亲与我相依为命。每次我想要和村里的同龄人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总会当着我的面骂我,说我是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说我的母亲不检点。每次我都是哭着回去找妈妈,而妈妈总是会告诉我,我是山神之女,只要我保持一颗虔诚的心,山神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我听了妈妈的话,开始在河边纺布,日复一日虔诚地等待神,同时也是我父亲的归来,一等,就是十几年。”

大山停止了震动,林间恢复宁静,几只萤火虫离开森林,飞到她的身边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