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豆芽
“那现在呢？”
“哪还有什么现在？”他笑着按了一下方明镜的头，接着返身，“随我来吧。”
一步踏出。
道场内部的环境便发生了变化。
规模大到几乎看不到对面墙壁的室内。
四下空无一人，面积如此庞大的地方却没有一丝丝声响，无形中塑造出一种庄严的气氛来。
江九歌虚抬了一下手。
顿时，平静的虚空漾起一圈圈涟漪，三道虚影逐渐变得凝实。
铮！
道场中掀起如狂澜般的灵气漩涡，一阵阵轻鸣声中，逐渐显露出来的，是三件风格截然不同、但一致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剑。
“选吧。”
三把剑。
剑身尺寸相差无几，铸造风格也都偏向细长轻盈，但这三把剑显露出来的气息却是天差地别。
一者锐意冲霄，气势恍如能够撕裂一切；一者浩然堂皇，王道之气澎湃慑人；最后一把却是灵韵内敛，毫无夺目之处。
几乎没怎么考虑地，方明镜向第一把剑伸去了手。
只是，在他刚握住那把剑的时候，轰！剑身上锋锐的剑意冲霄而起，狂暴的灵气以漩涡般的激流之气势进行了反抗——
剑器有灵，虽然这个灵指的不过是一丝灵性而已，但却也是会择主的。
“……不识抬举。”
在江九歌的注视下，方明镜嘀咕了一声，便是干脆松了手，于是那剑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他越过了第二把剑，将手伸向了最后一把。
这次倒是很顺利。
“选好了？”
“嗯，就这把了。”
他说着。
一边将手握在了剑柄上。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动作而已，
唰！
江九歌的眼中难得流露出一抹讶色。
此刻，道场中的地面忽然不明不白地变得切痕遍布，而这些狰狞的切痕还在往远处不断蔓延而去——
不是剑意。
也不是剑压又或者灵气……
就仅仅只是握住了剑柄而已。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便让整个道场在无声无息间变得伤痕累累，而且……
看着完全失了气势的那两把剑，江九歌有些哑然地，又未免觉得赞叹。.
第4章
之所以会拿出的剑有三把，自然是有原因的。
剑会择主，主又何尝不会择剑？
那三把剑的特点如此泾渭分明，按照江九歌一开始所想的，方明镜自该是选择与他性格相合的那一把。
锋芒毕露？
王道？
又或者是沉稳内敛？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测试而已。
然而方明镜的选择却是无所谓。
他并不在乎剑的特性是否与自己相合。
握住的第一把剑进行了抵抗，那便是其不识抬举，故而摒弃，接着又随意选了另外一把。
如此漫不经心又不喜欢被忤逆的作态，显出的正是其潜意识里的傲慢……
但这很不错。
呵。
万载不出的大日圣体，重霄圣地唯一圣子，各方面天赋更是江九歌生平仅见，他不傲慢，谁傲慢？
更何况不过是潜意识里的程度罢了。
方明镜此时早已离开了道场。
望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静室，江九歌只是随意地挥了下手，顿时，这些狰狞的划痕便像是打一开始就不存在般地消失了。
“牧叔。”
“老仆在。”
“上一任圣主心血来潮时打造的秘境，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吧？”
“回圣主，那个秘境大概还要两年。”
听到这个回答，江九歌不由得啧了一声。
“太慢了，找个法子提前到半月后吧。还有，把秘境即将开启的消息给放出去。”
“圣主可是打算让小圣子前往历练？”
牧伯低眉顺眼地询问，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小圣子凝真境的修为前往确实合适，可毕竟是第一次外出历练，于渊公子那边……”
“于渊？”
江九歌只觉得好笑。
他将手背在身后，背过身一步踏出的同时，声音早已变得遥远。
“那小子要是有能力在我眼皮底下伸黑手，岂还用愁圣子之位不是他的？”
“……老仆晓得了。”
恭敬回应过后，牧伯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这里。
好长一段时间，道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
————
回去止水峰的途中，方明镜抽空看了一眼聊天群。
他想着，难得加入了新群员，这时候群里应该会比较热闹吧？
神之舌：“图片”
神之舌：“这个群签到拿到的100点积分……居然还可以用来提升刀工厨艺之类的技能么？”
十七岁少女：“积分的用处确实是蛮大的。不过绘理奈的注意力就只在与厨艺有关的方面上吗？”
神之舌：“什么？”
十七岁少女：“你还只是个普通人吧？见识过了其他人的经历之后，难道就不觉得心动吗？”
神之舌：“……唔，是觉得有些动摇。”
神之舌：“但说实话，我本人并没有太多实感。”
除了她以外，聊天群里的大家都并非凡人，这点确实让薙切绘理奈感受到不小的冲击，连带着世界观都被重塑了一遍。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在意的果然还是料理。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料理即是一切。
十几年来的追求与目标，也不是这短短半天的经历便能击垮的。
臭豆芽：“这样也蛮好的啦，各有各的选择。什么时候决定要踏出那一步也不迟。”
十七岁少女：“啊啦，小群主来了呀。”
神之舌：“话说，为什么群主会取臭豆芽这个名字呢？”
臭豆芽：“……因为豆芽不太好吃。”
十七岁少女：“挑食可不好。”
臭豆芽：“我没有挑食啊……只是说不好吃而已。不说这个，索德罗斯呢？”
十七岁少女：“他的话，大概是修行去了吧。”
臭豆芽：“真努力呢。”
方明镜都不由得咂舌了。
为了一个目标，在昏沉的死亡之塔中忍受孤独，日以继夜地修炼上两千年的时间……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与之相比，方明镜几乎就没怎么认真修行过。
因为他天赋很强。
即使是抛开聊天群这个金手指的存在，只靠修行天赋，他也完全能够独自成长到整个修行界最顶尖的那个层次。
神之舌：“咦？第二次发送红包也需要群积分？”
臭豆芽：“绘理奈姐姐又要发红包吗？”
神之舌：“姐、姐姐这个称呼……”
回想到早些时候看到的照片，少女下意识地觉得甜蜜之余，又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方明镜并不知道这些，作为群主的他很尽职地解释了起来。
臭豆芽：“第二次发红包是需要积分的，而且发送红包所需消耗的积分数会随次数逐步递增的，另一方面也和物品的价值也成正比。不过要是隔一段时间不发红包的话，需要花费的积分数会慢慢降下来。”
十七岁少女：“挺好理解的。不然要是毫无限制赠送能力的话，很容易乱套呢。”
神之舌：“明白了。不过我能发的也就只是料理而已，一个积分就足够了。”
神之舌发送了一共红包。
提示声中，方明镜与八云紫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取走了红包。
这让薙切绘理奈有些小小的欣喜。
毕竟她事先说过只是一道料理而已，但发出去后还是引得群主与八云紫第一时间领取……看得出他们是很认可自己的厨艺的。.
第5章
剑。
看上去很锋利的、毫无花哨的剑。
但这剑对于方明镜来说还是有些长了。
不过无所谓。
说起来，方明镜从剑神索德罗斯那里得到的【剑之感悟】，实际上便是对方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如何挥剑的一门技艺。
不是剑术。
也不是剑意。
只是理解剑，并知晓该如何去挥剑的一种经验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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