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豆芽
然而，不管是江九歌还是牧长青，亦或者方明镜都清楚，这只不过是缓解燃眉之急罢了。
污染可以连同空间被抹去，但它很快便能以思维般的速度再次浸染开来，除非，有人一直不间断地将这片灰色连同空间一起抹消……
基于这点，江九歌握着剑沉默下来。
远处
方明镜抬起了手，他幼嫩白皙的小手上，萦绕着淡淡的光辉——尽管知晓可能没有多大用处，但面对如此情景，他还是忍不住想出手试试。
“动与静的制衡、虚幻与真实的——”
“别做多余的事！”
江九歌忽然厉声喝止了他。
方明镜一愣。
他看着从来都是乐呵呵一副悠静模样的江九歌此刻显出严厉的一面，下意识地，他愣在那里。
“别让它捕捉到你的气息……”
江九歌又回过头去。
仅仅只是这两三句话的功夫，污染又卷土重来了。
那片灰色在这片似乎不存在尽头概念的虚空里，不断地扩张着，放眼望去，以那扇古朴门扉为基点，所有一切都是灰色的。
“做好准备吧。”
江九歌再次将剑架在了身前——先前那把铁剑已经毁了，但他又用灵气塑造了一把。
在方明镜与牧长青两人的注视下，江九歌稍微往前了一步。
那一步却似乎带着某种决意。
“接下来我会把你们送出这里，注意好信号……牧叔，等我作出信号打出通道后，立马带着明镜出去，切记不要有丝毫停留。因为一旦感受到外边世界的纯净气息的话，这片污染恐怕会彻底暴动起来。”
他如此开口。
而被他护在身后的两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一时之间只能惊愕在那里。
“圣主，您……”
牧长青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深深地拧在一起，平素难以掀起波澜的他的眼眸中，此刻带着惊恐。
“啊，我留在这里。”
他用和往常一样悠然静谧的声音回答。
但这一次江九歌没有笑，因为笑不出来。
“但是这——”
“又不是留下来马上就死了，只是留在这里罢了。”
回答的时候，江九歌再度挥剑抹除了空间，一直到蔓延而来的灰色消失的同时，无数气浪化为恐怖的风暴，让整片虚空为之扭曲震颤。
只是留在这里……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却让人感到一种近乎窒息般的绝望感。
污染无法被灭除。
留在这里，便意味着江九歌接下来将永远不能停歇地面对这片污染……无法休息、无法睡眠、无法考虑其他的事，那种情景，光是一想就让人心生绝望，不忍卒读。
尽管有心想要制止他这个决定，但牧长青数度张口，却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这是圣主的决意。
而且，如果在这里逃避了，也恐怕逃避不了多久。
因为「污染」这东西是会随着污染范围的增加而变得更强大也更贪婪的……一旦它突破这里，到了外界成形的话，恐怕增长的速度会比现在快无数倍。
“明镜。”
江九歌回过头看着方明镜。
他那一身白衣轻轻飘扬 着，丰神俊朗的面容上，那温和沉静的神情一如往时那般缥缈出尘。
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顿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我没什么话好嘱咐的，要不你出去后帮我把皇帝抽一顿，就当作是我这个师尊最后的指令吧。”
“……”
“嗯，你也用不着对今天的事有多大压力，回去了该干嘛干嘛，我至少还能撑个一、两千年吧……我怎么也得比我师尊那个不靠谱的撑得久一些。等到那会儿你应该也早突破到我这个层次，可以作为圣主了。”
江九歌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那片又扩张开来的灰色，注视着被从中吐出的两条爬虫在虚空中盘旋着，再次举起了剑。
“别和我玩这套，这种话一点都不适合你说……奇怪死了。”
方明镜在后边很不适地嘟囔着。
江九歌皱了下眉，回过头来看着他。
小圣子稍稍地吸了口气。
“……我试试看，大概，能找到办法。”.
第339章
方明镜不讨厌江九歌。
虽然他这个做师尊的很不靠谱，许多方面更是不对劲。
比如教弟子只教了一式剑招，然后美名其曰就这样够用了，学会这一招后其他人都只是土鸡瓦狗什么的……
要命的是他不仅字写得难看，茶泡得不好喝，还特别喜欢乐滋滋地捉弄别人，看别人笑话。
嗯……
想来是因为基本没怎么被捉弄过的原因吗？别人在谈到重霄圣主时不是气得咬牙就是一头黑线，但方明镜确实是不讨厌这家伙的。
所以，果然还是不太想看他陷入那么可怜的境地吧。
但是该怎么办？
面对渗入到这边来的「污染」，江九歌一个轮转境的存在都毫无办法，方明镜不过只是一个生玄境，就更加不可能做到什么了。
可事实上倒也不是全无希望。
比起自身的修为，比起大日圣体又或者是天罚之力，方明镜真正信赖的金手指果然还是「聊天群」的存在。
没有多少犹豫地，他将意识沉浸进入了聊天群当中。
但是，不是为了向大家求助——连江九歌都束手无策、席卷了整个上界的「污染」这个等级的状况，现今聊天群里的群员恐怕也很难说有办法。
方明镜打开了聊天群中自己鲜少会关注的群积分区域。
老生常谈，聊天群中的积分有多种用途，不光是用于穿越世界、开启群擂台之类的功能，也可用于强化又或者修复完善各种道具技能……比如齐木楠雄一直在花积分完善自己的超能力、蓝染强化了崩玉、神代利世修复了喰种血脉中的欠缺什么的。
方明镜在打开积分区域的界面之后，意识快速览阅着。
他快速掠过了一堆奇妙又或者完全无用的东西，最终，意识聚集在某一项事物上。
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东西。
【乖离强化石】
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方明镜第一时间满是错愕。
这不是他这两天玩游戏的时候一直在使用的道具么？使用后进行一次随机判定，有一定几率强化玩家技能、小概率大幅度强化技能、微小概率极限程度强化技能。
怎么聊天群的积分区域里也出现这个？
随后方明镜看了一眼【乖离强化石】所需要的群积分，发现上面标注的是十一万……这还是已经用群主权限折半后的结果。
他有种直觉，就是这个东西了。
这东西能够打破如今的局面。
但问题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在消耗的原因，他现在身上的积分总共只有六万多一点，距离兑换这东西还有很大的缺口。
没犹豫，方明镜意识立刻切回了聊天群中。
臭豆芽：“@全体成员，大家能借我些积分吗，急用！还差五万左右〃．！”
十七岁少女：“怎么了！？”
希卡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康娜·卡姆依：“群主大人？”
安兹·乌尔·恭：“总之先发过去吧。”
神之舌：“已经全部发过去了，明镜弟弟。”
一个艾特全体之下，所有人都瞬间跳了出来。
但比起他们惊讶愕然的询问，更迅速的是一个个红包被发出的动作。
【方欣妩发送了一个指定红包】
【十七岁少女发送了一个指定红包】
【蓝染惣右介发送了一个指定红包】
【宇智波斑发送了一个指定红包】
【神之舌……】
【希卡利……】
【琴酒……】
所有人都瞬间将积分发送了过来，甚至就连刚加入聊天群没几天，全副身家只有寥寥几百积分的梅普露也没落下。
【您领取了一个红包，获得8393积分】
【您领取了一个红包，获得31385积分】
【您领取一个红包……】
随便领了三四个红包，方明镜的积分余额就突破到十一万了。
已经足够。
他在聊天群里道过谢，又说了句等晚一些解决情况再说之后，便再度回到了积分区，将【乖离强化石】兑换下来。
就跟游戏里的一样，那是一颗闪烁着迷人光辉的华丽石头。
但是将这东西握在手中的时候，方明镜能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蕴藏在这其中。
直到这时，
他稍稍吸了口气，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温柔纤巧的笑容，说道：
“．〃……我试试看，大概，能找到办法。”
江九歌眉头紧拧。
他难得浮现出一脸烦躁的样子，当下回过头去，一边将剑横在身前，沉声开口：“牧叔，准备好，接下来我马上就打开通道，你马上带明镜——”
没等他将话说完，方明镜用力一握手中的乖离强化石，将其抛向了空中。
瞬间，具有不可思议的瑰丽宝石当即释放出鲜艳的虹光。
虹色的极光之柱从天上笼罩下来。
犹如星辰宇宙般浩瀚的气息弥漫开来，那一刹那，璀璨华丽到极致的光辉，哪怕是江九歌都微微失神了刹(钱赵好)那。
方明镜微笑了起来。
极限程度强化能力的概率……中了。
这一瞬间，就像是一切都已经底定一样，在乖离强化石降下的虹光中，他福灵心至地使用了自己的某个能力。
要强化的，不是大日圣体，不是天罚之力，亦不是操纵境界的能力……而是他从时崎狂三那里获得的，能够操纵时间的力量「刻刻帝」。
没有强化之前，刻刻帝的能力能够做到加速或者减速时间，穿越到过去又或者是未来，又或者其他各种对时间的应用…垄…
而现在，当这个力量被极限强化之后，方明镜将刻刻帝的短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三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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