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空姬
男人温和道。
他身后的女子，也陆续端着早饭进来。
“因为我决定了。”
年幼的祈荒，坐在床上，如拈花摘叶般轻笑道：“——我要成为菩萨。”
她这样对父亲说道。
父亲则笑着告诉女儿。
“哈哈哈，成为菩萨有何意义？要努力成为如来吗？我们咏天流虽没有十重禁戒，但女性无法成佛是共通。虽然也有变成男子的誓约，但那会触及立川流的一条禁忌。”
“说的也是。”
祈荒只是平静的笑着，然而父亲此时却完全没有看清女儿内心的真正想法。
杀生院祈荒向着叶悠隐匿的涟漪方向看了一眼，
‘我只是为了，实现人类的愿望而已。’
与往常的光景并无二致，在用完早餐后，信徒收拾餐具，父亲也会跟着离去，接着便是一人独处，阅读、发呆、凝思。
如果不是叶悠的出现，祈荒大概会一直循环这空虚无聊的人生，直到坠落奈落之底吧。
带到杀生院祈荒的父亲离去，叶悠从虚数空间而出，继续之前的话，
“那我们，需要向你的父亲道别吗？”
女孩站起身来，**着双足踩在木地上，轻滑的丝质睡衣裹着美好的肉体，祈荒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风情万种。
“道别？”
祈荒眸子中存在着些许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这句话说的是如此理所当然。
人与人道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有记忆起便与病魔斗争的少女，对于世界（狭小的宗教团体）只会哀叹以及袖手旁观，做出无比扭曲的悟道，另祈荒价值观变得异常。
这份异常与其用扭曲来形容，倒不如说是“脱离了人类”。
在她的脑里“人类”只有自己，昨晚又多了一个人，叶悠。
是的，人与人需要道别。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与虫子、石头也会道别。
所以，为什么？
这句话让叶悠确定了祈荒心中所想，不禁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刚刚满十三岁。”
“？？”
才13岁？
叶悠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暂且不提发育的远超希儿的身材，单单在神态间的万种风情，就不是这种年龄的小女孩所具备的。
“唔......”
祈荒露出不满的表情，鼓起雪白的腮帮子。
“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13岁挺好的。”叶悠道。
正是中二的年纪。
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很正常。
她那脱离人类的价值观，应该还能矫正过来。
“走吧。”
叶悠朝前伸出手，祈荒浅浅一笑，握住。
叶悠带着她潜入虚数空间。
从未离开过天帷的祈荒，在叶悠的带领下，第一次离开房间。
室内静谧无声，米白的阳光，透过格子玻璃窗，洒落在角落的书桌上。
在那里，只留下一本没有翻开的童话集
第279章 雪中的城堡
利用虚数空间在实数界穿行，叶悠所能跳跃的最长的距离为100米。
这是极限。
无论他在没有距离概念的虚数空间做什么，都难以突破这层限制。
因此，每隔100米，就要“浮出”表面。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倒也不用太担心什么。
他虽然不会阿萨辛的气息遮断，但一般人想要发现他，也是极为困难的。
但如果带着病弱的祈荒的话，难度就增大了不止一个层次。
任何的感知类魔术，都可以发现祈荒的存在。
因此，叶悠之前才去勘测了地形，以及调查了魔术师的情况。
结论就是，这个团体比想象中的还要垃圾。
一个做好充分准备的时辰，在不掉链子的情况下，应该能团灭了他们。
但小心无大错，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叶悠带着祈荒十分顺利的离开了深山的秘密教团，眺望着蓝天下颇具宗教风格的建筑。
与魔法使谈笑风生、被创世女神二次加护的我，都对你们如此警戒，你们足以自豪了。
“再见了。”
叶悠对着那边道。
祈荒牵着叶悠的手，与他一同注视着从小生活的地方，眼中没有半分留念。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杀生院的眼中，人类就只有自己和叶悠。
除此之外，无需悲，无需喜。
“就要离开了，不说声再见吗？”叶悠低头朝着女孩道。
山巅之上，女孩牵着男人的手，沉默不语。
叶悠就这么注视着她。
最终，祈荒在叶悠温和的目光中，轻启樱唇，“......再见。”
说完后，祈荒便感到头顶上传来厚实但温柔的触感。
原来是童话先生在抚摸我的头。
这种触感让祈荒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让她不禁想就此沉沦其中。
——原来被人抚摸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好了，我们走吧...嗯？”
叶悠收回手掌，然后便看到祈荒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向上的视线注视着她，渴求般的道：“我还要。”
理解到小女孩的意思，叶悠笑着再次轻轻抚摸她的头。
是因为离开家不安的原因吗？所以才这么撒娇。
毕竟才13岁，要说这个年龄就完全舍弃人性，也太夸张了。
果然，祈荒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啊。
叶悠背着祈荒贴着树木的顶冠飞行，这里人迹罕见，并且随着前行，气温越来越低。
之所以使用飞行的方式赶路，而不是利用虚数空间的百米转移重复的进进出出是有原因的。
从虚数空间进入到确定坐标点的实数空间，是需要计算的。
之前叶悠在圣芙蕾雅学园做了成百上千次次试验，得到了系统的数据，但这也只能将其整理归纳了方程式，使计算步骤简化了。
随着时空的改变，仍旧有着庞大的计算。
相比之重复繁杂的计算，当然是飞行方式来的更好。
此刻已经飞行了两个小时，叶悠露出思索之色。
这里是哪？
叶悠不太确定。
难道不是在日本吗？
日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山脉，都飞了这么久了，还看不到城市。
有考虑到祈荒身子病弱而刻意降低速度的缘故，但如此长的时间，都够横飞整个半个日本了。
当然，是指东西两侧。
虽然无论是杀生院这个新式还是立川这个流派，都时日本的特色。但考虑到他们被排斥的原因，也有可能转移到其它地区。
而且在那些信徒中，也不乏欧美人的存在。
难道是在美国？
毕竟是自由的国度呢。真言立川流，在这里有着肥沃的生长土壤。
气温越来越低，只穿着单薄衣服的杀生院祈荒，身子有点受不了了。
注意到小女孩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叶悠取出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要休息一下吗？”
听到叶悠的话，祈荒以优雅的语气回道：
“...没关系的。”
祈荒将整个美妙的胴体贴在叶悠身上，期间不断传递的热量和温暖，异常的舒服，完全可以抵御住寒冷的侵袭。
“那我再加快一点速度，你能承受的了吗？”
“嗯，请用你喜欢的方式就好。”
祈荒的下巴贴着叶悠的肩膀上，如水般的滑腻雪肤涌上淡淡樱红。
叶悠略微调整了下姿势，估摸着祈荒的承受能力，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祈荒本就病弱，再在这样的环境中久呆，对身体负荷太大了。
下次得学习个取暖的魔术，叶悠这么心想着，又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而祈荒感受到了叶悠的冲刺，不禁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 越是像靠近某件事情时，就越会偏离某件事。
——这是著名的墨菲定律。
叶悠此刻深感定律的正确性。
他想尽快飞离这片巨大的山脉，而然随着前进，眼前却出现了积雪的山峰...... 原来一直再向上飞？
贴着树冠品行飞行，还真感受不到曲线的变化。
要沿途折返吗？
再飞一段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到达原地点。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了，无论什么山总有顶峰，越过后，就是下山了。
从这一层意义上来看，叶悠已经飞了一半的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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