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山松柏
不过由于碧森帝国的地方领主过于强大，皇室压制力不够，下面的人自然会想办法分食其中利益，并且形成诸多潜规则，允许携带空间戒指，不对其进行监管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状况，在碧森帝国十分常见，尽管名义上皇室的权力以及帝国的律法，严格约束着方方面面，可实际执行中有多少博弈妥协之处，只怕很少有人能说的清楚，这天元盛会，只不过较为严重罢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能够理解，不过使者先生，这种事真的可以随随便便谈论吗？我可是个外族人，告诉我这种事不太好吧。”
那皇室侍者似乎有些过于配合了，这让白夜略感惊讶，不过很快，那使者就给出了答案。
“白夜大人，您放心，关于您的事坎蒂丝殿下已经告知我了，殿下让我尽力为你们提供方便，回答些问题而已，不碍事的。” “原来如此，公主殿下想的还真周到。”
白夜并没有很惊讶，皇室那边既然请她帮忙，给她行些方便也是很正常的事，眼前这个皇家使者想必就承担着这样的任务。
当然了，这种事肯定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二位，这里人多眼杂，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接下来请把请帖交给我吧。”
白夜闻言，也没多说什么，随后将自己与露丝特的请帖递了过去。
只见那皇室使者拿出了一个方形玉石，简单地往请帖上印了两下，随后就将请帖还了回去。
“好了，二位请拿上请帖，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明天还有第二阶段的选拔，请前往不要误了时间。”
“嗯，我知道了。”
白夜接过请帖，随后便转身向自己预定的旅馆走去。
露丝特跟在她身旁，一边伸懒腰，一边轻声说道。
“呼，终于可以休息了，折腾了这么久，人家的腰都酸了。”
今天陆陆续续做了许多事，露丝特自然是满心盼望着休息的，可白夜的心思倒还没放松下来。
只见她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
“魔族依然没有出现啊，真是好奇啊，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白夜并不是在询问露丝特，她只是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而已，不过露丝特听了，还是插口说道。
“会不会是皇室那边的情报出了纰漏？或许……魔族根本就没有来这里呢。”
“不，这应该不可能。”
白夜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既然女王陛下特意找我帮忙，就说明消息来源是比较靠谱的，魔族应该会出现在天元盛会上。”
白夜一边说，一边偏头看了看露丝特。
“露丝特你也是魔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魔族来这里的目的？”
听到白夜的话，露丝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我只是个小卒子，你要是问我一些魔族的常识，我还能够回答，可其他魔族的行动……我要是有资格知道，也不会被当作炮灰了。”
与人类精灵一样，魔族同样是个等级森严，阶级明确的族群，露丝特在魔族当中，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她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就是掌握了不少关于人类的知识，以及潜藏蛰伏的技巧。
这些知识与技巧，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因为魔族高层需要一批能潜入人类社会，进行破坏活动的暗子，所以才选了一批脑子还不错的魔族，灌输了这样的知识。
露丝特当然很聪明，因此她学习了相关的技巧与知识，潜入了人类社会，若非如此，她现在估计还待在魔族的某个军团，等待着战争的全面爆发，被充当炮灰使用吧。
“反正魔族在碧森帝国谋划什么，我是没资格知道的，就算你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我甚至都不了解碧森帝国，因为我是被派到你们圣辉帝国的暗子嘛，我只学习了关于人类的知识。”
“这样啊……也对，你要是真知道什么，也不至于我主动问你才开口。”
“……”
白夜依旧在思考着关于魔族的事，没有再说话，而露丝特的表情则有些复杂。
由于她刚刚没能回答白夜的问题，因此这家伙担心自己失去存在的价值，毕竟……白夜一个人类，似乎没有必要把一个没价值的魔族带在身边，对吧？
“那个……虽然我知道的东西很有限，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关于魔族的事，也可以问问我嘛，至少关于魔族的常识我可以回答你。”
虽然身边就有个魔族，可白夜对魔族这种存在，其实没有多少了解，不是她不好奇，只是她之前一直都有意回避这种问题，不想对露丝特问太多关于魔族的事，究其原因，也是因为露丝特的处境尴尬，白夜不想喋喋不休的谈论魔族，最多在某些关键的问题上表达一些疑问。
只是话虽如此，白夜倒是没想到，露丝特居然主动开了这个口，她先前惊讶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对露丝特说。
“和我谈论这种事没问题吗？不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反正我都成魔族的叛徒了，交代一下魔族相关的事，不是也很正常吗？相反我倒是好奇，你之前为什么都不问我的。”
“我就是不想你……算了，说这个没意义，说正事。”
露丝特看样子不像逞强，白夜索性也就放开了，只见她看了看周围，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后，轻声对露丝特问。
“我先从最基本的开始问吧，魔族……究竟是什么啊？”
“诶？这叫什么问题，魔族就是魔族啊，就和人类与精灵一样，只是身体构造，外貌特征有些区别……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白夜一直以为魔族有什么特殊来历，可在露丝特的口中，魔族似乎与精灵人类没什么区别，只是天地间繁衍壮大的族群罢了。
当然了，露丝特的理解也未必正确，还是那句话，她只是个小卒子，哪怕魔族真有什么秘辛，她也不可能知道。
“好吧，这个问题是有点蠢，我换一个……”
白夜抚了抚头发，想了一会儿，随后继续对露丝特问。
“对了，魔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长这么大，也就是最近才知道魔族的存在，难道你们之前与人类都没有交集吗？”
“不，应该是有交集的，我幼年时就听说过人类，至少魔族那边一早就知道人类的存在了，当然了……魔族是不会说人类的好话的，我也是去过圣辉帝国后，才知道人类具体是怎样的存在。”
“所以呢？你原本……或者说魔族那边普遍理解的人类，应该是什么样子？”
见白夜这么问，露丝特犹豫了一下，她偷偷看了看白夜，轻声对她说。
“先约定好，我实话实说，你不许生气。”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你直说就好。”
露丝特也跟了白夜不短的时间了，大致上相信白夜的话，只见她咽了咽口水，随后有些心虚的说。
“贪婪，愚蠢，懒惰，占据着肥沃的土地好吃懒做，醉生梦死，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被圈在农场里的肥猪，待宰的羔羊。”
“这形容……还真是过分啊。”
露丝特的话，让白夜咂舌不已，一旁的露丝特见状，赶忙对她解释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魔族对人类的一贯印象，你可不要误会，而且我现在对人类已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魔族到底在哪里呢。”
“这……我也不知道。”
露丝特的回答，让白夜大为疑惑，这家伙居然说自己不知道魔族在哪里。
“你是认真的？你是魔族，总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吧。”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
露丝特苦笑着对白夜解释道。
“其实我这种炮灰暗子，是用传送法阵，直接从魔界传送到各个地方的，我踏入法阵的下一秒，就出现在圣辉帝国了，真说不清魔界在什么方向，上面下达任务的时候，也都是单向联系，告诉我完成任务才能回去，我甚至不知道魔族高层在什么地方指挥我。”
“魔界……”
白夜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魔族作为与人类差不多的智族，理应有自己的族群甚至国家，所谓的魔界，大概就是魔族意志的集合体了。
让人颇为意想不到的是，身为魔族的露丝特，居然说不清魔界到底在哪里，难不成魔族高层早就想到可能会有人叛变，所以杜绝了这种消息泄露的可能性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魔族的决策者，可比白夜想象的精明多了……
“算了，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吧，我换个问题，你刚刚说魔界，这个‘魔界’又是什么？”
“魔界，当然是指魔族生活的地方啦，硬要类比的话，就和你们的国家概念差不多，不过魔族只有魔界，魔界也只有魔族，全体魔族都视魔王为领袖，不像人类，明明是同样的族群却分成了好几个国家，还没有统一的意志。”
“魔王……又出现了一个新词呢。”
所谓的魔王就是字面意思，魔族的王嘛，魔界的统治者，这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相较而言，白夜倒是更关心魔王的实力。
“既然能做魔族的领袖，这个魔王一定很强吧。”
“嗯，很强大，不过我没亲眼见过，只听说过传闻，要不要我说出来给你参考一下？”
“不，算了，如果只是传闻，那实在是没有意义。”
关于魔王，露丝特能提供的信息很少，白夜并没有多问，不过饶是如此，关于魔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心里也算是有了雏形，不像之前一样一无所知了。
“对了，露丝特，我想问一个关于你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无所谓的，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
露丝特的回应很干脆，白夜稍微想了想，还是对露丝特问道。
“魔界是你的家乡，如果你脱离了魔族，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吧，你不会不舍吗？”
“不舍？不会啊，魔界那种地方，如果能离开的话，谁愿意回去呢？”
世人皆有思乡之情，不过对于露丝特而言，这种感情似乎并不强烈。
白夜有些疑惑，遂对她问道。
“听你的意思，魔界难道十分不堪？我很好奇，魔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白夜的问题简单直接，而露丝特倒也没卖关子，轻声答道。
“土地贫瘠，气候恶劣，恶兽……这是我去过圣辉帝国后得出的结论，以前我只觉得在魔界活得压抑，可离开魔界，见识过外界的肥沃土地后，我才明白二者的差别。”
露丝特说着，对着白夜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同僚刚到圣辉帝国时，特别嫉妒你们那里的土地，随意开垦就能耕种粮食，只是圈一片栅栏就能安心放牧，这在魔界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
“魔界难道不能种地，不能放牧吗？”
“也可以，只不过合适的土地很少，魔界的大部分土地都是干枯，坚硬，而且没有任何养料的废土，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灰溜溜的一大片，连一株青草都看不见。”
“居，居然这么贫瘠。”
白夜有些心惊，只听露丝特的描述，她都能想象到魔界生活的艰苦，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这么贫瘠的地方，魔界所在的位置，到底在哪里啊？
“你口中的魔界，生存环境这么艰苦，魔族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之前说过了呀，还是有一部分土地可以生长作物的，如果不够，就去猎杀恶兽，虽然危险，但总好过饿肚子。”
白夜并不知道露丝特口中的恶兽，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想来能配上恶兽这种称呼，必然是比野兽更危险的东西，连填饱肚子都要和危险的生物搏斗，这种生活实在是让白夜难以想象。
“听上去就很辛苦，你之前也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我？我倒是还好啦。”
白夜有严肃，不过露丝特倒是笑着回答道。
“虽然我只是个炮灰，可也是在魔界的军团中混饭吃的，食物供应有所保障，比一般贱……比一般平民要好得多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露丝特顿了顿，她看了看脚下的土地，随后才继续说。
“不过这边的土地倒是挺让人羡慕的，这么多土地，想种多少粮食都可以。”
“这样啊，原来对于魔族来说，土地也是值得羡慕的东西……”
白夜稍微沉默了一会，消化了一下了解到的信息，随后她才继续说。
“所以呢，魔族是因为觊觎这边的土地，所以想要侵占他国的领土吗？”
白夜从没怀疑过魔族的目的，尽管她接触的魔族不算多，可综合种种迹象，以及魔族越来越多的动作来看，魔族最终的目的一定是发动全面进攻！
而类似于露丝特这样的暗子，在各国各地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大战之前的小打小闹而已，白夜相信，后面一定还有真正的大动作。
这一点，露丝特的反应也能证实。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卒子，怎么可能得知上面的想法？不过我至少明白一点，魔族最终一定会发动大规模进攻，届时无论是你们人类的国度，还是精灵建立的碧森帝国，都会遭遇魔族军团的攻击，一场大战恐怕在所难免。”
“你的意思是，魔族会对所有的国家发动进攻？”
“没错，所有，一个也不会遗漏……当然了，具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一概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魔族最终的目的而已，魔族的目的，就是铲除已知的所有国家！”
白夜猜到魔族的动作会很大，可她从没想过魔族居然这么疯狂，居然敢同时进攻这么多的国家！
她不由得开始猜想，魔界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听你的意思，魔界也有军团的概念，我很好奇，魔界真有这么多的兵力吗？居然能对所有国家发动进攻。”
“如果我只说数字，你可能不会觉得多，据我所知，魔族一共十二个军团，每个军团的兵力大概是五万左右，我原本就是魔界第九军团的人，这个数字绝对没错。”
“五万，好大的编制，十二个军团就是六十万了，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圣辉帝国了……”
白夜眉头微皱，她原本就是率领骑士团的团长，军队编制这种事自然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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