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同时,祂将佐藤由乃本人对父母死亡的负面情绪转移进了这个空白意识。
这个做法足够在不影响灵魂纯粹的同时,还让战斗变得彻底无法避免。
绝望,悲哀,愤怒,不解,逃避……
这些种种浓郁而漆黑的情绪如潮水般压迫着纯白的意识,挤压出相应的暴躁和无法自抑的理智丧失。
苏青安望着少女蓦然空洞下来的眼瞳和灵魂气息的剧烈波动,理解了现状。
崩坏意识不是蠢货,即使祂为了某种缘由保留着律者的人性,但在有必要的时刻也具备着操控律者的手段。
但哪怕提前在内心做好了作战的打算,在苏青安真正感应到眼前人躯壳内灵魂不自觉的悲鸣之际,他依旧难以控制自我。
那交织在灵魂间的绝望与悲哀,压抑漆黑到让能理解这份情绪的少年为之窒息。
高高在上的神明就这样用权柄扭曲着自己友人的灵魂,玩弄着自己友人的未来。
在这个刹那间,比起和律者正面对决的畏惧,熊熊燃烧的愤怒埋葬了所有。
苏青安漠然说道:
“我会让你滚出由乃的身体,把你硬生生打倒断线。”
对于崩坏意识而言,这就是无谓的宣告。
在祂眼中少年的躯壳对崩坏能的抗性简直孱弱至极,【千星】那样的技术已然是让他迈过重重关卡能追上第三律者的极限。
人类的躯壳再如何千锤百炼也接不下律者驾驭权能的随手一击。
这样的苏青安所说的一切都不值得在意。
佐藤由乃望向室内除自身之外唯一的生命体,她的神志已然不清,急需发泄的情绪就成为了行动的唯一准则。
毁灭,破坏,杀戮。
唯有进行掠夺才能消弭尽这些无边的绝望和苦痛。
于是攻击便成为了无需思考,理所应当的行为。
“啪哒。”那是指尖摩擦出的清脆声响。
而伴随着雷霆肆虐的须臾间,少年清冷的声线传透了轰然的琐碎,幽幽落下。
“羽渡尘o临界。”
……
……
这是苏青安离开避难所的第一个小时。
按照此处和学园的具体距离,这个时间无论佐藤由乃有没有出事情,苏青安都应该已经差不多踏上返程的路线。
只需要静静忍耐最多一个小时,那个少年就可以回到庇护所。
届时,这里的氛围也就不至于继续僵硬到这般地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失魂落魄的女孩们一直都处于静默,她们的内心是否思虑过苏青安回不来的可能性大约只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在这种情形下,去谈论这个明显很不合时宜。
而长久沉默的理由,除却了心情不好之外,还在于苏青安临走前叮嘱过,根据崩坏兽的种类不同,相应具备搜索人类的感官敏感级别也不一样。
若是为了安全着想,无声无息的隐蔽才是最符合现状的做法。
符华渐渐熟稔了利用剑心去感应四周环境的操作,她伸出素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旁边晃晃悠悠,看起来神志不清的赤红羽毛,轻声念叨道:
“赤鸢,你也觉得小苏师傅不在很孤零零吧?”
这根羽毛是苏青安临走前丢给她的,说是放在这里会让自己安心一些。
这个让苏青安听到会觉得十分不对劲的名字是符华很久之前就在内心取的名字。
理由在于这是只有自己和小苏师傅看得到羽毛。
而符华对此自行猜测出的答案便是只有两人都修行太虚剑气的缘故。
基于这点,女孩回忆起了小苏师傅口中创立太虚剑气的赤鸢仙人,莫名就觉得很适合这根灵性十足的漂亮羽毛。
羽渡尘有气无力的在空中飘了会儿后才懒洋洋的趴在了她的脑袋上,现在它和苏青安之间的距离实在过于远了,这导致每分每秒内部的崩坏能都在飞速流逝。
即使苏青安早有预计,提前半个月就一直在羽渡尘内注入大量的崩坏能,但是这些储量在距离如此之远后,也大约只能支撑短短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导致的结果,便是让灵性很足的羽毛变得很是蔫蔫。
见到羽毛毫无精神的模样,小姑娘稳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不让它滑下去,她微抿唇瓣,低低的喃语道:
“也是呢,就算你很有灵性,也不会说话啦。”
羽渡尘竭力翻了个身,它垂落漂浮至女孩的眼帘之下,蹭了蹭她白嫩的脸蛋,像是在表示慰藉。
符华的唇瓣微掀出浅淡的弧度,她将羽渡尘捧在手心。
在灰暗视野里,羽毛的赤红光晕驱散了不安和畏惧。
女孩轻声低语:
“谢谢你,赤鸢。”
而在羽毛的尾端摇曳表示没关系的须臾间,它与少年灵魂链接的线条蓦然呈现在了她圣青色的眼眸。
淡红的细线穿透了一切物质,系在羽毛之上,就这样绵延至望不见尽头的远方。
细线的本质是灵魂的锁链,苏青安的情绪传递了零星的温度,就这样让符华恍惚间看见了模糊的幻境。
在不知名的尽头内那个少年……
正在浴火燃烧。
仿佛仅过去了万分之一个刹那,细线与羽毛就消弭于无。
女孩试图紧握住手心与胸腔间的空荡,她理解了答案。
那个人正在战斗。
一场危险到必须使用这根羽毛的战斗。
“————!!!”
与此同时,轰然落下的崩裂声从四周传递而来。
是崩坏兽。
74.仙人,苏青安。
这座地下避难所其实很像是一座具备着生活气息的堡垒。
此类设施并非什么公共的民用区域,而是富豪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安全感而耗费巨资去进行改造的大型私人的避难所。
苏青安挑选的这道避难所建立在市区边缘,接近郊区的位置,由于权能的影响导致了此类设施的升降系统几乎全面瘫痪。
所以那些在地下层数过多的避难所便在挑选之初优先剔除。
即便结构在严密的庇护所也不过是民间富豪自行设立的场地,他们邀请的专家涉及到的至多也是大型武器的轰炸。
对于崩坏兽这种非常识的崩坏现象则防护不大。
即使是其余地块由核弹发射井改造成的17层地堡,在这般事件下也与普通的地下避难所没有区别。
同时为了制造出一定的危机感,苏青安选择的地点并不显得多么豪华,过分底层的地堡只会让人放松警惕,崩坏兽的感知力与人类的感知力完全建立在两个系统。
若是在地下17层的最地下,那以符华止水之境的剑心想要彻底感应到外界的危机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等到崩坏兽真的发觉几人,符华所要面对的战斗就只能是一场被拿走先手的遭遇战。
而现在就不一样,这处庇护所与那些有着电影院、游泳池、武器库、粮仓和农田的安逸环境可以说是彻底绝缘。
只保证了基础的存活空间,生活物资和价值数千万的基础掩体设施。
就连枪械这般武器也由于避难所主人的社会地位并不足够无视规则获取相应的渠道而不存在。
这当然也是少年的考量。
对于没有任何操作枪械经验的几位孱弱女孩来说,有了这些武器后,除却不一定能伤害到崩坏兽外,还要兼顾流弹和走火的风险,这无疑是不划算的做法。
综上所述,这就是上方崩坏兽的脚步踏碎地表的声响清晰传入耳畔的真正理由。
崩坏兽的到来本就是极其微小的概率事件,而这般危机却恰恰赶上了羽渡尘消失的时刻。
真是幸运啊。
她听闻着外界的异动,剑心感知着崩坏能的剧烈波动,这样想到。
因为唯独在这个时候,自己不怎么感到畏惧。
临战前的顾虑,对自我实力不足的不自信,需要去守护他人的责任感,失败后的下场,战斗时可能会遭遇的伤痛……
这些琐碎而确凿存在的杂念纷纷扰扰,却在得知另一边的少年陷入战斗后,彻底烟消云散。
若是在羽毛离开后自己就遭遇不测,以小苏师傅的性格一定会很内疚吧,即使将一切责任全部负担在身上也不奇怪。
不想让那个人难过。
想证明给那个人看。
而且……她也想要保护好大家。
符华深呼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大家的反应。
此时的时雨绮罗和卡萝尔蜷缩窝在沙发上,她们已然察觉到危机的到来,瞳孔不自觉的微缩,正在用双手捂住嘴巴,尽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多余的声响。
希儿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她蹙眉望向上方,却是有些紧张的微微捻住衣袖。
三人全无自保之力,面对这种只能寄托于运气和符华的局面会感到畏惧是理所应当的本能反应。
哪怕是与符华朝夕相处的希儿也不明白她究竟有多强。
希儿会表现的这么从容,只是因为她相信着相信小华姐姐的苏青安。
而仅是符华从死士镰刀下救出的卡萝尔则无法理解,究竟要是怎么样的武学和力量才能对抗这般超出常识的怪物。
苏青安能使用出那一剑,她和时雨绮罗亲眼所见,不能不接受,也没理由不信任。
而这位少年教师本就神秘的背景就无意间更添加进了一些说服力。
可符华则完全不一样。
她是距离自身最近的友人,她自己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的同窗。
在这些身份约束的先天思维框架下,想要让卡萝尔与时雨绮罗不见证任何画面就能全身心的相信符华,实在是一件为难人的事情。
试图去相信却又会不自觉的感到恐惧。
这就是女孩们的状态。
而想要解除这个现象,给予她们自己不会有事的安全感,就只能是让她用手中的剑刃证明。
是的,用剑。
她的怀中抱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剑刃,从外貌上与苏青安曾经用过的【定风波】很是相似,有着古旧却森寒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小苏师傅从哪里弄来的,但这柄临走前他交付于自己的这把剑刃,在这个时候给予着符华一阵底力和勇气。
或许比起剑刃本身的作用,这份慰藉才它存在的关键。
冷静思考。
自己剑心对外界的搜索一直没有停下过,但这头崩坏兽却就这样凭空出现,完全不讲任何道理。
这只能说明它刚好在避难所的上方附近诞生,并不是代表着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
在这种情况下不引起对方注意,避免胜算未知的战斗是看似最好的选择。
可一味蜷缩在壳里等待着崩坏兽发现此处,符华也很难及时到达外界应战。
而在室内的区域使用太虚剑气,用剑心锁定区域直接霸道的杀死对方就更是只有小苏师傅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随时准备直面对方,这才是自己应该做好的觉悟。
而这也是苏青安为她套上脆落之壳的真正理由。
没有约束,就没有可以突破的门槛。
没有外壳,就没有可以蜕变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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