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你能做到。】
“我能做到。”她低低的对着自己说道。
女孩阖上眼眸,将意识全部沉入剑心。
天地间的崩坏能排列就此清晰到分毫毕现,无形的信息网映入大脑,告知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不能感伤悲秋了。
她必须遵守和小苏师傅的约定,去保护好大家。
为此,这些让符华厌恶的炁也要沦为利用的工具。
……
……
这是Himeko与外界失联的第十分钟。
就如在直升机上感受的信号紊乱所预示的结果一样,在切身降落顺势用剑刃贯穿了圣殿级崩坏兽的大盾,脚步自然踩踏于地面后,耳麦里回应的队伍交互频率已然无法正常运作。
泄露的权能覆盖的奇异领域正在缓缓恢复死寂,这让装甲内的崩坏能感应器没有失效。
但Himeko并不觉得意外。
装甲内的崩坏能感应器其设计和通讯器是两种精密结构。
而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她自然不认为崩坏能感应器会理所应当的必然陷入宕机。
Himeko初步得出附近崩坏能阈值后,微微蹙眉。
对比起全球崩坏爆发的平均数据,这里的地域所测量出的阈值显得有些略低。
但或许这才是真正诡异的地方。
女人的眉宇舒展,她琥珀色的双眸被装甲自然延伸出的单薄护目镜遮蔽。
从Himeko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其中正在加载着沧海市的全部地图和相应崩坏能区间有所波动的地点。
她拔出了大剑,瞥了眼地面上逐渐消融成崩坏能粒子的偌大残骸,有些头疼。
崩坏能本身不仅不遵守基本的能量守恒定律,连崩坏兽本身也是有别于任何物种的怪物。
在它们死去后,大部分的身体物质会很快重新降解为肉眼不可见的细微崩坏能。
而这个现象就导致了杀死崩坏兽的意义属实难以起到多少作用。
本就近乎无穷尽的崩坏能加上,死去后就会转化为崩坏能回归于天地间的崩坏兽。
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循环。
但也幸好这个循环的运作是从宏观的长期角度去探究,实际上至少短期间被杀死的崩坏兽并不会马上快速诞生出新的崩坏兽。
这也让短期的清理工作仍然具备一定意义上的效益。
可若是一直长此以往,人类所能安宁居住的土地面积将大大减少。
即便是如今,想要在短时间内回归原本的社会秩序也已经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目前朝着装甲内提示的崩坏能波动前行似乎是Himeko唯一的方向标。
而以人类脚力的机动性,显然还是找到交通工具会更加方便。
这点在降落前Himeko就有所顾虑,所以她选择的地点正是沧海市内部的军区。
四周蜂拥而至的大片行尸发出阵阵不成人言的嘶吼,这些人类原本的面目和神情都在短期间变得腐烂而僵硬。
那前行的姿态和惨败的瞳孔都显出一种诡异的狰狞感。
面对着这幅光景,女人的双眸流露出怜悯。
虽然在之前失联后就大概知道了这里的结局,但全军覆没的惨状依旧还是让人难以习惯。
她抡舞起了沉重的大剑,轻声叹息:
“安息吧。”
Himeko的装甲拥有着能够吸收外界崩坏能转为驱动力增幅战士全方位的基础功效,在铁血的攻势下这些崩坏事件中最孱弱的行尸全部死亡。
这种级别的出力甚至不需要耗费她本人的体能,装甲链接着躯壳的一部分神经元,经历了长久的训练下,战士纯粹的本能就足够驱使装甲毫无延迟的带动着身体作战。
而唯有在最不需要付出心力的对手和最恐怖的敌人面前,Himeko才会启用这方面的功能。
在部队未到达沧海市前,她必须先一步找寻到其余的信息,为此体能的消耗必须谨慎安排。
似乎是由于军区内的女性较少,所以除却了一些崩坏兽外,死士的数量几乎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
而由数百位士兵塑造出的行尸则是最没有威胁力的怪物。
即便很想让这些袍泽不继续保持这份丑陋的姿态,为他们进行解脱。
但事情有轻重缓急。
在试探了几辆军用能源车全部进入死机的废铁状态后,Himeko成功在序列号最后的军队仓库里找到了老式的汽油装甲车,没有犹豫的开进了军用隧道。
苏青安所任职的学园距离那处崩坏能波动的峰值区域近乎完全重合。
这实在让Himeko心神不宁。
无论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其他的什么理由,这个现象都说明了很多事情。
那就是她之前的判断成立的要素又多了一项。
若是苏青安真是崩坏的代行者,那所学园也真的是诞生第三律者的摇篮,事情就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而就算这个猜测完全错误。
苏青安和崩坏意识毫无勾结,他只是单纯的神秘无比又强到离谱,那现在的局面依旧是出乎意料的糟糕。
因为这就代表着,一位对抗崩坏的强大战士很可能正在直面着一位律者。
一场由于机缘巧合所导致的牺牲在Himeko不知不觉间或许已经发生。
这当然也不是一件好事。
从官方且大义的角度上来看,人类失去了知道苏青安不利用装甲就能如此之强的秘密的可能性。
即使从可拉拢的紧缺高端战力上思量,这也无疑是一件巨大的损失。
而私情方面,女人总觉得看那个少年很顺眼。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很有礼貌,或许仅是单纯的眼缘。
总之,基于种种理由。
苏青安碰到律者战死。
苏青安已勾结律者,石锤二五仔。
这以上两个结果都不会是Himeko想要看见的局面。
前者会让她难免心生感慨,觉得多少有些可惜。
后者就是在给如今的局面雪上加霜,让人类方更加焦头烂额。
如今的官方应该已经接收到自己彻底失联的信息,接下来的精英优先救援政策应该会为此有所变化。
破局的光亮近在眼前,希望别再有什么意外就好。
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踩死了油门,朝着预计的目的进发。
新年番外,走婚桥的后续。
假设,有一个世界线能没有任何遗憾。
那或许在踏上了这座桥之后,所走向的就不会是死亡的归途,而是一起携手并进面对着一切的未来。
……
……
介于白日与夜晚之间的风流微微拂面,少年恍惚间望向江面缓缓晕开的涟漪,刚才好似有欲言又止的话语卡在了咽喉,他像是忘记了自己想要言说什么,唇瓣启合间却是无话吐出。
可很快,仙人疑惑的目光就让苏青安微微缓过神来。
在少女的容颜映入眼帘之际,少年蓦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怀念和刻入骨髓的慌乱。
很奇怪。
那像是只要犹豫一秒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所藏于内心的话语只需要慢上一个瞬息就再也说不出口。
涌动在自己胸腔内的情绪是遗憾,是畏惧,是迷惘。
一直以来冷静从容的苏青安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于是在少女讶异间眼眸微微瞪圆的可爱表情中,他失态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苏青安克制着自己没有将其直接拥抱入怀,指尖透过白色的汉服触摸到之下肌肤的柔软,而它所传递的温度则让一直天塌不惊的少女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她粉色的唇瓣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不言不语的抿起,没有说话。
而好似有浅薄的雾气在眸子里升腾,让那份圣青的瞳色显得愈发水润而迷离。
少女雪白的肌肤沁透出淡淡的粉红,她却只是仔细注视着他的脸庞愈发接近,直到最后两人的面颊几乎蹭过,她都还是没有反对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
而旋即,苏青安的低语就在她的耳畔轰然落下:
“我喜欢你,华。”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
符华很难去形容这种奇妙而新鲜的感触。
在仅存的记忆里,甚至是埋藏在太虚山下的万千心印之间都未曾有过这样炙热又滚烫的情绪。
仙人早就知道了,对于少年这句认真的告白。
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察觉。
而明知如此,依旧在太虚山前问询少年理由的符华,内心里想必也早就有了答案。
为什么不是自己去说呢?
不是由于所谓的羞涩和架子,更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去让仙人扣问万年岁月的理由。
现在他说出来了,所以一切就好似水到渠成般的顺理成章。
那仿佛是雪崩前所落的最后一枚雪花,轻描淡写的将积蓄良久的情感彻底释放而出,在这一秒什么隔阂和寿数,什么命运与纠葛,什么道理和借口都被彻底的淹没冲垮。
这些都是杂念。
曾认为这份情感才是杂念的仙人,在不知不觉的什么时候已经舍弃了一些过往陈旧的理念。
她玩笑般的将那些事物视为杂念,好似这样于这份情感就能坦然面对。
符华在这个时候彻底审视了两人之间的情感,平平淡淡却又无声间沁人心脾。
想象着被他怀抱住的话,会感到讨厌吗?
【不会。】
十指相扣的话,会觉得不喜吗?
【不会。】
如果看不见他了,会觉得难过吗?
【会。】
那喜欢他吗?
【……】
即使暂时没有做出最后的应允,但符华还是诚实的认为无论是什么事物,不去认真面对的话都是不行的。
所以她恍神间却是不再感到惊慌失措。
你看,若是遇到的是雪崩和海啸这样大自然所造就的伟力,常人又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安然无恙呢?
结局早就注定了,你逃无可逃也避无可避。
那就只能安然接受了对吧。
少女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这样干脆利落的环抱住了少年的躯壳,她葱白的指尖搭拢在他背脊的节骨,微微施加于上的力道在此刻只显得无比惑人。
在苏青安还彻底反应过来之际,他发现了自己双手已经不适合再放在仙人的肩膀上,犹豫了一秒后,少年规矩将十指贴敷于对方纤细的腰肢,透过织物的触感让他神志不复理智,面色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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