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综漫的神圣右方 第4章

作者:朱之月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一日,英格兰境内塞文河所流淌过的一个乡下村庄,在一间破旧的杂草棚中,亚雷斯塔.克劳利躺在乱草堆上,他呼吸粗重,浑身被鲜血染红,就像是一个破败的人偶。

生命正在他的身体内凋零,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迎接死亡的到来。

“真是难看,最后还是失败了嘛……这就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后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啊。”

亚雷斯塔呈大字型躺在那里,不知觉的回想起了这三十年的人生。

一九一九年的亚雷斯塔正躲在埃及,开始构筑自己计划的开端,却没想到某一天会在‘虚数相位’中见到一个陌生人,他猜测对方是破解了《法之书》的缘故才会寻找到他所躲藏的那片虚数相位,因此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那在设定敌人为‘魔神’时,将足以引动十倍宇宙大爆炸之力的最强术式将对方杀死。

亚雷斯塔成功了,他是能以凡人之躯对抗魔神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亚雷斯塔也失败了,因为他杀死的并不是所谓的‘敌人’,而是流有他的血脉的,被称作家人存在的儿子。

在见到对方真身的那一刻,不管是从基因的遗传,血脉的流动还是魔法与魂的共鸣,亚雷斯塔毫无疑问的确信着那就是他的孩子,是他无数情人中的某一位,为他所生的孩子。

那一刻,亚雷斯塔彻底的疯了,他抛弃了自己作为人类的理智,放弃了自己刚刚开始的计划开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埃及,重新踏回了英guo那片对他而言极其危险的土地,去尽自己作为父亲最后的责任,寻找被他所误杀的孩子的踪迹。

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那将是全世界所有魔法师的追杀,对于他这位妄图消灭魔法,并有能力做到的‘最大异端’,任何一位持有魔法之力的人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在这些追杀他的魔法师中,由以英guo清教的人最是疯狂与不顾一切,亚雷斯塔虽强,但他终归也只是一位人类,从一九一九年直到现在的一九四七年,亚雷斯塔已经和全世界的魔法师战斗了整整二十八年,而就在前一天,已经油尽灯枯的亚雷斯塔终于是被英guo清教的暗杀部队抓住机会,将他重伤在了这片英格兰的乡下。

“……这还真是符合我的结局。”

亚雷斯塔没有任何的悲伤与绝望,他一切的绝望早就在二十八年前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那一刻被全部填满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子,那就是永远面对着失败与挫折,而失败与挫折,是绝对不可能打败亚雷斯塔的。

不管是能够毁灭一切扭曲一切的魔神,不管是难于登天的道路,不管是怎样的绝境都无法战胜这个可怕强大的男人,唯一能够战胜亚雷斯塔的,只有他的家人!

“咔嚓——”

这间乡下稻草屋的门被推开,亚雷斯塔聆听着屋外走来的脚步声,在死亡之前他是如此的平静,反而还能轻浮的开着玩笑道:“……是哪个幸运儿找到了我?英guo清教?罗马正教?俄国成教?亦或者是某个魔法结社?我猜英guo清教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拿着我的首级去换取奖赏吧,我想我的首级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值钱的。”

屋外走进的人没有出声,仿佛想要用这种压抑的氛围让亚雷斯塔感到恐惧一样。

随后,亚雷斯塔终于是见到了来人——

“青蛙?”

亚雷斯塔愕然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位长着青蛙脸的老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体态有些臃肿,但是亚雷斯塔却绝对没有见过他,这个老头好像不是之前追杀他的那些魔法师。

“怎么能有一见面就叫人青蛙的,太没有礼貌了。”

老人有些不满的嘀咕着,然后来到了亚雷斯塔面前面色严肃的打量着他,“……真是严重的伤势,如果在晚一步你就要撒手人寰了。”

“你是谁?”

亚雷斯塔现在已经弱小到犹如刚出生的婴儿,面对着这个随时可以要了他命的老人,他并没有多少的警惕,只是平静的问道。

“我是谁?”

老人低语了一句,他回过头来看向了稻草屋外不远处的塞文河,仿佛看到了曾经江南水乡的江水滔滔,以及在一百年前的虎门之地那个不畏强权,不惧生死,一边吟诗一边大笑着将那戳断民族脊梁的鸦片烧毁的友人。

他摇了摇头笑道:“……过去的名字我已经不用了,如果你愿意,就叫我冥土追魂吧!”

“冥土追魂?”

这是何等狂妄的名字,但是亚雷斯塔并没有笑。

“没错,时间紧迫,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需要现在给你续命。”

说罢,叫做冥土追魂的老人就是蹲下身准备开始进行紧急治疗。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拯救的可能,不管是任何的魔法都无法治愈我。”

亚雷斯塔继续平静的说道,他对自己的伤势很了解。

“如果魔法不行,那就用科学!”

冥土追魂不在意的反驳道。

“科学……”

亚雷斯塔看向了这个偶遇的老人,他那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睛再次明亮了起来。

他当然不愿意死,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仅仅只是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目的,达成那个愿望。

对于亚雷斯塔而言,哪怕是死亡也仅仅只是他的挫折之一,而绝对不是能令他就此放弃的原因。

“你知道你在救的人是谁吗?”

“我可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一位急需进行手术的患者,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患者!”

冥土追魂决绝又凛然的说道。

“还真是一个过分温柔又奇怪的家伙……”

亚雷斯塔顿了一下,继续道:“……在英guo我有太多的敌人,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我想想……那就去日本吧,日本刚刚战败,那片土地正是饥不择食需要一切的时候,那里的环境一定可以容的下你。”

冥土追魂略一思考,就是为亚雷斯塔指明了一条道路。

随后,在冥土追魂的帮助与救治下,亚雷斯塔保住了一条命,转移到了日本。

而在魔法界的认知中,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邪恶可怕的魔法师,死于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一日的英格兰乡下。

一九五零年,学园都市初建——

……

在一片黑暗之中,罗伊猛然睁开了眼。.

第一章 『向华丽的吾父举起叛逆之剑』

(上架前估计会更新慢,上架后会加快速度。)

罗伊很不想用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来形容现在的情景,但是罗伊却又不得不这么形容。

因为现在罗伊所处的地方正是他穿越前的那间卧室,而罗伊本人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那突然睁眼的样子就犹如刚刚大梦初醒的人。

“梦吗?”

罗伊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用手捂着自己的头,那在二十世纪初英格兰伦敦的十多年生活太过于清晰,如果说这是梦的话,那这个梦也实在太长太真实了些。

“不对。”

很快的罗伊就是察觉到了不妥,他先是看向了自己的手,那一只手皮肤白皙的有些过分,和穿越前的他全然不同,身上的睡衣也显得小了许多,因为穿越前的罗伊并没有那么高的身高。

他迅速下地顺着记忆走到镜子前,在看到镜子中自己长相后,他就知道之前在二十世纪初的伦敦所发生的事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在镜子中的人是罗伊.克劳利,而不是那个中文名字的‘罗伊’。

‘罗伊’的父母早已双亡,并不是出了什么事故的死亡,而是正常的寿终正寝,他是属于老来得子,在他二十二岁的那一年,年纪已大身体不好的父母相继去世,作为老来得子的罗伊从小就是受到溺爱,他虽是出生在江苏,但父母却在帝都工作,因此‘罗伊’很小的时候就在帝都生活。

父母去世后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的现金遗产,而是留下了帝都的两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租出去,在这个高房价的帝都也是自己独自一人活的有滋有味。

因为不愁吃穿,罗伊的工作完全是自己的爱好,经过几年努力也成为了一位合格的摄影师,拍拍婚礼现场,收费给二次元圈的女孩子拍拍COS正片,一次收费几百到上千,小日子也过的乐此不疲。

除了长相不帅情史不丰富外,‘罗伊’各方面的条件已经算是很优秀了。

“不过现在以血缘和灵魂关系论,我的父亲应该是亚雷斯塔.克劳利了。”

“但这算是怎么回事?我穿越了,又穿回来了?”

一时间罗伊对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有些发懵。

突然,他感觉到屋子中的气氛不对,浑身肌肉紧绷的迅速转过身来,然后就是在自己的身后见到了那个背后灵般的存在——『圣守护天使』艾华斯!

不过现在的艾华斯身体看上去有些奇妙,她的身体就像是老旧的黑白电视机无法接受到信号,身上有着各种如马赛克般的纹状物,淡淡的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

“艾华斯?”

见到艾华斯这个‘熟人’后,罗伊心情放松了一些,在二十世纪初的伦敦生活了十多年,回到这个罗伊原本所在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反而让他显得陌生了,哪怕这里其实应该才是他的故乡。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罗伊……我还以为你已经无法看到我。”

这位『圣守护天使』那一张蕴满淡淡微光的脸上人性化的露出好奇的神情,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罗伊知道她打量的并不是这间屋子,而是这个‘世界’。

“我记得我好像是中了亚雷斯塔的魔法术式。”

罗伊回忆着自己陷入黑暗前的场景,清楚的记得跪倒在地绝望的亚雷斯塔,以及自己灵魂与思维被撕扯开的痛苦。

“是你救了我?”

他若有所思的问道。

“在你中了亚雷斯塔的术式时,我以凭依的方式将自己的灵寄宿在你的身上,为你承受住了亚雷斯塔的一击……亚雷斯塔的术式虽然强大,但却不是没有弱点,他的术式最大出力能够达到宇宙大爆炸的程度,但是他的出力却无法自己控制,威力因人而异。”

“也即是说他的术式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正是如此。”

艾华斯的解释让罗伊点了下头,当时的亚雷斯塔是以罗伊为目标发动的术式,造成了近乎于洲际导弹般的威力,这种威力足以杀死罗伊这样不入流的魔法师,但是洲际导弹级别的破坏力却绝对不可能伤到艾华斯,因此艾华斯用附体的方式帮罗伊挡下了这一击。

除非亚雷斯塔是以艾华斯为目标发动这个术式,否则是不可能伤到艾华斯分毫的。

这时,罗伊突然想到了艾华斯初见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道:“……你曾说过我是你所寻找的人,能够让你找到你苦苦追寻却又寻之不到的地方,莫非你说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

艾华斯对着罗伊笑了起来,罗伊甚至能够感受到这只天使所努力表达出的那份喜悦,“……这里既是我所寻找的地方,不能说是全部,却已经是重要的那部分,我很庆幸是我首先发现了拥有着特质的你,若是‘魔神’们先发现你,祂们一定会将你囚禁起来,想方设法得到通往『这里』的钥匙,你的身上寄宿着魔神所追寻的『理想与希望』。”

“哈,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吸引魔神注意的特质只会引来危险。”

罗伊耸了耸肩,对自己拥有的所谓‘特质’一点都不高兴。

艾华斯口中的魔神全称应该叫做『魔法之神』。

生命一定会死亡,苹果一定由上往下掉,一加一必然等于二,这是物质世界绝对无法改变的‘法则’,而能够逆转这一切,让一加一等于三,让苹果一定由下往上掉,让死去的人一定复活的存在,就是所谓的『魔神』。

祂们是一群拥有无限力量,可以颠覆一切法则,世界对祂们而言一触即溃的,达到神之领域的魔法师!

按照亚雷斯塔的体系,魔神即是成就了『秘密领袖』位阶的存在,就像是面前的艾华斯也是一位『秘密领袖』,但是艾华斯在罗伊看来,她最多只是在位格上与魔神相同,却没有真正的魔神那种表现力。

被这样一群完全可称之为‘真神’的存在盯上,罗伊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玩的事。

罗伊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穿越所用的时间很短,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

他打开冰箱拿出了一些食物,狼吞虎咽的将它们吃下,在伦敦那十几年的生活因为太穷,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有机会了自然要补回自己味蕾和肠胃的损失。

“艾华斯,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罗伊,你知道卡巴拉的四重世界理论吗?”

“卡巴拉理论将宇宙分成四个世界,原型界、创造界、形成界、物质界,你是在问我这个?”

罗伊几乎没有思考就是说出了卡巴拉四重世界理论,在伦敦那十几年托亚雷斯塔留下的各种书籍的福,罗伊对神秘学和魔法有很深的理论造诣。

说到这里,罗伊又看向了艾华斯,在这个理论中,原型界对应着神,创造界对应着大天使与智慧,形成界对应着天使与物质背后的原始之风,而物质界就是人类所生存的地方。

罗伊知道艾华斯是作为一种‘灵体’存在,那么艾华斯的本质是在原型界还是在创造界呢?

就在罗伊思考时,艾华斯接过他的话道:“……而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是位于原型界之外,或者是之上的世界,哪怕是魔神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跨越无穷相位,却绝对无法超脱四重世界。”

“……能够往来四重世界与世界之外的你,自然是祂们觊觎的对象。”

在顿了一下后,艾华斯突然说道:“……我决定了,过去的我只是想要观测你,并不准备插手其中,但是你却带给了我如此多的信息与惊奇,现在我准备干涉进你的人生中,这或许能让我得到更多。”

“罗伊,你,现在有什么渴望的嘛?”

“我现在有什么渴望?”

罗伊笑了出来,“……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向华丽的吾父举起叛逆之剑』,若不是他没有履行自己身为父亲的责任,若不是他四处留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拥有了孩子,现在的这些悲剧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萝拉!”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弄清楚我到底是如何穿越的,我还能不能穿越回去!”.

第二章 『登神天梯』

卡巴拉是犹太教的神秘哲学,按照这个神秘学说理论,宇宙世界是分成四个部分,魔禁所处的世界据艾华斯所言就是遵循着这个理论,而罗伊现在所处的这个穿越前的世界,被称作现实的世界,却是在这个理论之外的存在。

为什么这个现实世界会有着关于其他世界的小说、动漫、漫画等内容,其他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以及自己为什么会穿越等等的问题几乎让罗伊想的喘不过气来。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艾华斯道:“……算了,这些问题不是现在的我应该考虑的,艾华斯,在这个世界里你还能动用自己的能力吗?”

正在好奇观察着这个世界的艾华斯顿了一下,才是开口道:“……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和削弱。”

这时罗伊才是注意到,艾华斯的说话声不在如之前在魔禁世界里那样犹如隔着一层面纱,她的声音变的清晰起来,更加的具有女性的色彩,这让罗伊怀疑因为这个现实世界的特殊性,让艾华斯与自己的位格差距极具缩小,因此让罗伊能够轻松的理解她的话语了。

罗伊皱了下眉,他拿来纸笔在上面画上了一些魔法图形与神秘符号,在魔禁世界里他虽是个不入流魔法师,但好歹是懂一些基础魔法的。

“魔法还能应用,但是正如艾华斯你所说,在这个世界魔法的力量受到了很大压制,不过一些基本的暗示魔法到是没问题,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的超自然力量,如果我愿意的话,光凭暗示能力就足以站在这个世界之巅了。”

罗伊耸了耸肩,神情并没有多少的兴奋与激动,相比于那波澜壮阔多姿多彩的‘二次元’世界,这个现实世界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无聊了。

和艾华斯这样的『秘密领袖』面对未知的,自己无法理解的世界而感到好奇不同,现在的罗伊还没有那个资格去探寻这个现实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