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六宫良舒缓了一口气：“风暴系列的战灰和材料收获完毕，这个放在之后再说，反正到时候会回来的。”
就和罗杰尔书信里说的一样，现在更吸引他的是湖之利耶尼亚地区的魔法学院，那里不仅有自己想要了解的辉石与卡利亚王室魔法，还有自己雇主瑟濂老师所需要的契合辉石的材料。
望了一眼通往史东薇尔城后方的场景，一行人整理了一番之后，阔别两人，在六宫良的安排之下向湖之利耶尼亚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两天的时间里。
六宫良干掉了葛瑞克的信息，被那些遣散的失乡骑士扩散到了宁姆格福周边的地区。
……
啜泣半岛，摩恩城。
一批失乡骑士从史东薇尔撤离这里之后，城主艾德格接见了他们。
围绕在新修缮的大厅内，艾德格带着自己身边蒙着眼罩的女儿听着过去的同僚诉说着史东薇尔城两日前的事情，坐起身。
“葛瑞克大人，已经被杀了？”艾德格震惊又惶恐。
“是的。那位自称‘锻造者’洛斯里克o葛温男人冲进了史东薇尔把我们所有人击溃，
当天如同黄金卢恩一样的粒子能量笼罩了整个城池内，我们所有人的武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基本上是他一个人与葛瑞克大人决斗胜出。
说来惭愧，等我们察觉到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宫殿门前的葛瑞克大人尸体。
而我们之所以能够出来，还是在褪色者涅斐丽o露的请求下，才放过了我们。”失乡骑士很是羞愧地说。
艾德格听着这番话，看向了女儿。
通过风之气流感知的这些失乡骑士的狼狈姿态，伊蕾娜也同样很震惊，她通过风与自己的父亲‘对视’，都能够察觉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他们并不需要怀疑，只要听到洛斯里克与蓝色系的魔法倞，他们一下子在脑海里便浮现了数日之前曾拯救过他们摩恩城的那个男人的面孔。
“没想到竟然是他……”
“父亲，洛斯里克先生那样的人，他也并不是褪色者，为什么会对葛瑞克大人出手？是有什么原因吗？”伊蕾娜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尊敬葛瑞克，但她也本能地不相信那个救了自己的好先生，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个人带给她手中的剑刃与护符，可以说是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在一路上短暂同行的观察，那也许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伊蕾娜也不认为自己憧憬的那个存在会贪恋权欲。
逃难的失乡骑士听到伊蕾娜的话语，低声说：“艾德格您可不清楚，在您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葛瑞克大人把大量的亲卫派遣到了城外，大肆猎杀褪色者与飞龙、熊等野兽，对自己与城里的贵族进行接肢，获得龙与野兽的力量！”
“也就是说。洛斯里克先生是为了自保吗？”伊蕾娜低声说。
艾德格低喝一声：“伊蕾娜！”
尽管从失乡骑士口中得知，葛瑞克大人的行径并不是那样正直，但身为曾经受封骑士，女儿诋毁自己的君主也是无法容许的。
“我并没有错。”伊蕾娜低声辩解了一句。
主位客厅下的一众失乡骑士看着这一幕，想到来到摩恩城时明显遭过浩劫的环境若有所思。
不过他们并没有纠结于那个男人是否在这里也造成了什么影响，很直接地说明了此行的来意：“艾德格大人，我们已经失去了立足之地。我们在来到的路上也看到了，摩恩城似乎也遭受过一场大难。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们留在这里。”
艾德格的表情微微一怔：“你们确定吗？摩恩城是流放之地，留在这里的话我无法保证提供你们之前那样的环境。”
“我们已经在路上考虑过了，如今给我们的选择并没有太多。”
葛瑞克在史东薇尔城死亡，而偏偏他们这批骑士活了下来，这样的事迹对于骑士而言就是蒙羞的耻辱，他们想要找到新的主君几乎也不可能再被信任了。
一位失乡骑士头盔下，瞥了一眼艾德格身边的持剑盲女，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下一任效忠的城主。
而且对比艾德格而言，对方刚刚的谈吐，明显更有主见。
“好吧，那请诸位随我来吧！伊蕾娜，你去后厨准备一下食物。”
伊蕾娜：“父亲，我要去训练了。”
她并不管自己父亲的想法，转身离开。
“呃……”留在原地的老父亲艾德格哑然。
自摩恩城的混种仆人动乱，父女两人经历过一场生死离别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伊蕾娜身上的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种不再屈服于他这个父亲的威严之下安心当一个乖乖女，反而寻求着更危险的旅行态度。
艾德格暗自叹了口气，他欣慰女儿的成长，不用到老之后担心无法保护她的安全。
但与之相对的，记忆当中怯弱的可爱女儿再也不见了。
这一切的根源来源于刚刚失乡骑士同僚们口中的那个男人，随着葛瑞克大人的死亡，他现在的心情也变得复杂。
“也许我该转变一下过去把女儿当成一个依附的态度。”——艾德格心想。
……
另外一边。
越过了史东薇尔城后方，六宫良带着黑刀姐姐与水母库拉拉一路前行，抵达了一处名为伊利斯的残破教堂门口。
一位穿着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长袍的光头胡茬男子，坐在女神像旁边的断裂柱子上，满脸愁容。
听到了六宫良的脚步声之后，他抬起了头：“又有人过来了吗？”
“下午好，魔法师阁下。不介意的话我们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六宫良礼貌地说。
后者瞥了一眼六宫良与身后的灵魂水母库拉拉，微笑地说：“教堂是提供给旅人的休息场所，这里并不是我的地方，你们自便即可。”
六宫良点点头，带着灵魂水母库拉拉来到了他对面2米的断裂石柱坐下，拿出了路上采集的一些铃兰植物投喂给库拉拉。
黑刀姐姐则在进门之时隐匿于教堂外的后方，随时蓄势待发攻击。
“你那是墓地铃兰吗？我听说过有一些侍奉死亡的人，掌握着古老的召咒魂铃技术，唤起古老的英灵的作战。”光头魔法师问。
“是的，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墓地采集到的。”
“你真厉害。”后者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叫托普斯，是一位被流放的魔法师。”
六宫良表情一顿：“你叫托普斯？”
托普斯面露疑惑：“你认识我吗？”
“只是从一位魔女口中听到过你，你研究着非常厉害的东西。”
“研究……你莫非是指那位从盖利德过来，要前往宁姆格福的魔女？她已经到了宁姆格福么。”托普斯表情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旋即苦笑：“我确实与那位小姐探讨过魔法……”
“但你没有必要打趣我，年轻人。我只是一介因为资质不够而被魔法学院驱逐出来的‘废石’低级魔法师而已。”
六宫良神情微妙，他可不是单纯是打趣。
在艾姬多娜提供的资料信息当中，这个‘废石’的魔法师研究令她也感到惊叹。
这样的评价，在那个连泡泡都想沟通的作死魔女口中听到，是一件非常值得在意的事情。
毕竟那一份资料的目录，被定义为——“弯折神明意志的终极壁垒”的可能性！
35 托普斯的交易
从单纯的字面意义上来看，就不是普通的魔法。
六宫良也一直很好奇，没想到刚抵达湖之利耶尼亚地界就见到了本人。
“她告诉我，你的研究就要完成了。”六宫良说。
托普斯：“你提到的那位艾姬多娜魔女知识很渊博，但她也许把我的魔法夸大了。”
托普斯开始回忆起一个月前，确实遇到过那位从盖利德方向而来的魔女‘艾姬多娜’，对方当时因为询问前往宁姆格福的方向的路径，因为都是‘离群’的魔法师原因，偶然也聊到了魔法方面的知识。
虽说当时的探讨理论上，对方提供的一些魔法既非魔法学院的辉石系，也不像卡利亚王室那样，但那个魔女提出的一些理论，却让他觉得很有收获。
与之相对的，托普斯也把自己微不足道的魔法理论展示出来。
那位魔女所感兴趣，就是他的‘托普斯力场’！
从面前这个年轻人口中得知到那位魔女反而对自己魔法评价很高，但托普斯不认为自己的魔法拥有那么高的评价。
“我如今并没有条件完成那个魔法，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位离群的魔法师。”托普斯委婉地说着，迅速地把话题岔开：“比起那些事情，你是褪色者吗？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些卢恩，我可以教你一些魔法。
尽管我无法保证，是不是你口中厉害的东西。”
“卢恩那种东西我没有，其他的倒是有一些。”六宫良说话间，从虚空背包里取出了一柄法杖。
托普斯下意识地看向了六宫良手中一把枯木支，搭载着绿色结晶的法杖，愣住：“辉石杖？”
“只是普通施法的魔杖而已。”六宫良解释说。
这是之前在驿站废墟地下室内，利用瑟濂提供的魔法，以及部分的结晶碎片进行转换的一件法杖，论品质来说只有蓝色。
“这个太贵重了。”托普斯连忙摆手，他原本只想要10卢恩，就把自己的魔法教给对方。
六宫良：“对我而言却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忘记说了，我的职业是个打铁匠，这根魔杖刚好是我自己锻造出来。基本上只是一些辉石结晶与传导魔力的树枝材料。”
说到这里时，六宫良微笑地对托普斯说：“你想要与我交易的话，就用这个如何？我想要你的魔法……还有你的一些情报。”
托普斯在原地踌躇了一阵，这件类似于辉石杖的魔杖让他很怀念在魔法学院时期的日子，只是因为研究自己的东西与被学校赐予的身份都已经被剥夺。
“我不知道是否该答应你的交易。老实说，年轻人，你有法杖完全可以和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交易，我以前虽然在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但我会的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魔法。”托普斯迟疑地说，面露叹气之色。
六宫良：“那就当作是情报的赠礼吧，还有你那个研究的魔法完成之后，到时候分享给我的订金如何？”
听到六宫良这么说，托普斯心中暗自感到怪异，但却也很高兴。
这个年轻人是真的相信没有丝毫魔法才能的自己，能够研究出托普斯力场，再也没有比这种事被认可更加让人内心振奋了。
“好吧，我愿意接受你的要求。”托普斯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旋即开始：“那么，你要学习什么？”
两人双方进行了一番详细的交谈，在托普斯展现出自身的魔法之后，六宫良通过AR视角的检索扫描分析，也很快地得出了一道刻录的信息。
【已发现“星光”……正在进行解析，预计1小时可进行转换。】
托普斯所展示的并非只是提供一道魔法，包含他本身所学的还有辉石魔砾这类型的魔法，只不过六宫良此前在瑟濂老师那里获得过，基本上不会二次出现在系统内。
六宫良询问了一下托普斯关于他的研究问题，后者没有藏私，直接以行动对六宫良进行了展示。
他释放着一团绿色的光晕所组成的阵列维持在教堂女神像前，侏动摇着周围的空间力场。但魔法的波动仅仅维持了不到两秒，就直接在半空当中崩散。
魔法带来的消耗，令托普斯不禁一下瘫坐在断裂的柱子上，颓然地说：“如你所见，这只是一个失败的魔法。我当时告知那位魔女小姐，说是会成功。但到现在，我还摸不清楚。”
六宫良正色地说：“不，你刚刚并不是失败，只是路径上存在一些问题。倒不如说，你这种形式的魔法术式……令人大开眼界！”
刚刚那一瞬间展开的术式波动，竟然能够撬动空间上的壁垒，甚至在六宫良本能地使用粒子构筑的体表，被隔绝在外面。
托普斯：“什么，你知道这个魔法的缺陷？”
“不，我只是看到了可能性。并不懂得你如何创造这个魔法的原理，这个恐怕需要你自己独自完善了。”六宫良内心古怪地盯着面前的大光头。
一个消耗几乎等于‘无’的魔法，竟然引动了规则本身。
要知道六宫良撕裂空间，是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机能属性强化S，利用狂暴的魔力输出硬是达到。
刚刚那一瞬间，托普斯身上释放出来的力量，很明显按照他的魔力规格判定，基本上不达到C级的标准。
换言之，与六宫良这种喜欢用量填满世界的‘蛮力’，托普斯的这个研究，几乎是以绝对的‘术式编织’的本身学识，利用自身对世界理解，去撬动世界力量体系本身。
即使艾尔登法环世界的规则如今很混乱，存在黄金树，癫火之类的角逐。但这种本身就是一种‘战斗神明’了。
这个大光头托普斯，让人想起那个想要挑战魔神另外一位大光头亚雷斯塔o克劳利。
“是吗？年轻人你说的话，和那位魔女差不多。”托普斯舒缓了一口气：“我会的目前只有这么多，你还需要一些情报也可以问，我知道的都会回答的。”
六宫良：“关于魔法学院，我需要一些辉石结晶矿山地点，用于打造一些魔法装备的材料，你如果有知晓的可以告知给我。”
托普斯思索了一番，才缓缓地说：“辉石结晶在利耶尼亚这边倒是很常见。但如果你需要大量的高浓度结晶，就只有前往利耶尼亚湖周围的坑道下面，但那里应该有学院的魔法师驻守。
至于另外的地点，则是魔法学院，以及卡利亚城寨地区。
然而，后面这两个地点，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门口有魔法的封印，没有“辉石钥匙”是无法进入其中。
卡利亚城寨则是卡利亚王室居所，那里的花园，据说当中潜藏着无数试图探索卡利亚王室魔法奥秘的魔法师尸骸。”
六宫良：“魔法学院吗？”
“你如果要去的话，可以把这个带上。我帮不了你太多，但凭我的记忆力也能够了解一下这片地区的全貌。”托普斯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的地图，同时提醒说：“地图上面标注的一些×号，是较为危险的毒池与辉石龙的居所，遇到那样的地方就暂时回避吧！还有在夜晚尽量不要在湖中前行，那里过去所发生的战争，潜藏着魔法师怨魂。”
六宫良把对方递过来的地图收下，微笑地说：“很感谢你的情报，托普斯。以一件普通的辉石杖，换得你的魔法和这些，看样子还是我比较赚一点。”
这番话托普斯表示笑了笑，一个魔杖对于魔法师而言，才是更重要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地说：“有一件事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我想拜托你。”
“什么？”
“如果你在旅途当中收获了辉石钥匙，不知道是否可以转交给我。我还是想回到学院里，那位魔女小姐和年轻人你提到的研究，只有学院里能够帮助我。”托普斯正色地请求说。
六宫良：“我尽量。”
“谢谢了。明明我只是一介‘废石’，年轻人你还如此相信我。”托普斯很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