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听潮
“打!打!打他——”
话音刚落,来消费消火的秀才公们抄起板凳就开打,什么酒壶、菜碟,能砸的就全砸了。
反正有狗大户买单。
只见几个书院的学生打作一团,厮打在了一起……
这场面,让外县来的读书人目瞪口呆。
虽说在家乡也是这般争风吃醋好面子,可像北郭县这里打得这么激烈的,还真是不多见。
秋闱在即,自认考不上的进士科秀才尤为起劲,瞅准了学习好的往死里揍。
本着我考不上你也别想好的想法,可谓是浑身力气都用在了这里,至于能不能跟花魁亲个嘴儿,哪有那力气想这事儿。
正当时,忽然外边来了个人,见怪不怪地冲打群架的百几十个学生喊道:“都别打了!逸仙回来啦——”
“啊?!”
“这就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人大笑,甩着散乱的头发很是得意,“这花魁,是我西柳学院先拔头筹——”
此人一边抖落身上的杂物,一边高声道:“今天的损失,算我张明道的!”
说罢,甩了一块金饼子给站在楼梯下躲着的老鸨子:“花魁给我逸仙兄留着!”
正当楼阁中的花魁想吩咐点儿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哄闹,所有书生都走了个干净,留下满地狼藉,还有空荡荡的楼阁。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不就是玩儿么。
哪有亲眼看看周逸仙的威风有意思。
“逸仙!”
“逸仙兄!”
“周兄!”
“周兄一路辛苦!”
“逸仙兄。”
几个书院的书生,都是笑着过来打招呼,打架归打架,争风吃醋归争风吃醋,可书院的书生,大多都对周考很服气。
不仅仅《流I泣亦亻尔 玐斯疤是因为周考能打,更因为周考敢打他们不敢打的。
书生意气,有的只能靠嘴,多少有些遗憾,有些不痛快。
“哈哈,诸位兄台怕不是又在哪里争风吃醋吧?”
周考见他们形象糟糕,一猜一个准。
“嗐!要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正要分个胜负。”
张明道上前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笑着道,
“府城来的花魁哟,可要一亲芳泽?”
“无福消受,还是张兄你们享用吧,秋闱在即,我要闭关刷题,这几日就不陪诸位玩耍了。哦,张兄,借一步说话。”
哦对了,还得给他送儿子呢!!
“嗐,这有什么,等你高中,再点几个花魁过来玩耍,一应费用,包我身上。”
张明道拍着胸脯,对周考更是热情,之前只是同窗之谊,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做过官的同窗,得加钱经营。
二人走到一处角落。
周考对张明道说。
“听说张伯父一直催张兄和嫂子要个孩儿,好再次抚养成才??”
张明道一脸黑线,他那妻子和他成婚一年了,属于是家族联姻了。
平时虽也很恩爱,但张大公子到底是少年心性。
还不太想要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呢!!
在听说周考口述在钱塘之事后,他也是大感惊奇,也是直说有缘。
自家老爷子的八卦,他还没听说过呢!!
再说,人家周考都说了,这是个麒麟儿,他还占便宜了呢!!
当即也不管那群还在拼酒的同窗了,直接把周考领回张府。
到了张府,张明道跟自家老爹说了这事之后,不一会儿。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杵着拐杖,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事儿得周考亲自跟老爷子说。
张明道和他爹还真不清楚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父亲(爷爷)*2。”
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就名叫张寿耀,是张员外的父亲,张明道的爷爷。
周考看着张老爷子,见他身子还算硬朗,点头道:“老爷子,可还记得一个叫春红的女子么?”
张寿耀回忆了一下,身子一颤,说道:“记得,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小妾,因为害了我的夫人难产而死,以至于畏罪上吊自杀了,周小子你是从何得知老儿这个小妾姓名的?”
“我在阴间遇到了她,她被鬼王罚在阴间清洗胎盘赎罪,我看她尚有几分良善,死后这么多年都对害死张爷爷你夫人的事情念念不忘,
想要还你们张家一个儿子赎罪,说来也是有缘,我与张明道正是好兄弟镹玲溜tNV*I器把;罢,此时也算好事。”周考说道。
“春红,春红她竟然还惦记着此事,几十年了,她在阴间还念念不忘当年的事情。”
张寿耀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原本就是一个良善的女子,只是因为一时信错了谗言才酿成了这样的祸事,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
张明道赶紧上前扶着老爷子。
“敢问,春红在阴间赎罪了几十年,难道还不能投胎转世么?”
周考说道:“嗯,并不能,除非她将双手洗烂方才能赎完罪 弍)叄零飼ji)"u七叄丝孽,她害了婴儿和妇孺两条人命,罪恶不小,这不是良善就能抵消的。”
第86章龙马图
周考说着就拿出了玉胎,对张老爷子他们说了注意些的东西。
就把这一块晶莹剔透,莹莹生光的宝玉放在张氏手上。
张氏下了意识的伸手接住了。
入手之后只觉这宝玉轻盈清凉,没有一丝重量,再定睛看去,却见这宝玉之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婴儿影子卷缩在里面,正在熟睡。
“爷爷,爹,相公,你们看此物?”张氏将玉胎捧到张员外他们看。
“好好好,乐儿,按照周小子说的话做,将这宝玉吞下,这样一来我们张家就能诞生出新一代了。重孙子啊,哈哈哈。你小子!!别捣乱!!”
张老爷子此时也不再悲痛,一把拍掉张明道想拿过观看的小手。
笑着让孙媳妇儿赶紧吞下玉胎。
老爷子自然是想早早就像抱一个重孙子玩了,但张明道这小子真是不孝。
这臭小子,就是不生!!
还说什么自己还是个孩子,还不想养孩子养的太早什么的歪理邪说。
张老爷子真像打他一顿,把他屁股打开花,混账东西,生下来又不用他养!!
在张老爷子期盼的眼神中,
周考拿起送来的银针,扎到张明道手上,滴了一滴血在那玉胎上。
见此。
谨记周考所说。
张氏点了点头,只是张嘴将这宝玉吞下。
时候也奇怪,这宝玉一沾到了口水便立刻滑进了肚子里,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吞了进去
见心中一大重事落地,张老爷子好像都年轻了几分。
开心异常。
“周小子,我在这拜谢您了。在老夫死前,能抱到重孙子。咱得好好感谢一下你啊!!哈哈哈!!!”
说完张老爷子他又示意了一眼,让下人去书房取画。
张明道听了老爷子的吩咐,还惊奇的抬起刚刚被训低的头。
朝着周考挤眉弄眼的,示意周考能得个宝贝。
“张老爷子此话严重了,晚生并非为了贪慕钱财方才给张兄送麒麟儿来的。”周考说道。
张老爷子说道:“周小子的意思老夫明白,但,你小子也算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怎能占你小子的便宜??老夫也是听说了你小子的事迹,那画,兴许能成你小子的助力!!”
而看这张老爷子如此诚恳的样子,周考也实在是不好拒绝。
“既然张老爷这般说了,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考只得拱手回礼,应下此礼。
“哈哈哈,周小子,你瞧好吧!!”
张老爷子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时候张府的下人捧来了一个木盒。
“太老爷,画取来了。”
张老爷子这个时候道:“臭小子,还不把乐儿扶回房间休息,另外准备客房,让贵客落脚歇息。”
“张老爷子客气了,晚上怎好打搅贵府。”周考说道。
“你与我那不孝孙子都是同窗好友,何须这般客气,况且今日周小子帮老夫添一重孙,若是不一尽地主之谊,倘若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县内的人笑话老夫?
周小子你就莫要推迟了,来,既然画送到了,周小子不妨欣赏欣赏此画,相信周小子会喜欢的。”
张老爷子说完笑了笑,瞪了一眼那扶着自家孙媳妇回房的孙子,却是打开木盒,将这画挂上。
这画古朴,纸张泛黄,有些年月了,上面画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体型修长,似马似蛟,健硕有力,神异非凡。
“龙马图。”
周考看了看画上的几个大字,再随意看了看那匹所谓的龙马,却是脸色骤变,他竟看见这匹龙马在画中奔跑,嘶鸣,似乎要跃出画中,冲进大堂中一般,何止是栩栩如生,简直就是要活了过来。
“郎君,这是个宝贝啊!!神驹!!”
小太岁的声音在周考耳边回荡。
就在周考也惊奇不已的看着这匹画中龙马,而这匹雪白的龙马似乎也看见到了周考一样,脑袋微微一侧,一双眼睛有几分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双眼睛灵动无比,让人根本就不会怀疑这马只是画中之物,倒像是一匹活生生的骏马。
一人一马,此刻隔着画四目相对,彼此都安静了起来。
“此画不寻常。”
半响之后,周考方才收回目光,微微吸了口气,有些惊异不定道。
张老爷子抚须而笑:“自然不寻常,周小子可知道此画是何人所画?”
周考目光又在画上一寻,最后在角落里寻到了一个名字:张僧繇。
“什么,竟是张僧繇的画。”周考惊道。
“然也,而且还是张僧繇的真迹。”张老爷子说道。
周考道:“张僧繇的真迹,足以称为传世之珍宝,张老爷有此画真乃福分啊。”
似这等名画,可遇不可求,而且此画过于珍贵,很容易引起人的觊觎,
得到难,守住这画就更难了,
就比如那书圣王羲之的画,谁敢收藏在家中?只需走漏半点风声,就足以引来祸端,便是皇帝知道了,也会强行向你索要。
(就说你呢,盖印狂魔,弹幕狂人,弘历。)
这是怀璧之罪。
当然张僧繇的画或许比不上王羲之的真迹,但是对爱画的读书人而言,却是万金不换的珍宝。
便是周考这等不爱画的人,也心中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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