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世界中成圣,顺带撩魔物娘 第17章

作者:川听潮

  厨娘跟小儿的住处筑在临河木柱上,上楼是要梯子的,为了安全,上楼就抽了梯子。。

  此刻月过柳梢,整座楼阁突然如风中纸鸢般剧烈摇晃,支撑房梁的三根木柱已有两根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雕花窗棂震得簌簌落灰。

  竟然一副倾倒之势。

  “好个吞山嚼石的孽畜!真是个好牙口,大嘴巴!”

  周考踢着草鞋,穿着短衫短裤冲出门时,正见那怪物昂起斗大的头颅,一张嘴就把支撑楼阁的柱子给咬断一根。

  吼??!!!

  锯齿状的利齿切入木柱的声响,像极了孩童咬碎糖瓜的 “咔嚓” 声,碎屑混着涎水雨点般落下,惊得阁楼上的老板娘抱着疯癫小儿缩在窗框后,指尖把窗沿木雕掐出五道白印。

  怪物果真浑身覆盖着沥青般的漆黑鳞片,唯有腹间鳞片呈月牙白,在月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周考攥紧刀柄的掌心沁出汗来,却不慌乱 —— 他知道这妖怪是水里爬起来的,那肯定是怕火怕烫的。

  方才出门前已将虎纹宝刀放进灶台膛,此刻刀身正煨在通红的炭灰里,刀柄缠着的粗麻绳被烘得滋滋冒热气。

  开店做生意的,炉灶都是不熄火的,风箱一拉,灶火旺盛得很。

  除此外,灶膛里还被周考放着菜刀、火钳,甚至一根尺余长的毛竹杠,竹节里的空气正被火舌舔得 “噼啪” 作响。

  “啊——”

  老板娘在阁楼吓得大叫,屋舍都在摇晃,她此时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窗沿哪敢松手,

  “店家大娘莫怕!北郭县周考在此!”

  周考扯开嗓子怒吼,声浪震得墙根苔藓簌簌掉落。

  一声大吼,顿时气势就上来了。

  他探手从灶膛里抽出火钳,暗红的钳头还沾着星点炭屑,扬手掷出时带起一道鸠鳍翏久紦琉橙红轨迹。

  咚!

  “嗤 ——”

  滚烫的火钳直接在妖怪身上烫出了一个红印,鳞片下立刻鼓起个透亮的水疱,那红印在晚上竟然发光,宛若灯火。

  怪物吃痛甩尾,水缸粗的鱼尾拍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沙泼了周考满脸。

  周考顿时大喜:“哈哈,这怪物果然怕火!!看我的厉害!!”

  他却咧嘴笑了,左手抄起烧得半焦的毛竹杠,右手握住刀柄往后一拉 —— 刀身出鞘三寸,便映出怪物瞳孔里跳动的火舌。

  周考摆了个架势,冲上去就是一刀。

  那精怪许是瞧惯了凡人挥刀时的慌乱,铜铃眼中竟掠过一丝嘲弄,却未留意周考握刀的手腕转了个巧劲,

  空砍不发力,

  “去死吧你!”

  看似劈砍的刀势忽然变招,毛竹杠前端的明火直戳向它颈下月牙白的鳞片。

  “着!”

  火焰毛竹直接戳中了怪物,那怪物块头很大,只是还没有周考高,火焰毛竹径自给它烫了个圆形纹身,

  痛得怪物哇哇大叫,猛地一转身,竟是劲风袭来,一条粗壮鱼尾恨不得当场把周考抽死。

  竹节爆裂声中,怪物发出幼兽般的哀鸣,颈侧烫出碗口大的焦痕。

  它猛地转身,鱼尾带起的劲风掀飞半块瓦当。

  叮!!

  滋滋滋滋……

  周考举刀格挡,刀刃与鳞片相撞迸出火星,整个人被抽得倒飞出去,后腰撞上草垛才堪堪稳住身形。

  却见怪物鳞片下渗出的血竟也是个鲜红色,在青砖上洇开时腾起淡淡白雾,空气中弥漫开腥甜的水草味。

  不过这一下,周考却是觉得稳了。

  这怪物的力气,也就一般。

  “苟东西,倒是有些本事,但也不多啊!!!你个外强中干的腌臢货!”

  周考吐掉嘴里的泥沙,瞥见灶间烧得通红的铁签子,就地打滚,进灶间摸了一个灶膛里的烧火棍,抄起一根掷向怪物。

  铁签擦着尾鳍飞过,在它鳞片上擦出细长的灼痕。

  精怪嘶吼着转身窜向河岸,肥大的身躯在泥地里拖出深沟。

  周考抄起烧火棍追至岸边,借着月光看清那怪物原是条丈许长的黑鱼,背脊凸起如小山包,尾鳍边缘生着锯齿状倒刺。

  “孬种休走!!”

  周考一看急了,手中烧火棍当做投枪,宛若闰土刺猹,尽力就是一掷。

  烧火棍带着尖啸划破夜空,前端的火红如流星坠地,

  “噗” 地扎进黑鱼尾鳍。

  烧火棍正中怪物肥尾,又给他烫了一下。

  一个踉跄,这怪物摔倒在地,周考冲上去就是双手持刀,力劈华山!

  对准黑暗中的赤红光点,直接就是一刀。

  噗嗤!!

  虎纹宝刀当时就建了功。

  可惜,尾巴没砍断,这乌鱼太肥硕了。

  当即,猩红的鲜血从水中溢出,染红了一片湖水。

  怪物吃痛,疯狂的逃离岸边,冲进大河深处。

  怪物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浇湿周考衣裤,却见它转身时肥尾间伤口渗出的血将河水染成暗红,腥气熏得岸边芦苇簌簌发抖。

  周考又向那黑鱼投了两个烧红的铁签,却见那精怪摆尾搅起漩涡,可惜这黑鱼已经逃远了,没有对那黑鱼妖形成什么伤害,转眼便没入墨色水面。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怪物逃往深潭之中。

  “竖子敢尔!”

  忍一时越想越气,周考怎能眼睁睁看这妖怪就这么跑了。

  周考捶着岸边石头直咬牙,忽闻耳畔传来玉娘气若游丝的话音:“官人莫急,你拾此智珠,到那潭边水中一涮,定可....把那丑怪诱引出来。”

  耳边传来玉娘的声音,似乎说的很费力。

  低头便见颗鸽卵大的珍珠滚到脚边,珠身泛着温润的月光,隐约能看见里面游动的金斑。

  周考裂开嘴,他笑着拾起珍珠纳入袖口,冲阁楼方向大喊:“诸位看好门户!周某我先行一步,去找那怪物!”

  星光碎银般洒在河面上,周考解开岸边渔船的缆绳,单手持刀撑篙离岸。

  船尾犁开的水波中,珍珠突然发出荧蓝光芒,顺着他指尖爬上刀身,在虎纹刀柄上聚成细小的光鳞。

  借着明亮的星光,驾船急速而去。

  只留下一句大喊。

  远处深潭传来闷雷般的水响,他踩住船板站稳身形。

第22章湖边影子

  周考的小船在夜色中如离弦之箭,很快便抵达村落外围。

  甫一进村,便见村前湖泊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湖面苹静如镜,倒映着满天星斗。

  然而湖边景象却令人不寒而栗 —— 密密麻麻的白色招魂幡插在岸边,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挥舞。

  祭品杂乱地堆放在祭台周围,未燃尽的纸钱灰烬被风卷起,如黑色的蝴蝶般漫天飞舞。

  这个苹静的湖泊之中如那些人说的一样,真的死了很多人。

  他踩着岸边潮湿的泥土走近湖边,忽觉一阵阴风掠过脖颈,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招魂幡的摆动声中,虎纹宝刀突然在掌心发烫,一股暖流自心口窜向双目。

  周考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只见湖水中立着一排排湿漉漉的人影,他们面色青白,衣裳滴着污水,眼神空洞地望向岸边。

  有垂髫小儿,有壮年汉子,亦有白发老妪,分明都是近些年葬身湖中的村民。

  他忽然想起老板娘的哭诉,那些被妖怪吞噬的亲人,如今都成了这湖底不得超生的冤魂。

  “死后化作的水鬼么?” 周考喃喃自语,指尖攥紧刀柄。

  嗯??!!!

  自己眼睛这是!!....

  哎呀,这都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干掉那个作恶的精怪。

  周考也不去想这些,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整死那个胆大的苟种东西。

  走到谭边,还不等把那珠子放水中涮一涮,引那精怪出来。

  正思忖间,忽闻湖面飘来稚嫩的呼喊:“打妖怪,打妖怪,打死你这只坏妖怪!”

  循声望去,只见湖心处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 左边是个梳着双髻的少年,右边是牵着他衣角的小女孩。

  少年身着破旧青衫,布料已被湖水泡得发涨,露出嶙峋锁骨;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脸上沾着水草,裙摆上还缠着半片残破的荷叶。

  两人小手紧握着一根细如指节的竹竿,奋力拍打着水面。

  少年神情严肃,苍白的脸颊因用力而泛起病态的苍白;

  小女孩咬着下唇,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带着几分可爱,

  然而此刻他们的小脸上只有一丝怒气,不断的用竹竿拍打水面,似乎要用手中的小竹竿将那水下的水妖给打死。

  竹竿每次击水都会溅起细碎的水花,打湿她藕节似的胳膊。

  湖面回荡着他们奶声奶气的呵斥,惊飞了栖息在芦苇中的夜鸟。

  “是那老板娘的儿子和闺女。”

  周考心中一震,忽然想起老板娘的话 —— 少年之所以疯癫,就是因为曾拿着竹竿去湖边打妖怪,

  被村长半路追(拎)回

  如今看来很显然,那少年并非完全回去。

  是得了类似失魂症一样,三魂七魄中因为执念留下了一部分在此,陪着自家妹妹;

  而小女孩,早在哥哥之前便已一去不回,葬身鱼腹,

  如今兄妹俩的魂魄相依为伴,困在这潭水之中,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徒劳的 “战斗”。

  他望着两个孩子始终浸泡在湖水中的双脚,脚踝处缠着墨绿色的水藻,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声音依然在湖面回荡,他们挥舞着那只有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竿,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拍打水面,好几次都险些因为用力过大栽倒在湖水之中。

  他们不知道,手中的竹竿永远戳不穿妖怪的鳞甲;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早已化作水鬼,再也无法踏上熟悉的土地,上不了岸了。

  唯有湖风卷起他们的衣角,将那句 “打妖怪” 的呼喊,送向深不可测的潭底。

  一条巨大的黑鱼蜷伏在湖底礁石洞中纹丝不动,鳞甲覆盖的身躯大半埋在青黑色淤泥里,只露出半颗狰狞头颅。

  它口中利牙交错如刀山,鱼鳃开合间吐出串串气泡,泛着腐臭的污水从齿缝滴落。

  完全不像是一条黑鱼得道,倒像是一条鳄鱼多一点,

  肥胖硕大的鱼尾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鳞片翻卷如碎裂的瓦片,几欲断尾,暗红血液混着脓水渗入淤泥,令这妖物更显萎靡。

  湖面忽然荡起奇异波纹,那是智珠入水时散发出的诱人气息,如蜜似酒,直钻黑鱼的妖识诱惑着他。

  “哗啦 ——”

  他忍不住了。

  蓦地,它庞大的身躯忽的一摆,附近的湖水卷起了道道暗流,它当即离开了巢穴,向着湖面游去。

  淤泥翻涌,黑鱼猛然摆尾,搅起的暗流如漩涡般旋转,隐约可以看见那淤泥之中破碎的人骨,湖底沉积多年的白骨随之翻滚 ,

  骷髅头空洞的眼窝对着水面,

  白骨在翻滚,晃动,附近还夹带着各式各样的破烂的不像话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