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狂 第83章

作者:半麻

  两发子弹,分别打中寸头仔的脚面和肘弯,洒出两点血花。

  他扭动胳膊、随意一翻--咔的一声脆响--寸头仔的手腕随之反折成九十度,骨茬把西装袖口顶得鼓起。

  [保安]右手弹成直臂,轻轻一打,枪柄砸上寸头仔的喉结;把他还未发出的惨嚎痛呼、全部抢先堵了回去。

  接着顺手抓起寸头仔袖管里的袖珍手枪,丢到一旁:

  “都说了不免费杀人,怎么想占人便宜?别这样,等等还要你帮忙--唉哟我去!”

  嗡!

  话正说着,他猛地低下头:一道弧影划过渔夫帽的帽檐,将其削去一截。

  霎时间,令人头顶生疼的日照洒进车内--

  车厢顶端被斩开,切口平滑;无声无息地滑落,“咚”的一声砸上地面。

  这辆丰田海狮,忽地变作了一辆“敞篷车”;头顶再无遮蔽。

  [保安]重新抬起头,正看见新生儿茫然地张着嘴,蜡笔绘出的眼瞳滴溜溜转动。

  一条通红的长索伸出口腔--

  从它口中延出的,是强健有力的贲张肌束、细长又节节鼓胀;而在肌束尾端却是柄形制优雅的汉剑——颜色灰白,边沿闪着寒光:

  刚刚正是这柄汉剑转动挥出的圆斩,劈开了车厢的上半部分。

  这像是仙侠小说里所描写的飞剑术,只是显得粗陋又怪异。

  ——

  嗡!

  汉剑和其后的长索再次扭成虚影,但[保安]却从车窗前抢先消失了:

  利刃穿出车窗、钉进水泥墙,削出一蓬灰泥,接着收回。

  眨眼间的工夫,[保安]便钻过车底、从另一边的车窗翻入;缩在肥胖男人的后头。

  肥胖男人的硕大身形,将[保安]遮得严严实实——

  呲:

  肉索和长剑停在半空,扭出弧形;活蛇似地左右摆动。它似乎顾及肥胖男人的安全,只是警惕地悬在半空。

  对峙只维持了一瞬:

  [保安]跪着的左腿肌肉贲起、把整个身体顶得向右滑动,蹿出肥胖男人的背后。

  本就短小的身子再次伏低,比没有双腿、撑在地面上的新生儿显得更矮——

  嗡!

  又是一声响鸣:

  长痕浮出车厢中央。面包车就像一块被掰断的饼干,被从正中斩开:

  新生儿口中伸出的飞剑如影随形,跟在[保安]身后;它锋锐无匹,把设备劈成散碎的废铁、就要把丰田海狮一点点地削成堆铁条——

  [保安]左手抓住车门把,用力一拽;整个人溜旱冰似地在地上打了个圈,避开长剑的动线。

  左手从靴子里揪出把匕首,反握在手里、在那根纸做的[脐带]上轻轻一割:

  咔!

  那柄狭长的汉剑正正停在他的脖颈旁。锋锐的刃边、把[保安]划出血痕--只要再深入些,或许就能割开颈动脉。

  接着

  汉剑开始瘪缩,像是放了太久、而枯干的纸张;一同变得蜷起扭曲的还有新生儿。

  它周身的红色褪去,水泥灰再次浸透全身。

  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等[保安]再次眨眼,新生儿已经缩成一堆碎纸;热风轻轻吹动,便四散飞走。

  [保安]站起身来,在没有车顶的车厢里跳了跳:

  “缺陷太明显了!这根脐带就垂在这里,这么显眼?生怕别人不来砍断;还真的是纸做的。耐用性这块我只能打个一分两分。”

  兔起鹘落间的一番角斗,整辆面包车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呼.

  [保安]用匕首柄挠挠鼻子,吐出一口浊气:

  “唔——不过杀伤力还行,感觉还可以。”

  “就是你们两个配合得不行:而且在面包车这种狭小空间,怎么都是喷火跟切割之类的玩意儿?”

  他伸长舌头,呜噜噜地卷动:

  “还不如直接像青蛙一样用舌头把人卷过来,一枪崩死得了。”

  没人回答[保安]。寸头仔捂着那支被折断又中了一枪的胳膊、在驾驶座上滚来滚去;喉咙里是“咯咯”的怪响。

  他只好耸耸肩,转向那位肥胖男人:

  “喂,你现在还能再生一次嘛?”

  肥胖男人眼睛瞅着驾驶座上的同伴、摇摇头,用胳膊肘擦擦人中上的汗。

  [保安]在口袋里翻翻捡捡,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

  “刚刚看了下——是可以通过描述,来改变小孩的能力吧?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生的小孩变成这样?”

  “嗯就是不会飞,然后眼睛不会射激光的超人那种。能不能复现出来?”

  没了车顶,滚烫的日光直直洒下;把相片照得反光。

  但依然可以分辨--照片中心是个穿着亮黄雨衣的少年。他挤在一堆穿着校服的同龄人里,雨衣让他格外显眼。

  肥胖男人又摇了摇头,抹去脖颈上的汗;双下巴的肥肉一颤一颤。他似乎没有反抗的念头:

  “.应该不行。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限制,但是超人那么厉害的估计做不到。”

  [保安]努努鼻子。两眼被墨镜遮住,很难判断他的情绪:

  “是吗?说不定是因为你离他还不够近。那这个呢?能不能把形象往这个人身上靠靠,应该做得到吧?”

  他左掏右掏,又抽出一张、怼到肥胖男人脸前:

  这次是个穿校服的女生,脸颊上是块硕大的烧伤疤痕。

  剪片剪到半夜,本来想说“哎呀!太累了不写了,直接回家睡觉吧!”结果正要关机,工作台顶上的ko版布罗利突然无风自动,嘎吱一声掉下来;超赛的头发太尖了、脑袋跟个晨星锤似的,哐当给哥们手背凿出来几个血口子。也不知道谁在下咒,吓得哥们最后还是挤了一章,这扯不扯。

请假(3)唾液过度分泌

  啊呀!前面忙完,本来想边看UFC317边码一下文;结果回过神来已经翻白眼睡着了,口水流了一脖子,还滑到衣服里。气死我啦!

  最近太累了今天还是休息,文末附上兜兜最新

  玉照。

  另外推荐一部恐怖片《向饭沼一家谢罪》!

第125章 岗前培训

  肥胖男人脸上有着促狭、尴尬与不安,更多的则是疑惑:

  “我生出来的孩子——额.不太能控制脸长什么样?基本就是你刚刚见过那个脸:类似商场模特,看起来可能不太像人。”

  [保安]失望地挠挠鼻头,收回照片。车厢里的新生儿残骸——那些纸片,已经彻底随着热风、散落到小巷的各个角落里去了:

  “没事,没事:我们想想办法,总有方案。”

  他口气不像是面对敌人,仿佛面前是位团队里能力不足的同事:

  “喔,把你哥们拉起来吧;拿你们标配的那个针剂、给他来上一针。他死是不会死,但是可不能把他就这么丢着。”

  [保安]边说边解开纽扣、脱下身上的灰蓝保安短袖;团成一团、擦擦手掌和脖子上的血,鼓囊囊地塞进裤子后袋:

  [保安]躯干上遍布或隆起或凹陷的伤疤,小虫似的盘绕周身;像个动作片里妆造太过刻意夸张的明星。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如同停止运作的冷气、散尽于夏日里。

  小区里仍旧静悄悄的。

  前头的战斗又有鸣枪、又是喷火,还有吐剑;要不是这辆已经报废的丰田海狮,路人多半以为刚刚有个马戏团在这小巷子里巡演--

  不过一个路人或旁观者也没有,马路上的渣土车也不曾减速。

  肥胖男人颤巍巍起身,越过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种种设备;把躺倒在驾驶座上扭动的寸头仔拉了起来、从内袋里翻出无针注射器

  才刚刚扎进去,[保安]忽地拍拍驾驶座的靠背:

  “哥几个,还能走不?那个小平头缓过来没?正好来帮我个忙;就马路对面那个老头,我想拿他试点东西。”

  “诶——来,打完针就先往这走,我车停那了。”

  ——

  “Aloha'oe~~ until we meet again”

  [保安]走在前边,嘴巴里哼着小曲儿;寸头仔和肥胖男人跟在后头。

  他脑袋都没怎么回过,似乎压根就不在意这两位临时俘虏。

  两位原本充当观察员的亚欧邮政外勤——他们无人逃跑;一位走上几步就开始喘粗气,另一位步履蹒跚、嘴巴嘟嘟囔囔,难说到底有几分清醒的意识。

  [保安]的车就停在铁路宿舍里。门卫亭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真正的“保安”跑到哪里去了。

  那也是辆面包车--是台尼桑牌的旺达——大大咧咧地怼在门口,停得歪歪斜斜:

  “喔!就这辆,就这辆。”

  [保安]拍拍被晒得滚烫的铁、打开车门,从驾驶座扯了件鲜艳的花衬衫、套上;接着拉开后车厢--

  闷热的恶臭扑鼻而来。大多是烘干的汗味、潮味,还有些尿液的腥臊气。

  里头或坐或躺,横着六七个人;男女皆有--

  他们衣装散乱却也算干净整洁,只是全都汗涔涔的。眼里蓄积着恐惧,而身体随之抖动。

  手腕脚腕都用亮白的塑料扎带捆在一起;这种塑料手铐深深卡进肉里、割出血来。

  肥胖男人忽地有了个想法:这或许就是这个小区为什么如此安静的原因之一。

  但肥胖男人跟寸头仔都没有提出问题——他们恨不得用拉链把嘴巴封起来。

  虽然已经没再穿着保安服,但[保安]却比刚刚还要啰嗦多了:

  “不好意思哥们,还要麻烦你们两个。这次的雇主那边不大行;任务环境都这么复杂吧,结果还不怎么配合我的工作。”

  “正常来说我都要带几个助手帮忙;不过现在助手工资也高。我在想,要不收点徒弟?你知道吧,就跟实习生似的”

  “以后要出点简单任务呢,我还可以让他们自己上--只要把酬金分个.分个百分之三十给我?会接受吗?”

  “也难说,现在年轻人物欲可强了。害,你们大公司的哪会懂个体户的苦。”

  寸头仔发出几声含混的自语,肥胖男人则连忙接过话头。他把手里的冷汗抹在外套上,满脸堆起谄媚的笑:

  “确实,你听起来就好辛苦啊.这个,我呢,我手里还有内推的名额——”

  “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公司啊?这位嗯,这位先生。”

  [保安]摆摆手,嘴里冒了下嗤声。他整张脸用力皱起,好像看见什么恶心玩意儿似的:

  “那不用那不用,我就发个牢骚;亚欧邮政这种地方氛围一点不纯粹。我主要是爱这行才干这行,待遇都是次要。”

  “就业择业嘛,兴趣很重要;然后工作环境必须得能跟兴趣配合起来。”

  “你看:杀人,有趣;赚钱,很棒;能帮别人解决麻烦,太好了。合起来,这不是——”

  嗷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哀鸣打断了[保安]的话。

  车厢里的“人质”们嘴巴里塞满旧报纸团,又被毛巾深深勒进嘴里、嘴角勒得开裂。

  不知怎地,最靠外的一位大叔忽地嚎了起来;绵羊似的哀叫挤出喉咙,听起来像灵堂前的孝子。

  [保安]忽地走近,抓住那人的一根指头,轻轻一扭--随着噼咔一声,食指折尺似的翻到后头、紧贴手背:

  “叫吧叫吧,叫累了就不叫了。”